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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并非任意两种力量叠加,都能产生质变,起到增益效果。
况且左骋不过是凭借手中神兵强行施展、运用起远超他本身修为秘技。而少年,更像为了应景儿,全靠一对肉掌施展绝技!
简而言之,左骋一式凤击九天,将己身实力、杀伤力刹那扩大十倍。而少年,却把本身力量分成了两股!
狂妄!端是狂妄!无有秘技,无有凭借,随性而为!好生狂妄!
凤唳长鸣,似乎已经看到胜利的火花,整个凌空扑向少年,再不留半点后手!
少年笑,痴癫、欢欣的笑!
他左掌逆风式如此霸烈,一看便精于此道。而右拳雷霆却劈啪响个不停,明灭不定,徒有其表。
轰隆!
白光!无尽白光!
冰火风雷四种力量交织纠缠,完全失去了本来色调,刹那碰撞,除了雷音大作,只剩下无限明光!
两道身影,刀掌交击,不过转念,已经被光海彻底吞噬!
。。。
“义父,我回来了。”
柳毅推开屋门,恰好见到坐在桌边读书的夫子。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夫子的称呼,已经潜移默化成父。偏偏,这种隐晦的改变,并没有得到夫子首肯或者否认,于是乎,他只能为自己的小聪明作茧自缚,一声声这样叫下去。
当然,似乎并不全是坏处,譬如现在。
“毅儿,你来,为父有话要说。”
柳毅缓步入屋,修眉稍稍挑起。
这时,他看清夫子脸上神色,是如此平淡,平静如水,漠然无形,基本可以称是面无表情!
夫子其人,对邻里总是慈眉善目,即便是偶尔心情不愉,又或者昔年指导柳毅煅体,也仅仅显得严肃。
严肃、或者微笑,都是流露心绪的表现。
唯独此刻——
柳毅心头一突,不敢造次,收敛起假面的笑意,乖乖坐到了夫子身旁,静默。
“毅儿,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夫子严肃地盯着柳毅,似乎想要把他看穿,又或者单纯记牢。
柳毅蹙眉,倒不是被夫子严峻的神情感染,而是纯粹莫名其妙,心底霎时觉得有些可笑。
无趣甚至老土的对白。
柳毅心头魔鬼的声音泛起,他不动声色,却不知怎得,竟然暗自认同。
夫子哪里晓得,自己栽培了十二年的弟子,竟然在自认生平最忧患的关头,产生如此无厘头的想法。
正是由于他不清楚柳毅稍稍走神,更不清楚深层次原因,是故伴着那烛火青灯,夫子仰天长叹,手捋短须,摆足了姿态,这才娓娓而道。。。
。。。
“不好啦!杀人啦!放火啦!地震啦!救命啊!”
不周镇,府衙,仆役侍女们一片混乱。
方才自后院忽而传出一阵强光,照的天际通明,而后又是天崩地裂的巨响,连地面都开始颤动。
剧烈的元气波动,普通人分毫感受不到,杂役哪懂得什么高深功夫,高手过招。他们慌慌张张没头没脑到处乱跑,乱喊。若不是府里规矩森严,早已深入骨髓,只怕这些骇破胆的家伙造反都有可能。
强光只把人眼刺得老泪横流,不能视物。巨响更是震的水缸嗡嗡直颤,莫说凡俗脆弱的耳膜。
府邸倒是有高手护卫,可这些所谓高手,正因为知道的比下人们多,结果跑的个顶个快!
天哪,那种几乎引动天地之力的能量碰撞,这他妈还是人吗?!
且不提那一道冲天光柱闪瞎了多少人眼,传达几十里外。
府衙后院禁地,左骋安逸小窝,只剩狼藉!
一消瘦黑脸少年摇摇晃晃站在废墟上,以之为中心,周围形成了一道深达米许,宽及十丈的大坑。
什么小桥流水,园林风光,此刻是半点不剩。
至于他的对手,此间主人左骋——
五十米开外,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形物体,活似一堆烂肉,也许恰能对的上号。
惨烈,委实惨烈,一招间,生死胜负已分。
黑脸少年晃悠着朝左骋走去,本来轻如鸿毛的巨剑,终于让他感受到了一丁点重量。
他那黝黑的炭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红晕,随即变得灰败。
他的气息有些凌乱,只是那盯着尸体、或者说盯着两把插在尸体旁、雪亮长刀的眼神、分明写满了兴趣。
慌乱还在院外延续,不论是知情不知情的,这时都不会有不开眼的闯入。
少年一边踱步,一边调息。
诚然,他托大了,可他确有如此资本!
早在两年前,他的外功已经突破易筋期,内功臻至拓脉境界,双双达到所谓一流高手标准!
筑基、煅骨、易筋!
筑基、养气、拓脉!
外功易筋,铁骨铜皮,内功拓脉,百邪不侵!
第十七章 云集
长刀凝霜,冰鸾火凰!
区区利器,理当无法引起武道圣地传承者兴趣,哪怕那柄利器已经堪称伪神兵。
世间神兵有数,岂比得武道圣地屈指可数。
圣地传承者?不错,那邋遢少年分明就是某个圣地传人!
何以见得?
双修之举,澎湃野心,昭然若揭!
。。。
内外兼修有多强?双双达到一流,又代表了什么?
诚然武道分为内外功,技击之法,可这同修士双修迥异。
修士双修,实不得不为,就算稍有倚重,哪怕再传统的修真人,谁又不会两手术法绝活?
一则根基、一则为法,内壮神魂,外诛魔道,缺一不可。
但武道,内外功与技击之术,却又是两种并行的套路。内功外功,都是根基,技击之术才是降妖手段。同为根基,内外功法,相辅亦然,相成未必。
外功淬体,内功养气,乍一听,似乎同时修炼,好处益多。但真个江湖中人,非复说书先生嘴里奇遇漫天的“侠骚”,几个敢如此行事!
穷文富武,这甚至已经无法用来形容武道之艰苛。
且不说内外兼修,即便传统武道修行,煅体也好,养气也罢。想在一途登峰造极,已是极难。
不论必要外在条件,还是己身资质,学武练功,尽皆重要异常,缺一不可。
先谈煅体,莫以为在那种高强度压榨下,多吃些肉食果蔬、用些寻常药酒拭身就能补益完备。若无百年奇草每日沐浴,早晚入不敷出,骨裂而亡。
再论气功——
天材地宝?武功秘籍?
别傻了,所谓养气,关键还在那“养”字。修真境界也许会有顿悟,一步登阶。武道吐息,纯粹水磨的功夫。
水磨水磨,耐心、光阴,皆不得离。时间、精力、大量的丹药供应,一不可少。
朱果?蟠桃?千年芝参?见鬼去吧!那些东西,假使真的存在,生吞下去,十个娃,九个猝亡。倘若用来炼丹——那些个武道圣地,平日里拿来培养核心弟子的丹丸,还真未必比这差。
金钱堆不出高手,庸才就是庸才。若起于草莽,缺少厚实根基。又哪怕天赋在怎么杰出,也不过白白耗费光阴。
许多江湖奇才侠少,天赋异禀,可恰是没有名师指点,不入大派门墙,实则少年一时璀璨,止步筑基,终究碌碌一生。
又有世俗皇家子弟,纵使从小药浴炼骨,灵丹伐脉,单单由于缺少天赋,终归只能望洋兴叹。
由此来看,妄想内外兼修,不拘所需外在条件,还是先天禀赋,更为苛刻至极点!
左骋,昔年太乙门首席大弟子,一身内外同修,初窥门径,已是宗门倾力栽培之故。
太乙门堪称江湖一流大派,遍数历代,三百年来,却也不过出了他一个双修之徒。
而自被逐出宗门,昔年耀眼一时的左少侠,内功精进缓慢,外功更是略有倒退。
由此,即知兼修之难。
假如他愿意自废外功,不需每日以内息刺激肌体,消耗大量心力保持骨髓活性。
凭借早年打下根基,太乙真罡绝学,十多年积累,未必不得混个一流下品名头。
可真要这般,他今天还能留下全尸?恍然两说。
一得一失,便是道理。武道取舍,除了那些大宗传承弟子,兼之禀赋杰出,谁敢妄自摸索前进!
内功外功相生相克,浑然一体。
业精于勤荒于嬉,一旦踏上武路,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外功锻出精钢韧身,不注意保养也会蚀锈。内功养生甲子功力,一旦自甘堕落,又能涵住几载?
人之精力有限。倘若无极好条件辅助,兼获天赋逆命之资。
那么外功也好,内功也罢,单修一途,入门难,修行难,却未尝不能磨到出头时日。
人家吞服丹药,十几岁臻至一流。你每天吐纳,八十岁未必不能尝到甜头。人家煅体疯狂,早早练就铜皮铁骨。你每天温温吞吞,打打太极,谁道老来体弱?
总之,只要不妄想内外兼顾,贪心不足。一般只要每日勤修不缀,修为至少不会倒退。
双修者,譬如外功四境伐脉,内功三境拓脉,听名字便晓得有所联系,甚至蹊跷。
内功养,养的是气,温着经脉,而非筋骨。
一般人气血寻常,不十足旺盛,那么内息吐纳,多采天地。采天地之余,补己身不足。
而要是气血充盈之辈,譬如外功强者,此道中人养气之时,旦不经心,自会采纳气血之沛,补给气海有缺,以致内功飞涨,外功倒退。
损有余补不足,道理就那么简单,也令人徒呼奈何。
天地之余亦多,己身岂譬残破?想要绕过本身充盈环节,采纳天地之气,非不能,实难矣,夺天地之造化。
窃天夺天,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由此可知,十来岁的一流高手,绝非偶然。而双修一流武道强者,又代表了什么!
那是狂妄的资本,是摄人心魄的底气!
黑脸少年目光炯炯,盯着斜插在地上两柄利器长刀。
利器,当然是利器,江湖兵刃,除却精铁坚钢,便是利器神兵。区分利器与神兵,最简单就是有无灵识。
毫无疑问,那两柄长刀,有灵无识,依是利器!
理所当然,内外双修,这般年纪,这般成就,已经很好表明了黑脸少年身份、地位。
遑论他竟然堂而皇之背着一柄神兵,招摇过市,这世间可没许多傻瓜。
身具这等绝世神兵,岂会对区区利器如此在意?
理由莫名,现象很明显。可就在他弯腰伸手,试图拾起那两柄长刀时——
“嘚、嘚、嘚~”
清晰的马蹄,映入脑海。黑脸少年面色刹那划过一抹嫣红,抿紧的双唇迸出一丝血线。他身子晃了晃,遽然僵硬!
。。。
星空,一墨如洗。
微凉的夜风,像露水,像涓流。
这夜,又是何时拉开帷幕。
整整一个下午,从柳毅踏入书院,便不曾离开后舍半步。
而这时,伴随着推门声,少年高挑身影步出瓦房,屹立院中。
他抬着头,脸上有迷茫,有失望。
“毅儿,你姓刘,不姓柳,你的亲父,如今正高高坐在金銮殿上!”
“毅儿,早年我便特意查过,你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而你的母族,当年。。。”
“毅儿,你可知,为师此生最痛恨的,究竟何人?”
“毅儿,你要记住,倘若没有万全把握,千万,千万不要踏入上京!”
“毅儿。。。”
“毅儿。。。”
“我知道,你定然非常想要弄清自己身世,迷雾终归会有拨开一天。而在此之前,为师只盼、你切莫失去理智。今天,我和你讲这许多,却是怀疑你身份已经暴露,仇家不日寻上门来,你定要做好准备。后天,你我便离开不周山脉。不过,无需过于担心,万事有我。”
柳毅茫然,惘然,抬头盯着月轮,叹息时,薄薄的衣衫并不能带来半点温暖。
他信步走到四方井边,就着井沿落座。
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