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很快就深了,万籁俱寂,柴堆阴暗处有一个老僧入定。远处传来敲三更的声音,那应该是全身感官处于最弱点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衣服在风中剧烈拂动的声响,一个、两个、三个默
数个数的我猛一惊,连忙睁眼起身,因为声音径直往这里飞来。我如幽灵般探出脑袋,入目就是屋顶上快速接近的道道黑影,马上缩回头静观其变。
怎么不进入?一听还有往后面去的声音,我就知道苦头陀有麻烦了。突然,一道蒙面黑影无声扑到我面前的围墙,还没容我任何思考另一道黑影也附上墙了。我虽然冷静看着他们弯弓搭箭,但手
按刀柄不敢稍有动弹,连呼吸也控制起来。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得伸手就可以够着,只要他们一扭头,保准能清清楚楚看到阴暗处的我。
咦!苦头陀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微弱,应该是察觉到外面的异样了。连心跳也可以控制?果然有道行!我就没有我立即想到令我想起就心惊肉跳的“蛇形剑”,黑暗中还能如附骨之蛆准确
追杀,追踪的应该就是我的心跳了。呀!左边那个的侧面轮廓很像刚才鱼贯而出的其中一个,我至少有七成以上把握,被我眼睛照见过的很少能混蒙过关的。
突然,门窗破裂声暴响,瓦碎椽断声、弓弦裂帛声与箭矢破空声也几乎是同时响起。我仰头看到繁星点点的背景中凭空窜起一个人影,赫然就是苦头陀,在密集的“叮叮当当”声中硬生生给压回
屋顶。
“交出神佩,免你一死!”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冷喝。
这么悄无声息就出现在我头顶?不由头皮一阵发麻,缓缓抬头,只见头顶屋脊处铁枪般插着一个高大的黑影。我们之间最多只有四、五米的垂直距离,他眼睛随便往下一扫,我还能有所遁形?缩
起身子如一片树叶贴上柴堆,心中才稍定,暗想冷静的还是这里的居民,这么大的声响居然没有一户有任何动静。
“何人口出狂言?”苦头陀沉声道。
“能告诉你我还蒙面吗?”蒙面首领冷笑着重复道:“交出神佩,免你一死!”
浮屠尊者冷哼一声,身子突旋,外衣顿时化成一朵莲花绽放开来,劲箭一触就消失于无痕,真是看着都令人惊讶。他如一朵乌云般一跃往北,随着惨叫与怒喝声,头顶的黑影突然消失,面前的蒙
面人也马上一按墙沿,飞跃着急追而去。我无声露出头来,环目一顾,大鸟般飞起,两个起落就看到了倒挂在屋檐处的尸体,手一动长弓就到背上了,随手还扯了根蒙面巾。
我学着样很快就跟在了后面,其中一个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但就是没发现破绽。还没进入林子就响起连续的金属交击声,我跟着接近,原来是蒙面首领指挥着手下进行车轮战,随着惨叫死掉一个
补充一个,真是有够谨慎,有够无耻的!
“你!”蒙面首领突然看着我把剑一挥。我?心一阵狂跳,正想拔刀发难,稍前的一个突然窜了上去。我马上如青烟般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背靠墙角默默数着惨叫声一个个响起。
“停!”蒙面首领突然一声暴喝,沉声道:“神佩只会带来诅咒与死亡,浮屠尊者何不放下祸端,安然离去!”
“神的事岂是庸人能理解!”浮屠尊者冷冷道:“佩在人在,佩失人亡!”
谈判不成自然用武力解决了,入耳又是一阵的兵刃交击声,杀气如月光般弥散在夜色里。我偷偷从墙角张望出两只眼睛,只见晃动的人影间密集的火星溅如天上的点点繁星。突然,一团雾气中间
散发开来,“天魔解体!”随着一声惊叫,浮屠尊者的杖影猛然变得如惊涛狂澜一般,一时刀剑崩裂、肢断骨碎与惨叫声不断响起。
蒙面首领转首一看,马上挥剑加入围攻,阵势顿时被牢牢压住。我这在才敢大着胆子伸出头来,只见头陀披散的头发甩如舞魔,狂猛的杖影在刀光剑影中游刃有余,可怎么也逃不出蒙面高手的围
攻。我悄悄放松了搭弓的手,却看到杖影变得厚实而沉稳,厉电般的刀剑一接触就立即飞弹开去。“嘣”一声金属崩断声带着一声惨叫,一个身影软倒下去,杖影稍微一滞,马上又飞旋如悟空的
金箍棒。
又是一声惨叫,围攻的只剩下蒙面首领与最后两个得力手下,但三道剑网之下的杖影如困入蛛网的昆虫,随着沉闷的金属交击声一点点萎缩下去。我的手又悄悄抓紧了长弓,却见浮屠尊者口中突
然窜出一股血剑,一个蒙面人没能避开,瞬间就响起头颅破碎的声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命奔黄泉。
随着月光下崩显的血光,浮屠尊者猛然变得狂若斗牛,杖影如暴风遽雨撒下,锐不可挡,两道剑网顿时被逼得黯淡无光、步步萎缩。我暗暗心惊,“天魔解体”的威力竟然这样狂猛!虽然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但如此极度透支体能肯定得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样连续二次透支体能就是能熬过今天而不死,那也得脱层皮。
啊!我突然看到杖影一下子落在蒙面人腰上,对方顿时如纸张被对折起来。几乎是同时蒙面首领的剑准确穿入浮屠尊者的右肩,血光标射而出,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回手就是雷霆一杖。“叮”
一声,蒙面首领终于没能完全挡住,响起轻微的骨折声,却一个错身改成左手剑,立即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浮屠尊者虽然稳占了上风,但几次想脱身而去都被剑光逼落后一下子变得状似疯魔,在蒙面首领步步后退中猛地旋身跃起。剑光瞬间一沉,撩地飞起,半空中的圆桶影突然暴出一个杖头,如疾雷
般劈下。“叮”一声暴响,剑杖接触处溅出火光一片,剑如钓鱼钩般弯曲起来,蒙面首领“噔噔噔”连续后退着,我却看到坚实的石板上一个个寸深的鞋印。
浮屠尊者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夺路而逃,窜若已被扒皮的疯狗。蒙面首领用剑一支刹住后退,青石板顿如蛛网般无声裂开,只见他猛吸一口气,弹身而起,紧追而去。我刚一弯弓,马上又凝神静
立不动,看着他们起落的身影在浓密的树梢间一闪而没,又环首一顾飞身疾追。
我飞身扑入黝黑的林中,灵猫般穿梭着往前。他们的速度真是快,我这样的视听与轻功都逐渐拉开了距离,忙咬牙力挺才得以继续微弱的感应。蒙面首领应该是追失了目标,在树梢间一阵停顿,
我避开着追摄而去,现在是我这个渔人得利的时候了,不用再前怕狼后怕虎的。
我追了有近半个时辰,已经在远离的荒山野岭,可笑的居然弯到我们来兀阿城的路上了。浮屠尊者逃窜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很快就停止了运动,应该是“天魔解体”的时效过之前在附近找到
合适的藏身地点了。我缓慢移动着在一块裸露的大山岩上坐了下来,没有猴急着前去,而是安心等他精神完全进入恢复状态,否则狗急跳墙我就得不偿了。
同样是看着夜空的繁星点点,但心境与刚才简直是天壤之别,东方闪若牛眼的启明星对了!那也叫做太白金星,是玛雅人天神的象征,也就是威胁逼迫、连哄带骗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无耻老
家伙。想起他就一阵心烦,就算其他的过往不究,但有什么话当面说清不是更好?搞什么“天神命佩”嘛!来个托梦,来个天上突然有大声之类的不是更简单明嘹?
天很快就亮了,我高高兴兴打扮成猎人的模样去捡回撞个半死的“兔子”。咦!感应到神佩明明就在附近,可怎么就找不到?我改用鼻子搜索着血腥味,终于在横七竖八、错根盘节的板根缝隙间
看到一快深蓝色的麻布,在那样的黑夜里顺利找到这样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处够是为难他的了!
我知道极强之后肯定是极弱,虽然脚步声没能打扰他,但并不是说任何声音都不能给他造成干扰。我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突然惊恐地尖叫道:“鬼鬼有鬼啊!”只见他浑身一抖
,身子马上软倒下来,斜靠在板根上,应该是精神错乱、半身瘫痪、下身不举的走火入魔了吧!
“是人!”我自言自语着道:“不要给狗熊咬成碎片了才好!”说着就把手深入缝隙,接触到一只浮软的手臂,一下子拉了出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满身血污、满头白发的糟老头,那脸上的
皱纹简直可以夹死苍蝇。我大吃一惊,这就是白天看到的中年苦头陀?知道刚才的尖叫破了他的魔功,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模样!
他全身僵硬着睁开一双失神的眼睛,这分明是一个垂死的老人。唉!我是为了回家,他又是为了什么,信仰吗?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突然透出一种妖邪与迷幻之色,一下子升腾起来。我心中
一阵发毛,正在这时,他嘴巴一张,坚定的语调道:“你的眼睛开始疲倦起来了你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我马上感应到精神压力,不由浑身一震,这不是催眠常用的方法吗?立即将计
就计着露出一阵迷茫与疲惫之色。
耳中传来妖异的声音道:“你全身越来越沉重,头脑越来越模糊了你就要瞌睡了睡把熟睡吧”我装着眼皮沉重的样子,在他清晰的语调中缓缓合上眼睑,意思是他的催
眠成功了。
他“呼哧!呼哧!”喘了两口,又振作精神道:“拿着我的令牌往阿兹台克,经过铁血坞、圣血祭、日照城,把它交给太阳城特纳尤切神庙的阿古历大祭司。”说着缓了口气命令道:“用你的生
命保护玉佩!用你的生命保护玉佩!”这死老头原来是想让我送回神佩,但到时那个阿古历还会不杀我灭口?
他停了好一会,才用疲竭的声音继续道:“把看到的都忘掉醒来醒来吧”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心里却盘算着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继续演下去,但既然他的眼神那么邪气妖异,估计被催眠后的也不会是什么好鸟。我装着身子猛一震,眼里露出邪光,看着他喝道:“老头!你是谁?”他一阵惊讶,却没有任何表示。
我突然不怀好意地哈哈一笑,道:“大清早出来没套到大家伙,总该拿什么充数一下!”说着伸手向他怀里一阵摸索,立即感觉到那僵硬的身子,原来已经瘫痪了,估计可动的只有头上的五官了。
一个小袋落入手中,手忙脚乱着打开,一块刻着神像的小铁牌立即显露眼前,应该就是他的身份牌了。我马上就看到旁边呈扇面型的一块平滑如镜、晶莹剔透的佩玉,面积大概五六平方厘米,厚
度约一厘米,靠近小头处还有个食指大小的绳洞。我一把抓起,咦!那根本不是什么玉,而是钻石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手一抖,神佩掉落地上。
我看都没看地上的神佩,只顾捏着袋角狠抖干瘪的小袋,十几枚大额的金币就掉落下来。装着双眼放光的我哈哈笑着一把纳入怀中,心中却一阵好笑,佛门的头陀是一种修行方式,以勘破物相、
舍却自我为修行目标而苦行天下,还必须放弃一切尊严以乞食为生。这对地位崇高的神使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就是面前道行深厚的尊者也不能例外,我奇怪倒的是老家伙怎么会传下这么一个不
合时宜的教条。
我把铁牌顺手一抛,口中骂骂咧咧道:“什么破玩意儿!”提腿往神佩一脚蹬去。
“不要!不要!”他惊骇地大叫起来,好像是被踏着尾巴的老鼠。
我惊疑地收回脚,道:“老头!这个很值钱?”
“值钱!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