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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离世得早,他跟小叔的关系很好。
小叔一直未婚,他大约知道原因,小叔有一个爱到了骨髓里的女人。
但是没人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爷爷应该知道,但爷爷从不肯说,哪怕是景溶再怎么软磨硬泡,爷爷也不肯说。
倒是又一次,小叔在外面喝醉了,景溶去处理的时候,他听到小叔在低声地呢喃,“阿槿,阿槿……”
在小叔清醒过来之后,景溶也问过他,谁是阿槿。
可每次景溶一问,原本正常的小叔,立刻就翻脸。
即便是小叔和他的关系非常好,但在这个时候,小叔根本就不顾念任何叔侄之情!
自那之后,景溶就知道了,阿槿这两个字,就是小叔心中的禁区,任何人都不得触碰。
这么多年来,无数人要给小叔介绍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但是小叔宁肯破坏掉自己的名声,给自己按上一个花心浪子的标签,也不肯结婚。
景溶有时候,真的是恨死了那个叫阿槿的女人。
不能给小叔他想要的,那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也不要出现在小叔面前!那样的话,小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除了工作,其他的一切都如同是行尸走肉!
无数次,景溶使用了各种他所能调动的一切手段和渠道,去找那个叫阿槿的女人。
找到了的话,如果不能让她回到小叔身边,那就杀了她也在所不惜!
但是……找遍了所有,根本就没有一个叫阿槿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好像是小叔自己凭空臆测出来的一般,根本就不曾在现实中存在过!
景溶当时还以为小叔是得了妄想症,他甚至还偷偷地介绍心理医生来给小叔治疗。
但是……
一切都没有效果。
小叔开诚布公地告诉过他,不要再管他和阿槿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们叔侄之间的所有情谊,就此断绝!
如此狠绝,景溶当时甚至都无法相信这是他小叔说出来的话。
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要!
从小失去父母,小叔对于景溶来说,既像是父亲,又像是兄长。景溶无法容忍,自己最亲的人,被一个女人完全夺走,甚至,连提都不能提!
没有人知道,景溶到底有多恨那个女人。
阿槿……
已经好多年没再听到这个名字了,恐怕不少于十年。
景溶目光灼灼地盯着画微容和景临。
小叔竟然叫出了这个名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景临的声音有些颤抖,手脚好像都没地方放,甚至就连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
“阿槿……”
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画微容的脸。
画微容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盯着景临的眼睛。
她知道,景临是在透过她的脸,看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谁是阿槿?
画微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好像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冲破了记忆的枷锁,一点点地涌现出来,充斥在她的脑海当中,填充满她记忆的每一个缝隙!
头疼的感觉,从一开始的轻微,到后来的严重,再到后来,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画微容咬紧牙关,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滴从她的额头上滴下,打湿了额前和鬓角的头发!
然而,疼痛竟然还在加剧。
画微容深吸口气,这疼痛的程度实在是太高,早已经超过了正常人所能承受的程度,就连她这毅力几位坚强的灵魂,都无法承受这种痛!
甚至,逼得她不得不动用灵力和神念来抵抗这样的疼痛。
尽管头疼得无法控制,画微容的意识却依旧很庆幸。而且,越是疼痛加剧,她的意识就越是清醒。
更甚者,她还有功夫思考,这样的疼痛,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很快,她就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样的疼痛,好像是有什么精神印记在她的脑海中,而现在,这未知的精神印记被触发,想要冲出禁锢和束缚!
画微容不由得变了脸色。
她的脑海中,竟然被下了精神印记?
精神印记这种东西,附着在一个人身上的话,那么能追踪这个人的踪迹;但是放在一个人的脑海中,那……绝对是无比危险!
就如同是她给画魔下的锁魂引,就是精神印记的一种。一旦画魔有任何不听话的地方,或者是触犯了她的禁忌,她都可以通过神念,轻而易举地终结画魔的生命!
画微容怎么都没想到,她自己的脑海中,竟然也被下了精神印记。
甚至,她连一点点都没察觉到。
可想而知,给她下精神印记的人,境界绝对要比她现在高太多太多!
画微容有些迟疑不定。
精神印记这东西,一旦有所松动,那么精神印记的主人都会立刻知晓。
就比如,如果画魔想要挣脱锁魂引而用任何办法去触动锁魂引的话,她这个锁魂引的主人都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那么,她现在的精神印记已经触动了,那这枚精神印记的主人,知道吗?他是谁?
“容容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
景溶和杜无病的声音在她的周围环绕。
但他们的声音却好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她能看到他们的唇形,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似乎她周围的一切,都被真空给隔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画微容体内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灵力,又快要消耗一空了。
这些灵力,可是她准备用来淬炼身体的呀。
真是……
不过这会儿连保命都是问题,哪里还有功夫去管那些灵力。
终于,就在她经脉中的灵力几乎耗空的时候,疼痛开始减弱。
疼痛减弱的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疼痛就彻底消失无踪!
除了她那依旧苍白的脸色,以及差不多被完全汗湿的衣服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迹象证明,疼痛来过!
来得那么快,那么没有预兆,又走得这么疾速!
画微容的脸色很难看。
她不喜欢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也不喜欢,她解不开谜团的事情,尤其是关乎到她自身的,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终于,杜无病和景溶他们的声音清楚了起来。
刚才仿佛挡在他们之间的阻隔,已然不再。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杜无病的脸色很难看,声音更是焦急不安,“容容你有没有事?到底哪里不舒服?”
“画微容你到底怎么了?”
“阿槿你……”
画微容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我没事。”
她说出这句话,在场的都松了一口气。
景溶立刻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的身体有问题吗?不然的话,为何会忽然这么……”
“没什么,偶尔有头疼的毛病,现在已经好了。你们先坐,我去冲个澡。”
说完,画微容就上楼,回了昨晚睡的客房。
客房里,品希希还在睡觉,大概是之前太惊恐了,神经绷得太紧造成得精神疲惫,再加上昨晚睡的也晚,所以她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画微容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衣服。
毕竟,头发还有全身的衣服都汗湿了,很不舒服。
重新下楼。
不见了景临和景溶,只有杜无病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看到画微容下楼,杜无病立刻站了起来,“没事了吗?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是修炼……”
“没事。一点小意外。”画微容打断了杜无病的话。
杜无病也意识到,修炼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说的。
“他们呢?”
“景少的小叔,好像对你很好奇,把景少交出去问话了。”
画微容点点头。
这会儿,她的脑海中已经清晰起来。
在洗澡的过程中,她的大脑也在缓慢地平复沉淀。
原来,刚才的疼痛并没有带给她别的东西,只除了一样,记忆!
没错,刚才的疼痛,就是在释放她的一部分记忆。仅仅只是一部分记忆。
画微容的心情并不轻松。
因为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记忆上了一层枷锁和禁锢。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六岁之前的记忆。
本来,随着人的成长,小时候的记忆往往都会被储存在大脑深处,因为被再次调动复习的次数很少,所以人们渐渐的,就会遗忘那些记忆。
通常来说,成年人都很难记到六岁之前的记忆。
但是画微容才不过十五岁而已,她应该可以记到的。
然而,之前,在她的脑海中,六岁之前的记忆,竟然只有最简单的一个场景,就是孤独一个人!
原来,画微容并未曾怀疑过这样的记忆。
可是当这次疼痛来袭,很多她从未看到过的东西,被释放了出来,成为了她记忆的一部分,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六岁之前的记忆,竟然被人为地封存了起来!
谁会这么闲得无聊,封存她六岁之前的记忆?
不仅如此,她六岁之前的记忆,竟然会那么诡异。
记忆中,一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温柔地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给她哼唱从未听过的歌谣,哄她入睡。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园子,很大很大。爬满了整个墙头的蔷薇花,攀援在镂空凉亭上的凌霄花,院子中随处可见的牡丹芍药,还有一架秋千……
在记忆力,那个院子带给她的最大感觉是,草木异常旺盛,鲜花四季盛开,常年不凋零。
甚至,即便是到了白雪皑皑的季节,院子里也依旧春暖花开。
第一眼,画微容就认出来了。
这个院子必然是被人布下了一个聚灵阵,这里灵力充足,才会出现这种四季如春的现象。
而那个抱着她一脸温柔,但气质却犹如浩淼星空的女人,大概就是她的母亲。
画微容绝对不会看错,她的母亲必然也是一个修者。
但是,一个修者怎么会嫁给一个普通人?而且最终还落得个自己身亡,女儿孤苦伶仃的下场?
画微容很疑惑。
她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她那开封的记忆,就只带给了她寥寥几个画面而已,其他的都是她凭借自己的经验得来的推断。
事实到底如此,必须要解开她所有的记忆,才会知晓!
画微容有些悲哀,曾经她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到了现在,都困难重重。
叹了口气,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画魔那边。
灵石矿,将会是她提升实力最重要也是目前最可行的一个办法了。
天地之间的灵力,如此稀薄,根本指望不上!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刚才离开的景溶和景临,又回来了。
看了看画微容,景溶有些迟疑,“容容,小叔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不必。”
画微容直截了当地拒绝。
景临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景溶则是看向杜无病,“杜大夫,我们去看看爷爷,时间上也不能耽误,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回溪源县。您觉得呢?”
杜无病当然知道景溶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给他小叔景临创造一个和画微容独处的机会。
杜无病点头,“好。容容,那你在这儿先坐会儿,我跟景少去一趟。”
画微容倒是也没拒绝。
客厅内,很快就只剩下了景临和画微容。
“出去谈谈,好吗?”
景临沉声说道。
画微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花草打理得非常漂亮,甚至还有不少珍稀品种。
只不过,看着这些花草,画微容想的却是记忆中的那个园子。
虽然带着画微容出来了,可是景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画微容先开口了,“阿槿是谁,我跟她长的很像吗?”
景临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