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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可知道,这几年我连丹药都不吃,便是想存下钱来给你买破境丹?只可惜,永远也等不到存够的那一天了……”
说到这里,姚月的神情才有了些微波动:“你……你当真存了……”
“姚夫人!”杜子康出言打断,“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让你心软,才说出这些话?再说,资源永远供给最优秀的家族成员,这是我们修仙家族的铁律,你只缺一颗破境丹,便可突破至中期,到时候林家实力大涨,才能拥有更多的资源,这才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可你看他——呵,姚夫人,别怪老夫直接,你的夫君,恐怕根本没有拿你当林家人!”
“杜子康!”林建同嘶吼道,“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我对月儿从来一片真心,苍天可鉴!都是你,故意蛊惑她,令她背叛我!”
他看向自己的妻子,低声道:“月儿,你真的忘了我们多年来的情分了吗?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姚夫人,”这次打断他说话的,是史志高,他慢悠悠地说,“事情做都做了,可由不得你后悔。就算你现在反水,又能如何?林建同已经去了半条命,就算你们真的赢了,你背叛过他,他还能容得下你?”
这句话,直中要害。姚月神情一冷,目光变得坚定。不错,就算她对林建同还有感情,那又如何?做都做了,已经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抬起手中剑——
“月儿!”林建同绝望地喊道。
就是现在!神速符往身上一拍,灵玉的身影化成一道残影,向来时的石壁扑去。
241、选择
她选的时机,正是双方互相牵制的时候。林建同夫妻反目,顾不得别人,季清和处于弱势,必然不会拦她。杜子岭和史志高盯着季清和父女,腾不出手。只有杜子康行有余力,但他正对着林建同夫妇,心有顾忌,出手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果然,看到她出现的一瞬间,杜子康举了举手,却又放了下来,只喊了半句:“在那里,拦——”
没想到,姚月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欲杀林建同,一时下不了手,不杀又不成,听到杜子康的声音,纠结的情绪有了出口,直觉地挥出手中剑,绿色的剑影,向灵玉袭去。
灵玉身影一晃,一道鬼魅般的浅紫剑光浮现,一绕一合,将姚月的剑影轻松绞杀。
论起剑术,姚月一个资质不佳的筑基初期修士,哪里及得上她这个曾经的剑修?那碧绿小剑,只是中阶灵器,美观多于实用,剑气锐意不足,在青空剑面前,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这一剑,没能阻住她的去势,在神速符的作用下,灵玉脚步不停,向灰色石壁扑去。
杜子康神情微变,听说蒋世深是被这女修所杀,他已知道对方不简单,没想到这一出手,竟如此凌厉。这样的人物,放她离开,说不定会埋下祸患!
一瞬间,杜子康心意已转,袖袍一动,灵玉脚下石块化沙,欲将她吞噬。
灵玉剑气一振,打在石壁上,人高高跃起,躲过这一击。
这么一阻,杜子康已经追了上来。
林建同已经半死,姚月此时后悔也没用了,他相信就算有什么意外,以自己的实力也能应对,反而这个女修,绝对不能放她离开!
杜子康袖中闪过一道流光,一面土黄色的旗子跃了出来,轻轻一挥,一股浩荡的灵息澎湃汹涌,后发而先至,将他们传来的灰色石壁挡住,断了去路!
筑基后期,到底是筑基后期。灵玉在内心中暗叹,如果杜子康是中期,在神速符的加持下,自己完全可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传出此地。
现在后路被堵,想这个也没用了。她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抱歉,打扰了几位道友的好事。”
杜子康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问:“敢问道友,是何出身来历?来到此地,意欲何为?”
“呵……”灵玉不禁笑了起来,现在才问,不觉得太迟了吗?口中坦然道:“太白宗程灵玉,见过诸位道友。”
“太白宗!”史志高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你果然是大宗门弟子。”
“这位不是史道友吗?我却不知,道友姓史,竟是杜家修士。”
史志高脸色微微一红,他没有改姓,却与杜家子侄同等地位,是因为他娶了杜家女……入赘之事,多少难以启口,他当然不会让外人知道。
“这位道友!”季清和忽然喊道,“杜家意欲杀人灭口,你若助我们脱困,这宝物就是你的,我们绝不相争!”
史志高闻言,脸色微变,向季清和瞪去。灵玉的实力在刚才那一击中显露无疑,假如真的与对方联手,那就麻烦了。
他还未说话,杜子康轻蔑地扫了季清和一眼,开口:“程道友,你要离开,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发个誓,不参与宝物相争,且不将此事泄露出去,老夫便放你离开,如何?”
灵玉目光闪了闪:“道心立誓?”
“这是自然。”
道心立誓,也就是所谓的心魔誓,若是违背誓言,将会产生心魔,以后如影随形,是再严重不过的誓约。通常情况下,除非事涉生死,没有人会立心魔誓。
灵玉毫不犹豫地摇头:“抱歉,这可不行。”
之所以拒绝,不是因为她打算违约,而是这种情况下,立了心魔誓,多少有强压的意味,一旦气势被压,心境少不得留下一点瑕疵。她险险捡回一条小命,结丹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可不打算给自己增加阻力。
杜子康脸色一沉:“道友当真要与我们为敌?”
灵玉理也不理他,看向季清和:“这位道友所言是否属实?”
季清和见灵玉答话,大喜:“自然,季某人敢以道心立誓!”对季清和来说,宝物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他们父女二人,在林家夫妻反目成仇之后,几乎不可能逃出生天,这种情况下,还肖想什么宝物?再说,季家实力最弱,无论是听从杜家,还是与林家合谋,宝物都落不到他手上,反而是杀子之仇,让他时时刻刻铭记在心。知道儿子是被杜家谋害之后,他忍下这口气,装得若无其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把杜子康这张老脸给撕扯下来!而现在,是惟一的机会了!
灵玉还未回答,史志高已经说道:“程道友,你可要想清楚,凭你一人之力,难道就能扭转胜局?”在他看来,灵玉此举未免不智!林建同重伤在身,不足为虑,季文惠被保护得太过,空有修为,斗法不值一提,只有季清和一个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而自己这边,不算姚月,三人实力完好,其中还有一名后期修士,她哪来的自信?
可惜,他这番话白说了。话音未落,灵玉的身影已经动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出现在她与杜子康之间,灵力流动,倏然绽放!
粉红色的花瓣铺天盖地,挟带着凛冽的杀意,向杜子康一冲而去。
这就是莲花灵器的杀招,桃花杀!
——话说回来,为什么莲花状的灵器,杀招叫桃花杀?这是炼器师的恶趣味吗?嗯,莲花杀确实没有桃花杀好听……
“姓蒋的果然死在你手里!”桃花杀发动得极快,杜子康仓促地一挥手中小旗。
两道灵力相撞,发出一声闷响,莲花慢慢失去了光泽,花瓣合拢,坠了下来。而土黄色的小旗,只是光芒黯淡了一些。
杜子康到底是杜家家主,这杆小旗是高阶灵器,用料相当珍贵,而且它是土系灵器,防御出众,比莲花耐撞,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这只是试探罢了。莲花被撞退,灵玉不退反进,青空剑一挽,化出无数剑芒,向杜子康覆下!
一时间,杜子康只觉得周身尽是剑影,寒气森森,剑意压身。他的阅历,比蒋世深还要丰富,此处又靠近平海城,剑修极多,哪里看不出灵玉的路数?这样的剑术,就算是剑修之中,也少有人敌!
当下不敢大意,一探乾坤袋,一件灵器抛了出来。
巴掌大小的龟壳,悬在半空中,放出光芒,将剑影挡在外围。
与此同时,杜子康一掐指诀,小旗挥动,顿时平地起狂风,飞沙走石。
灵玉还是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再次向杜子康靠近。
刚才你来我往一番交手,她对杜子康的实力有了初步的判断,更加坚定了拼一把的决心。论修为,杜子康强于她,但他修炼的是土系功法,长于防御而弱于进攻。而她,进攻恰恰是强项!杜子岭与史志高,有季家父女牵制,只要她动作够快,在形势不利于自己之前,将杜子康斩杀,便可脱离困境!
显然,杜子康也明白关键之处,极力放慢步调,欲行拖字诀。
灵玉心如明镜,她开始飞快地计算,如何消耗杜子康的真元,才能在胜利的天平向对方转移之前拿下杜子康,否则,季家父女被解决之后,她以一敌三,就很难说了。
二十多年战场的拼杀,培养出她锐利的直觉;三十年潜修,磨练出她极佳的耐心。今晚是她恢复修为之后,第一次面对危机,在生死间游走,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灵玉热血沸腾。
她好像回到了那个战场,每时每刻提心吊胆,一念之差,生死之别,没有足够的丹药,亦没有灵符护身,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把握住每一个机会……
有了!灵玉眼睛一亮,趁着杜子康用小旗攻击,驱使龟盾的真元不连续的一瞬间,猛然切入,剑芒大放。
“嗤——”刺耳的声音响起,龟盾放出的防御之光被生生地撕裂。
杜子康大骇,小旗连连挥动,黄沙向她漫卷而来。
灵玉浑身剑意鼓荡,手中悄悄捏了张冰螭符,趁着剑光撕开防御的时机,抛了出去。
半空中,一条冰螭显形,带着彻骨的寒意,向杜子康失了防御的身体卷去。
“啊——”杜子康一声惨叫,瞪大双眼。
“三叔!”眼看着杜子康重伤,史志高大吃一惊。
灵玉剑光一转,将失去真元维系的龟盾劈了下来。
“你——”杜子康胆战心惊,他身处剑光之中,个中滋味,比局外的史志高更深刻,明明只是一个细小得来不及捕捉的漏洞,却成了胜负的关键。他不由地想到紫霄剑派的诛邪堂的传闻,据说能入诛邪堂的剑修,必须以一当十,昔日还以为是笑谈,如今亲身体验,才知道同阶修士中,真的有如此强悍的剑术。早知道,放她出去就是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在灵玉的剑影袭来之前,他猛然催动真元,土黄色的小旗光芒大涨!灵器自爆!
这面小旗之前已有损伤,就算自爆,也不会有当年张麟光灵器自爆的威力。但灵玉还是不敢轻忽,倏然后退,手指不停地翻动,往身上拍防御符。
然而,预想中的自爆没有发生,一股诡异的灵气波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242、生死一念
最先发生意外的,是杜子岭。
那项圈还挂在女童脖子上,他一直守护在侧,哪怕与季清和父女相斗,也不离左右。这道诡异的灵气波动出现,他立时察觉到怀中罗盘跳动得厉害,而自己浑身的真元,竟然凝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眼睁睁地看着季清和的灵器飞剑奔到面前,一剑斩中他的头颅。
“七叔!”史志高喊了一声,下一刻呆住了。
杜子岭脖子的断口处,血红一片,却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怎么会这样?!
他惊骇到了极致,这恐惧,不仅仅在于死亡,而是在于未知。他睁大眼,看向场中的尸首,有些被他们的斗法波及,栽倒于地,砍断的肢体截面,仍然保留着新鲜度,却没有任何血液,与杜子岭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