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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被贬为罪人之后,约有大半年时间再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更别提我过去最爱的喝花酒了。一路上我兀自兴奋不已,老实巴交的阿翡看见路边拉拉扯扯招客的女子们却恨不得蒙上眼睛。
我拉着他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他还拉着他那大个的木鹤,别提多另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悬挂着硕大牌子的不归居,拉客的姑娘们见我们一个两眼冒光的婢女,加上一个缩手缩脚毛头小子,谁都没心情搭理我们。
我正想自己进门找人,被一打手样的壮汉拦在门口,“干什么?这里可不是该你来的地方!”
我连忙掏出择玉上仙给我写的引荐信函,客气说道:“我是经人介绍,到这里负责食材的玉爱。还劳烦这位大哥帮我通报掌柜的一声。”
那人接过信函粗粗看了两眼,对我说:“好吧,你们在门口等着。不过,你把那木头玩意挪一边去,可别挡住我们大门。”他说完钻进酒楼熙攘的人群里。
我趁机解开包裹,拿出纸笔,按照我心目中紫衣人的形象给阿翡画了一张画像。
阿翡接过来,立刻“哇”的惊叫一声,“姐姐,你确定……这是人么?”我看着画挠了挠头。虽然紫衣人在我脑海中的形象依旧清晰,怎奈我绘画能力太差,落到纸上,便成了一个鸡蛋型脑袋的人脸上安着两个鸡蛋型的眼睛和一张鸡蛋型的嘴。
阿翡管我要过笔,说道:“我常年雕刻玉像,对人的面容也有一定研究。姐姐你且说说那人的长相,也许我能描绘出来。”我听了,立刻闭上眼睛,回忆起当初在醉仙宫看百鸟朝凤舞蹈时跟紫衣人的对视来。
阿翡不愧是能工巧匠,第一遍就画的颇有神韵,经过几次调整后,我竟然觉得那画像栩栩如生了。
末了,阿翡揣好画像,对我拱手,“玉姐姐放心,阿翡回去后一定积极帮你寻找此人。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本有些不舍,但想起人家回家是要成亲的,便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跟他挥手道别。
他的木鹤从车水马龙中挤了出去,身影刚一消失不见,我身后边有个女人唤我:“玉爱?哪个是玉爱?”
我打起精神,回话道:“我在这儿!”
只见一穿金戴玉,浓妆艳抹的干瘦女子招手叫我过去。还没容我自报家门,她先是打量了我几眼,遂笑逐颜开说:“好货色。”
☆、第二章 不归老鸨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什么都没有后,难以置信的拿指尖指了指自己。这干瘦女子满意的点点头,拿起根细长的烟枪塞到嘴里吸了一口,还美滋滋的喷了一口烟。
好货色。
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像个好词。我觉得为避免进一步的误会,还是趁早说明自己的身份比较好,于是客气问道:“您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吧?我是从昆仑玉场来的玉爱。择玉上仙的引荐信上应该已经说明,我来这里是为食材把关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现在就带我去厨房试试我的本领,不管是白玉,墨玉……”
“诶!”老板娘干瘪爪子状的手一挥,打断我,“我们这‘不归居’里,吃什么从来都是次要的。更何况,择玉写着让你来这里工作,具体让你干什么还不是我说了算?”
“那……除了给食材把关,我还能干什么?”我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老板娘朝我吐了个圆圆的烟圈,“其实,你进入光道,刚上到第三层天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关照过我啦。说你姿色出众、媚功惊人,在发配下界之前,连二层天界的北二王子都拜倒在你的裙下。如今我一看,你果然资质不俗。”
我一听见慕辰的名号,立刻觉得这事跟慕星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跟她一联系上,一定没有好事。于是,我警惕的问她:“我什么资质不俗?”
老板娘咧开她殷红的小嘴,露出阴险的笑容,“当然是做头牌啦!”
一听见这个词,我脑袋“嗡”的一下炸了。惊惶的看看左右,打手们都盯着我露出猥琐的淫笑。不是吧?他们要我做妓女?
我攥紧包裹,一步步向门口退去,凶神恶煞的打手们围成扇形朝我包抄上来。后脚跟碰到门框上,我估摸身后就是熙攘的人群,心里打定主意,当即大喊一声:“你们别过来!”
打手们果然一愣,我趁机一个后空翻,扎进来往人群,逃跑了!
这时候,我必须感谢我爹从小的体能训练,关键时刻逃跑绝对不是盖的。我虽然现在没有仙气,但逃出这个烟花柳巷绝不是问题。
我七拐八拐的挤出这片繁华闹市,在一个远离喧嚣的黑暗小巷子停下来喘气,顺便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竖起耳朵,听身后没有人追来的迹象,我不禁为自己逃跑的技术暗暗自喜。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要不先回到玉场,找择玉上仙给我换一个地方?虽然夫人仍然不待见我,但现在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站在我这边,问题应不大。
打定主意,我小心确定没有人追上来之后,蹑手蹑脚的朝三层天界的边界跑去。原先我一个人偷跑到玉山去找“紫衣人”的时候,已经了解到去下界根本没人管。只需要我钻进正确的传送漩涡,便可到达想去的地方。
一路上顺畅的不可思议,我屡次回头,都没发现有人跟着。这也太顺利吧?难道我的福气还有些许残留,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正当我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隐约看见边界上亮起几点亮光。
当即停下来,仔细观看。一看不要紧,险些没叫出声。那几点亮光,正是我上来三层天界时,放行的那几个官兵。这……太不可思议了,偌大的三层天界,怎么会就他们几个官兵?而且还正挡在我要逃跑的地方?
我心叫不好,捂住嘴,蹑手蹑脚的向后退去。没退两步,便听见老板娘那刻薄的声音传来,“别做垂死挣扎了,你跑不掉的。”
我一步跳开,扭头一看,老板娘安闲的抽着烟枪站在我刚才的地方,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打手。边界的官兵也发现了我的动静,迅速围拢上来。为首一人朝我喊道:“犯妇玉爱,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你身上带着‘罪眼追缉印”,任你跑到任何一层天界,都逃不出天兵天将的手心。奉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原来是胸口这个眼型的坠子出卖了我!我只怪自己情急之下,忘了这件事。事到如今,我必须奋力抗争,否则进了不归居,可就真的走上不归路了!
我大喝一声劈手夺过最近天兵的长戟,顺手横扫,将围着我的天兵们逼退到一旁,“你们别过来,否则弄伤你们可别怪本仙子!”
那些天兵怎会受我这小小女子的恐吓?他们根本不拿我当回事,一个个端着长戟朝我冲来。
老板娘还在安闲的抽着烟枪,见我们缠斗在一处,吆喝道:“各位兵爷手下留情,要是弄坏了皮相可就不值钱了!”
我听见这句话更是怒火中烧,使出几百年来练武的成果,没两下就把这群天兵打了个东倒西歪。
“呦呵,你还真有两下子。”老鸨饶有兴趣的那烟枪点点我,吩咐身后的打手,“你们上!”
我一时打得兴起,一杆长戟舞得虎虎生风。这长戟虽然没有我原先的银枪——“灵蛇”灵活,但使用起来与枪也有不少共同之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沉,幸好人不算太多,我勉强还能应付过来。
这群打手几乎都是靠一把子蛮力,我不跟他们硬碰硬,以巧劲致胜,没多久就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等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呻吟,我将长戟往地上一戳,得意的望着老板娘,“虽然我逃走有些对不住您,不过我着实是上了人家的圈套。所以,咱们就此别过,你去别处找你的花魁去吧!”
老板娘不怒反笑,将烟枪在手上磕磕,“你还别说,你这身体姿态还真是耐看,经我训练一定能成一代名妓。我“不归老鸨”还就认定你了!”
我哼了一声,“我从没打过女人,不过今天可以为你破个例!”这不归老鸨似乎很享受跟我斗嘴,“老娘跟你正相反,我一辈子都在收拾女人,你也别想溜出老娘手掌心!”
本来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但她这一番话拱起我的火来。我现在武器在手,还怕她不成?长戟一指,朝她冲去。我想将她打晕,然后自己潇洒逃逸。
然而,我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这老女人张开她的一张小嘴,干笑了三声。
这三声音量大的笑,在我脑袋里突然像是放大了上百倍,震得我想也不想的扔掉长戟,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第三章 等级森严的不归居
不归老鸨见此招对我甚是管用,不由得喜上眉梢,一张原本就不光洁的面孔堆起数不清的皱纹,“呦,我见你那么狂妄,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没想到,只是有点儿蛮力的小丫头罢了,以后老娘要教你的还多着呢!”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每当身体直起来一点,她就发出笑声,让我不得不又抱着头蜷缩起来。
“你还跑不跑?”老鸨问我。我抱着脑袋怒视着她,并不回话。老鸨像是见怪不怪了。又朝我发出那怪异的笑声。这次的笑声尖锐无比,像是有一万根针在耳朵里扎进扎出,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跪地求饶了。
奇怪的是,刚才包围我的士兵和打手们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笑声的影响。见到我已被制服,又都耀武扬威的爬起来,重新聚拢到我身边。
打头的小官被我打得脸肿了半边,此时见我伏倒在地上,提起一条腿就要踹下。“诶!”不归老鸨拿烟枪指着他,“方才追缉犯妇踪迹的事劳烦这位官爷了。不过,她有朝一日成了我们花楼的摇钱树还得伺候您,就请您脚下留情吧。”
说的是求情的话,态度却很是强硬。小官的脚悻悻的缩了回去,为了掩饰尴尬,咳嗽了两声收了队。
我按着太阳穴站了起来,见到这种情形,不禁对第三层天界有了新的认识。看来这里藏龙卧虎,一个小小酒楼老板娘都是官兵惹不起的角色。
不归老鸨吐了一口烟圈,淡淡的对我说:“这次只是小施惩戒。你要是敢逃跑第二次,我保证打折你的腿!”
我不服气的回嘴,“哼,那你不怕少了摇钱树?”
她睁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傻瓜,你真以为以你现在的样子能当上花魁?哼,想的美哦!”
我皱着眉跟她朝不归居走去,心里充满不屑。以前我在二层天界吃的花酒都是最高档的,什么歌姬舞姬没见过,说出来怕是要吓死她。她一定是不知道我的来历才出此狂言!
不过刚才那怪异的笑声,想起来就让我脑袋疼,确实不敢再动逃走的念头了。更何况,这次验证了这眼型链坠的魔力,我也没法再抱什么侥幸心理。
当夜,一名被我打肿眼的打手,带我穿过一条又长又黑的走廊,来到扇巨大的推拉门前,只拉开一条缝便将我推搡进去。
里面有一盏闪着豆苗大小火光的油灯,借着这微弱的灯光,我看见十来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正以各种姿态躺在地板的铺盖上。不夸张的说,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玉场的帐篷里。只不过这里地板比较洁净,充斥的也不是一股汗臭味道,而是因混杂太多而显得低俗的脂粉味道。
她们全都半眯着眼睛打量我,没有任何一人向我打招呼。我连睡在哪都不知道,只能局促的站在门边。回忆起在玉场的经历,我决定主动迈出友好的第一步,“大家好,我叫玉爱,是……新来的。”
几个女的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嘲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