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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痛,可,他的身体,始终还是太小,太小了……
这一刻,钰儿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过自己能有一幅伟岸的身躯、一个宽阔的胸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想保护的一切,都纳进自己的臂弯之下,用自己身躯挡去一切的危险和疼痛!
他好像长大,越快越好。
紫罗感觉到他的双臂力度,难得的没有笑话他,难得的一本正经的说道:“钰,我不想死,真不想现在就死,不甘心舅父牺牲了半条命才换回我们的命而这么快就此失去,不甘心还未孝敬娘亲就让她白发送黑发,不甘心还未拥有保护娘亲的力量就先抛下她不管,不甘心还未将冥界成为六界巅峰的霸者,便要将这份念想随着我们一起埋葬……”。
钰儿紧紧拥着她,沉痛的闭上了略显颤抖的黑睫,“我也不甘心的,真的很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如何?他们现在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蓦地,就在这两个小小的身子快要被白光彻底吞噬掉时,一道夺目绚烂的金色光束如同一把出鞘的金色利剑,咻的一声,横穿了白色光柱,生生将白光横切成了两段!
射出白光的两个莲花阵图很快便停止了旋转,光芒明明灭灭的闪烁了几次,便被一阵风给刮的散了形,变成了零星的颗颗晶莹光点,在空中悠然旋落,宛若濒临死亡的白色小精灵,一只只的围绕在两个紧紧相拥的小身子周围,美的像是一幅童子赏星图。
彼时,悬浮在半空中的水璃脸色有些不虞,他只觉得眼下这样的画卷太过扎眼,以至于让他越发的想要将这样的画卷彻底的毁灭!
不过,这次的他并未冲动的动手,要知道,既然有人打断了自己就,就说明结界已破,虽然超度阵并未怎生的厉害,可是却也能引起不小的***动,若是再次出手,只怕那些护卫就要临近,虽惊动了护卫事小,可若小邪知晓了……
一念至此,可惜有余间,水璃有些恼怒的捏紧了指尖的花枝,另一纤细的手指却又露出漫不经心的姿态在抚弄着花瓣,淡绯的唇角微微翘起一角,“想不到你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
淡薄的金光缓缓从黝黑的空间中脱颖而出,只见稀疏的金光中笼罩着以为身着了一拢华贵金袍的潇洒男子,可惜,饶是这身金袍是何等的金贵,却也只能将男子衬托得越发的风流浪荡而已。
男子右手中托着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珠子,这珠子呈现透明状,珠身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金色光泽,若是普通人瞧见了这么个宝贝,怕是要垂涎三尺的扑上去了,而男子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五指一握,便将珠子的光华尽敛了去。
当照亮了黑暗的金光散尽,他本握着珠子的右手已是空无一物的习惯性的伸向了自己的唇畔,伸出了食指与拇指抚摸着唇上,可,当发觉并未摸到昔日的亲切触感,他才又好笑又好气的放下了手,从袖中掏出一把描金的玉骨折扇把玩起来,仰头望了一眼缓缓从半空落下的水璃,不咸不淡却笑的异常狡猾,道:“不是我心软的,而是,心软之人另有其人。”
干净的白袍如同在午夜中翩然而落的白蝴蝶,带着圣洁与不可侵犯的唯美之姿落在了金袍男子的面前,一张恍若琉璃般的脸庞,失了往昔的天真,多了令人生畏的冷肃,“摄魂使者这话,本殿可真是有些听不懂了,她连曾经最偏爱的男人都下了无数次杀手,恨不得将那男人给剥了皮拆了骨,呵,她又怎会对那个男人留下的孽种手下留情呢?”
芜邪看待这俩孩子时的厌憎眼神和厌烦态度,他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痛下杀手,就算她以后真的会怪他,他相信只要哄一哄,或是时间一长,她就会忘了的,再说,能唤她娘亲的,也只有她与自己的孩子才有这个资格。没错,一拢金袍加身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摄魂使者,落潇。
落潇轻笑起来,慢慢踱步向两个已经晕厥的小东西,语气有些戏谑的成分,“殿下难道忘了,是谁,就了他们的性命。”
闻言,水璃双眸一眯,复又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帘,在指尖紧捏的花枝瞬间消失无形,“本殿怎生会忘,是冥王用了自己的半个元神救他们渡过了天劫,用半生的修为渡化他们成了至邪至阴的鬼婴!”
落潇走到了两个小家伙的面前,精光闪烁的双眼的俯视着已经晕厥过去的两张小脸,渐渐的,眸光辗转布满了算计与狠辣,“她知道他们是冥王用命换回来的,杀了他们就等于无形的杀了冥王,你以为她真的会无动于衷么?再说了……”,他蹲下了身,漫不经心的伸出了双手,一手捞起一个已经了无生气的小团子揽进臂弯中,“他们不光是那个男人的,也是她亲身孕育的骨肉,纵然她没有了心,但仍旧改变不了他们身体中流着她的血的事实,即使她再无心无情,也未必真能禽兽杀了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我了解的她,还是个那般多情重情的女子……”。
落潇起了身,搂着两个脏兮兮的小东西便径直朝圣宫走了去。
水璃冷冷的凝视着夺目金色背影在渐行渐远,漆黑的瞳孔越发的深邃危险,嘴角弧度复又翘了起来,残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竟敢在本殿的面前有恃无恐的说自己比本殿还了解小邪,呵……”,手掌慢慢摊开,素白如玉的指尖摩挲着掌心中那枚散发着血红光芒的珠子,眸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小邪是我的,任何敢觊觎她的,都必须,死。”
※※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幽暗的深渊之内,伸手不见五指,幽静的连呼吸和心跳都是听不见的,好似,这里是一个没有生命存在的死亡幽潭,偶有的鬼泣声响起,直教人毛骨悚然。
忽地,无数蓝色磷火与银色的死魂开始颤抖躁动,纷纷直往一处漆黑的角落中窜去,也许是因为它们分散如散沙,所以不但没有将压抑的幽潭照亮,反而倒更添了一股阴森的感觉。
然就在刹那间,它们却又突然疯了似的簇拥成了一团一团的,于是乎,不难想象,当千万只不计其数的蓝银星光聚拢在一起的时候,是何等燎亮生辉,又是何等的绚烂壮观!
是以,蓝色与银色相溶的光火很快便将那处照的异常明亮,简直犹如白昼一般。
赧然所见的,是周遭的背景,竟然全是数不清的白骨,还有正在腐烂的尸体!
有血有肉有骨的可不尸体,让人看一眼都会作呕,然而,走在这般的场景之中被火光簇拥着的人儿,却笑得异常的糜艳动人,不,该是惊心动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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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他给的到底是堕胎毒药还是保胎灵丹
但,此刻那花朵的诱人色泽中,蓄满的只有讽刺和讥笑,被血浸红的嫩唇一张一合,若隐若现着泛着森冷寒光的雪白贝齿,”我当是谁敢在冥界撒野,原来是舅父口中的冥界叛徒,夺人夫君的无耻小三呵!”
咔嚓一声,梨鸢尖长的指甲狠狠的嵌进肉中,生生折断了好几根,怒红的双眸席卷起疯狂的阴狠杀气,居高临下的盯着奄奄一息的紫罗,仿若俯视一具尸体,“找死!”
怒喝一落,自她的掌心便劈出一道犹如利刃的金色光束,直指小小的紫罗当头斩下,光波所及之处竟将环绕在两个人儿周身与生俱来的强大死气悉数蚕食,还未逼近两人的却已让两人本来粉嫩的脸蛋变得煞白如纸。
两个小家伙被强大的气势禁锢的不能再动弹,就只能紧紧咬唇不发出痛苦的喊叫,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死神的来临。
然,就在金光离两个只有咫尺的距离时,金光突然如实质的金色琉璃,顷刻间支离破碎后,便消失的毫无痕迹膈。
梨鸢诧异的瞪大了一眼后,才冷笑着睨向了拖曳着艳红裙裾的婀娜身段上,“你竟亲自出手了,呵,妹妹还以为自己怕是没有那个福气能亲眼瞧见姐姐出手呢。”眼珠一转,视线落在了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娃娃身上,“看不出来,姐姐还是这么喜欢这些小东西呢,哎呀呀,莫不是还想要教出第二个第三个水碧不成?”捂着嘴直笑起来,笑声充斥着满满的鄙夷,“就算他们呢比水碧那副凡人的躯壳有用得多,啧啧,只怕要死的更凄惨吧?真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小娃娃……”。
紫罗和钰儿相继吐了许多鲜血便软倒在了地上,奄奄的样子的确让人忍不住有些揪心,更让人忍不住觉得,适才那样活蹦乱跳四处捣蛋的小恶魔,是否是他们?
芜邪轻轻走近了他们,弯下了身,伸手抚摸着他们惨白的脸颊,冰冻的视线略一扫过小小身板上清晰可见的伤痕,便很快停留在了两张小脸上的那一双双巧夺天工的美眸上,“妹妹所言不错,这两个小娃娃的确生的玉雪可人……,”嫣红的唇角微微一翘,指尖勾画起两个小人双眼的线条轮廓来,“妹妹与我同在人界呆过数千年,应该晓得凡人常言的那句龙生龙,凤生凤的含义罢?枝”
梨鸢媚色潋滟的双眸一眯,语气有些她自己都未发觉的慌乱和尖锐,“你什么意思?”
芜邪啧了一声,一手抱起一个小团子轻轻揽进臂弯中,凝视着两张苍白小脸的冰冷视线竟变得越来越柔软,“十年前,上邪山的决战前一日,你可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小秘密么?”
闻言,梨鸢的呼吸一滞,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藤枝都蓦然停了下来,只有一双瞪大的有些凸出的眼球显得异常吓人,半响抖动的双唇一张一合着,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在你的饭菜里下了君上亲自配的堕胎剧毒,那两个孽种早就胎死腹中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芜邪站起了身,看也懒得多看她一眼似的,径直抱着两个熟睡的小家伙往出口走去,扇开的黑睫遮住了眸中闪过的不知名的情绪,嘴角翘起的弧度缓缓落下,悲伤无端蔓延开来,“一直活在自己设想世界中的你,比起我这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还要悲哀呢,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妹妹?”
梨鸢手足无措的摇着头,手中握紧的金菩提应声而落,敲击出一串串悦耳的音符,每一个跳动起的音符都将过往的记忆拖拽而出,赤/裸而残酷的浮出了她的脑海……
上邪山的那一夜,月亮很圆,每每抬头一睁眼,她便觉得那月亮不仅倒映在她的瞳孔深处,更倒映在了她的心湖之上,任她怎么想要击碎驱逐,都依然毫无用处,碎掉的月影依旧完美无缺的在她的心湖上徜徉驻留,正如,站在她面前不过几步之遥的男子一样。
明明刚才她碰见梨雪苑中,他搂着那个女人在忘我的抵死缠绵,明明自己告诉自己,该清醒了,守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他始终不属于自己,放手吧,就当是放过自己……
可是,当看见他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又可以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夕颜花香时,她所有的坚持一瞬间便已经土崩瓦解。
她难得的勇敢放手,也因他的香气,而被熏陶的软弱了起来,只想这么贪婪的看着他的背影,哪怕,直到永远……
谁让他是她的君上,是她最爱的男人呢,哪怕他心底一直爱的恨的,都只是那个女人而已……
他转过了身,勾着面对她时才会特有的温柔笑容,细长白皙的手伸向她,轻轻打开了手指,露出了白嫩掌心中刺眼的黑色药丸,“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