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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静谧的夜,却是被陆瑾芸自己“啊”的一声痛呼所打破的。
黑暗中,陆瑾芸还坐在床榻上,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神色,脸上渐渐失去血色,全身痉挛,缩成来了一团,双手紧捂住胸口。
那疼痛,使得她冷汗已经随着脸颊滴了下来,背心也是一片凉意,她只穿了一件裹胸长裙,纤薄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陆瑾芸呼吸艰难,胸口要撕裂一般剧痛,她何时感受过这般疼痛,比在玉净门上修行受阻还要难受上万倍。
她轻轻唤了一声:“白玉,好痛。”却是声音微弱得如蚊子一般,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在床边原本很是悠闲的白玉,方才便感觉到了陆瑾芸的痛意,紧张的身子一闪,窜上了陆瑾芸的肩头,立即便是一阵暖意自白玉身上流出,朝陆瑾芸心脉方向流去。
白玉是小狐狸模样,此刻还不敢现出真身,若是真身一出,定会惊动附近的修为深厚之人。
白玉在陆瑾芸肩膀上,淡淡安慰了一句:“忍着。”
陆瑾芸虽然很能忍,但这般疼痛实在难受,她面色如纸,全身冰凉,冷汗淋漓,急促喘着气,有气无力道:“忍个屁你来试试”
白玉闭着双眼,身上渐渐泛起白光,却幽幽道:“别怕,有我在,很快就会过去的——”
这声音宛若天边惊鸿,却听得陆瑾芸心头一震,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白玉,何时变得如此温柔,便觉得白玉身上流出的暖流越来越多,一股脑儿塞进了她的身体里。
随着这暖意流入,只听得见陆瑾芸痛苦的呼吸着,沉静许久,她才觉得周身的疼痛渐渐缓解,冰冷的双手也有了丝丝热气流淌,但心口的撕痛却是如何也挥之不去的。
白玉身上的光晕散去,漠然问道:“你方才胡来什么?”
“我——”陆瑾芸一说话,心口便痛得不行,她咬着干涩的嘴唇,低声道:“我没胡来。”
白玉悠闲的自陆瑾芸肩上走了下去,道:“还是老实交代,好在有本神兽在,不然疼死你,你现在说不得话就别说,心里想想便是了。”
陆瑾芸右手摁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左手撑在床上,软软坐在那里,抿了抿嘴,心想:“只是练了练镜法而已,每日都在练的,怎会今日就这样了。”
白玉追问道:“具体。”
陆瑾芸忍着痛楚,想道:“好像是尝试镜法第九层,自能御物开始,不是都一直在尝试么。”
白玉悚然一惊,似乎那全身绒毛都竖起来一般,白光一闪,便又闪到了陆瑾芸面前,团团白芒自周围渐渐聚拢,在白玉身子上盘旋,顿时便将陆瑾芸前方照得一片通明。
陆瑾芸对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有些不适应,眨了眨眼,才见到了眼前狐狸模样的白玉,正看着自己怔怔出神。
在这耀眼的白光下,顺着白玉的目光,陆瑾芸朝着身体左肩方向看去。
正是在刚才撕痛之处,闪过一缕赤芒,细细看去,才知是一块不规则形状的石块(或许是石块)镶在肉里。
这石块指甲大小,血色欲滴,通体透明,正左方锁骨下方,被白色菱纱裹胸裙遮挡了些许,竟有些鬼魅之意。
石块所在之处还是冰凉,皮肉好似被撕破般剧痛,似乎那石块还在往外生长着。
陆瑾芸本就煞白的脸上尽是愕然,正了正身子,尽量让自己呼吸均匀,难以置信的缓缓抬起手臂,朝着自己左前胸伸过去。
这是一块宛如水晶一般绚烂绝美的石块,但这石块竟然天衣无缝的镶嵌在陆瑾芸的肉里,与她嫩白如雪的皮肉融合。
陆瑾芸触到这石块,便全身一震,疼得似要撕心裂肺,她这才知道,石块并非坚硬的,而是柔软得如一块软糖,流出丝丝冰凉,她也说不清这是何东西。
白玉看了这石块许久,才淡淡道:“不必担心,此物名为‘镜心’,是你突破镜法第八层的征兆,现在是疼了些,待过个两三日长全了,便无大碍。”
陆瑾芸听白玉这么说,也不知该喜该忧,眉头一蹙,本是想质问白玉为何不早些告诉她,让她有个防备,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白玉又要搬出说到她百年老死也说不完那一套。
陆瑾芸似乎有些期待,又问了一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
白玉的回答依然如此,道:“不确定,或许很难看,又或许很精致。”
白玉又扫视陆瑾芸几眼,检查一番,确定了她黯然无事,便周身白光散去,懒懒爬到一边去缩着。
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幽暗,屋子之外被风吹得哗啦作响,这乌冢派也奇怪,白日里风平浪静的,到了夜里却是气候多变。
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镜心”在陆瑾芸胸前滋生着,黑暗里,她摸了摸,倒觉得更像是突出的胎记,和眼见的完全扯不上关系。
片刻之后,陆瑾芸抱着自己的双臂,缩了缩,才拉起棉被,忍痛倾倒躺了下去,胸口的冰凉始终让她很在意,这毫无预兆就出现的东西,还长在她身上,如何让她习惯。
陆瑾芸躺着,却没有一丝睡意,思虑了一番,便想起刚才白玉说她突破了镜法第八层?
温柔如暖风般的声音响起,陆瑾芸喃喃道:“白玉,第九层的功法呢?是什么。”
得到的回答却是:“我也不知。”
陆瑾芸对白玉的回答却很意外,心里开始疑惑:“不是说镜法有十六层对应了十六种功法么?怎么我现在才到第八层,才学了八种功法,后面的你却说不知道?”
才听白玉的声音又缓缓道:“确实有十六种功法,有一半你已学得,只待增进,而另一半早已遗失,就连当初那人,也没学得后半卷功法。但仅凭这完整的心法以及功法残卷,只要你能把画境学到十二层,便能称雄,其余不学也罢,专注提升便是。”
陆瑾芸并不惊讶,当然也不会说“怎么现在才说”这种话,突然觉得白玉懒神兽的本质暴露无疑,或许正因为懒,才能活得那么长时间吧。
心口的撕痛,让陆瑾芸无法入睡,不断的转移注意力,思考其他事情,直到又想到了云轻辰这个名字。
方才去殿上见到了云轻辰,让陆瑾芸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辞而别便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
便又想到叶浣纱与云轻辰在一起那般欢喜的样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人家是一对,你羡慕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她睁开个眼缝,便见眼前一片明亮,原来外面已天亮了,亮光自各种缝隙之中照进屋内,竟可见到朦胧之中尘土飞扬。
她,一夜无眠——
心口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夜都不是在做梦,她坐起身来,借着亮光,埋头看向裹胸裙的边缘,血红透明的“镜心”,静静镶嵌在白嫩如脂的皮肉里,水**融。
又是一日天明,今天该要去那传闻中的至凶之地“无妄深渊”了吧,不知会有怎样的凶险。
陆瑾芸起身,穿上衣裙,梳洗一番,便又在铜镜前照了照。
镜中的人影,果然还是面目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清秀脱俗的面貌,看起来竟是楚楚可怜,任由谁看了都会疼惜三分。
白玉很自觉的呆在陆瑾芸的肩头上,被那乌黑纤长的秀发半遮半掩。
一身水蓝色衣裙倒是把胸口处的红色印记遮挡严严实实的,外人便是看不出来的。
陆瑾芸苦笑一声,将身上物品都放好,小巧精致的琉璃杖放入袖子中,便盈盈朝门外走去。
“呜吱”的一声,陆瑾芸便自屋里走了出来。
屋外便是一块平坦的坝子,上面满满铺有四四方方的石板,还湿淋淋的,便是被昨夜的暴雨洗刷过的,石板呈现暗青色,想必长年累月潮湿而至。
狂风已止,只剩清晨的淡淡凉风,太阳还未出头。
放眼望去,薄薄迷雾笼罩下,除了乌冢派所在之处有众多怪石嶙峋,再远处便是一望无尽的树林,是乌啼树,守护着乌冢派坚韧挺拔的一种树木。
石板铺成的坝子往下是一排长提,一个人影自这平坦坝子的边缘渐渐出现,此人黑发玉冠,英姿飒爽,满面春风,微风抚起他的衣襟,极是潇洒。
能有这般笑意的,自然是风小满。陆瑾芸见风小满自不远处正朝着她走过来,便也落落大方的款步走过去,待到二人相遇,面对站立。
带着心口的撕痛,陆瑾芸礼貌的点了点头,道:“风兄,早。”
并不想唤他做风师兄,所以陆瑾芸改口风兄,但喊出了口,却觉得很别扭,丰胸丰胸——
第三十九章,怪鸟
第三十九章,怪鸟
风小满一眼便见陆瑾芸面上血色尽失,这何等聪明之人,且又是治愈术方面的惊世奇才,根据医学上的判断,女子无缘无故失血,他自然而然就想歪了。
风小满先是一怔,随后便是脸颊微红,急不择言,傻笑道:“你,你身子不适便多多歇息。”
陆瑾芸觉得风小满说话毫无条理,抬起了头,看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的风小满痴笑的模样,便失了礼貌之意,没好气道:“风兄,我身体并无不适,多谢关心,倒是你,这么早来这偏僻之处,该不会来偷窃吧?”
风小满“呵呵”一笑,便觉得陆瑾芸果真无何大碍,道:“你身无分文,有何可窃的?”
陆瑾芸精力不佳,便也不想和他多说,轻声道:“若是风兄没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便准备转身。
风小满叫住她,道:“还是跟我走吧,你师父以及师姐,也不打算让你去,所以已经先行出发了。”
陆瑾芸闻声缓缓回身,质疑的看着风小满,道:“为何这么说。”
风小满一脸得意,道:“信不信由你,若你不去便在这里等着吧。”风小满说着顿了顿,便又叹气道:“莫不是白,白师姐让我来找你,我也不愿与你同行”
话毕,风小满又看了陆瑾芸一眼,见她正低着头,似是在沉思。
片刻后,陆瑾芸才决定暂且信了他,二人一番争辩,陆瑾芸才跟着他朝着所谓的深渊之门而去了。
绕过曲折回廊,风小满与陆瑾芸同行,一路消停不得,陆瑾芸三句话便不离风小满偷窃之事,而风小满总说陆瑾芸穷极,于是不分上下。
其实在来乌冢派的路上,二人同行五日,还是算熟识了,此刻却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
陆瑾芸的“镜心”还在不停滋长,但已是没了夜里时的剧痛,只隐隐作痛,旁人便看不出来。
二人步伐稍快,不多时便走到了一处断崖之上,只听哗哗水声不断,瀑布飞流直下,瀑布之上也是雾气掩盖,仿佛着水瀑自天上而来,断崖下面也是一片水雾遮掩,一条巨型深壑摆在二人眼前,似是这片土地的裂口,不知有多深。
风小满指了指着断崖边缘,侧脸对陆瑾芸道:“我们御空自此处下去,你可别跟丢了,这山崖上有灵兽看守,到时候惹了麻烦我可不管你。”
陆瑾芸瞥了他一眼,便将法宝琉璃自袖口取出,往当空一扔,口诀一起,白日里也可见得刺眼的紫芒,她一跃而上,可却感觉心间一抽,差点跌落下去,颤了一颤,还是死力撑住了,好歹也是出自名门,总不能让风小满看了笑话。
风小满仍然衣衫飘动,周身白芒霍然,没见法宝,不过陆瑾芸看了多次,已然习惯了。
又是一白一紫两道光一跳跃,便朝着这断崖的水雾之中窜了过去。
陆瑾芸瞪眼直直看着前方的白光,白光在雾气之中有些模糊,但她一刻也不松懈,紧随其后,而白光似乎也知道陆瑾芸飞不了那么快,正一停一走的等着她。
水雾中白茫茫的一片,陆瑾芸耳边风声呼啸,发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