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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对着众目睽睽,淡淡道:“以前学过打猎,有时也套点什么打打牙祭。”
一知道真是自己的晚餐,积德立即喜叫操刀动手,也不去捡干柴了。鹿血在微弱的挣扎中很快放干净了,但他们马上就碰上难题了,绳结怎么也解不开分毫,倒是越解扣得越紧。我当然能解开,但也很是麻烦,就让他砍断蹄子取绳。这下绳是取出来了,但积德的兴趣也被吸引过来了,其他人都静静地看着我,赤裸裸的目光中满是期待。
这绝对是绝招,换成另外一个人绝不可能透露分毫,但我以极缓慢的速度示范了一遍,道:“你们有三次目睹机会,能不能学得就看造化了。”
五连环猎套牵引穿插十分繁复,只要其中一个错误就离题万里,大家只看一遍就沮丧地放弃了,却把目光投向了积德。积德咬着牙狠狠敲了自己脑壳一下,道:“易大哥请再示范一遍。”
他认真无比地盯着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鼻尖却冒出细密的汗珠来。我动作再次放慢,也知道他记忆超绝,但一看眼皮一眨就知道这次又是前功尽弃了。果然,他突然举起双手狠狠击打着自己脑袋,没两下就给香玉拉住了,可我看到击打过的地方已经隆起。
“最后一次!”我平静道。
“慢!慢!”他眼睛一亮,慌忙道:“姐!帮我把上下眼皮拉住。”
真是高人高招!他就这样死鱼般瞪大着眼珠看着,我注意到他眼皮连续几次颤动,但就是合不上。我速度虽慢,但终有结束的时候,却见他虚脱地身子一软,马上又被扶住,终于在大口喘息中不负众望所归吐出一句:“把绳子给我!”
众目睽睽之下他接过绳子开始鼓捣起来,我看他动作笨拙还不时停顿,但出现好几个差错均被及时纠正,不由暗暗点头。大的水缸大、小的拳头小的五个套环终于出现在大家眼前,红豆好奇地拉了拉,五个环联动着迅速收紧,小手差点被勒住,立即响起一阵欢呼。积德还没从激动中回神,香玉就深深一礼替他道谢,团长仰望着高耸的巴山没有说话。
我只提醒再不行动晚上就他们马上兴奋地一哄而散,各司其职。积德他们几乎把所有的绳子全部带了走,一看他们眼里疯狂的光芒,我就知道今晚巴山的动物们是凶多吉少了。
当鹿肉香飘巴山,捡干柴的积德他们也都完成了任务,围着火堆准备晚餐。先上的是野菜鹿骨粥,我吃着很是鲜美就是有点苦,但积德他们眼睛盯着已经冒油的烤鹿肉拒绝吃粥。很让某些同志垂涎欲滴的鹿肉终于还是出炉了,积德恭恭敬敬把一个后腿递给我,我笑着接过又随手递给眼睛直冒火的红豆,她嘴上抹蜜一阵道谢,却毫不客气接过开始大口咀嚼了。
开始香玉还准备截留一半,却给积德一句“明天早上等着赶上一群”打消了念头。十几个人围着篝火一阵狼吞虎咽,就连香玉也没怎么顾着仪态。一人高的鹿吃得大家几乎撑着,也就是说需要活动活动帮助消化了?想不到香玉还真提出要表演歌舞、杂技等,目的不外希望给些建议。
看我点头,她们兴奋地一阵忙碌。我已经知道团长负责戏团的行政与外交,积德常跟着外出才自封了“外交部长”的名头,但从负责演出与技术的香玉一系列安排中才知道积德既是多面手,又是什么都不精的替补队员。
整个巴山很快热闹起来,小山坡上那群商队看了我们一会,很快又继续自己的事了。老实说她们的表演实在不怎么样,甚至还赶不上送戏到姥姥家门口的小歌舞团,但相互配合相当默契。那舞蹈应该刚刚从祭祀舞中脱离出来,显得单调还带着很重的跳大神痕迹,表现的内容多是欢庆丰收、节日喜庆之类的。
三个节目下来我就基本摸清了情况,又问了积德几个问题,示意他们停下。我提出“标新立异”四个字,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多如牛毛的戏团中脱颖而出,但她们纷纷面露难色,香玉更是直摇头苦笑。
“我有办法!”我一句就让场面变成寂静,却转首看着一根翘起的犀牛角辫,微笑道:“红豆姑娘肚子一定装着许许多多动人的故事,不知能否倒一粒出来点缀一下这个美丽的夜晚?”
大家都莫名其妙看着我,不知为什么突然转换话题,但红豆却兴奋地满口答应,怕是从来都是听众而没有人听她讲故事吧!她才开讲几句我就理解了积德他们大皱眉头的原因了,那故事的条理性实在还需要加强,但大概情节总算表达清楚了。那是一个类似安徒生童话《灰姑娘》的故事,表达底层的劳动人民希望奇迹降临从而过上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
她眉飞色舞刚讲完,我就拍手道:“好!好!我们不妨把这个故事搬上舞台!”
“要我上台讲故事?”红豆指着自己,手指把鼻子压得扁扁的。
看着一大圈人认真却奇怪的表情,我实在不好意思卖关子,就道:“我们或者可以把这个故事分解成若干个场景,分配角色扮演故事中的人物,用音乐、舞蹈来表现不同的内容,再让报幕人几句话把前后场景贯穿起来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我说着就想到了国粹的京剧,话头一转道:“也可以把角色分成十几种类型,譬如生、旦、净、末、丑什么的,在演员脸上勾画不同的图案表示不同的身份、年龄与气质,用念白、唱腔与动作等直接来表现内容”
我看到有几双眼睛立即亮了起来,香玉更是双目如火,急着道:“可不可以详细一些?”
粗线条的思路我还是能提供一些的,毕竟电视中也看过不少,但具体的就说不上来。我越说面前的眼睛越明亮,才讲完她立即接上,恳求道:“能不能再具体一些?”
“不能!”我十分干脆道:“这种表演方式大概还没人涉足,应该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但要想完善并非一天两天的事情。”
她静静看着我,眼光里闪动着什么,突然起身深深一福,道:“凤阳戏团他日若有所成,必是易大哥今晚一席话之功!”说着又肃然转首道:“我们已经从易大哥手中得到成功的金钥匙,没有理由不成功!但整个戏团即将转型,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希望都有个心理准备。”
没有人表示丝毫的不乐意,只有激动的欢叫,积德更是仰天一阵狂笑,真是看到才相信这嘴脸有多丑陋!我看着面前容光焕发充满希望光彩的脸,心中很有一些成就感。香玉立即开始征集具体的表演建议,但人也多嘴也多说不清东西,让先仔细考虑考虑之后声音很快就静了下来。
守夜自然是男人的事,我虽然自告奋勇也没获批准,团长安排积德守上半夜,下半夜团长自己来。夜很快深了,围着篝火而睡的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香玉却用一个小凳当桌子还认真写着什么。
我刚说服积德先睡,耳边突然传来香玉的轻声道:“为什么这样帮我们?”
“夜深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我往火堆丢着干柴提醒了一句,回头看她还抬头等待着回答,就随口道:“明天问积德吧!”
刚躺下的积德立即挺了起来,却是一脸的茫然,我只得道:“肯把所有钱赠送素不相识的人,我认为值得得帮上一把!”
她张张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看了我良久才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干。
第九章巴山夜袭
夜已深,对着篝火的我仿若老僧入定,意识在跳动的火焰间慢慢融入了黑夜,平静的心湖却一阵波动,原来是一双怪怪的眼睛落在了身上。闭上眼睛,试着把精神往外延伸,很快就听到田鼠在地下刨洞、夜枭在树梢鬼叫与野兽在林中走动的声音,我还听到动物无力的挣扎声,看来积德“明天赶上一群”的异想天开还
“噗!”一声,我听到绳子断裂的声音,什么动物的牙齿能如此干脆咬断“噗!”又是一声响。不对!那声音中还带有些微的金属之声,想来更有可能是刀子割断绷紧绳索的声音啊!从草木移动声中判断,就算是野兽也是一大群,还成半包围向着我们接近。
我双眼猛睁,一侧首就看到一双入神的眼,香玉全身一震,脸颊飞起一朵红云,低下头继续记录。抬头一看,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不由转首看着小坡上三堆篝火,压低声音命令道:“不要惊慌,不要发出声响,用最快速度叫醒所有人!”
回首就看到香玉脸色刷白,却也没有丝毫怀疑与犹豫就开始了行动,被我推醒的积德也听到了后半句,立即如一只猴子般跃起。看来这班人也是经过一些风浪的,除了迷迷糊糊的红豆,其他人几乎是无声无息就完成了集合,但没有一个不紧张的。
“放弃所有东西,一个拉着一个跟我来!”我说着抱过还迷糊不清的红豆往溪边的树林直去。我已经尽量放慢脚步,但黑暗中的他们还是很难跟上,好在林中的歹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走的。随着团长一声低喝,我就没再看到还有一步三回头的。是啊!活着才有希望!
虽然只是低矮的灌木丛,但不足百米的距离还是走了他们很长时间,山坡上那帮商队应该有注意到我们的行动,奇怪的是只多了两个警戒的头。林子里更是漆黑一片,但“唰唰”的声音很快接近中,大出我意料之外,根本没有时间找更隐蔽的地方。我立即动手把睁眼若瞎的他们一个一个推入板根现象的缝隙间,轻柔的脚步声已经声声在耳,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紧,眼睛就看到了一片微弱的光亮。
我刚把最后一个头按下才一脚点地,一盏厚纱小灯笼的光亮就照了过来,分毫之差就上了树梢。往下一看,只见树枝还在那里狂摇不止,心道糟了。果然!小灯笼一侧就到了颤抖黑影的上方,只要往下一瞧就可以看个清清楚楚。我握刀的右手一紧急智顿生,模仿着夜枭突然一声怪叫,身子离开他们目力所及上了更高的树梢。
突然响起的怪叫凄惨而悲凉,在这样静静的林子里让自己也一阵心惊肉跳,刺耳得恐怖。只见小灯笼一颤,三个黑影一阵低骂,却打着灯笼往前而去,我这才舒出一口气。听来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小队人马,歹人的数目实在不少,但目标绝不会是凤阳戏团,也就是说商队三辆马车装的肯定是贵重之物了。凡是一抓一大把的货色我就不怕,马上轻轻滑下,低声吩咐了一句就轻手轻脚后面跟了上去。
没出丛林小灯笼就被灭掉了,重叠的人影在灌木的掩饰下向着我们的火堆一点点靠近,贼头狗脑张望了一阵之后三个头就凑在了一起。这时,山坡上的马车突然启动,向着官道疾驰,只听一声暴吼平地炸响,灌木丛突然冒出无数个头,怒叫着群起狂奔直追。我立即学样拔出腰刀,大呼小叫着冲了上去,还没奔出几十米就听到小山坡那边一阵怒吼惨叫,兵刃交接的声音立即响起。
偷袭不成还有埋伏?这已经不是拦路抢劫的土匪,而是哇!山坡这边已经是火光冲天,密密麻麻怕土匪窝全体出洞了。这哪是商队?分明是一支护送重要物品的精锐部队,十几个保镖狂啸着一阵刀光剑影、拨水难入,队首的汉子一杆铁枪左突右挡、豪气万道,只见他横枪一扫,蚂蚁般围着的歹人纷纷抛跌开去,可还没奔出几步,空出的缝隙立即又如水流汇聚般挤满了歹人。
保镖们虽然勇猛,但歹人实在太多,很快就有一个栽倒马下只见前面的铁枪突然一滞,狂乱的刀剑立即死命般扑至,却听暴雷般一声大喝,枪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