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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笑道：“那是你不知、不懂。”
“唉！”朱厌突然长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我永远不会再有机会见过自己的七弟了，没想到，你比我们几个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有出息，啧啧，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二年，你竟然达到了道乾境，不错，非常不错。父亲错了，他这一生就只看错了你，他以为你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强者，没想到你才是最有天赋的一个。”
“父亲？”陆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他很希望自己有一个可以呵护自己，惹了事情帮自己出头的大哥，但惊喜来的太快，以致于到时候陆尘还是不能接受。
“大……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尘激动的手心握拳，十指深深插入掌心痛而不知。
朱厌叹道：“不忙，我来慢慢的告诉你。”
顿了一顿，朱厌终于道出了陆尘想要知道的一切。
“神霄殿！”朱厌先是道出陆尘最为熟悉的几个字眼：“一切的起因，是因为神霄殿。”
“你我本姓陆，都只有一个父亲，他叫陆叛。在我的记忆当中，父亲是一个可亲可敬的人，他教我们兄弟修炼仙法、陪我们闯荡四处、游历仙界，他最爱的就是母亲，他可以用他的性命来保护母亲、保护我们兄弟。他是一个值得我们敬重一辈子的人。”
“我们生活在一个美丽的至高仙界，父亲是仙帝，一个没有人敢冒犯的人。他至强，无人能敌，却胸怀若谷、为人正直，六道众修，无不敬之重之……”
提起往事，朱厌的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就像一个孩子敬仰他应该敬仰的第一人一般，那般不起一点波澜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陆家有六子。”
就在陆尘随同着朱厌的思绪飘荡在那纯净的安然时，朱厌的目光猛然间一冷，如同千军万马、兵戈刀绒的凶厉之气把陆尘带进了绝望的边沿。
“一个晴朗的下午，父亲的仇家寻来了。他们很强大，强大到让我们根本无从应对。”朱厌开始激动的握起拳头，八大法宝嗡鸣大作，凶戾的煞气带着那可以吞噬一切生魂神念的煞魔法相在九环黑光的萦绕之下浮现而出。
“父亲败了，最让人痛恨的是，母亲为了抵挡那群修士，掩护我们而死无葬身之地。跟着，我和父亲，你的五位哥哥，被敌人冲散，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什么？”陆尘能够感受到朱厌的滔天怒火，几乎要燃尽世间的一切。
朱厌没有理会陆尘的震惊，亘古以前发生的一切正影响着他的气势朝着无法回头的方向攀升着……
“父亲带着我，悲愤逃走，五位兄弟失去了音信。从那以后，我才知道，父亲不知从何时得罪了这些人，其实他和母亲在生我们之前，就已经遭到追杀。而父亲，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做神霄殿的地方。传闻中那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没有天地的无情。”
“父亲开始了变了，变得的很残暴，他杀了所有的敌人，也因为背上了凶神的恶名。当时我很不理解父亲的一身修为从何而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便是‘煞’，一种超脱了六道、枉顾了三界、睥睨了亘古的绝世仙诀。”
“父亲一直都有修炼这种仙诀，他半路出家，立誓化魔成仙，压制魔心，本来他会成功。可是就是因为母亲的死，父亲变成了天地间最恐怖的煞魔。”
朱厌终于哭了，悲声恸天，虚空中死寂的气氛被他的凶心点燃，滔滔的煞元自天地各处涌来，化成黑色的漩涡在陆尘的周围咆哮。
“父亲放弃了我，把我扔在一个没人能够找到我的地方。我在那里渡过了这一生之中最为漫长的一段岁月。而突然有一天，父亲回来了，留下了他所谓的神霄殿，将我变成煞魔。并将我带离了至高仙界，来到了小元天仙界。灭法界的路途是长而无际的，我的修为直接降为天仙，但也因此成为了新煞者。我懂父亲的愤怒，同时也不赞同他的仇恨可以把人变成无情凶魔。所以我去了佛界，打算用无上的佛法净化煞魔。”
说到此处，朱厌顿住了，无尽的悲伤让他连说话都显得极为吃力，他的喉咙清晰可见的颤抖。
“再然后，我在镜老的帮助下，并没有完成净化煞魔的目的，反而父亲的接班人。但是我逃了，在我把煞传承下去以后，连镜老都以为我死了的时候，我恰好遇到了诸幽桥，认明了太古、看透了天地，不过那时我已经精疲力竭，也不知道是谁将我为煞的消息传了出去，百般的磨难，你无法想象，为了能够改煞命换天机，我创立了元刹，目的是为了辅助新的煞祖。因为我知道，父亲现在活的比三界中任何一人还要痛苦，而能够传承为煞却不失本心者，只有煞祖才做到。”
“也就是你……”
陆尘一字一句的听着，众多不解之处萦绕心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煞祖？又如何知道镜老会一直把煞传承下去不会断绝？你可知道，母亲没死？”
“我知道。”朱厌又一次笑道：“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还没有死，我在诸幽桥，留元刹令。一次曾经让我发现父亲又回来了，还是这里的小元天仙界，他重遇了母亲，现在应该叫磐云吧，古遗四圣之一的遗脉。呵，他是母亲又不是，他是父亲在煞魔最微弱、回复本性的时候以无上的造化指引着母亲重新轮回的人，他生了你，陆家便有了七子。我本以为父亲已经恢复了，变回了以前的父亲，虽然他知道我的存在又不认我，但至少可以与你在奴星中过着安适闲逸的日子。可是当他将那枚玉佩挂在你的身上的时候，我就知道，煞道的宿运降临了。”
“杀孤之路，尸血铺就。这是巫婆婆曾经对煞的预言。而只有你才能左右命运。”
“为什么？”
“大衍仙诀。”
第1134章 前尘往世
“你知道大衍仙诀，莫非……”
“七弟，你不要误会。”听出陆尘的意思，怕陆尘想到别处，朱厌赶忙打断道：“大衍仙诀可不是我有意放在你身边的，它的出现完全是一个变数。”
“变数？”陆尘疑惑的皱了皱眉。
朱厌一乐，其中一只佛手轻挥，虚空打开一条裂缝，借着缝隙，陆尘看到了急的跟热锅似的蚂蚁的幽默。
“你的意思是他？”陆尘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朱厌。
朱厌笑道：“可不是，幽默这人极为懒惰，甚至不是称职的桥守，诸幽桥收录天下仙诀、妙法，诸幽桥中也有此法，就在你的身后不远处，父亲曾经提到过大衍仙诀，称其为三界六道可让修者心性最为坚定之仙诀。你的本性就足够刚毅果绝、喜欢走偏锋，修得此诀正合适。也巧，幽默曾经整理诸幽残魂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这门上古的仙术，因为没有任何天机变化，让他当成了废物，随便的把仙诀扔了出去，结果……”
没有继续说下去，朱厌用着“你太幸运了”的目光盯着陆尘微笑不语。
陆尘也是气苦一乐，这敢情好，想不到让自己一飞冲天的根由，竟然是这位其貌不扬的失职桥守。
“明白了。”陆尘长出了口气，暗叹自己幸运：“大衍仙诀乃是上古仙法，奇门异法，让修者心性更加坚定不移；煞道最易入煞为魔，修之非化煞，便成魔。两者相抵，才让我活到今天。”
“可是我不明白？大哥你一直待在诸幽桥，又如何看到父亲和我，甚至笃定那是母亲？”
朱厌说道：“很简单，你不要小看诸幽桥，此宝如何而来，便是父亲都不能知晓。成为摘录仙界诸族无上妙法的诸幽仙桥，自然在所有大小仙界布有魂灵，我只需用待在诸幽桥的阵眼所在，自然而然的能够通过诸幽桥，看到仙界中发生的一切。”
“再说母亲，呵，父亲是一个重情的人，他此生非母亲一人不娶，父亲就是因为母亲方才化煞为魔过，活在痛苦当中。他怎么会对母亲以外的人动情呢？”
“再者说来，母亲虽然已经轮回转世，身为儿子的我，如何不能认出母亲的真身？只不过我和你的五位哥哥是前世母亲所生，你是后世母亲所生，上古天道循环，伊始至终，母亲就是母亲，不管轮回多少世，她还是我们的母亲。”
“唉！”朱厌自顾自的说着，最后总结道：“父亲过的苦，长久以来煞魔根深蒂固，想法有些偏激，你需不要怪他。七弟，你有大衍在身、煞修为根，两大仙诀，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知父亲找过你，就跟多年前他找到我的时候一样，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引你为煞就是为了应天机而改天命，但是他的方法错了。”
“杀孤之路，尸血铺就，乃是神霄殿中的一句话，可是人力当真不能逆天？”朱厌朗声道：“我不信。”
感受着朱厌极为坚定的雄心，陆尘精神为之一震。说不得朱厌的想法与当初的自己是一样的，当初自己不也是因为煞可入魔而激起自己的反叛心态，立志另辟蹊径吗？
这一刻，陆尘明白了：父亲一定是修过煞，随后导致母亲之死，他悲愤交加，煞不为孤的信念动摇了。跟着拼了命的想让煞道传承下去，杀尽六道，为母报仇。虽然偏激了一些，但父亲对母亲的一片深情，不能不叫人无视。
“杀孤，父亲一定怕历史重演，方才没有与母亲相认，只相依相守了十数年，并忍痛抹除了母亲的记忆。黯然离去。”
光是陆叛的想法，就不能让陆尘再恨自己的父亲了。
“神霄殿，一切都因它而起，它到底是世外桃源？还是三界地狱？”陆尘恶狠狠的握了握拳。
“父亲是神界的人。”陆尘突然抬起头：“为躲避仇家，才入至高仙界，生得六位哥哥，本打算避世修行。不曾想还是被仇家追到。”
朱厌重重了点了下头道：“你跟我的想法一样，虽然我们兄弟不曾有过过人的本领，但头脑却不输任何一人，你的五位哥哥也同样如此。”朱厌说着，不自然的涌现出一抹骄傲的神彩。
朱厌道：“神霄殿，即是宝地、也是催命符。玉佩中的神霄殿你曾见过，虽有煞道法诀，但据为兄猜想，并非是真的神霄殿。神霄殿在哪，恐怕只有父亲知道了。”
“大哥。”陆尘如今已经把朱厌当成了自己的大哥，没有半点的怀疑，他问道：“你暗中安插人手，以弱势隐于仙界当中，一朝勃发，为我逆天改命，难道参悟到什么玄机不成？”
朱厌哑然失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你以为我可以洞悉一切吗？你错了，我跟你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喜欢猜测的道乾境者。论修为，跟父亲远远没法比。要不是诸幽桥超脱三界六道，乃是天地间一个奇妙的存在，恐怕我暂时未死的消息，早就被父亲知晓了。”
“之所以逆天改命，是因为我发现，每每煞道修者修炼到一定的程度都会有一场仙恸浩劫，此劫近乎为煞所设，至少我与历代殿主都没有办法躲避，为煞者必当有危机如影随行，故尔我安排微末修为的人手，创下元刹，并勒令他们，仙恸浩劫一旦出世，引起浩劫之人必须救下，放逐虚无衍世，让你寻机另辟蹊径。”
朱厌的用心良苦让陆尘倍受感动，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朱厌心中嗟叹，言道：“七弟，我残念驻元刹令已久，此次与你相见，是第一面，亦是最后一面。你机缘比天，成就煞祖宝位理所当然，为兄寄望你莫要记恨父亲、守好母亲，找到神霄殿，查明一切，才是正途。况且我等兄弟共有七人，除你我之外还有五位，他们生死不知，如若日后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