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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巨兽之后,百里濯缓缓地转过身来,跪在夏青安的面前,低下头,抱着她,紧贴着她的脸颊。眷念地低声喊着:“师姐。”
“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声音里有着无数的懊悔,要是他会阵法就好了,学会了阵法,他就不会因为赶路而耗费如此多的时间,让她陷入如此的境地。
夏青安扯开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想告诉他:不晚,刚刚合适。
只是,她伤得太厉害。她的体内几乎全被巨兽捏碎,只剩下那块皮将那些经脉脏腑包裹着,让她不至于立即丧命。
她说不出话来。甚至于因为百里濯的到来,那一直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让她因极度不放心而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去,顿时,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见此,百里濯抿紧了唇,看着破败的一琴城中,那一双双望向此处充满希冀的眼,他们在祈盼着夏青安能够活下来。
他们,欠这个女子。欠了太多太多,或许此生都还不完。
百里濯重新低下头,尽量让自己不去迁怒。这些人连累他师姐一次又一次,若是有可能,他真想把一琴城给灭了。
只是,不行,这是师姐保护着的地方。
伸出手。手心覆盖着空间里,将夏青安包裹了起来。将她体内的经脉以及五脏六腑固定下来,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不再施舍给一琴城众人哪怕一个眼神,带着她离开了。
他不是不知道,暗处还有着无数的魔修正等待着进攻的时机,破败的一琴城根本抵挡不下来,只是,那又如何呢!
他不亲自出手已是竭力压制的结果,还让他出手相救,未免太天真了一点!
而徐闻之,看着夏青安被百里濯抱入怀中,看着百里濯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看着他眼中所逸散出来的疼惜与爱恋,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看起来很有力,却没有对抗巨兽的实力。
在之前那一刻,他是无力的,而在这一刻,那种无力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深。
即使他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比不上这个人的!
初见时,他还能将百里濯击败,而如今,他却需要将对方仰望。
他转过身,走了,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天际。
而等着百里濯一离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魔修确定他不会再出现之后,蜂拥而至,他们看着一琴城,支离破碎的阵法,毁坏的城墙,倒塌的房屋,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兴奋,只要过了今天,魔宗将因他们而崛起,整个修真界将因为他们而变得腥风血雨!
他们,将成为修真界的主宰!
魔修密密麻麻地赶往一琴城,太过得意忘形的他们觉得一琴城早已没有了一战之力,下一刻就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只是,他们忘了,这世界还有意外与巧合之说。
就在他们踏上一琴城的废墟,一直在光柱里悬浮其中的郁一朝猛地睁开了眼,眼眸冰冷得就像是千年寒冰,让他瞥上一眼都觉得全身发寒。
他从小生活得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什么打击与挫折,当初在晋升元婴时才会遇到瓶颈,从而专门进入凡间感悟。
但那样的程度终究不够,不过堪堪能让他渡劫晋升而已!
如今这一次,让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从来不曾像这般无力过,极端反弹之下,他突破了!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修炼了多久,体内溢满灵力,便可冲击下一阶级,他是直接感悟,与天地沟通,在突破的这一刻,他的实力与修为完全不能用平常的等级来划分。
他握着手中的重剑,笔直地站立着,然后向前一挥,一道巨大的弧形流光从他的剑尖迸射了出来,这道流光飞速前进,摧枯拉朽一般将最前一排的魔修毫不留情地砍成了两段!
那些魔修,甚至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一道又一道的流光从郁一朝的剑尖挥洒而出,那些魔修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在天地之威下,这些魔修甚至没有丝毫的放抗能力。
这是地狱!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郁一朝似乎要将之间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他近乎机械性地挥舞着手中的重剑,收割着这群魔修的生命。
当在他的视野里再也瞧不见魔修的踪影时,他才停歇下来,一时间,他脱力地单膝跪在了地上,重剑支撑着他的身体,他抬着头,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看着前方密密麻麻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尸体中,有高阶魔修,也有低阶魔修,可以想象得出,经过如今这一战,没有几百年的时间,魔宗根本缓不过气来。
这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事,但他沉甸甸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
头顶上,正午的阳光正炽烈,其实他有些不明白,人活在这世上,便是为了看尽悲欢离合,尝遍生离死别么?
怀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低下头来,看着咬着嘴唇,拼命地抑制自己不哭的烈焰火狮,它抬着头,充满泪花的眼眶里,还有未散的恐惧与悲戚。
他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低声说道:“对不起……”
听到这话,小火狮再也控制不住,豆大的泪花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它抓着郁一朝的衣襟不断地撕扯着,哇哇大叫着,它还小,它是妖兽,也不会说话,但并不代表它不知道,夏青安是因为谁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它在郁一朝的身上泄愤,无所不用其极,爪子抓,牙齿咬,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可怖的伤口。
反正麻麻不在了,她不会斥责它不懂规矩,她也不会虎着脸说它胡闹,什么都不会有了。
在他们的看法里,夏青安已死,在那样的攻击下,她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郁一朝的心中空荡荡的,明明在前一刻,她还在说,若是他能活下来,她便告诉她的答案。
可他活着,她却不在了。
对于小火狮的撕扯抓咬,郁一朝没有任何的反抗,他的脸上呆愣愣的,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辈子,恐怕他都无法忘记她了。
而百里濯这里,他抱着夏青安远远地离开,若是可以,他不想让师姐再与一琴城有任何的联系,两次,两次她都身受重伤,两次她的命都危在旦夕,那样的凶险,他不想她在承受一次。
师姐应该是快快乐乐的,应该是没有烦恼的,应该是完好无损的。
在迅速地奔走好几个时辰后,百里濯站在了一座城市的大门前,浑厚雄伟的巨大铁门之上,雕刻着飞扬的云州城三个大字,或许是这里离一琴城也不算太远,在得知上古巨兽袭击一琴城的消息之后,此地的修士开始迁移,是以,偌大的一个城市显得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在。
百里濯抱着夏青安走了进去,原本想找一家客栈住上几天,让师姐好好养养伤,可这一路过来,客栈都紧闭着房门,也没有人在,显然是逃难去了。
百里濯皱了皱眉头,师姐的伤很重,急需一个好的养伤环境,要不是那些山洞显得阴冷潮湿,会影响到她的伤势恢复,他怎么可能带着师姐来一个人类城市!
只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踢开一家客栈房门,来到最好的上方,小心地将夏青安放在柔软的床上,而后去打了一盆热水,小心地解开她那破损得不成样子的衣衫,用毛巾沾了热水,轻轻地为她擦拭起来。
第131章 所谓生气与道歉
夏青安这幅身体,在被那样的揉捏挤压过后,已经没有任何美观可言,青青肿肿,不成样子。
百里濯沉着一张脸,用干净的毛巾沾湿了热水,轻轻地在上面擦拭,没擦拭一处,他心底的怨气也就大一分,心中更是下定决心,以后绝不离开师姐一步。
这个人总是太心软,心软就会受伤,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印刻在她的身上,她似乎从来就不在意。
这样的性子,真让人咬牙切齿。、
有时候,他宁愿她的心肠硬一点,该拒绝的时候就去拒绝,别去随便管别人的死活,只是那样一来,师姐就不会是师姐了吧,或许,他们两人连最开始的牵扯都不会有。
唉!
百里濯轻叹一声。
将她的身体擦拭干净之后,百里濯在房间周围设下禁制,然后退下衣衫,上了床,在夏青安的旁边躺下,轻轻地将她涌进怀里,沉睡了过去。
当初从离开秘境开始,他的神经就不曾松懈过,十年前,他被托天虎强行打下禁制,若不将那份他用尽办法都打不开的玉简送到它的种族手中,他便会被禁制反噬。
只是,托天虎一族可是他们雪狼一族的天敌,他的傲气不容许他为此妥协,为了解开禁制,他甚至回到种族,恳请族中长老将其解除,可惜,不行!
为了抵挡禁制的反噬,他想了无数的办法,可惜,当初遇见的托天虎实力太强,它所设下的禁制太猛太烈,在反噬来临时,所有的准备都成了空。
他以为他会死。可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之后,他立马想到了夏青安,他们身上有着生死契约,他没死,应该是她费尽心思活了下来。
那一刻,其实他是有一点懊悔的,他立下生死的契约的初衷,是想让师姐在遇到生命危险时,能让他共同分担。但马上,他心中的懊悔过后,便是庆幸。庆幸师姐能与他同生共死,他死了,师姐也会跟着死,这样很好。
他不会容许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独自存活于世。
从反噬中艰难活下来之后,他就没日没夜地拼命往这里赶。中途不曾休息过,如今,他也累了。
当阳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时,床上的两人正相拥着睡在一起,暖暖的阳光,暖暖的温馨。
此时。夏青安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不少,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做着什么愉悦的梦。而百里濯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而后,那双清丽无双的眼眸缓缓地睁开,垂下眼,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师姐。他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吻。
百里濯坐起身,拿着当初托天虎交到他手中的玉简,说起来,也算是他好运,禁制反噬,竟让他能毫无阻碍地查看玉简中的内容,这叫不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若是被那只托天虎知道,它的一番心血到最后竟然落到了死对头的手里,恐怕这会在地狱里也不安心吧。
毕竟它能预料到百里濯与它阴奉阳违,不肯将玉简交到托天虎一族的手中,但它没想到,百里濯竟然能从禁制的反噬中活下来。
要知道,若是百里濯乖乖听话还好,若是他不听话,遭到反噬,随着他的死亡,玉简也会跟着消散,而且它所下的禁制,对于百里濯来说,绝对必死无疑。
但它哪里能想到,百里濯与人签订了生死契约,而且他的契约者还有着复活草这难得一见的灵植!
这两样,缺一不可,可偏偏,在巧合之下,这些条件他们全都满足。
百里濯将玉简摊开,随即,那印刻在玉简上的字符如同活了一般从玉简上迸射了出来,跳进了他的身体里,随着跳进的字符越来越多,百里濯的脸色越来越认真,最后闭上眼,认真地去感悟上面所写。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窗外的太阳降了又升,升了又降,不知不觉,十天的时间过去了。
至始至终,百里濯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而那放在一旁的玉简,已成了空白一片。
这时候,一琴城惨烈获胜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云州城的居民了解到魔修元气大伤,在几百年内不可能再来袭击,在兴奋激动的同时,又赶了回来,这些人当中,自然包括夏青安两人下榻的客栈。
郑掌柜庆幸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