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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蛇这类物种,不比其他灵蛇类,它们最大的本事乃是假死隐藏,虽然生有毒牙,且毒性十分猛烈,但它们性子通常比较和善,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加之它们具有能在岩层缝隙中游动的特质,宗门或是矿场经常会刻意豢养它们,用来疏松矿层,以便更好的开采灵矿铁矿。
除此之外,它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公蛇所占的比例庞大,每个蛇窝,一般只有一条母蛇,且处在蛇王的位置上。平时,它们是很怕人的,因此夙冰前几晚到来,它们全都闭气蛰伏,进入假死状态。夙冰的神识虽能探查到一些,但也是因为了解它们的习性,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白天,陆秋将工具送来,她在上面嗅到了母蛇腥味。
看来她挥舞的那柄灵锄,才将斩杀了一条母岩蛇。母蛇之息,在她使力的时候,已经随着汗腺侵入筋脉,一旦遇到更热的温泉水,便会渐渐麻痹神识,且将那些公蛇悉数引出……
四面楚歌之下,夙冰忍不住扶额一笑。
陆秋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心机深重之人,能想到如此阴损的一招,估计是慕容照这厮。说起夙冰对慕容世家的印象,从慕容靖起算,就没一个好的,眼下,这个平素不显山不露水的慕容照,倒是令她颇为惊艳。
倘若对付一般筑基期修士,这招足以毙命,而且死相还挺难看,但活该他不走运,对付人是夙冰,夙冰掳袖子满山掏蛇蛋的时候,他祖宗都还没出生。
淡定自如的继续泡在水中,夙冰曲起指节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在岩石上,直到察觉有修士的灵息闯入识海范围,夙冰才捏着嗓子,无限惶恐的大叫一声。
修士的尖叫何其壮观,不一会儿的功夫,思苦崖上的练气修士几乎全都赶了来,大伙知道温泉洞是处禁地,虽然禁制早就破了,但也无人敢进。反而筑基期的修士很晚才露面,慕容浔和秦君澈都将目光投向慕容照,见慕容照点了点头,才渐渐露出一抹笑意。
同他们一起来的修士问道:“方才传出来的声音,好像是夙师妹的?”
“我听着也像。”
“这崖上就她一个女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慕容他们三个也不说话,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夙冰没有什么家族背景,但好歹也是清止道君的入室弟子,万一他老人家追究起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思苦崖内的琐事,一直是由陆秋负责的,他却是最后一个才来。
既然是处禁地,弟子们自然是不能进的,陆秋便道:“本大人进去看看,你们在外候着,私闯禁地,这夙冰的胆子,可真是好样的!”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小姑娘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这种勾当,他干的不少,因此并没有什么负疚感,毕竟被送来思苦崖的修士,基本都是犯了事儿的,但凡没有什么家族背景,只要仇家给上一些好处,哪个不得在他手中脱层皮、留条命?
没想到因为她,竟让了慎真人对他起了疑心。
原本顾忌着尊上的身份,并不敢有所行动,可惜是她自己太过嚣张,不知进退,惹上了慕容世家,焉能还留活路给她!
陆秋阴狠一笑,足尖一点跳上断崖,向洞穴内走去。
但一进洞门,他便傻眼了。
里面空空荡荡,一条蛇的影子也瞧不见,放出神识觑去,似乎也没有血腥味儿。他一挥手,祭出一片树叶,放置唇畔轻轻一吹,灵力激荡开去,还是一条蛇也没有。
他愈发奇怪,不轻易间见到温泉水面浮出一串水泡,便祭出法器,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蒸腾的雾气散开,似乎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他心下大喜,正欲看个究竟,只见一条岩蛇突然从水下窜出,倏地卷住他的脖颈,直接将其拖进温泉水内!
陆秋毕竟是筑基大圆满修为,立刻使用法器,发出道道灵波打在那条蛇身上,岩蛇体外的防护罩,像是铁打的一般,根本毫无破绽!
心下开始慌乱起来,陆秋将灵力全部蕴在法器上,打算给它致命一击时,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体虚无力。终于想起来,今晨同那母岩蛇缠斗之时,也被它的妖血沾上,这会儿经过温泉水的侵泡,已经侵入经脉神识。
陆秋骇然,想要大声呼喊外面的人,喊了半天,根本传不出去。
这才发现,洞口竟被贴了禁音符箓!
他瞬间明白什么,牟足了劲儿骂道:“小贱人!你才不过筑基中期修为,别以为可以置本大人于死地!况且杀了本大人之后,你的容貌便会出现在本大人的本命元灯上!哪怕你是尊上的徒弟,了慎真人也不会留情面!”
那条缠上自己的岩蛇,忽然口吐人言,极尽嘲讽之能事:“那还多亏你们提醒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们!”
言罢,她吐着芯子“咝咝”叫了几声。
那些蛰伏在岩穴内的岩蛇,再次朝向水池爬了过来,目色凶狠望向陆秋。
身在温泉水中,一股凉意却从脚底板直直寒进天灵盖,他惊恐地道:“这不可能,你怎能够变成蛇?它们全都是我养的,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夙冰用尾尖划过他的脸,只笑了笑,没有回他。
……
思苦崖上发生变故,碧眼金耳兽第一时间通知了慎真人,了慎真人赶来的时候,并没有先去温泉洞,而是直接冲去夙冰所在的洞府。
他毕竟掌管了那么多年戒律堂,除了铁面无私之外,绝不是个吃素的。
然而落在夙冰洞府门外时,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屋内竟真有修士的灵息波动。
“夙冰,你在么?”了慎真人思忖一番,定定问道。
“弟子在……”里面传出女子的声音,略有几分慌乱,“了……了慎大人?!您深夜到此,不知寻弟子有何要事?”
“你出来一下。”
了慎真人心下越发怀疑,大伙全都去看热闹了,为何独独就她不出门?
夙冰略有些为难地道:“恐怕有些不方便,您先等等……”
了慎真人眸子一沉,哪里给她准备的时间,立刻放出神识觑了进去。这一觑,让他老脸禁不住一红,只见房中方寸之地放着一个浴桶,夙冰只着一件红色肚兜,正欲起身……
他慌忙收回神识,清咳一声道:“不必了,你歇着吧。”
说完便化为一道白光,向温泉洞的方向飞去,甫一落地,储物袋便“飕飕”作响,他心头一骇,祭出一颗夜明珠大小的褐色珠子。
洞外的修士行礼过罢,才将抬头,不免惊道:“陆秋大人的本命元灯竟然灭了!”
了慎真人没吭声,径自飞了进去,筑基弟子见出了人命,猜到里面有危险,慌忙跟了上去,一进洞,便瞧见水池内大大小小的蛇,以及……
一名修士当即扶住石壁干呕起来。
了慎真人铁青着脸,怒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慕容照骇然汗下,他原本便猜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但绝对不曾想到,竟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秦君澈却道:“肯定是夙冰!是她大喊了一声,才将我们引来的!”
了慎真人侧目觑他:“你确定是她?”
“我……”
秦君澈动了动喉结,那声音听着是个女声,但确实听不出来是谁,“但咱们崖上只有一个女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啊?”
了慎真人冷哼一声:“那就不知道了,许是谁故意陷害她,也说不定。”
慕容浔打了个寒噤:“真人何以如此肯定不是她?”
“除非她有分|身术,否则,根本不可能。”
了慎真人冷冷瞥向他们,“你们三个,跟本堂主回戒律堂!”
……
人群渐渐散了,一条灵蛇悄无声息的游走,一直窜回洞府,才显出自己的模样来:“哈哈,一路爬回来,才知道还是做人好。”
榻上的人泯了泯嘴儿,笑道:“结束了?”
夙冰走上前坐下,从他手中抢过杯盏,猛喝一口:“元宝,今天多谢你帮忙。”
“客气。”
元宝抄手坐在榻上,笑眯眯地睨她一眼。
夙冰又喝一口茶,不放心的问道:“了慎真人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元宝眉梢一挑:“我的演技,你信不过?”
夙冰锤他一记,哈哈笑道:“要是信不过,也不会找你帮忙了!”
“其实想要杀他何苦那么麻烦,你不方便,我出手也是一样。”元宝摇摇头,“至于本命元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死不死,并不重要。”
夙冰扬声一笑,“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给他们做个警惕,今后少给老娘整那些有的没的。”
元宝想到什么,睨她一眼:“你在无极宗过的如此辛苦,不曾想过离开么?”
夙冰面上的笑意僵了僵,片刻之后,再度咧开唇角:“离开是早晚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本事不够,一旦离开宗门荫庇,何来修炼物质?”
元宝轻飘飘地道:“那,要不要考虑玄音门?”
“我不想与师父为敌。”夙冰摇头,随即笑道,“你这是来挖墙角的么?”
元宝淡淡一笑,从袖中摸出一个纸鹤,递给她,“这一次,我真要返回宗门了,前几日给你的传音符,只能在小范围内使用,这纸鹤却是没有距离限制的,你若有事儿,便寄来给我。”
夙冰伸手接过,两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元宝便驱动山河社稷离开了。
夙冰望着手里的纸鹤,不由蹙起眉来。
今日歇工之后,她揣测完慕容照几人的计谋,便想到将“无所不能”的毒公子拉来帮忙。事实上,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她可以暂时相信的、又有此能力的,也只有他一个。
为何相信他,能说是凭直觉么?
但夙冰越了解此子,越觉得此子深不可测,根据当年在乾坤万象中得到的信息,日后他同她极有可能成为敌人,夙冰现下每每想起,都不免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这两兄弟要对付她,门牙是个事儿,但主要是因为他们的领头羊慕容靖一直将夙冰视为仇敌,因此他们耳濡目染……
说白了,这群人养尊处优的惯了,嚣张惯了,眼里容不得沙子。
81十年之约
她这厢正纠结着;邪阙阴阳怪气地道:“我一早跟你说,宣于逸这小子不简单;让你少同他打些交道;你为何就是不听?”
“正因为此人不简单;才更要多多相处。”
夙冰一本正经地说道:“倘若日后成为敌人;也好知道他的深浅。”
“真是狡辩。”邪阙撇撇嘴,从灵兽袋里飞出来,将爪子一摊,“你爱怎样怎样,老子才懒得管你;先将老子的幻形珠还来!”
“这个么……”
夙冰嘻嘻笑了笑,慢腾腾的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圆滚滚的毛球,在手中反复摩挲;“妖怪叔叔,反正现在你也用不到,能不能先借我玩儿几天?”
当年在地狱岩时,邪阙这厮妖力被缚,却能三天两头的变出各种模样吓她,且惟妙惟肖,毫无破绽,夙冰便猜到他手中有个能幻形的宝贝,今个儿一忽悠,果真给她忽悠出来了,哪能随随便便还回去?
“不行!玩儿几天肯定收不回来了!”
知道夙冰的心思,邪阙黑着脸就要抢,“老子没法力的时候,仅这一样宝贝可以驱使,你先前不是说,抢人机缘,是会遭天谴的吗?”
夙冰一闪身,抡起一巴掌将他拍去一边:“我不怕天谴!”
“老子现在落到这般田地,还不够可怜的,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邪阙后悔的直想抱头痛哭,他就不该心软,被她奉承两句便将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你就是头欺软怕硬的白眼狼!
什么杀鸡给猴看,说的比唱的还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