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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冷峻的双眼阴沉的扫了周遭泛着狼光盯着他背上人儿的男子一眼,心里很是暗恼,早知如此,就该给她戴上面纱才是!
随即,他偏头对着背上的人儿忍着不悦,低声道:“闭上眼睛,你最怕高了。”
芜邪厄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轻笑,却也没有反驳他的‘好意’,嗯了一声,只是暗自却觉得她的爵大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无暇像张白纸!
她了解他,知道他但凡认定了的人,都是最纯善之人,不然在他的记忆里,不是始终只记得她是善良温柔的沫儿,而不是现在诡谲狠辣的芜邪了,只可惜……
他却记得的永远只是沫儿,却忘了,现在他背着的,是修罗王,芜邪,他更忘了,沫儿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化成了泡沫,再也不可能,回得来了。
收到了她的应允,厥隐心中一喜,便纵身一跃到了屋顶上,踏着徐徐的秋瑟晚风,背着她王那片只属于曾经两人的净土而去,徒留下那些适才被他眼神扫的害怕的男子们,以及那些尖叫倾慕的女子们在原地。
景澄湖依旧烟波浩渺,静谧宁和,那碧光清澈的湖水就像曾经某位笑傲凡界的某位女子的眼眸一般,干净美妙。
完整的圆月倒映在这湾碧澈的湖水之上,更让湖水添了几分诗情写意,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好似这月与湖水彼此遥相辉映成的完美画卷中的月亮,本就是镶嵌在这碧水之中,彼此本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突的,咕咚一声,一颗石子跌进了湖泊中,当起了无数有力的波纹,竟生生将这湾‘水中月’击溃成了碎影,无不让观景之人暗叹可惜。
芜邪独自坐在湖畔的草地上,冷冷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嘴角噙着讥凝的弧度,不言而喻,待那湖上的波纹趋于平缓时,她手中的石子便毫不犹豫轻巧的脱手而出,只将那水面溅起半丈高的水花来,水花溅落各处,涟漪四起出更多更密的水纹。
“着镜中花,水中月虽看似能轻易击碎,但那复原的速度也是极快的,看看,复原后的月影,依旧完美无缺呐!”以及苍老的声音幽幽吐露出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来。
芜邪挑了挑眉,并未循声望去,只是云淡风轻的把玩着手中的五彩石头,嘴角的弧度伸了许多,”十年前,您老曾经让本王对出‘一枕清霜梦晚秋,凭窗闲观南岸柳。莲花座前佛心柔,夜敲木鱼经声稠’的禅语来,倒不知,十年后的今日,您又要出什么样的上联让本王对呢?尊者。”
话音刚落不久,她的身后便徐徐走出一位提着一盏绘着绿色蘅芜图案的八角琉璃灯的灰袍老者。
老人负手走来,步履轻盈的好似并未踏足尘土之上一样,老人看似白发白须,但皮肤却非常的红润,没有一丝褶皱,笑的十分和蔼可亲,可没眉眼间,却透着若有似无的脱俗和庄严,清明透亮的小眼睛定定的锁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该说的,本尊早在十年前就已说完,今日,不过是想让修罗王放下屠刀,回归彼岸,苦海无涯这个道理,相信曾在紫云山修行三千年的修罗王,一定比谁都悟的透彻。”
本王即非佛亦非魔,瞧瞧,那真正的魔不是来了么?
老人负手走来,步履轻盈的好似并未踏足尘土之上一样,老人看似白发白须,但皮肤却非常的红润,没有一丝褶皱,笑的十分和蔼可亲,可没眉眼间,却透着若有似无的脱俗和庄严,清明透亮的小眼睛定定的锁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该说的,本尊早在十年前就已说完,今日,不过是想让修罗王放下屠刀,回归彼岸,苦海无涯这个道理,相信曾在紫云山修行三千年的修罗王,一定比谁都悟的透彻。1”
芜邪涂着嫣红曼珠沙华的丹蔻指尖轻轻一弹,一颗小石子再次落尽湖中,搅了一池秋水,“尊者抬举了本王了,本王天生就是杀戮的命,哪能和尊者比肩,能够立地成佛呢?”
老者伸手捋了捋白须,哈哈一笑,“所谓物极必反,天地万物有正亦有邪,有光明亦会有黑暗,而修罗王你,正是正邪并存的王者,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只看修罗王如何抉择。”
芜邪仰头大笑,笑得张扬,笑得邪狂,“好一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笑着,她盈盈站了起来,邪魅的双眸眺望着夜幕初那抹越来越逼近的玄色身影,勾唇冷笑,”只可惜,本王即非佛亦非魔,瞧瞧,那才是真正的魔,不是么?“
老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待看清那玄影时,瞳孔一缩,直摇头,”孽障,孽障啊!榛”
芜邪邪坏的咯咯笑了起来,然,下一刻,身姿无故一旋,便落进了一个似火的捉人怀抱里。
这火焰般的温度,险些融化了她的身体,融化了她的骨骼,唯独,再也融化不了那颗没有了的心。
耳畔是灼人的气息,暖的像阳光一样,面颊是酥痒的火红发丝在挠着,眼中,看到的是那双化成了一池春水的银瞳,她微微眯了眼睛,似笑非笑的唤了一句,“浑小子。业”
她的笑无疑是美的,令人心悸的美。
揽着怀中熟悉的温凉香软,看着怀中思念许久的绝色艳容,这一刻,冥焰只觉得自己想得到了全世界,激动的菲薄唇瓣有些难以遏制的颤栗,“娘,娘子……”。
芜邪推了推他紧箍的铁臂,蹙眉佯怒道:“怎的多日不见,我就成了你的娘了?还不快些松开,莫不是想勒死你刚认的娘不成?”
姬冥焰哦了一声,自动的将铁臂松了些,但并未完全放开她,依旧以松垮轻柔的环抱姿势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刹那间,他才像被当头棒喝似的,又拢紧了双臂,橘色双唇撅了起来,银瞳等着怀中笑得甚坏的人儿,跳脚怒道:“什么娘嘛!是娘子好不好!娘子总是喜欢歪曲我的话,真是坏死了!!”
对于他突然间从深情款款的美男陡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早就习以为常的芜邪颇为好脾气的用着哄孩子的态度揶揄道:”好吧好吧,是我不该将你的话给一分为二!”明眸微闪,墨瞳一转,语调顿时沉了下去,“不过,比起你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的这个程度,我可是好太多了吧?”
冥焰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将她一再喊为娘子而不满,便哼了一声,聪明的扯开了话题,伸手将她的下颌勾了起来,银瞳凑近了她脸颊,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打量起来,“你现在可是大好了?”
芜邪迫于他的用力,没好气的剜了他几眼,郁闷的翻着双眼莫测的望着天际那轮被乌云遮去了半边身子的残月,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在给我瞧伤呢,还是准备扭断我的脖子呢?”
闻言,冥焰立即松开了手,可脸还凑在她的脸颊处,眯着双眼扫视着,好似非得要把她的右脸给看穿了才罢休似的,“人家这不是关心娘子么,娘子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偏要将为夫说成十恶不赦的某些恶人,也太伤为夫的心了吧!”
数着,他已做出一副肝肠寸断心碎神伤的样子,还不停的哽咽抽气来。1
芜邪抚了抚额,只好像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背,“乖,不哭不哭,姐姐给你买糖吃……”。
冥焰闻言气得险些晕了过去,只得隐忍着怒气,一手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改之前的孩子心性,认真的、牢牢的凝视着她的双眸,”听见了么,心碎的声音……”,语顿,脸更凑近了她的耳畔,坏坏的吹着热气,“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呢,恩?”
芜邪鬓角滑下一滴冷汗,无可奈何的张口欲要回击他,却不料突然狂风大作,冷风直呛得她说不出话,沙尘也险些眯了双眼。
头顶的漆黑夜空空中,伴随着震耳欲聋雷鸣的阴云翻滚如涛,低沉的气压直迫得人无法喘息,一记金色闪电破空而出,磅礴的骇人气势,宛如翱翔于苍穹中金色游龙,张牙舞爪的直朝姬冥焰劈头咬下!
电光火石间的,姬冥焰冷哼一声,右手立刻举起跳动着墨绿光芒的弯刀当头挡下,顿时激起无数花火,灼痛人眼。
花火在顷刻间便消散的只剩金与绿色夹杂的零星火光,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道,直令人无端生畏。
“不自量力。”姬冥焰一手搂着芜邪的腰身,一手持着泛着阴森绿芒的弯刀,一头火红的如瀑长发被气流冲撞的猎猎狂舞,月光倾泻在飞舞的发尖上,宛如无数嗜血的红色精灵在暗夜中跳跃,充满肃杀的银瞳森冷的睥睨着伫立在对面屋顶上一脸愤怒的黑衣男子。
刚毅冷硬的俊脸不复往日的镇定,就连鲜少的温柔全部都化为无穷的杀气,带着狰狞色彩的琥珀双眸散发着猛兽的可怕气息,“放开她!!”
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冥焰笑得无比酣畅狂妄,似冰一样的银瞳没有丝毫情绪,“凭你,也配指使本帝?”
语休,他揽在芜邪腰间的手反而像是显摆宝贝似的直往自己的胸膛出箍紧,模样带着甚是嚣张的得意。
厥隐并未在意姬冥焰无视自己的狂妄语言和得意模样,快要喷出火的眸子只是一味的盯着放在芜邪腰间的手,似乎恨不得将那只手立即剁成肉酱,“找死!”不见思索下,手中金色的雷云剑随话一挥,天际立即落下无数道紫雷闪电直直击向姬冥焰。
然而,姬冥焰只是不咸不淡的随意挥动着手中弯刀,随着他手腕反转出的无数刀花,闪烁着熊熊绿焰的密集的弯月形刀光堪堪将紫色雷电化为无形,相击之下,立时,整个漆黑无垠的天际暴击出无数绿紫交融的花火,比及那一朵朵在夜空中盛放的烟火还要娇艳绚烂,刺眼的直令人目眩神醉。
“别打了!”一声在巨响中显得甚是微弱的娇喝声落下,蓦地,整个天地竟立即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那些隔岸观战的人们早已作鸟兽散的离开此地,除了不少胆大之人还藏在隐蔽的地方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屋顶上对峙的两男一女。
此时此刻,自发冲向夜幕下的烟火依旧乐此不疲的绽开一朵朵斑斓炫目的五彩花朵,如此美丽的夜景,却盖不住任何一人的绝世风华,无疑只能成为三人的陪衬背景而已。
尤其是那身着曼妙红纱的婀娜女子与那墨袍男子比肩而战的样子,简直可堪世间最是完美的水墨比翼图,观之一眼,都直令人不自觉的浮想联翩,如此绝色的男女,如此登对的容颜,定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的天生绝配。
没错,除了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偷偷观战的凡人心下是这般认为,就连再也没有动弹反应的厥隐也是这么觉得的。
当看到沫儿在别的男子怀里时,当看到她的笑靥只对别的男人绽开时,当看到她与别的男人是那么般配时,自卑、心痛、害怕、彷徨都像猛烈的冰冷潮水直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全数淹没瓦解!
芜邪将厥隐苍白的脸色和无措恐惧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双手便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紧紧搂着自己的冥焰,足下一点,便径直飞落在了厥隐身前,狸目担忧的上下扫视了他一遍,才心疼的柔声问道:“爵大哥,你如何了?可有受伤?”
她关心的轻柔话语就像可以治愈伤口的天籁良药,顿时让本来恍惚的厥隐顿时精神抖擞,心头涌起的无数负面情绪全部消散而空,紧绷的冷硬轮廓线条即刻柔和了下来,阴沉的琥珀眼眸化成了一池柔情春水,紧抿的双唇轻启,“没,我没有受伤,”顿了顿,像想到什么似的,立即伸手将她拉在自己面前,紧张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怎么样,那个魔头有没有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