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唯逸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在众人凝视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说到底,也就是墨唯逸护的太狠了。
“御玄,若她不是有太子殿下护着,她何德何能,让我臣服于此呢?”
御玄看了一眼眼中明显愤愤不平的擎苍,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纵然出生与天宫,是仙尊之女,但是,她从小仙根不稳,听说,她当年连一撮小火苗都放不出来……”擎苍的声音有些缥缈,似是在回忆什么,突然又变得坚韧起来:“她在那九重天上,福泽绵延之地,修为早就不该只是如此,如今不过是入了个关,做了个关神,出关后竟要执掌影军,数百万天兵以至我们四极大将军都要听候差遣,御玄,当年君默然如此,封飒让我们忍了,萧如风也是如此,我们又忍了,然影军将军的命格难道已经低劣到如此地步了吗?不过一个区区一个弱女子,我们还要忍下去不成吗?”
御玄按住了擎苍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擎苍,你切不可乱来,宁轻陌再不知天高地厚,即令仙尊想必也会明白执掌影军所担下的责任,她若能力不够,死在战场上迟早的事情,可是即令仙尊并未对此事多加阻拦,想必那宁轻陌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擎苍听罢却只是哼冷一笑:“她有何过人之处,不过她身后的两个男人罢了,御玄,你别忘记了,在宁轻陌成为关神之前,关神可是西海太子龙子夜,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若是庇护她,也未必不可能。”
眼看擎苍越说越激动,御玄的眼神也稍稍黯淡了下来。
“擎苍,难道你也被关神这个虚有其表的称谓给迷惑了吗?关神是个至高无上的荣耀没错,可是同样在下一届关神诞生之际,前一任关神所要经历的,可是上百场车轮战呀,若是龙子夜将关神之位让给了宁轻陌,那我问你,他还能为宁轻陌永远担下下一任关神诞生之际的挑战吗?”
御玄一番话,直说的擎苍如醍醐灌顶。
他一下就捏紧了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跟着他郁郁寡欢的看着御玄,小声道:“照你们这么说,龙太子还是害了她了?”
上百场车轮战,宁轻陌熬的下去才怪呢。
御玄的脸色有些许的狰狞,跟着就恢复成了一片无奈。
他们四极大将军,就属封飒最为沉着冷静,封飒不在了之后,他也多少延续了封飒的一点脾性,若不是如此,就擎苍那脾气,估计早就冲到天宫去质问天帝了。
“擎苍,你总说我信天命是枉然,但是我还是坚信,人格定数,都是安排好的。”
御玄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潇洒离去。
看宁轻陌方才的脸色也知道,一场恶战是少不了了。
他还要赶紧回去好好歇歇,提好精神呢才是正事。
被迅速搭建起来的营帐紧紧就贴着枭幽谷的煞气,宁轻陌非得挑这一处蹲着,不过为了能全心全力的对抗魔界,这处除了宁轻陌的营帐,方圆十里皆是鸟兽群散。
他们的仙力可都宝贵的紧,不如宁轻陌的,就跟怎么挥霍都没的完一样。
宁轻陌安静的坐在营帐中,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枭幽谷,恨不得瞪出两个眼珠子来。
但是那结界就那在,封印就在那,也不是她瞪瞪就能没了的。
她好像根本就忘记了舞子旸提出的条件,只字未提,可是三日的期限,也着实太急了点。
墨唯逸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急。
以亦桓的个性,第一个忍不住。
只见他磨拳霍霍,好似憋了很久,涨红的脸一下变白,几步上前就停在宁轻陌的跟前。
“轻陌,你就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誓死追随你。”
亦桓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宁轻陌淡淡的眼神扫过去,冷静的跟他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什么打算,死守出口,出来一个杀一个,出来两个杀一双。”
“那……龙太子呢?”
亦桓怔愣一下,终于是说出来了。
听到提到龙子夜,墨唯逸的眼神胶着的黏在了宁轻陌的脸上,一刻都不挪开。
宁轻陌只是交换了一下双手交叉的姿势,轻哼道:“难道真要让龙子夜进魔界不成?如今仙魔大战已成注定,我们若是喊来了龙子夜,岂不是还没战就输了阵仗,再说,舞子旸和龙子夜想必交仇数十万年,此刻让他进魔界,无疑是去送死,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墨唯逸隐在深紫色长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捏去,跟着嘴角挂起了有些牵强的弧度。
原来在你心中,根本就没有将舞子旸的话放在心上是么?
你早就想好了,哪怕用数万天兵相抗,也绝不会让龙子夜在踏入魔界一步是么?
世人都知道,当年西海三皇子龙子夜作为世子被禁锢在魔界几百年,直到大皇子龙漓过世才被接回,那几百年,与旁人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可是对龙子夜来说,却是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如今,舞子旸因为舞子嫆的事情一再迁怒与龙子夜,你知道,他进入魔界之后必定会有劫难,所以,你守在这枭幽谷,就为护住他一片安宁是么?
那些记忆石告诉了我,在我没有出生之前年岁之中,你们是如何琴瑟和鸣,你们是如何惜惜相惜,也同样告诉了我,我竟然错过了你人生中太多的喜怒哀乐。
你一次次陷入危险,救你的,不是我。
你一次次涅槃重生,陪你的,不是我。
我只是一只缩在蛋壳中,被你保护着的小龙。
你在雪山修行,我在天界熬过漫漫二十万年,等回来的,是已经脱变的你。
你纵然还会对我笑,还会宠我,还会义正言辞的纠正我对你的称呼,但是你曾经落在龙子夜身上的淡然浅笑,那眸光中的明亮,却从来未曾落在我身上过。
我只是你要尊崇的太子殿下,只是你宠爱惯了的墨唯逸。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长大,却始终追不上你的脚步么?
墨唯逸眉宇覆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只是为什么,那个人是龙子夜。
那个他最最喜欢,最最尊敬的舅舅。
“但是魔界出口并非这一处,若是我们守错了地方当如何?”
亦瑾攒着眉头,倒是比亦桓想的更多一些的。
他们本是打算经过亦家接来亦崇与亦皓,但是袁惊鸿的百万天兵被破,他们放弃了之前的打算,直逼枭幽谷,如今他们这百名影军,就算再加上两极天兵,可还是觉得气势上输了一层。
想他亦家上山下下布在人界也有数万人口,若是都拉来,也不算辜负了亦家为人仙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之称了。
“当年天宫魔井被迫,封印就已经被重新加固过,关内也是如此,是以寥寥六界,不过此处仙气远远少于魔气,这就给了舞子旸一个机会,他只会在此处破兵而出,绝非有二,你们只管守着便是。”
宁轻陌眼中满是笃定,倒教亦桓和亦瑾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来。
不过怎么最应该发表言论的人却一直在沉默呢?
宁轻陌撇头,看向墨唯逸,却楞在了那。
她从未见过墨唯逸如此模样,分明是器宇轩昂的天宫太子,可坐在那,周身独独散发着一股悲伤,那眉眼耷拉着,一派惆怅。
“唯逸……”
看到他那样,宁轻陌也不禁心中动容起来。
“我会保龙子夜平安的,你不用太担心。”
她只当是墨唯逸在担心他的舅舅,并无他想。
墨唯逸苦涩一笑,却没有说话。
枭幽谷,煞气浓重,阳光都照不进去丝毫。
结界之处,上古梵文渐渐消隐下去,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可是陡然间,一阵刺眼的红光亮起,将整个枭幽谷都照成了白昼。
那红光转瞬即逝,跟着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结界之内,魔界之中,竟是于枭幽谷中景色无异,一片深远悠长的桃花林中,舞子旸挺直背脊站的直挺挺,脸色倔强的面对着身前背对着他的黑衣男子。
两人均未说话,许久,只闻那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进关之时是如何与你说的,你怎都忘了个干净?如今仙魔两界对峙,你让我如何自处?”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责备,却也有些许的纵容。
舞子旸咬牙道:“若是父皇瞧见子嫆那般模样,也定会心生怜爱之心的,当年她为那西海太子龙子夜就已经跟疯了一般,如今更是听说那龙子夜爱慕的是天宫仙尊之女宁轻陌,不惜将妖丹挪出体外,化成凡人与那宁轻陌成为挚友,还是在关内那灵气至深的地方,以至于到了该回妖界之日都未回来,若不是我寻了她去,估摸她都已经魂散关内,永远都回不了妖界了,父皇……那龙子夜欺人太甚了,我小妹有何不好,他就是瞧不上眼,那宁轻陌又有何好,如今竟然还掌管了天宫影军,我借小魔丝凝之手彻底惹怒天帝,不过是为了让他们齐聚一堂,我好齐齐收割了他们的脑袋,好为我还在昏迷的小妹出一口罢了,父皇,那宁轻陌与龙子夜逍遥了二十万年,可是小妹,却是在血池中,煎熬了二十万年了呀,重塑妖丹的精魂,是何等痛苦之事,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舞子旸声色俱厉,说道最后,眼角竟然隐隐的有了丝晶亮。
在他刚成年之际,他们的父皇就撒手魔界妖界不管去闭关了,那时,他尚且成年,更何况舞子嫆那般年岁,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无奈,她承父命接手妖界,从此,那劳什子快乐,幸福都离她远远的。
直到,一个叫龙子夜的仙族众人来到了魔界,那对舞子嫆来说,简直是如黑暗中的一片曙光般。
龙子夜一袭青衫垂地,那时他的容颜还稍有些青涩,但是冷冽淡然依旧,只不过一个淡淡的眼神划过,却教舞子嫆失了心魂。
那一日,她跑到他的面前,将他的手按住在她心口,神秘兮兮说道:“哥,你瞧,我的心跳的好快。”
她说,哥,我好像爱上他了。
她说,哥,待我追到他之时,你可要祝福我噢。
然他知道,那时他的脸色应该称不上好看。
妖魔之类,岂会有心?
他惴惴不安的等了几百年,终究没等来他早早就准备好的祝福。
他等到的,是日渐消瘦的妹妹,是越来越冰冷的龙子夜。
他前往妖界打探一番才知道,这百年来,龙子夜根本连正眼都没瞧过他视若珍宝的小妹。
他龙子夜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西海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子而已,当年天帝忌惮他父皇威名,将西海三皇子龙子夜送入妖界以示诚意,他没立马杀了龙子夜那是给天界面子,不想那个龙子夜在妖界因为他小妹的原因,不仅吃好喝好睡好,还被妖界众人当做未来的妖皇好好伺候的百来年,最后,他小妹都憔悴成什么模样了,他倒是越发的精神的起来。
他气不过,当下就要杀了龙子夜,可是舞子嫆却哭着抱跪在了他的面前。
纵然他们魔界妖界被封印着,可是却不代表他们怕了天界,用父皇的话来说,只是不愿去争而已。
他们自小就有过人的自尊,他们曾经发誓,跪妖魔两界列祖列宗,跪父皇母后,独独不跪天,不跪地。
然那一次,她却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为,舞子嫆也以为,这一次,龙子夜该会动容了吧。
熟料,他依旧是那副性子,他淡然的说,他早有心仪之人,对于公主一番倾心必定是要辜负了,不论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所爱之人,唯那一人,亘古不变。
那一晚,舞子嫆缩在他怀中问他,哥,他爱的,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