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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青莲利索的爬上了院墙，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远处望，只见不远的地方有几个身影正朝一个方向跑去，余音袅袅的钟声似乎也是从那个方向传出，顾不上确认，青莲跳下院墙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得益从小上山采药，青莲如同脚下生风，埋头飞奔了十几个呼吸后，她就追上了前面的一人，“这位师姐，你是去听孙风师兄的教习吗？咦，你不是杨明月吗，太好了，没有跑错地方，呵呵！”
杨明月回头看了青莲一眼没有说话，她可没有青莲那么好的身体，早在钟声响起之前她就出了门，只是住的有些远，慢慢走了一段后听到钟声才加快了脚步，急赶慢赶中第二遍钟声又响了起来，心急之下她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四周无人她咬牙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出十步，青莲就从后面赶了上来，她的脸色红了又白，悄悄把跌脏的袖子抓在手里，朝青莲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有人作伴又知道没跑错地方，青莲提着心放了下来，瞧见杨明月走的慢，她也不着急往前赶，放慢了速度跟着杨明月一起来到了风云居。
风云居是孙风和楼云的住处，自从他二人负责外门弟子的教习后，他们就在居所的外面铲平了一块地面，用作十日一次的教习用，原先专用的闻道堂反而空闲了下来，只把闻道堂中的清音钟搬到了居所内。
青莲和杨明月到时，风云居外面已经站了不少人，瞧见她们来到，站着的人都纷纷朝她们看了过来。
今年新进的外门弟子中，只有青莲和杨明月是女弟子，两人一到，立时引来众人的窃窃私语，古凡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冲着青莲竖起了大拇指，“李师妹，你真牛，现在才来，真牛！”
旁边一人忙拐了古凡一下，问道：“这位师兄，你认识这位师妹？长得挺漂亮，你给介绍介绍。”
“滚一边去，看见漂亮姑娘就犯贱，小心楼师兄叫你的名字。”古凡瞪了那人一眼，朝青莲招了招手，“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站好啊，孙风和楼云马上就出来了。”
青莲瞧着古凡没动，这小子满肚子的坏水，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已经来到风云居，至于站在什么地方，应该没多大关系，她可不想再被古凡捉弄。她站着不动，杨明月却着了急，一见其他人都站成一堆，她二话不说，朝着古凡就走了过去，边走还边道谢：“谢谢古师兄提醒。”
“你……”小心二字还没说出口，杨明月就站到了古凡的身边，温柔的笑着再次向古凡施礼道谢。杨明月的态度让古凡很受用，笑眯眯的接受了道谢，一只眼睛扫向青莲，脑袋一歪一歪的示意，嘴还朝杨明月努了努，想叫青莲学杨明月的样。
瞧见杨明月没事，青莲刚想迈步走过去，却看见古凡那得意的样，想了想，她只往众人旁挪了挪就停住没动，脸转向风云居看都不看古凡一眼。
“你……你牛，你等着楼师兄叫你的名字。”古凡咬牙瞪了青莲一眼，哼了声也转过了头，扔下一个后脑勺。
杨明月左右看了看，只一愣就笑了，往旁边退开了半步，稍微离古凡远了点却还是站在人群中，转头也看向风云居。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孙风和楼云根本不在意，钟声敲过两遍后出来一看，人数还少两人，他们就又回去，孙风拿着本剑诀细细揣摩，楼云则蹲在一盆灵草前小心打量。
☆、第二十二章 漏了
闭目静思了许久，孙风突然睁开双目，右手并指为剑，一道寒气从手背滑过，并起的两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把三寸长短的冰剑。
眼见冰剑成形，孙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弯起手肘正想看个仔细，突听咯吱一声轻响，三寸冰剑上裂开一丝冰缝，还没凑近眼前，冰剑寸寸消融转眼又变回原样，两根手指。
“凝脉，修为不够，你只能堪堪摸到剑意心转的边缘，想要化形……”楼云笑嘻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天才也不用这么糟蹋，啧啧啧。”
凝脉？风云居此时如果有外人在，肯定会被楼云的话吓一跳，明明是练气十层的修为怎么会要凝脉呢？要知道，练气十层后才能筑基，筑基十层后才能凝脉。练气十层的修为要凝脉，不是楼云傻了说胡话，就是孙风的真实修为根本不是练气十层，而是筑基十层。
孙分脸色一冷，甩了甩手不以为然道：“不过无聊随便试试，不用当真，出去，外面的人好像齐了。”说完也不等楼云，转身出了风云居。
楼云也不在意，笑嘻嘻的看了眼旁边的灵草，单手一挥，绿油油的灵草叶面，瞬间变得枯黄，“还是没找到，唉！”叹了口气，楼云脸上依然笑容不减，看着孙风出去的背影，挑着眉幸灾乐祸的嘀咕了句：“哦，差点忘了，闭灵腰带只能掩盖凝脉以下的修为，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呵呵呵！”
孙风闻言，冷脸瞬间挂上了寒霜，已经迈出风云居的脚微微一顿，轻哼一声单手向后一甩，接着继续往外走去。
后面的楼云早有准备，看着迎面而来的寒雾也不避让，用手朝头上一划，一层绿色的雾气立时遍布全身。他陶醉的伸长了脖子，左右轻轻摇晃着脑袋，全身沐浴在寒雾中让他直乐，“嗯，舒服，真是舒服。每次好好跟你要点寒气，你都小气啦的不给，偏要我说点不好听的话你才甩我，拜托，下次别在这样了，我可是个斯人。”
“有病！”孙风低头啐了一口，脸上的寒气消失但依然冷着脸，看向外面站着的新进外门弟子点点头，道：“嗯，人齐了，开始。”说完，站朝一边不再说话，让下面紧张兮兮等待的众人，莫名其妙的转头四望。
“多说一句话会死啊。”楼云摇了摇身体，围绕在身边的绿雾和寒雾被吸进了体内，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满的横了孙风一眼，“好冷啊，寒气都给了也不差这点吸收的时间，真小气，下次别想有好事情我想着你。”
说话间，楼云笑眯眯的走出了风云居，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些玉简和书，扫了一眼正相互瞪眼求解释的众人，他笑道：“既然都来了，那我就不一一点名了，从这边开始，依次过来让我瞧瞧你们的修为，别怕，只是瞧瞧，方便等会教习给你们功法。”
最左边一人转头四看，瞧见自己排在楼云指的第一位，想都不想转头后撤，刚一动作就被后面的人合力用手一推，直接送到了楼云的面前。他煞白着脸，小腿直打颤，刚来林家不过两天，楼云的名字就如雷贯耳响彻心扉，不过却不是什么好名声。以前的师兄都知道，只要有人说了什么不想听的话，一句楼师兄叫你的名字就能把下面的话吓吞了，以至于新来的人不知道楼云究竟为何可怕，但却依然害怕得发抖。
楼云早习惯别人在他面前如此，也不奇怪，只瞧着面前的人似乎有掉头想跑的趋势，好心的笑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帮你看看原先的修为，好方便随后教习你功法。好了，你把双手伸开，我要检查你的丹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咕咚一声，楼云尴尬的伸着刚伸出的手，低头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弟子，扫了一眼人群，笑道：“全部都给我排好队，伸开双手等着，别让我看着你们的铭牌叫名字。”说完，用脚踢了踢昏倒的弟子，笑道：“你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爬起来站好，死了，我就让人给你挖坑埋了。”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弟子一骨碌爬了起来，死死咬着下嘴唇闭着眼睛伸开了双手。
“有病，又不是大姑娘，装什么装。”楼云翻着白眼嘀咕了声，右手随即放在了面前弟子的腹部，只略微停留了一会就缩了回来，点头笑道：“嗯，还不错，练气一层修为，下一个。”说完，面前的弟子依然咬唇闭目不动，他忍不住踹了一脚，“滚一边去，再站着这，小心我拿你铭牌。”
面前弟子一个弹跳，飞窜出一丈多远，双手紧紧捂住腰间的铭牌，依然咬唇闭眼。
“白痴，下一个。”楼云少见的瞪了眼，偏头看见孙风想笑的脸，他立刻又笑容满面。
眼瞧第一个人没事，后面排队的人慢慢放了心，只是楼云的笑脸实在让人慎得慌，所有上前的人都低着头看脚尖。
一个接一个，很快就排到了刘奇，他在测灵的时候就领教过楼云的手段，反倒没别人那么害怕，没有低头只是眼睛却没往楼云脸上看，慢慢走上前把肚子挺了起来。
楼云扫了一眼挺起的肚子，没说话只撇了撇嘴，继续把手摸到了丹田上，片刻后，点点笑道：“不错，练气一层修为。还练体？不错不错，这年头，灵体双修的人不多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下一个。”
刘奇乐死了，他是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灵体双修，唯一一个被楼云鼓励的人，这一刻他忘了楼云可怕之处，乐滋滋扫了一眼四周羡慕的眼光，就近站在一旁，等着古凡。那小子，当初可是最反对灵体双修，说什么，练体的人都是苦力之类的废话，现在怎么样，人家楼师兄都说了，要坚持，要坚持住啊！
这边刘奇还在傻乐，楼云手摸着古凡丹田，脸色却慢慢凝重了起来，朝孙风使了个眼色，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让孙风上前为古凡检查。
古凡正瞧着刘奇的傻样作势要打，却看见楼云松手后退开换孙风上前继续用手摸在他的丹田上，一时间有些懵了，“喂，喂，那个，那个师兄，楼师兄，我这怎么回事啊？”
楼云没有立刻说话，只看着孙风，待孙风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并点头后，他才开口道：“你的丹田曾经受过伤？后来医好了却没以前那么好用，是不是？”
“是，楼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古凡还没开口，刘奇抢着道：“古凡这小子以前爱打架，我都说了让他练练体，可他就是不听，前些日子和人打架被狠踹了一脚，当时就疼得要死，修为倒跌了一层，他老爹花钱买了上好的灵丹，吃了后很快就没事了，只是修炼的速度却比以前慢了不少，找了多少人都没看出是什么毛病，你只那么一摸就知道，楼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
古凡被刘奇抖了糗事，照往常的情况他早扑过去教训了，这会却动也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楼云。
楼云一听，只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也不是什么大事，嗯，还不错，练气入体，下一个。”
古凡傻了，瞪着楼云不走，想问却半天没开口，还是刘奇在旁问道：“楼师兄，你好人做到底，古凡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毛病，还有救吗？”
“也没什么毛病，就是丹田漏了。”楼云笑眯眯的看着古凡道。
“漏了？什么意思？”古凡继续傻着，丹田是什么东西，那可是修炼最根本的地方，从来没听说那地方出了问题还能继续修炼，楼云不是在逗他玩？
不止古凡，所有听见这话的人都傻了，愣愣看着楼云说不出话来，孙风这时凉凉的冒出了几句：“还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丹田上多了一条细缝，也不是很大，漏的也不多，大约每天吸入体的灵力会漏掉一半，你只要比别人多勤奋一倍也就弥补了，小意思。”
小意思，不是什么大毛病，古凡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说怎么天天修炼也追不上刘奇那傻小子，偏那小子还拿练体说事，他这几天还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