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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发丝落地,转眼间,竟变成一片片洁白的花瓣,可惜的是,茭白的花瓣却被殷红的鲜血沾染。
芜邪抚掌而笑,“瞧瞧,被你血洒上的花瓣真是好看极了呢!”
梨鸢痛的呲牙咧嘴,连连尖叫,愤怒眼神中的惶恐被憎恨的潮水瞬间淹没,“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君上一定会我报仇的,一定会的!”
芜邪接过在头顶盘旋着的银色死魂抛下的曼珠沙华,长睫低垂,一派云淡风轻的扯掉一片片卷曲的嫣红花瓣,“还真是可惜,每次本王陪你玩的时候,你口口声声的君上都不在,不然,呵,这个游戏一定会有趣的多,死这个东西太奢侈了,你梨妃还没有这个资格。”
红色花瓣在半空与无数的银魂有规律的起舞跳跃,如同生活在古老森林深处的银红精灵。
刹那芳华间,每一片花瓣头尾相衔接,环绕成一方椭圆形,被花瓣围绕在中央的银魂流光溢彩,整体看去,就像是一面用花瓣做成镜框的银色镜子。
镜面越来越扩大,直到长到一个人大小的体型才停止,而银魂形成的镜面开始波动,里面的画面不断清晰起来。
本来已经放弃抵抗一心忍受求死的绿纱突然躁动起来,对着铁钩骷髅拳打脚踢,四肢并用着朝着的花镜爬去,沾满血垢的双手似乎用尽力气都要将花镜抓住,无奈,那镜子就好像长了脚一样,每每在她快要抓到的时候,却滑溜的避开。
芜邪看的似乎很愉悦,又是一阵仰头大笑,“狐帝膝下唯一的绿狐公主,被狐族视为瑰宝明珠,被六界男子视为娇妻头选,不过,她自小高傲不逊,目下无尘,让无数男子望尘莫及,可惜,就在十万年前,她淫乱家族,染指自家小叔,成为狐族之耻,更为六界不耻,可以说,朝夕之间,成为人人非议的过街老鼠。”
语顿,她讥诮的看向愣在原地的绿纱,“十万年后,再为一己私欲,因爱生恨,为破除狐族族规,想借冥界之手,铲除狐族,可见其心,令人唏嘘。”
呆愣的绿纱仿佛被当头棒喝,流火双目狠狠瞪着芜邪,似要将她撕碎。
芜邪与她对视,笑容美艳,扬手打了响指,蓦地,那花镜银面本来断断续续的画面斗转清晰,且,传来一声飘逸的男音。
画面清楚呈现的,正是一位站在山顶弹琴品茶的蓝衣男子,这男子有着一双像大海般的蓝色瞳孔,令人观之心醉,只可惜,他,头顶不着寸缕青丝,俨然,他已是脱离凡俗的世外僧人。
可,就算他如何变化,他的一颦一笑,一眉一目,早就成为篆刻在某些人心中的烙印。
蓝色双眸充满迷惑的看着瘫软在地五官扭曲的绿纱,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淡淡问道:“绿纱,你怎的了?”
绿纱震惊的视线没有挪开他的头顶半分,颤抖的嘴唇一张一合,嗓子即使没有发出声音,但凡有心人,都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你,居然为了芜邪这个女人出家!?”
那边的笑倾歌俨然明白她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头,自顾的扭头看向了天际,喃喃自语道:“既然得不到,不如放手,不如忘记……”。
绿纱听罢,无声的笑了起来,泪水在瘦小的脸颊上,肆意横流。
芜邪看都不曾看那镜中的笑倾歌一眼,阴骛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绿纱,笑的很甜,“背叛狐族,弑杀本亲,却始终得不到小叔垂怜,故而,悲痛欲绝,自残身心,让自己被天下最丑之男轮番奸污,只为使狐族蒙羞,背上千古耻笑骂名,只为让小叔深恶痛绝,求得在他心中占一方厌恶之位,自此,绿狐公主,可真得,留名千古了。”
闻言,绿狐激动的跳了起来,不管身上的疼痛,径直朝芜邪疯狂奔去,岂料半路被一群丑陋至极的恶鬼层层围住,无路可逃。
镜中本来无动于衷的笑倾歌回眸才见赤/裸的绿纱被无数男子压在身下,再见她眼波似水,双颊潮红,登时心生厌恶,冷然道:“就因我已出家,你就要用这样的画面来污秽我的修行,那么我告诉你,你失算了!”
语毕,他长袖一挥,顷刻间,花镜碎裂,落花纷飞,银魂游弋而去,一切好似昙花一现。
此番,果如那句,镜中花。
绿纱含泪仰头,虚张的手想要再次去触摸,去抓住,奈何,镜已碎,花已散,随即,弥留她的眼中,只有深深的绝望。
芜邪咯咯轻笑,带着宠爱的目光看着那十几个正在与绿纱颠鸾倒凤的恶鬼,“这样的故事才真的是精彩绝伦,动人心魄,不管如何说,还得多亏公主想出的好点子呢,那么,就看在公主殿下为了愉悦本王的而出了好点子的份上,你们可要公主好好舒服舒服,以慰她悲伤绝望的心。”
话落,她盈盈起了身,一步一个血印,一印一朵曼珠沙华,信步踏向了出口,蓦然间,她突然回首一笑,表情无辜,“差点忘了告诉公主呢,与恶鬼苟合若是有幸珠胎暗结,就会怀上噬魂鬼胎哦,这个东西实乃顶尖噬魂呢,它会由内而外,吃掉你的灵魂,啃掉你的内脏,在慢慢吸干你的血,噬去你的肉骨,唔,虽然它调皮了些,总归是你的骨肉,被自己孩子吃掉的感觉,一定会很意思吧?”
看着在霎那间已形同枯槁的绿纱,她满意的转动了眸子,视线落在脸色煞白的却正在暗自庆幸的梨鸢身上,“等我帮你找回君上,可别忘了感激我。”
随着她嫣然一笑,原地,便没了她的踪迹。
此时此刻的暗牢,在恶鬼们的哭泣尖厉的笑声下,以肉眼不及的速度,不断下沉,那目的地,仿佛正是地底的最深处。
凤凰山中繁华图,笑看月浅凤仙情
凤凰山中,起伏的云烟如飘渺的白纱,将整座山峦萦绕。1
鸟儿皆在山峰空谷中轻歌曼舞,这等繁华之姿,显然是一副上好的百鸟朝凤图。
可谁知,当繁华落尽,当淡泊静好变成爱恨痴狂,又会抒写出,怎样的结局?
湛蓝的天际万里无云,天地间的生物无不是尽情在享受生命的蓬勃与美好,然而,当一片血色的降临,当这片血色无限的蔓延,掀起的,只是一片无声的血雨腥风。
血色过及之处,无疑不是万物凋零,无疑不是哀鸿遍野,无疑不是骷髅崛起,无疑不是幽魂高歌棼。
那血雨中被亡灵簇拥着的,不是那半面艳容半面白骨的女子,又会是谁?
站在血雾之巅的她,没有任何表情,一头狂舞的万千发丝散发着冷冽萧杀,那无神的眼眸散发着嗜血残酷,那半边嘴角勾着令人生畏的笑意,就像被人操控在指尖的,没有生气的傀儡。
血色就像潮水一般,将整个天地席卷淹没,唯独,还无所觉的凤凰山,依旧在喧嚣繁华村。
女子负手而立在云端之巅,完好的左手轻轻一扬,使得本来攒动的血色突然停滞,眨眼的功夫便隐没的无影无踪。
她默默的凝望着凤凰山顶,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挪开了步伐。
沉重的脚步印下一枚血色的脚印,印记渐渐凝聚,凝结出一朵殷红的曼珠沙华。
许多年后,当她想起自己迈开的这一步,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不禁喟叹宿命弄人。
也许是她身上散发的邪佞气息太过可怕,以至于稍有修行的鸟儿们都争相散去,修行低下的灵鸟竟活生生被她的气息弑杀。
“你,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入火神后裔的火凤宫?!”一只滑翔天际翩然而落的青鸟,转瞬变成一婷婷的妙龄少女。
可没想她这底气十足的话音刚一落下,在看到那红衣女子抬首的那一刻,却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半响说不出话来。
周遭吵杂的鸟音也在看到女子的容颜后,骤然变得,静谧无声。
女子笑了,即使只有半张脸庞,却仍旧被她极致的风华惊艳,可想而知,若那张脸依旧完美,该是如何的美丽?
然而,没有人忘乎她那半张暴露的白骨面颊是何等的森然可怖,不少初出茅庐的鸟儿见了,俱是一阵恐慌的尖叫。1
一时间,看向女子那些眼神,有怜悯,有同情,有鄙夷,有嘲笑,有轻蔑。
女子似乎不以为然,只是偏了偏头,扬起一抹艳丽的笑,“看来,除了苍蝇,还要属飞禽最为恬燥了,真是,很惹人生厌呢。”
此话一落,众鸟愤慨,它们身份何等尊贵,就连天地走兽都要给予几分薄面,而这个诡异的怪物女子竟然将它们与恶心卑劣的蚊虫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对羽族赤/裸的羞辱!
为首的青鸟扬起闪着寒光的青剑直指女子,清婉的面容有些愠怒,“你这怪物出言不逊,若不向我等三跪九叩的赔礼致歉,就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了!”
女子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自顾的负手站在原地,双眼只是仰望着因白雾环绕而看不真切的山巅琼楼,“真可惜,今日真正的全鸡宴,少了白羽上仙作陪。”
说罢,她看也不看全数羽化成女子的一众剑拔弩张的灵鸟们,径直朝着山巅而去。
羽族的仙子们怒火中烧,纷纷嚷着喊打喊杀,持剑朝着的女子攻去。
此番若是俯瞰这等场面,定要被这壮观的场面震撼。
在凤凰山栖息修行的羽族绝对不下千数,它们一向自视甚高,这女子虽然不过轻巧的一句言词,一个无视的动作,却也足以惹得它们不顾体面,群起攻之,从上往下看去,真真如同一袭色彩斑斓的洪水将似如蝼蚁的红衣女子,彻底淹没。
然而,场面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诡异变化!
那无数站立在地的仙子们突然被地面伸出的白骨手瞬间扯入地底,而反应迅速的仙子纵然跃上半空,却也被那一只只无限伸长的白骨之手拉进地底,被土地瞬间掩淹没!
没有了斑驳灵越的色彩,没有空灵美妙的曲音,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整个喧嚣的凤凰山已形同一座安静空幽的废山,没有了丝毫生气,除了,被染红的地面是那么的鲜艳夺目。
女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被血色逐渐侵染的地面,嘴角扯出一个满意的弧度,“刚好,本王就差一件彩羽群裳。”
说完,她已消失在原地,有的,不过是她脚下徒留的,开的极艳的,曼珠沙华。
作为羽族之首的火凤玄仙所栖的火凤宫殿,自然是琼楼玉宇。
白玉的建筑在七彩仙雾的萦绕下,更彰显出一派仙气别致,也许是因为楼阁太过无暇茭白的关系,以至于,楼台之上一红一紫的身影,对比的如此强烈。
女子一身绯红霓裳,一双剪水杏眼正含情脉脉的凝视着眼前身姿绰约的紫衣男子,微微踮起脚尖,将自己的那片娇艳朱唇,印在男子微抿的薄唇之上。
这般画面,何其旖旎美好?
耳闻不如一见,这个画面真是应景的完美无缺,所有的耳闻全部被眼前的事实推翻,谁能告诉她,本以为不痛的心,却为何还在隐隐作痛?
单薄的身形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晃,嘴角溢出的猩红被拭去,狸目如丝,抚掌轻笑,“好一副缠绵缱绻,好一个多情妖神。”
楼台上的两人均是一颤,两双视线,纷纷落在了负手立在楼台之下的红纱女子的身上。
愕然过后,两人迥然不同的神情才开始逐渐表露。
凤栖梧无疑是得意的,看向女子的眼神,渐显轻狂讥讽,“呀!这骇人的怪物是谁!”一边说着,一边面露胆怯的朝着身侧的男子怀里而去。
就在她自以为是的就要倚进男子怀里的那一刻,却不料原地早没了男子踪影,若不是她反应迅捷,只怕早就一个趔趄栽倒在了地上,丢尽颜面。
她拽紧了双拳,千般不舍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