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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一笑,鞠躬道:“是,我的王。”
芜邪虚扶起他,邪艳的容颜上依旧带着从容不羁的笑,“那就劳烦哥哥将桑雪哥哥的死讯传出去吧,越是绘声绘色越好,切记,定要传遍六界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刚刚落下心头大石的落潇惊愕非常的对上芜邪气定神闲的神情,“这样岂不是要将冥界亲手推上风尖浪口上吗?你可切莫冲动啊!”
芜邪扬起云淡风轻的笑,让人看不清也摸不着的眼神看向了冥界的最高处,“哥哥应该知道,我冥界定然有外界的细作,此次不但可以借此揪出这些老鼠,还可以用这些老鼠肉来引猫出山,敌暗我明的日子,该结束了。1”
落潇一阵惊喜交加后,颇为赞同的点头,“置之死地而后生。”
芜邪但笑不语,转身看向了水璃,垂了眼睫,语气柔软如云,“你这次伤的极重,还是留在这里调养罢,好么?”
水璃连连摇头,撅着小嘴,很是委屈的握紧了她的柔荑,“我不要!刚才亲亲不是答应我了么,以后你在哪里,璃儿就在哪里!”
芜邪揉了揉额角,微微叹息了一声,“好吧,那你多带些伤药,我们要去几个地方。”
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本打算退下的落潇一听芜邪的话,疑窦顿生,警惕的问道:“王要去何处?”
芜邪一脸高深莫测的转首看向他,“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他,只是有个人,一定要找回来,而且,只有她,或许还可能找到救活哥哥的办法。”
落潇微讶,“你知道她还活着!”
芜邪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神情淡漠的像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恩,她毕竟活了那么些年,定然知道的秘术比我们多,况且她手上有不少六界大人物的把柄,若能得到,不但相当于得到些助力,而且对冥界也可以削减些顾虑。”
落潇看着她一副谈论陌生人的样子,不禁有些伤感,“你说的有道理,但凡有一线能救活冥王的生机都不能放过,再者,你们毕竟是她的亲生……”。
芜邪挥手打断他,“时间紧迫,消息一旦放出,六界那些野心家必定蠢蠢欲动来犯我冥界,我必须要在此之前取回碧落剑,所以,这里的一切就全权交给落潇哥哥了。”
落潇肃了脸色,抱拳拱手道:“是!”
芜邪袖手一挥,身后无数冻住六味真火的冰柱轰然而碎,一块块剔透血红的冰晶恣意的飞扬在半空中,端的流光溢彩,耀眼非凡。
然而,随着血色寒冰的碎裂,不但被冰封的火焰消弭无痕,就连本来烧的破败不堪的废墟也毫无半点痕迹可循,好似,曾经这里本就是一丘平地,那曾经耸立巍峨在此处的冥王宫,不过只是个如梦似幻的泡沫美梦。
刺目的血色碎晶在幽暗的帝国中狂舞,飞溅而起的曼珠沙华如同暗夜的红色精灵跳跃着死亡乐章,那平坦的地面瞬间凸起一个又一个的坟冢,掘地而起的,正是一具又一具的剔白骷髅!
它们身着血色铠甲,手执锋利血刃,没有表情的空洞双眼,猩红无比,嗜血阴森!
芜邪居高临下,全身腾起血色杀气,“犯我冥界者,杀!”
“杀!杀!!”白骨攒动,血刃齐舞,杀意滔天。
芜邪满意的抿唇一笑,神色邪佞而又艳魅,此时此刻的她,早已不再是刚才那个手足无措,慌乱绝望的弱质女子,她已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浴血修罗,成为真正的死亡之神!
落潇看着一望无际的坟冢中掘地而起的骷髅兵,触目惊心的感叹道:“天,这是,这是先王那支令六界闻风丧胆的骷髅军!”语顿,他按耐不住心潮澎湃,侧目芜邪,迫切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
芜邪点头,张狂一笑,竟令万千曼珠沙华黯然失色。
落潇仰头哈哈大笑,兴高采烈的呼喝道:“修罗王万岁,修罗王万岁!!”
底下骷髅军一阵沸腾,纷纷此起彼伏呐喊道:“万岁!万岁!!”
立时,深入幽渊的冥界中,无数幽魂呜咽高歌,无数枯骨高呼万岁,一声声,仿若波澜壮阔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响彻九天,撼动九幽。
然,在芜邪身后的水璃只是一直默默无声的看着身前霸气侧漏杀气凛然的红衣女子,一时间,有些恍惚,有些难受。是的,一切的计划纵然照着轨迹进行的非常顺利,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因,芜邪和小邪,不像,太不像了……
好似现在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感觉如何不令他想要抓狂?!
他之所以扮成这般纯真烂漫的少年,那是因为曾经的小邪,就是这么天真无邪,纵然她是六界所唾弃的黑暗邪神,但只有他知道,她是世间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孩,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呢?
芜邪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手段嗜血狠辣,对她自己也是无情残酷,她根本就是魔鬼,根本就是个与小邪截然相反的坏女人!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错了么?一切都错了么?
是他,是他一手铸就的芜邪,是他亲手成就了现在的她,可为什么,他现在却那么恐慌,那么害怕?
突的,脑海里不断徘徊起冥王那句天下已无邪……
“不是的,不是的……”,他恐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那句话就好像烙印在了脑子里,如附骨之疽的魔音,怎么也挥之不去。
“璃儿,你怎么了?”芜邪抓住了水璃的手腕,一脸忧色的问道。
蓦地,她的声音就像一股带着镇定的清泉,滑过他的脑海与心尖,他辗转思念的无数个日月的容颜就在眼前,那么熟悉,那么真切。
“不是梦,不是梦……”,他紧紧抱着她,仿佛寻回了丢失已久的心头至宝。
芜邪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耳畔又听见他有些迷糊的呓语,不禁忧心的将手背探在他的额头,末了,她眉尖一蹙,“有些烫手,看来是六味真火的残留的后遗症,”说罢,她转首对落潇急道:“快些准备热水还有治愈烧伤的灵药!”
落潇呆了一下,但见芜邪扶着水璃焦虑心疼的模样,垂眸遮去了眼底的失落,自嘲一笑,迅速朝着丹药房信步而去。
※※
千般醉酒几时休?
百转柔肠何处留?
十年葬花碾尘埃,
一朝梦醒谁解愁?
※
床畔前,芜邪镌着手中的白色丝巾,有些失神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床上人儿额头上发出的香汗。
一日之间,她失了至亲至爱,终究成了一个孤家寡人,看来,这是宿命?
曾几何时她张狂肆意,嘲笑世间生灵愚鲁不堪,竟会痴迷的信奉命运这种东西,可如今这像噩梦一样降临的不幸,让她竟有了一丝想要投向于命运膝下的软弱。
看着食指上象征冥王的骷髅指环,墨银的质地,有些陈旧,触感很是圆润,指尖摩挲着深刻的纹路,想着神形俱灭的父王和哥哥,不禁,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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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字,害人匪浅,孰对孰错,已让人无从分辨
看着食指上象征冥王的骷髅指环,墨银的质地,有些陈旧,触感很是圆润,指尖摩挲着深刻的纹路,想着神形俱灭的父王和哥哥,不禁,悲从中来。爱夹答列
父亲曾是六界为之退避三舍的睿智帝王,他一手成立冥界,一手将冥界立于六界的平衡轴点,可谓是殚精竭虑,人人常言帝王最是无情,因为他们的位置不容许有情,故而,旷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帝君折于情字之上的前车之鉴。
父王便是那可悲帝王册中的一位,而她的母后,便是致死父亲的情毒,纠根结底,她和哥哥也算是帮凶,也只有她和哥哥知道,父王与母后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鹣鲽情深,反而,有着纠缠不清的深仇大恨。
修罗一族本是隐居深林不问世事的一个种族,他们性喜群居而且天生资质优等,几乎每一个族民都有深不可测的灵力傍身,然而,美好宝贵的东西总是会遭人觊觎。
不久之后,六界遭了奸佞小人挑唆,畅言修罗族并未安分守己,在深山老林中大肆操练兵马增强实力,还扬言出世之时,就是高坐六界之首之日,那些高位上的野心家闻言,哪个不是如坐针毡棼?
修罗族韬光养晦,谁也不晓得其中实力如何深浅,商讨下,天界便想让人身当细作打听虚实,当时的父王年少气盛,他且又是与天帝不合的私生父子关系,为了不让那个抛妻弃子又对他百般轻视的天帝刮目相看,父王便毛遂自荐,只身一人闯入了神秘莫测的修罗族中。
假意身负重伤被人追杀的父王成功逃窜到了修罗族,然而修罗族并未像外界传言的那么茹毛饮血,反而,他们就像淳朴的凡人,本以为会受些盘问甚至严刑逼供的父王是惊愕的,而想不到的是,后面的事情竟足以令他震撼一生。
族中有一位祭司,医术了得,纵然父王是个外人,却因身负十分严重的伤势,好心的族民便请了祭司茹颜为他诊治,当父王看到茹颜第一眼时,他失神了,自此,高洁清秀的茹颜便像皎月之辉般,印在了他的心里广。
几番相处下,父王对善良温柔的茹颜越陷越深,甚至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在修罗族自由自在的满足生活章程下,一呆,就是十年。
修罗族每十年都会推举新的王者出来,其中十年的时间便是看这些王者是否治族有道,若是一直深受民心爱戴的好王,自是会一直延续下去,不曾想,此代的修罗王因为走火入魔,不治身亡。1
国不可一日无君,族不可一日无王,修罗族并不像外界那样将王位给前一代的王者后人继承,而是一句,凡是有德者居之,在几位高瞻远瞩的长老和祭司的商议下,以民心所向来择王位人选,且,这个人必须身有纯种修罗血的高灵力者。
虽然修罗中都是灵力修为颇高的人物,纵然不是肉体凡胎没有凡人的生老病死,但,这个世界却没有绝对的长生不死,会死会伤都乃情理之事,而且,修罗并不是每一个有完整的修罗血,甚至可以说是稀有罕至,故而,在灵力法力上修炼时,不少族民都会走火入魔,神形俱灭。
自此,令父王想不到的结果,便出现了,看似温润柔和的茹颜身有纯种修罗血且资质灵力乃族中翘楚,而且她一直苦心钻研的医道,不知救活多少修炼走火入魔的族民,此番,她自然民心所向,以高人数的投票当选。
十年默默守护的平静生活被彻底打破,因为修罗族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身居王位者,必要受净化七情六欲的无欲泉水洗礼,成为无情无心只系民心疆土的帝王,不得受半点欲孽羁绊。
若非如此,修罗一族也不会隐居深山,不谙世事,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一切万恶皆由欲念而起,只要无欲无求才能安然于世,若首领是个野心十足城府极深之人,只怕会让整个修罗族从此不得安宁是小,走向灭亡是大。
对于修罗族而言,这无疑是个非常明智的作为,而对于深爱茹颜的父王而言,却无疑是残忍至极,承他所想,茹颜果然为了修罗族而弃他不顾,而且,修罗王不得成婚绵延子嗣,在她做出选择后,还将他引至无情池,让他饮下无情水,摆脱七情之苦。
父王悲愤交加,欲想将她劫走离开修罗族,她自然不肯答应,于是两人便火并起来,父王不忍伤她,便处了下风,最后被她关在了思过崖,待登位结束后,便放他离开,不想,这个举动,却成了两人永久的悔恨。
父王岂是那等坐以待毙的愚钝之人,他伤心欲绝,但想得到茹颜之心只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