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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之昂脚下使开“淡云遮月”的轻功,紧紧跟在武天文身后,非要打他一掌出气。
武天文虽然受伤,又是武功较低,脚下却快,厅中又桌椅甚多,人也甚多,屈之昂要避开余人,注意脚下桌椅,一时竟追不上武天文。
云霁华见脱出了众人包围,小声道:“铁胡子,从屋顶逃走吧,别纠缠了。”
屈之昂也知斗下去也徒然无益,踩断椅子,脚尖一挑,将碎木块踢向众人。
又呼呼打出两掌,将众人逼开数丈,对着闻天宇叫道:“师父,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走?有徒弟带你走,你尽管放心。
圣愈心法在我身上,别人抢不去,不用担心。这什么华山破掌门,不做也罢,让给那姓谷的贼王八便了,咱爷们走就是了。”
闻天宇初时见徒弟闯进厅来,心中是又惊又喜。
他虽然将屈之昂逐出华山门墙,但对这徒弟甚是喜爱,闻天宇知他日后的成就一定远超自己。
只可惜,屈之昂学武虽精,办事却任性糊涂,也不知是否为了女色,非要和那魔教妖女成为夫妻。
在泰山大会上,当着那么多人做出此等丑事来,还不大知羞耻,叫闻天宇如何不气。
闻天宇回华山后,一个人时常常想起屈之昂来,有时给神风子写信,也透露出念徒之情。
只是事已至此,总不能有辱华山声誉,逆着武林道义做事,也只好扼腕叹息,无有它法。
此刻一见徒弟威风八面,武功较之当初又更胜一筹,闻天宇不由得老泪纵横,可是当此局面,怎能跟徒弟就这么离开。
神风子心中却为老朋友着想,他正站在闻天宇身边,偷偷拉一拉他衣角,闻天宇却微微摇了摇头,将头转到了一边。
屈之昂见师父不肯和自己一起离开,只得叹一口气,正要纵跃而出,武天文却不知死活,在远处探出头来,叫道:“姓屈的小贼,你给咱们华山丢了好大的脸,幸好你是魔教奸细,那也就和华山无关了。
你还想带闻天宇走,简直痴心妄想,今天这么多英雄在场,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走不了,又何况是闻天宇老贼。
你带闻老贼想做什么?你们三个狗男女一起做那调调吗?把圣愈心法留下来!”
武天文虽然武功不高,但身份却不低,这番话一出口,在场众人大都十分反感,不由得皱起眉来,法青低头默念“阿弥陀佛。”
屈之昂却慢慢回身,从怀中将圣愈心法掏了出来,向武天文一递,道:“心法在这里,你来拿。”
武天文一愣,哪敢近前,只是探头道:“可是真本吗?”
正这时,谷天虚叫道:“师弟,小心他的劈空掌。”
谷天虚话音未落,屈之昂早将右手松脱,任圣愈心法向下跌去,掌心对准武天文便是一记掌力。
两人相距五六丈,这一掌劈出,武天文身子如同被投石机弹出一般,哼也没哼一声,从原地倒飞而出,身在半空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咚的一声,武天文背心撞在墙上,将墙壁震的山响,巨响中却夹杂着骨裂声音。
原来这一撞,已将武天文脊骨撞断,脊中骨髓随之破碎,自此以后,武天文下半身便不能动弹,连大小便也不得自主。
屈之昂打出一掌之后,不待圣愈心法落下,反手一抄,便将圣愈心法抄在手里,顺手又揣入怀中。
法悲见状上前数步抢到屈之昂身后,双眼圆睁,怒道:“屈施主下手也太重了。”
屈之昂回身见法悲身如铁塔,气息动荡之际,周身袈裟不住的剧震,发出响亮的噼啪之声,知他外家功力不弱。
法悲气极,也不向法青请示,双掌一交错,微一摩擦,屈之昂立时感觉面上炙热难耐,失声道:“烈焰金刚掌。”
随即又道:“那又怎样。”
法悲运足掌力,避开云霁华,上前便是一掌,这一掌对准了屈之昂面门,掌风猛恶,将屈之昂一脸的胡须都吹的向后倒去。
第六章 突出重围3
屈之昂不愿与他正面对掌,右手轻轻一探,将他掌力引过,向右一甩,哗啦一声,将两张桌子扫塌。
法悲进步跟身,第二掌已扣到屈之昂胸口,屈之昂叫道:“来的好快。”
身子向右微侧,已将这一掌躲开,右手一抄法悲五指,向外便拗,同时身子又急向右转,手掌一翻,便将法悲这一掌格到门外。
屈之昂毫不停留,右肩一耸,右臂斗的伸出,正是朝阳掌中的第六式“旭日普照”,虽是右掌直直扑近,掌力却四面八方的涌出。
法悲右臂由外向上,由上向里向下这么一压,将屈之昂手腕压在掌下,左手猛的击出,竟是要和屈之昂单掌硬碰。
屈之昂道:“怕了你不成。”运足了七成掌力拍出。
两人单掌相撞,大厅中立时一声巨响,屈之昂被击的身子倒退数步,右手微微发抖。
法悲却向原地坐倒,双足将地上青砖踩碎了两大块。
法悲屁股眼见便要坐到地上,忽然一人闪身到了近前,肥大的袍袖在法悲臀上一拂,法悲立即双腿传入一股热流,足尖一弹,又再站起,总算没丢脸。
法悲见来人正是师兄戒律院首座法青,脸上微微一红,道:“师兄,他。。。。。。”
法青微一摆手,缓步上前,右手斜斜抹出,看似轻柔无力,去抹屈之昂右肩,手到中途,却不知怎地一转,五指已然搭在了屈之昂胸口。
屈之昂大惊,他一见法青上前这几步,便知自己未必能敌,待法青出掌,更是心惊。
屈之昂欲躲开来掌,却觉这掌力忽轻忽重,飘飘忽忽,内力所发与招式所指并不完全一样。
他正吃惊之时,法青来手已然到了胸前,若是对方立时发劲,自己不是穴道被点,便是心肺必受重伤。
屈之昂不敢怠慢,又将云霁华摆到身后,双掌上下一错,左右一分,四道掌力盘旋而至。
法青见来势猛恶,却只将手掌随势一转,掌心向下,五指上挑,去点屈之昂鸠尾穴。
鸠尾穴是任脉大穴,点中不死即伤,屈之昂忙吐气缩胸,双掌一摩,去夹法青手臂。
这一下用了十成力,法青这才回臂,从屈之昂掌力中摆脱,两人三掌一错,法青肥大的衣袖被屈之昂扫破了两处窟窿。
两人这几招出手都甚慢,待得三掌一交错之际,却都急如闪电般缩臂,又立时击出。
两人掌力相撞,众人却只听微微的声音,可是两人身子却都凝立当地不动,晃也不晃。
只过了片刻,屈之昂吐出一口浊气,滋的一声,口角溅出一丝鲜血,反手又将云霁华揽在怀里,道:“法青大师这一掌,可是‘四空般若掌’?”
法青面带苦笑,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众人听屈之昂说话之际,声音微抖,又吐了血,都知他必是受了内伤,只是伤势似乎不甚重。
法青接掌后不说话,显然也受了内伤,脸色又是极为苍白,受伤应该较屈之昂为重。
但法青单掌对敌,而屈之昂用双掌,两人若是公平交手,谁胜谁败却不得而知。
屈之昂不再耽搁,一夹云霁华腰肢,纵身而起,向上便跃。
那朋来厅高将近三丈,屈之昂一跃而起,右手在大梁上一扳,身子又再纵起,便欲向一处窟窿射去。
厅中众人哪能轻易放他走,暗器纷纷射出,屈之昂双足左右踢踏,将暗器拨落,身子一折,掩身在梁上,暗器一时便打他不到。
屈之昂正待纵出,谷天虚却在下面喝道:“姓屈的,我这就毙了闻老贼。”
屈之昂心中微一犹豫,将云霁华在怀中紧紧一搂,又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亲,道:“我去救师父,你先躲起来。”
云霁华腹中疼痛,对丈夫又十分不舍,但不能叫丈夫舍了师父不管,当下一咬牙,托住小腹,在屈之昂一托之下,从窟窿中勉力纵出。
屈之昂大喝一声,从梁上跃下,向闻天宇抢去,谷天虚知道不敌,向余人一招手,道:“大伙合伙毙了他。”
法悲心疼师兄受伤,第一个抢上前来,双掌如风,意是要将屈之昂毙在掌下。
屈之昂要救人,自然不能与他硬接,只得一纵身闪开,右手在法悲肩上一拨,身子借力抢到左首,越过了法悲。
法悲见敌人躲开,也不回身,右掌反手便是一掌,屈之昂见掌风所罩之处甚广,当下双掌向后轻轻一碰,身子又借力飞起,向左一折,奔谷天虚而去。
谷天虚左手抓住一把椅子,兜头向屈之昂掷去,屈之昂哪能被砸中,左手在椅边一磕,将椅子砸向云天道人。
云天道人见来椅带着风声,怕砸到身后各帮派小辈,双手一迎一托便将椅子接住,正要向一旁甩落,哪知椅子却碎成了七八截。
原来屈之昂一磕之际,已然潜运内力将椅子震碎,只是使出的是阴力,椅子外形上不显,云天道人一接之际,这才触手碎裂。
云天道人将手中两根断木气愤愤的向屈之昂掷回,心道:“这小贼内劲好不厉害。”
屈之昂此时已将庄晓月和钟晓松推在一边,身子一转,便到了神风子身旁,左手去拉闻天宇手臂。
谷天虚道:“神风掌门,快出手。”
神风子呲牙裂嘴,心中十分为难,照理说证据已足,屈之昂已是武林中的公敌,自己虽和闻天宇有交情,但跟屈之昂却是两辈人。
此刻谷天虚一喊,他本该出手阻敌,但屈之昂是为了救闻天宇。
第六章 突出重围4
以神风子一人之力,若想保得闻天宇逃命,怕是十分为难,况且这样一来,便是公然和整个武林为敌了。
神风子微一犹豫之间,屈之昂已然抢到门里,用力抓住闻天宇手臂,也不回身,便倒纵而出。
神风子心念一动,假做发怒,道:“屈之昂,把人放下。”
双掌推出,两股掌风呼呼作响,向屈之昂冲去。
屈之昂见来掌十分威猛,但似乎掌力却不霸道,心中立时明白,暗自笑道:“这神风子老头儿鬼心眼却多,助我逃命。”
当下故意叫道:“就凭你也能拦住我。”
右掌一冲,两下里掌风一撞,屈之昂身子又借力纵出数丈,已然到了大梁下面。
屈之昂正要纵跃而出,庄晓月和钟晓松又冲上前来,仍是那两招“降龙十八掌”。
他二人每人只会一招,但两招打出来,将屈之昂头顶、右肩、右胁全都封住,屈之昂眉头一皱,暗道:“这掌法太他妈讨厌。”
只得身子落下,右手推出,掌到中途,划了个圈,将两人掌力全都抵住,手臂再一振之际,将两人推到一边。
忽然屈之昂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听声音是暗器破空之声,竟是满天花雨的手法。
屈之昂身子向右前方一抢步,将大部分暗器躲开,但闻天宇受伤颇重,被他提着,身法不灵,只觉左肩一痛,已然中了数针。
闻天宇闷哼一声,屈之昂知道师父受伤,正要回身,身后嗤嗤声响,又是一篷细针打来。
屈之昂怕闻天宇再次受伤,怕将闻天宇甩到身前,猛向右左闪,只听腰间当当两声轻响,有两针打在屈之昂腰间。
屈之昂徵微一愣,心想自己腰间没有什么金属物件,不知是什么东西替自己挡了两下。
忽的心头想起一事,原来腰间还插着那根铁棍,这两针正钉在铁棍之上。
屈之昂在华山之时虽然也学过剑法和其它兵刃,但以他性子,对剑法一类并不如何感兴趣,是以他的武功主要浸淫在拳脚之上。
此时身处敌群之中,手中多一样兵刃总比没有的好,屈之昂不及细想,反手在腰间将长条包袱持在手中。
回身一扫,风声呼呼,将上前来的数人逼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