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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陌嘴角抽了抽。
“我觉着看姑娘,很像一个故人。”她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让宁轻陌的心提了一下。
故人,难道是她娘吗?
“不过也只是神韵像,姑娘,我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这么大的龙家也能遇上。”她说着从腰间拿出那桦树皮酒壶递给了她:“这个东西是我那永远不会回来的故人留给我的,我看着念着太多年了,想放开了,就送给你了,如何?”
宁轻陌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接,那酒壶就被另一双手抢了过去。
独琅来了个一口闷的架势,大有我先替你尝一口的意思,结果一滴酒没倒下来。
这个…
独琅愤愤放下手,气鼓鼓的看着那女子。
“这酒壶是新的,还没人用过。”
结果酒壶的第一次就给独琅这么抢走了。
独琅拿着水壶垂下了脑袋,就连夺魂斩都羞涩的暗淡了下来。
“没事,没事。”宁轻陌哈哈笑着结果那酒壶,拿在手里端详着。
酒壶侧面雕刻着精细的小花纹,蜿蜒曲折极富有神韵,看着挺赏心悦目。
“如果姑娘想喝酒,不如来我的小酒馆,虽然小,但是每一滴酒都是我精心酿出来的,就在洛砂镇的东头上。”
所以她是来推销酒的吗?
宁轻陌和独狼面面相觑。
送给她一只酒壶,却不给她酒。
所以就是那个意思吧。
“好呀,有空我一定会去。”对于对她热情的人,她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家的,于是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她这么夸赞她酿的酒,那她一定要好好尝尝。
“你怎么还在这呢,还不快走。”巡逻过来的小厮们一看到那女子吆喝着让她赶紧出去,那态度差的不行。
女子脸色一变,冲宁轻陌俯俯身,然后头也不抬的走了。
“五当家,她有没有吓到你?”为首的小厮屁颠屁颠跑过来,谄媚的看着她。
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本事他是怎么练就的呢?
就因为身份的不一样,所以就要这样么?
宁轻陌沉着脸,也冲她是一顿怒喊:“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
小厮被吼的吓了一跳,连忙夹着尾巴跑的灰溜溜。
“穆菱呢?”宁轻陌将那酒壶收了起来。
“不知道。”他才不要管那个傻妞,明知道宫残月不是好人还要贴上去。
宁轻陌沉默思付着,那小厮又灰溜溜的滚了回来。
“五…五当家,明个就是洛砂镇十年一度的奴赛,您不要要去参观呢?”
小厮跪着,问的很小心。
“奴赛…”宁轻陌撑着下巴,听起来好像很凶残的样子,于是点头道:“去。”
小厮应了声,立马手脚并用的滚了下去。
对于奴赛,宁轻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不过宫残月一晚上都没出现,听说是喝醉了,睡的跟头死猪一样。
夜深之际,宁轻陌轻手轻脚落在宫残月的院子一颗古树上,看着穆菱在里头照顾他这照顾他那,就冷冷的看着,没有下去把她拖走,也没有什么情绪。
回到院子里,独琅坐在门口在擦拭着夺魂斩。
“不去睡么?”她蹲下身子,看他很认真的擦夺魂斩,擦了又擦。
“睡不着。”独琅眼睛都没看夺魂斩,好像心思在很远的地方。
今天,夜很沉,格外的安静,独琅擦着夺魂斩的手在颤抖着,本来还不明显,到最后却越来越剧烈。
“独琅,你怎么了?”
宁轻陌想要按住他不停擦夺魂斩的手,却被他一下推了出去。
“别…别过来…”他嘟囔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别打我…别打我…”他忽然一下丢掉夺魂斩,捧着脑袋哀嚎。
他的声音那么嘶哑那么畏惧,那么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害怕成这样呢?
宁轻陌靠近他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惊慌失措的眼中倒映出她的身影,他极力要看清楚她,却只看得到一抹白色。
“让我死…让我死了吧…”他仰天长啸,整个人就要往墙面上撞去。
龙家的宅院的墙面都是用符石打造的,他这么一头磕上去还得了,宁轻陌连忙追上他,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指甲划在他原来的疤痕上,带出丝丝血珠。
那疼痛让独琅有瞬间的安静,然后又开始张牙舞爪起来。
“让我走,一会…就好了。”他一边做着伤害的自己的事情,一边说话还很清楚。
他用力一个挣扎,直接将宁轻陌甩了出去。
他一下就消失不见了,根本连追都没给她一个机会。
“独琅…”宁轻陌嘶喊,可四面八方除了深深的黑暗,没有任何东西。
砰的一下,她院子的门被踢开,冲进来一群紧张兮兮的人。
“五当家,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闯进来?”那人的脑袋左右摇摆,脸上很坚定,双腿却在打颤。
“没人闯进来。”宁轻陌挥挥手,烦躁的示意他们赶紧滚。
那小厮举着长剑一边后退一边叽叽呱呱。
“五当家,您今个晚上可千万别出去,明个就是奴赛了,不管你是谁,要是在街上被劫了去,我们都没办法救你的。”
唔,他说话这么直白,会不会被踢出龙家呢?
但是五当家长的那么好看,奴牢中的人一个个都跟野人似得,要是五当家被劫走了,那二当家回去不是会被大当家拍死么?到时候追究起来,还是怪在他脑壳上。
嗯,所以他一定要跟宁轻陌说清楚。
看五当家那么柔柔弱弱的,一定是吓的不会出去了吧。
将院子的门刚关起,一道白色身影就从他们头顶飞了出去。
小厮大囧,喊声梗塞在喉咙口,一个字都没敢出来。
呜呜呜呜。
“我刚才说话声音很小,小的听不到吗?”
他回头问。
一群人皆是摇头。
小厮仰头呜呼哀哉。
那为何五当家直接把他说的话的当屁给放了呀?
呜呜呜,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他扭头撒丫子就要去找宫残月,无奈宫残月的院子是闭的死死的,他又跑到彪福那去,还没开口就被彪福训了一顿。
“你只有在找不到二当家的时候才会来找我,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管家?赶紧的都去找二当家,看看能不能早日把你给调到龙家主部去。”
“可是彪叔…”
“去去去。”彪福扭头就走,顺便还砰的关上了门。
小厮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欲哭无泪。
谁来告诉他,他明天怎么活,他想他还是赶紧卷卷铺盖走人吧。
大街上,空无一人。
深夜,洛砂镇的热闹与此情此景是截然相反,宁轻陌前后左右都看了看,还以为自己落错了地方。
每户人家都是紧闭着门,黑漆漆的。
宁轻陌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路都是很吵的,没来由的心里突突突。
什么奴赛,有必要搞得这么恐怖吗?
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刚想回头,嘴巴就被捂住了。
什么人还敢偷袭她?
她可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宁轻陌了,好么?
正想着一下将那胆大之人摔死,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压的很低。
“快跟我走。”
那声音很是耳熟呀。
被那人拉着进了一间屋子,而后她死死关上门,设置了个结界。
但是他们这边的动静好似被什么给嗅到了,从天而降一只恶犬,在门口转来转去。
搞得这么神秘,宁轻陌都觉得自己的胸口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这里刚才有人?”跟着恶犬而来的是五个身着一身黑衣的盔甲男子,每个人都是面目憎恶,看起来就是残忍嗜血的主。
“估计被拉进去了。”边上有人说话。
“把结界碎了。”为首的男子一挥他那套着皮质手套的手,转身准备直接验收成果。
“可是,规定没有说要碎住民结界的,不合规矩。”边上的人有些犹豫。
“不是也没有规定不能碎不是么?”背对着他们的男子声音冷冽。
“没有确切的证据说里面藏了…”那人还唧唧歪歪呢,一下就被那男子给拍飞了。
那一掌,估计能碎了他的内脏。
他躺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满口满口吐着血,然他其他的同伴却是目不转睛,不闻不问。
“碎。”男子一声令下,其他三个人就抡起了元力。
隔着一条结界,都能感受到外头的压力。
宁轻陌在门缝里头看着深深皱起了眉头,外面都是一群什么人呀,好似来自地狱的使者一般,根本不拿命当命。
“我的结界根本撑不住一下的,快,你快跟我走。”女人眼看就要暴露了,拉着宁轻陌就要跑。
“别跑了,跑也跑不过的。”他们的速度不见得会比她们慢。
“那怎么办?被抓去…会生不如死的。”女人显得十分急躁:“没人告诉你今天不能出来么?在龙家里头安全的很,你出来干嘛?”
她的愤怒都来自于对她的关心,所以宁轻陌并不生气。
“我出来找人的。”她的独琅跑了没了,她不出来找,要是独琅就这么不见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真是。”女人气闷间,一股厚重的力量迎面就扑了过来。
她面目骇然,已经不能做出什么反应了。
宁轻陌能清楚的感觉到三个合并的元力是多么的厚重,本能让她伸手一挡,两股元力在隔着一块门板较量起来。
时间过去了一会,结界还没有碎。
那男子转身,眼眸阴鸷狠戾。
“为什么还没有碎?”
“里面的人很厉害,我们三个人的元力都比不过他一个。”那三人已然说话都显得吃力,这么比对下去,真不知道元力还能撑到几时。
“关内能有几个人有这种元力的,怎么偏偏到了洛砂镇?”男子残忍的勾起嘴角,跟着手掌一推,将自己的元力加了进来。
门内,女子已然不淡定。
“欺人太甚了,我要去关盟告他们,奴赛制度非常明确不能打扰到任何一家住户,可是他们却要碎我家的结界,他们简直太过分了。”
宁轻陌不语,额头沁出丝丝薄薄的汗。
四个人的元力呀。
她一个人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是直觉告诉她,外头那一群人她是一点都不想认识也不想接近,所以能挡多久就挡多久吧。
“轻陌,我帮你。”当务之急,她也出不去,只能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然她那一掌伸出来,根本也是浑厚的不行。
一个垂暮年华的女人,竟然有着这么朝气蓬勃的元力。
宁轻陌打量着她,狐疑道:“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你…”
你深藏不露。
女子没有说话,沉默的看在门上。
门外的四人很明显感到又是一股强大的元力抵了上来,那男子手一缩,眉头皱的紧紧的。
“算了,我们走。”思付了一会,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我看那元力,倒是跟关神差不多了,你说会不会…”
“要是关神我们还能有命么?瞎想什么,快走快走,人数还不够呢。”
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宁轻陌放下手,深深松了一口气。
边上的女子默默的双手交叉,然后摸着黑坐到了椅子上。
宁轻陌眨眨眼,却觉得面前黑的不得了,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凤娘回头看着她一步一挪的,惊讶的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做什么?”宁轻陌眼中恢复清明,怔愣的看着她。
凤娘尴尬的笑了笑,折了回去。
“虽然我一直久居关内,但是对外头的事情也不是不了解,你在安荣寨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很不错。”给自己倒了碗酒,她一下就全喝了。
“你是不知道,奴赛在洛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