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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魏氏一族也算是负了太多的人,你这些天且去照料着,若是真的不行就按最隆重的办。”
“好。”
“小沫……”云叔看着快速冲出去的背影喊道。
“罗云,你跟着去看看。”魏老爷子面色微重,他知道小沫这孩子喜欢巫马馨容。
魏小沫一路狂奔,原本她的速度就比正常人快上几倍,这个时候更是像火箭一样,等云叔出门的时候都看不见她的踪影了。
魏小沫迈进那座小屋的门就看到躺在床上微弱着呼吸的巫马馨容,原本闭着双眼的巫马馨容突然睁开眼睛,冲着魏小沫和蔼的笑了,“小沫,你又来看奶奶了,这次还要讲白毛女给奶奶听。”
魏小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好,我给奶奶讲……”
等巫马馨容睡去的时候,魏小沫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庞,面色昏浊,印堂乌青,确实是到了大限的样子,伸手去掐住巫马奶奶的手腕,脉搏虚浮微弱,她不相信,好好的人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现在的她不是前世无能的她,她要想办法,对,想办法。
魏小沫拨通了孙睿轩的号码,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师兄,因为她相信她的直觉,师兄的医术肯定非常人。一连拨了几遍,都是无法接通,魏小沫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倔强的性子一直拨一直拨,电话终于通了,“师兄,快来魏庄,快点来。”
孙睿轩刚从外面回来,一到家就去冲澡,手机放在卧室的茶几上,冲澡的时候水流声音太大,没有听到,一出来就听到电话响,刚一接起来只听到一句话对方就挂断了,这才看到手机里十几个未接来电。立马穿上衣服,跑下楼开车直奔机场。
巫马馨容这个时候却奇迹般地坐了起来,“小沫,你这孩子,哭什么,快过来,奶奶给你看样东西。”
魏小沫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了过去。巫马馨容从枕头里拿出来一个看上去非常破旧的木制盒子,慢慢将它打开,里面有一层明黄色的锦缎,拉开锦缎,映入眼帘的是一支做工复杂的和田玉簪子,簪子正中间有一朵小小的梅花,梅花心是一块天眼红玛瑙,五瓣梅花是内有水草的水玛瑙,环绕在梅花边上的是像古文字的图腾。
要知道光是那和田玉就已经价值不菲,更何况水色油亮的带有水草的水玛瑙,最罕见的应当是浑然天成的天眼红玛瑙,玛瑙不名贵,天眼玛瑙却是极品,具有吸收主人霉运坏气的作用。看着这一屋子的简陋,再看看眼前的无价之宝,魏小沫有点愣住了,难道巫马奶奶也是有故事的人?
“我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人,一个就是簪子的主人,一个就是他。”巫马馨容眼神有些迷离。“反正是要辜负的,那我就辜负一个算了,人总要为自己活过一次,那才能称得上人生。”
巫马馨容停了停,“他走之后,我也没什么念想,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枚簪子,我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也算是终于可以去陪他了,我们都不会这么寂寞。”
第六十九章 无声誓言
“小沫,奶奶将这枚簪子交给你,你要替我好好保存。”巫马馨容将盒子递到魏小沫手里,“你也不用替我感到伤心,奶奶这是去见爷爷去了,你应该高兴。人从一出生,手掌心就有一条红线连接着你和另外一个人,某一天你们相遇相知相爱,你也就会懂得奶奶的心情。”
魏小沫将盒子接过来,却一把抱住巫马馨容,“呜,奶奶……”
“你这孩子,这么大力气,把我都要抱散架罗。”巫马馨容一边拍着魏小沫的后背一边笑道。
后来又说了一阵子的话,巫马馨容便觉得累想要睡,魏小沫却紧张的一直讲些趣事给她听,她怕巫马馨容一睡去就再也醒不来,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在乎的东西却无法握牢的感觉是这样的难受。
孙睿轩赶到魏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凌晨三点了,巫马馨容的屋子前还围着一拨人,大家都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人进去也没人发出声音。孙睿轩走过去站在门口看着缩在一角的魏小沫心里都揪了起来,走过去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一路抱回了魏老爷子那里。孙睿轩替她脱掉了鞋子,将被子掖好,魏小沫却是翻过身去,抱着巫马馨容给她的那个盒子,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孙睿轩眉头一直紧皱,从接到她的电话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松开过,他知道,她在怪他。孙睿轩也怪自己,这样的时候却不在她身边,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也没能及时赶到,她应该怪他。孙睿轩没有走开,坐在床边守着魏小沫。
魏小沫知道自己不该怪师兄,巫马奶奶的情况她也看过了,的确是大限到了,可是要她什么都不做,眼巴巴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睡过去,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在跟师兄闹别扭,也在跟自己闹别扭。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就开始办葬礼,魏老爷子的意思是一天办完就好,免得死去的人受折腾,巫马馨容的墓地就在魏庄墓地最边缘挨着一座低矮的小坟,这也算是巫马馨容的遗愿,让他们夫妻二人在一起。
魏小沫没有去参加葬礼,依旧是维持着昨晚的姿势,孙睿轩则是依着床边睁着满眼血丝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闭上。魏小沫觉得身子僵着有些麻,微微的动了动,孙睿轩立即倾过身子查看,却发现她并没有睁眼,伸手去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却发现握在掌心的手冰凉,赶忙运气将自己的元气渡给她,魏小沫的手往里缩了缩,孙睿轩加大了力度,见挣不脱魏小沫就随他去了,手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有些舒缓,这一晚上没睡到现在她也有些累了,慢慢的就睡了去。
第三天一早,云叔就在门外喊他俩出来吃早饭,喊了半天也没动静,摇了摇头,都是倔脾气,跟魏老爷子有的一拼。
魏小沫睁开眼的时候,太阳正好照到床头上,伸手去遮住眼帘,才看见师兄一直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将两人的手掰开,静静的起床。
孙睿轩醒来的时候,手心里没有东西,瞬间清醒,环顾屋子也没看到人,于是慌忙地跑出门外满院子屋里屋外的找,都没有看到人。孙睿轩的脸色有些微白,太阳穴也在微微的跳动。
云叔从厨房那边一进院子就看到一脸落寞的孙家小子,“可算是起来了,你不去吃饭的?”
“她呢?”
“她,你说谁啊?”反映了片刻的云叔才明白过来,“你说小沫啊,刚刚让我烧了些热水,这会儿应该是去泡澡去了。”
孙睿轩一声不吭的就往后院走去,身后云叔在喊:“孙家小子,回来,都说了在泡澡,你跑过去干嘛,诶……”
孙瑞轩走到最里间的房门口停了下来,耳朵贴在门上似乎是听到里面有水花的声音,刚放下心,不曾想魏老爷子站在院子另一边的厨房门口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呢?”
“找她。”
魏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便向前院走去,中途又回头看了两眼,孙睿轩在后院中央静静地站着,魏老爷子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哟。
魏小沫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一瘦削的身影,张了张嘴,师兄这两个简单的字眼,自己却喊不出口。
孙睿轩转过身看向她,却发现她低着头往厨房走去,忙又跟了上去。魏小沫坐在餐桌前静静地吃饭,孙睿轩就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
第七十章 梅花帮
魏小沫只要起身拿东西,东西就被孙睿轩递到自己手上。魏小沫瞅了一眼孙睿轩,才发现他眼里布满血丝,眼睛下方黑眼圈很重,下巴上还有冒出来的胡子渣,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这明明是自己的事,怎么感觉他比自己还要累,比自己还要伤心似得。罢了,罢了,人世无常,天命所在,她自己也一样无可奈何,魏小沫停下筷子,“师兄,你不饿?”
孙睿轩看着她,没有动。魏小沫过去拿了一双碗筷,盛了一碗粥放在旁边,拉了孙睿轩的胳膊,“赶紧吃,不然爷爷和云叔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看着他坐了下去,却依旧没有动筷子,魏小沫有些无赖,真是有点死心眼啊,她的师兄。“师兄,我没事,巫马奶奶本来就一直都希望能陪在那位爷爷身边,现在她一定是幸福的。”
“我看过她的情况,的确是大限到了,就算师兄你早点赶过来,也回天无术。”魏小沫站在他身边依旧是伸手揉了揉他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师兄,谢谢你能赶过来,谢谢你一直在我身旁照顾着我。”
孙睿轩听到这里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魏小沫看着这个样子的师兄嘴角缓缓地上扬,暖暖的笑开了。
再过一天就要开学了,魏小沫临走的时候,魏老爷子喊住了她,“你头上的簪子哪里来的?”
魏小沫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上挽着的发簪,“巫马奶奶给的。”
“哦,这样啊,那你要好好地保存。”魏老爷子眼神有些异样。
魏小沫也没多想,上了车之后,孙睿轩就替她扣好安全带,两人跟云叔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村子里的人对于这辆红旗老爷车也没什么稀奇感了,来的太频繁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云叔刚回到屋里,魏老爷子就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本看似很破旧的书。
“罗云,你可见过这样的印记?”
云叔离近了些瞧了瞧,五个青灰色的圆点组成一个梅花的图案,“有些眼熟,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你没怎么接触过,想不起来是应当的。”魏老爷子又捋了捋他那两撇山羊胡子,“以前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帮派叫做梅花帮,帮里不论男女老少右手手腕都有类似于梅花的五点刺青,我也只是见过不曾深入接触。”
“与我打交道的那个人曾经说过,梅花帮历代帮主信物是一枚天眼玛瑙和田玉簪。你看到那丫头头上的那根没,正好是梅花形状中间镶嵌天眼红玛瑙的和田玉簪。”
云叔略带疑惑,“会不会是您想多了?”
“或许吧,不然连自家眼皮底下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都不知道,那倒还真是件担忧的事情。”
“您这会子倒是知道担忧了,看来小沫这孩子的存在倒是改变了您不少。”
“咳,把小沫房里的棉被拿出来晒会吧。”魏老爷子有些不自然的道。
魏小沫看了看认真开车的孙睿轩,“师兄,你是不是又有好些天没休息了?”
“嗯。”
“最近都很忙么?”
“事情比较多,没有耽误。”
魏小沫侧着脸看向孙睿轩,“哦。”
魏小沫倒也还真不是觉得无话可说,而是现在她自己心里有些东西堵得慌,却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巫马馨容的去世给她带来的震撼还是有些的,她在想自己强大的速度是不是放的有些慢了,这一世重新来过,有了异能却也还是不能守住某些东西,在这点上有些小小的受挫。孙睿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并不是与那人没有感情的缘故,而是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太多,他难受的原因只是因为她难受。
魏小沫回湘市之后,吕云龙就送来了郊区监狱的详细图文资料,倒是一块大面积的土地,四面环山,监狱主体建筑是一个环状,环状中间有一口大井,以监狱大井口为中心向外延伸处有八座瞭望塔,瞭望塔之间有铁栅栏相连。魏小沫又展开那张高空俯视图,眼里惊喜之色闪过,就是它了!
魏小沫惊喜的原因在于从俯视图面上看,该地区东北高西南低,背面环山,面对水流,八座瞭望塔似连非连如同八卦的八个方位,主体建筑呈环状却又有棱角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