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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地叹口气,她的要求我能不满足吗?“这个曲子叫《夕阳下的枫树湾》。”我想了想道:“谱我真写不来,要不到时我录下来给你,你再找人写谱好吗?”
“那太好了,我代表古琴社广大社员谢谢你了!”瑜姐也放着高调道。我当然得谦虚一番了。
丽萍说她也回寝室了,我当然得先送她到寝室楼下。她还是那样,没赞成也没反对,不过看表情还是喜欢我这样的,因为冰霜淡了很多。路上她不响,仿佛想什么心事,我看着也不能打扰她,这丫头真有些古怪。
在寝室楼下,我道:“等录好了,我会在第一时间先送到你手里的。”她没说话,但瞥来的目光中分明有一种赞赏的意思。看来还得麻烦一阵,能有什么办法?
第八章乐曲狂澜
说是竹叶笛其实也不一定非得用竹叶不可,树叶、纸头等各种薄片都可以,只是我觉得竹叶的音色最顺耳而已。经过不断的摸索,因叶片差异造成的音调与音符不同的问题我都自己基本解决了,但半路出家的我不很清楚音调与标准音而有些跑调,现在有了楼教授的示范,看来这个音准的问题算是摸到了门道。
其次吹奏时必须不断改变气流速度、口腔造型及振动面的面积使叶片出现不同的振动频率,产生不同的音符而组合成乐曲。这一切都必须在瞬间完成,一步到位,并且要求舌头动作灵活迅捷、定位准确。这个基本功以前已经熟练掌握了,但要达到楼教授提出的音色更符合曲调,那就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了。
再次还要根据乐曲需要进行技巧制作与发挥,如滑音、波音、颤音、吐音……吹奏者必须练就有很大的肺活量、很强的气息加速能力和科学的吸气方法。根据楼教授传授的呼吸方法,生理方面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但技巧方面还有不小的欠缺,要熟练掌握估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古琴曲精选》选录的果然都是古代琴曲中的精品,曲风古朴高雅,特别是用这种完全采自大自然的乐器来表现,真有一种反璞归真的味道。但我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怕是这个弦乐曲谱而我硬用吹奏乐器表现的关系吧!果不其然,从图书馆借来管乐的曲谱后感觉就好多了,顺便我也把萨克斯曲的《茉莉花》、《回家》曲谱找来了。
得到明师指点果然不同,才经过一周多空余时间的潜心练习都让我有焕然一新的感觉了,还真令人兴奋!奇怪的是吹奏其他曲子都不如《夕阳下的枫树湾》那样能够打动人心,也许是那曲调里满含着我对若蓝的那种说不清理还乱的感情吧!
师娘很是爱听,她在后花园闲来无事老让我过去吹个一曲两曲的,即使是随便的即兴小曲,也让她看着什么发呆老半天的,真不知在回忆一些什么往事。蔚丫头总是听得如痴如醉,这当然也变成了我让她努力学习的法宝,不过录这个曲子看来还得找蔚丫头帮忙,家里应该有录音机什么的吧?
我还没完全说完话,她就拍着手叫道:“好啊,好啊!这样就不怕你老要我看书了。”
这丫头,原来存这种想法!不过想听新的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不是?她拍着胸脯说录音机的事包给她,我也没有在意。第二天放学回到东澜居时才吓了我一跳,一套包装都没开封的AKAI的16轨硬盘录音台出现在里面,还有话筒、小音响、外置卡座等齐全的附件。
不说其他的,蔚丫头买的肯定便宜不了,我拍着书桌无奈道:“我跟你说的是家里有就借我用一下,不是新买!还一买就是一整套。”
“那现在家里不是有了吗?有了就可以借你用了嘛!”她笑着道:“再说总要录得好听点吧?”
我一口气硬是咽在哽喉咙里,看了她好久才问:“花了多少?”
“没多少!”她不肯说。那就表示不会少了,以后打死我也不找蔚丫头帮忙了。
打开包装,里面说明书都有一打,那根本是各种数字与模拟音乐输入、编辑的控制台,给我用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这东西应该是半专业的,作还真有点复杂,但多调节几次就好了。按随便录制的回放效果听,音质真是出奇的好,甚至比原音还好。
等我完全熟悉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瑜姐都派人来催了。录音很成功,我吹起这个曲子就想到与若蓝漫步在夕阳下的枫树林,那种对自然景色的陶醉与对若蓝的柔情完全融化在里面了。当然,这次没有什么音准的问题了,我听着回放又发了一会愣。
想到答应丽萍的,准备再录一曲《梅花三弄》送她,她给我的第一眼感觉就像风雪中一支势不低头的腊梅,应该很适合。不过,在曲之前我也录了一句赠言:“此曲仅送给丽萍小姐,希望经常看到你那冬日里腊梅般绽放的笑脸!”这曲虽然没有能象《夕阳下的枫树湾》那样引人入胜,但也把寒梅的凌霜傲雪、清奇挺拔的精神表现得相当水准。
我用数字信号刻了张盘自己保存,又用模拟信号输出录了二盒磁带,蔚丫头的我拷一份到她的笔记本电脑就可以了。那整套的录音设备估计没什么用了,怕是一堆垃圾了。我叹口气,把东西按原样封好,放到角落边了。
中午我把磁带与《古琴曲精选》分别送去,先去丽萍那里,说过第一时间给她的。这次不知怎么的,管门的看了我的学生证就让我上去了,但嘱咐我快点下来。我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上次不是死活不让进的吗?
她们寝室门半开着,丽萍不在,只有“黑牡丹”与一个的女孩在埋头看书。
我敲了敲门道:“请问丽萍在吗?”看的当然是我见过一面的“黑牡丹”。
“是你啊!”“黑牡丹”露出笑脸道:“进来,进来!”热情得有点过分。
我可不敢久留,把盒带交给她道:“这是丽萍要的,麻烦你转交一下!”然后就下楼去古琴社了。
瑜姐不在,在几个聊天的女性中我看到一个那天见过面的学姐丫头。看到我手中的盒带,她一步抢前隔手夺去,这速度我也自认甘拜下风!我把书也一同交给了她。
两天后,我正寝室看书,学校播音室的喇叭突然响起了我那曲《夕阳下的枫树湾》。我一惊,那几个家伙,不是只给她们作为写谱的依据嘛!什么时候让她们广为传播了?
他们几个停下看书,抬头望着窗外一副愣愣的样子。我摇摇头继续看书,可是总静不下心来。一曲终了,陆觉才还在发呆,余游波道:“什么曲子那么让人动情的?”“我也没听到过那么怪异好听的调子。”祝云峰也赞同道。
醒过来的陆觉才道:“还问什么?去播音室录一盒过来不就是了!”余游波与祝云峰表示一同去,还没等他们看我,我已经在摇手了。
三人匆匆出去了,门口不时有人匆匆经过,让我静不下心看书,就干脆关了门,反正我不热。奇怪就是在这里,现在身体就像一个恒温体,每次与蔚丫头对练,总是她满头大汗,我一点也没感到异样。不过,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这么一点我还会在意吗?
基础教室我坐最后一桌,公共教室我也选在最后一桌。基础教室因为座位固定不用说,阶梯教室坐最后可以免受打扰,其他人没有我那种能耐看清黑板上的字。孙甜甜也总是坐到靠后面的座位,不过还好总是隔了我前面五六排空桌。老实说,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安静些,但她在中间休息时总是向我问这问那,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同学,总不能冷冷一句“请勿打扰”吧?
今天一早还没上课她就偷偷问我昨天那个曲子是不是我吹的?我只有点头,但嘱咐她不能泄漏,她也总算答应守密。
一节课后,瑜姐亲自找来了,说通知我中午12:10社团开理事会议。估计是我那个曲子的事情,因为很多人提到这个曲子,听说昨天还差点打起来了。不过我只填报了入社申请,按社规还不是社里成员,更不要说是开理事会议了。但她说反正我12:10到琴社就是了,然后又匆匆跑去了,估计她上课的地点离我们这里并不近。
我只得准时去琴社,这么一个小小的琴社,但干部队伍却庞大得很,除掉我也有16个,估计也是社会官僚主义盛行的一个延伸吧!不过,我认识的只有瑜姐一个人。瑜姐看见我,马上过来给我引见各位大人,我当然是恭敬地一一见礼。
社长李群虎是哲学系博士生,戴着宽宽的黑框眼镜,不象学哲学的,倒像是搞技术的。理事长田渊是中文系碩士生,他倒是让我感觉到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其他就是五个部的部长、副部长及理事。多数的目光中都露出一副赞赏的神色,看来内部高层的大多数人还是知道了。
介绍完毕就开始会议了,社长首先发言道:“昨天我们社团拿到校播音室试播的曲子,就是我们新社员易翔同学用竹叶吹奏的《夕阳下的枫树湾》”他右手朝我一扬,继续道:“在播放结束后播音室遭到围攻,因为复制一份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以致引发了一场骚乱,幸亏学校及时出面才没酿成惨祸。”原来情况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们看我的目光中马上多了一种惊奇与诧异了。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基于这种情况,社里有一个打算,准备趁这个机会推出一盒合辑,把这个曲子作为主打歌曲。这样既可以得到我们紧缺的资金,又把琴社的影响扩大,大家首先为这个表决一下!”
除了我,“唰”的一下全举起手来。看我不动,还脸露难色,大家的目光一下全集到我身上了。社长转首问道:“易翔学弟,你有什么难处吗?”
我看到他眼睛中的紧张,也难怪!如果我不同意,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毕竟大家都是冲着这首曲子去的。“只是能不能不让大家知道是我吹的,还有到时能不能略去我的名字。”我道。虽然估计迟早大家都会知道,但现在只有一个字:拖!
社长一脸的轻松,笑着道:“到时弄个笔名、艺名不就是了。”又转向大家问道:“对于这个守密的问题,我想对大家都不是问题,不是吗?”看大家纷纷点头,他又转向我道:“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我只得摇头。“好了,这个决议全票通过!”他接着道:“下面就是具体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合辑分十个曲子,除掉《夕阳下的枫树湾》其他九曲有大家推荐……”
马上有人提议道:“能不能让楼教授也加上一曲昆剧?”大家马上表态同意了。
“具体什么曲子、由谁演奏请大家明天中午的会议之前推荐出来,到时投票决定。”社长接着道:“为了保护作者的知识产权,我的意见是具体的盈利社团与11个作者对分。”说着把目光转向我道:“这点首先要征得易翔学弟的同意。”
我道:“没事,没事!”反正本身也是玩玩的,压根儿就没想到过还能产生利润。
这个建议也很快全体通过了,接下去的就是落实具体事宜了。因为要争取下周在校内发行,得马上得请专人设计包装、安排录音、联系印刷厂与音带灌制等。可是在录音这一项上就碰到难题了,因为社里根本不具备这种设备,到外面录音棚又实在太贵,现在到底能够产生多少利润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马上想到那套几乎已经被我认定是垃圾的录音器材,音质真的很不错,我开口蔚丫头应该肯借吧!我就向旁边的瑜姐说了,她又马上传达给社长。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