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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濡的长睫难受的闭上,沉淀着理起紊乱的思绪。
不想,脑海里依旧残留与他欢爱的画面,仿若根深蒂固了一样,几经反反复复,让她痛苦难抑。
她不想回忆那样肮脏不堪的自己,不想回忆那张妖娆肆意的脸,他是妖啊!尚不说人妖殊途,妖孽素来都以吃人修生,他何止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医神?他根本就是全身都沾满鲜血和冤魂!
她只觉得全身都脏!脏的令她恶寒,脏的令她恶心!
殿门登时被人推了开来,若儿紧张的跑到了床前,错愕的看着泪流满面的丝芜,惊慌道:“主上你可算是醒了!都快一日了……”,说着,她的小脸又红了起来。
丝芜面无表情,并未睁眼看她,“本皇要回邶姬王宫。”
若儿错愕,“啊?为什么?”
听她此言,若儿不禁暗想,虽然皇妃回了娘家,可到底两人还是新婚燕尔,两人此番若是分居了两地之遥,这感情岂不要淡了去?
睁眸,墨绿的眼底看不出丝毫红过的痕迹,如丝芜自己瞧见,必是要唏嘘这双稀有的绿色眸子终归有些好处的。她冷然道:“你只管按本皇的吩咐便是。”
她略带沙哑的声音里揉杂着若儿不容忽略的威严与冷酷,若儿也知晓自个儿不过是个奴才,主子的话不仅仅是圣旨,更是不可抵抗的命令,但她觉得主子好不容易找了个陪伴一生的伴侣,自得好生融洽感情才是,于是,又壮胆一问:“可要通知皇妃?”
哪知,丝芜霍的起身,双眼透着深邃的阴冷睨向一脸莫名的若儿,道:“谁说他是皇妃?谁下的命令?!”
若儿吓得紧忙跪了地,慌张道:“不是,不是主上您自个儿颁布的旨意么……”
脚上的,是什么东西?
若儿吓得紧忙跪了地,慌张道:“不是,不是主上自个儿颁布的旨意么……”
她小心翼翼的瞄了丝芜一眼,主上这是怎么了?
“我自己颁布的?”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故而又嫌恶的无声一笑,“下去准备罢,”眼,沉重无比的闭上。
若儿看了她两眼,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主上不是与皇妃七日都连大殿也不迈出一步么?两人不是每日都在床榻上……
想罢,若儿踌躇不定的还是出了去。
丝芜缓慢起了身,觉着脑子还是混沌沉重的紧,故而晃了晃头,待双手撩起被褥起了身准备穿戴,却不想,脚下竟有种迈不开的感觉,像被什么捆绑住了一样?
随即,绿瞳往脚上瞥了一眼,只一眼,顿时,她的脑海便像炸开了锅似的翻腾起来!
不知是生气还是惊恐,她的唇瓣几乎都在颤抖,“这,这是……”。
一双绿瞳燃起簇簇绿火,很是森然,此刻正要为她穿戴的小宫女被她难看的脸色吓得倒退了几步,好似以为自己惊扰了主子一样,便立即惊惶的跪下道:“奴婢该死!是奴婢惊了圣驾!”
丝芜却充耳不闻一样,也不知她是因为无力还是怎的,居然连带着被褥翻滚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小宫女伺候她多年也未曾见过她这般失态到失足的样子,且,不论她现在狼狈到何种地步,仅仅那张突然变得煞白的憔悴容颜让人瞧了也是肉疼的紧。
小宫女慌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可她那副看着孱弱的身子骨搀起来竟不是一般的沉重,小宫女几乎差点反被她扯到了地上!
这般情况,不得不让小宫女的手足无措起来,“主上!你这是怎的了?是不是病了?莫吓唬奴才啊!”
然,丝芜却是恍若听闻了,那双本该是沉浮风流的桃花眸子在此刻竟是异常空洞的骇人!没有一点光泽便罢,竟是连一点生气也让人瞧不出!
小宫女哪见过这等阵仗,只担心主子怕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简直跟丢了魂没什么两样!
半响,绿瞳似笑非笑的终于转动着看向了小宫女,抬起纤纤玉指无力的指向了玉足,她的声音微弱的如同要被风刮散了一样,道:“阿珂,你可瞧见本皇脚上的东西了?”
小宫女阿珂被她表情吓得立刻抖着双手翻开了裹着她那双莲足的被褥,哪想待阿珂战战兢兢翻来覆去的仔细瞧了好一会儿,除了她那双毫无瑕疵的裸足外,便是什么也没看见。
阿珂心下越发忐忑惊悚起来,却只得抖着嘴唇,道:“主,主上,奴婢什么也,也没看见……”。
闻言,丝芜却是哈哈一笑,笑的几乎眼泪都要掉了出来,“是了,你怎么会看见,你又如何能看见,你不过是个凡人……”。
--------题外话-------
乞丐皇后:她腿上有啥?莫非被鬼缠了不成?
若儿:被色鬼缠了还差不多罢……
妖蛇缠足
闻言,丝芜却是哈哈一笑,笑的几乎眼泪都要掉了出来,“是了,你怎么会看见,你又如何能看见,你不过是个凡人……”。
语休,脑中闪过一丝恍然。
绿瞳更不可置信的看着缠住自己双足的紫色小蛇,明明,明明她自己不也是肉tǐ凡胎么?为何阿珂看不见,而她却能看见!
慌乱未平,又起波澜,她冷静着心下暗忖:现下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故意让她瞧见的,怕是要警告她,他是妖,她若想像之前那样逃走简直是痴人说梦,其二,她的这双眼睛怕是真的有些她未晓得的好处。
阿珂这厢已是被她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去,只能咬着牙关,肥着胆子伸出了手去摇了摇愣神的丝芜,道:“主上,还是唤个太医瞧瞧罢。”
丝芜被她摇回了神智,却只是带着沧桑味道的笑着摇头,道:“不了,你且给本皇收些细软。”
阿珂见状,张了张嘴,也只好点头称是。
※※
长川含媚色,波底孕灵珠。
素魄生苹末,圆规照水隅。
沦涟冰彩动,荡漾瑞光铺。
※
不日后,东塍国,益阳城。
如今已是未时一刻,这月的秋老虎也还没过去,城楼下的士兵已是饥渴难耐,汗水和着灰尘已是将脸弄成的像个乞丐,这些倒也是不打紧的大事儿,只是有些人身体虚得很,晒了四五个时辰的太阳便支撑不住了,真是有碍当兵人家的名头。
这些个想法全全正是城楼上操练兵马的东塍公主所思的,眼下她倚在八仙椅上有些个看不过去的朝着城下累的像狗一样的士兵将领吼道:“就你们这些揍性还想与兵强马壮的南辕国相抗衡?!”
士兵们有些幽怨的看向那位高高在上如女王一般的公主殿下,貌似在控诉着明明要与南辕国敌对的是她好不?
她恍若未见,操了一把称手的长枪便飞身下了城楼,直至到操练场中央的木台子上。
即使没了那高了许多的城楼,她现在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且睥睨姿态的看向他们,满目藐视道:“你们当中若是有了一人胜我,今日便停止操练!”
士兵们默不作声的一顾看着她,那一双双可怜楚楚的眼神可流露出的已经不止是控诉了,简直就是无奈。
这无论是操场还是沙场,他们都是武夫,只要兵器上了手,哪管你什么美人还是公主,那股子热血一旦涌起,哪里那么容易偃下去的?兵器也是不长眼的死物,若是对阵出了个好歹,他们还要不要活?
古人有云,东塍人都是些精明份子,他们每一个人几乎就有了上天赋予的精打细算之本能,他们天生就是奸商的料子,他们骨子里都有着‘绝不做赔本买卖’的细胞,跟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讨价还价,不过是会落得人人不想理会的结果。
一阵秋风屡试不爽的再次无声扫过,偶带几片残叶滚上几滚。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很是匪夷所思的一幕,明明操练兵马,却在这里讲起了生意……
以菡白月再相见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很是匪夷所思的一幕,明明操练兵马,却在这里讲起了生意……
东以菡无语的揉了揉额角,难怪她父皇让她息事宁人,不然,吃不到羊肉反倒会惹了一身骚,的确,东塍国哪次不是用金银珠宝与别国和谈,或是导上几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坑上一笔财富,这说来算去,不用仔细分析也能知晓这其中的商机之奥妙。
可她俨然已经和南辕国闹翻,如今夹着尾巴在逃窜回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她这想法若是父皇在,必定会说,颜面比起损失来根本不算什么,再者,别人只会笑男儿胸无大志,她是个女人,显得弱小些才招人怜爱,这也是父皇为何会把东塍将来予她的一方原因,这个位置,比起那几个无用的哥哥,她定是绝佳人选。
于是几千人就这么干巴巴的或看天或望地或不怕死的盯着菡珠公主瞧,良久都没个动静。
北城一向无人往来,姬冥夜那厮这些商人都是不想去招惹的,所以门庭冷清更适合他们操练兵马,现下,倒是不少人的目光终于被门前白衣飘飞而来的翩翩公子给吸了去。
东以菡搓叹一声,正打算说鸣金收兵,却不想,一转身回首的蓦然瞬间,以为沧海桑田,以为海枯石烂的感觉,立时,涌上了心头。
眼眶很是酸涩,她不知该如何同这个男人诉说,那样的侮辱她要怎么澄清,她知晓他的傲气,所以在他的面前她从来都在示弱,她若是做了女王也是要把皇位给他的,可如今,他怕是也会嫌她肮脏,也会嫌皇位无足轻重了罢?
白月笑了笑,单手负在身后款款走向已是愣在当场的她,直到执起她冰冷僵硬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微微一笑道:“还好么?”
诚然,他紫玉般的眼底流露出的皆是笑意,又或者,是无法理清的溺宠,让人怅然,让人晕眩,让人难以招架,这样的男人,哪怕他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你对他死心塌地。
东以菡现下,正是有此感受。
她泪如雨下,朦胧着,濡湿着,温热的珠子在她脸颊上并不停留半刻,显是肌肤何其光滑,这样一串串的簌簌般顺着她的下颚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她紧忙伸手用袖子替他拭去,哪想,却被一只柔软却冰冷的手紧握着。
她瑟瑟的含泪看着那双紫眸,“对不起……,我,我不但不能入格成了你的徒弟,甚至,连卑末的想要服侍你的机会也没有了……”。
语休,她已泣不成声。
她的直白他从来都知道,他满含笑靥的看着她,温柔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不怕,这不是你的错。”
她惊诧无比的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置信的哆嗦了唇,“你,你说的,说的都是真的么?可我……”。
他这么完美,若是因为她的肮脏而让他有了污点,那么,她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摇了摇头,忽而执起她的手面向一众将士,“我乃菡珠驸马,往后就是公主副将,你们以后有事只管寻我便可。”
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只知公主已有驸马,可还没等他们伸头看上几眼,公主突然就出了攻打南辕国的诏书,他们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进了操练场,如此,他们登时打量起这个白袍如雪的清隽男子。
怎么看都像个书生,柔柔弱弱的一个小白脸,嘿,这下可好,以后他们就不用左右为难左右衡量的怎么忽悠这个任性的公主,瞧瞧这驸马爷,定是个软柿子,到时候,嘿嘿,可不得任他们拿捏?
这厢还没等他们欢呼雀跃的跳起来,东以菡早就以泪洗面,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现下瞧了他们这帮崽子个个笑逐颜开得跟捡了金子似的高兴,显是为她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感到高兴,如此,她便更是动容的一塌糊涂起来。
受万人祝愿,必能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