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赌赌看嘛,一枚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那人的声音因为无所谓而显得有些慵懒。
“好,赌赌看。”史三儿说着,把他那一枚钱推到了三个六上。
庄家是个细长脸的中年男子,他用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细瘦而有力的大手抓起了骰筒,拉长声线,道:“买定离手。”然后,快速地摇晃起骰筒,只听得骰子滴溜溜乱转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他啪地一声将骰筒扣在赌台上,大声道:“开。”
然而这声音还未落下,史三儿只听得身旁男子一拍赌台,略有薄怒地说:“哼,竟然敢不给我萧十二少面子。”
那庄家听到萧十二少这几个字,面色陡然大变,按在骰筒上的手便有些抖,似乎恨不得拿起来重摇一次,可是周围的人已经按耐不住,呱噪起来:“开,快开,快开。”
骰筒缓缓打开,史三儿和所有人一样,惊得低低啊了一声,三个六,竟然真的是三个六。
只有那叫萧十二少的男子脸上挂着意料之中的微笑,道:“不给面子,只好我自己挣面子了。”说罢,抽身离开人群,走到和庄家掷骰互赌的六博那里,说:“输赢一千金。”
那堵大小的庄家赶紧跟过去,哈着腰陪着笑,说:“十二少,见谅,见谅,我们这种小地方,谁能想到十二少这么尊贵的身份肯屈尊呢。小的刚才真是没认出十二少来,要不,借我一个胆,也不敢不给十二少你面子啊?再说,不用我,十二少不是一样赢了么。我这先赔个不是,十二少你贵人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史三儿从来没见过那面无表情的庄家这样低三下四地跟谁说过话,再加上怀里抱着平生从未抱过的一百八十枚钱,简直要以为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白日梦。周围的人群也骚动起来,史三儿也听不分明大家究竟在讲什么,是有一声一声的十二少钻入了他的耳朵。
那天,所有兴安县银钩赌坊的赌徒们,生平第一见到了输赢千金的豪赌,还有犹如天神一般无法被击败的萧十二少。
后来,史三儿一路跟着萧十二少出了钩赌坊,一直走了很久,萧十二少终于回过头来,温和地问道:“小孩儿,你干什么还跟着我。”
“我,我想谢谢十二少。”史三儿觉得有点儿紧张。
“一枚钱而已,我看不惯你那么寡断才怂恿你的。谢倒是也不用,只是以后别再赌了,这掷骰的功夫全在庄家手上,今日之事还看不明白么。好了,你走吧。”萧十二少说罢,回身迈步就走,却不想一把被史三儿跪在地上抱住大腿,只听史三儿恳求道:“萧十二少,以后我就给你鞍前马后伺候着,求你收我史三儿为徒吧。”
萧十二少打量着这个少年,见他模样还算周正,一张脸晒得黝黑,眼睛不大却有灵光流动,就是头发黄黄的,乱蓬蓬地披着一半,另一半在头上松松地绾了个髻,还是一派小孩儿的模样,便说:“你太小了,等束发以后我们有缘见到再说吧。”
“萧十二少,我十四岁了,已经到了束发之年,你等等,我这就束起来。”说罢,跪在地上的史三儿就着急地要去绾他的乱发。
萧十二少一边托他站起来,一边说:“成了成了,也别拜什么师,我教你些掷骰的功夫,就算缘分好了,其他的就莫再多求。”
史三儿一听,知道如此已是自己天大的福分,便也不再多说,当时又跪下磕头拜谢。
萧十二少教了史三儿一个时辰便离开了,说是以后就要靠他自己琢磨和练习。史三儿也不纠缠,知道如此已是难得的际遇,当下以师礼谢过。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史三儿怀揣着鼓鼓囊囊的一百八十枚钱乐颠颠地走在路上,正准备呼朋唤友去兴安县最气派的酒楼大吃一顿,就看见算命的常老头刚要开始收摊。
他一屁股坐到算命摊前的竹凳上,啪啪啪,拍出三枚钱,摇头晃脑地说:“常老头,给史三少算个命。”
常老头知道史三儿是那几个围着他孙女常玉乱转的毛头穷小子之一,平时都懒得正眼瞧他们,可是今日看在三个大钱的份上,便客气地说:“小三儿啊,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好事儿多得很,看你算不算得出来。”
“那你想算什么?”
“就算算三少我的将来吧。”
“那么,就测字吧。”
史三儿听了,随手写了个“三”字,问道:“你说说,都能看出些什么来。”
常老头故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捋着山羊胡说:“哎呀呀,贵不可言啊。”
史三儿一听,瞪大了眼睛,身子前倾,急切地问:“怎么解。”
“你看,这就是三个一啊,就是说小三儿你将来人生中重要的三件大事都是一等一的好。”常老头讲到这里,故弄玄虚地住了口,笑呵呵地看着史三儿。
史三儿眼睛一转,又拍出三枚大钱,道:“快讲。”
此时常老头已经编好了词儿,道:“你看,三字中加一竖,就是王字,这就表示地位尊贵。这一竖上下出头就是丰字,表示富足丰裕。人生所求的第一和第二两件事,便是地位财富,如今这两事你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大富大贵之命啊。”
史三儿听了,脸上笑开了花,着急地问:“那第三件事是什么?”
“第三件,自然就是姻缘啊。小三儿你将来一定可以娶到一等一的美女。”常老头说完,发现对面的少年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忽然想,这小子别是以为我在暗示他能娶到我的宝贝孙女吧,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越这样想,越觉得史三儿的表情可疑,心道我得赶紧打消着这穷小子的念头,便继续说:“这样,看你这么高兴,我再白送你一个姻缘签,看看你的良缘在哪里。”
史三儿拿过签筒使劲儿摇了摇,一支签子跳了出来,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座高崖,崖上孤零零地开着一朵牡丹,底下配的四个字是“悬崖牡丹”。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递过签子。
常老头一看,笑着说:“恭喜恭喜,这是支上上签啊。‘悬崖牡丹’是说你的姻缘不在平凡之地,一定要向高处寻,牡丹是花中之王,天姿国色,小三儿你将来的妻子一定是位绝代佳人,高贵不凡。你寻姻缘的时候可莫在平常人家浪费功夫啊。”
史三儿听了,觉得心中从来没有这么舒泰过,啪啪又拍出两个钱,说:“算得不错,赏你的。”
待到史三儿叫齐了方化和李济等等那一大班朋友,来到酒楼上,颐指气使地挑了二楼上最好的座位,方化便挑头高声吆喝起来:“伙计,好酒好菜统统给史三少拿上来。”
就在酒还未上,众人还在乱哄哄说笑的当儿,李济指着不远处一个桌子说:“快看,那是不是蜀山的剑童啊。”
史三儿顺着李济的指点看过去,眼光落在一个穿红衣的少女脸上。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脏好像一下子被一只手重重地按在了那里,胸口闷得发紧。周围嘈杂的声音忽然退去,唯有他和那少女两个人单独构成了一个世界,就这么互相凝望着。
确切地说,那少女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后下颌一抬,眉毛一挑,便把头转去看窗外的风景。
史三儿那时想:多么神气的小姑娘啊,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神气的小姑娘。
然后,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从胸口缓缓地向四肢开始蔓延,好像有细小的火焰在血液里流动着,又好像有一只幼小的野兽在胸膛里迷茫地乱撞,似乎要寻找出路,又完全不知道什么才是出路。
心噗嗵噗嗵地跳着,手心渐渐发热,脸颊开始发烫。
我要病了,少年史三儿当时这样想。
————————————————————————————————————
呵呵,爱情来啦:)
大家报名的配角正在一点一点出场,有的如果不合适,我会更改,也会告诉大家。今日出场的是十二同志。
二 要相信一见钟情和奇迹
第二部 二 要相信一见钟情和奇迹
昨天,看留言,大家都很紧张配对问题啊,别着急,小三儿只是揭开了蜀山第二部爱情的序幕罢了,敬请继续观赏。
————————————————————————————————————
在这一天之前,史三儿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蜀山剑童,也从来没有想象过大名鼎鼎的蜀山剑童会是什么模样。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们会以那样一种口气提起这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来。
原来他们看上去是那么与众不同。
那蜀山的小姑娘看上去大约十三、四岁模样,可既不像她这个年纪的普通小丫头那样披散着头发,梳两个小圆髻在头顶两侧,也不像已经及笄的少女那样,把头发全部束起,在头顶上盘着繁复的发髻,再插着各色宝钗和花钿。她的头发完全束起在头顶,仿佛在暗示,别把她看成个小孩子。她只是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只油亮的乌木簪子斜插入髻,那种男子一样的发髻让她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气。
那种年纪小小,就充满成年人般自信的帅气,让史三儿看了说不出心头是一种什么滋味,仿佛必须微微仰视,这感觉让他脑海中忽然闪过“悬崖牡丹”四个字。
“两个蜀山的小姑娘长的都不错啊。”方化在一边说。
史三儿这才注意到那小姑娘身边还坐着一个小姑娘,个头看上去略矮一些,大眼睛闪闪发亮,神气十足,很有精气神的模样。此时,她正笑眯眯地看向史三儿,然后对身边那小姑娘耳语了几句,那小姑娘便转过头来,正对上史三儿的目光。
史三儿觉得心里一哆嗦,接着便被那望向自己的眼睛摄去了魂魄。那是一双略微挑起的丹凤眼,眼睛清澈得近乎泛着凉意。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弯了弯,竟是冲他淡笑了一下。
一瞬间,史三儿的心中被一种奇异的喜悦涨满,然而没等他仔细体味这感觉,那两个蜀山的小姑娘已经起身离开了。
“姑娘。”他几乎想也没想,抬身就想追上去,可是步子起得急了,脚一软,扑通摔在地上。
那两个小姑娘闻声回头瞟了一眼,留下一抹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史三儿兀自趴在地上,身后是一班哄堂大笑的朋友,身下是硌得他生疼的一百八十枚钱,可他只是想着:她要是走了,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便也顾不得其他,爬起来就追过去。
可是这一路,史三儿只敢远远地跟着那两个小姑娘,直到她们进了客栈,也终是没有走上去搭一句讪。
这天夜里,少年史三儿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而且,竟然想起了孔夫子教的诗来,他在心里念着:“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等待黎明的到来。
当第一缕曙光射入窗子的时候,史三儿一骨碌翻身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摸进爹娘的物子,偷偷拿走他娘的铜镜,再回到自己屋中,开始认认真真地束发。然后,他到井边洗干净脸,换上自己最整洁体面的衣衫,走出了门。
当史三儿来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天色仍未大亮,客栈的门紧闭着,门前即将熄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黄光。因为不想弄皱衣衫,他并未像平时那样找个地方随便坐下,而是静静地站在门边的大柳树下。
自己在等待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但似乎一定可以等到什么,而这自信的源头不过是因为他琢磨了一晚上以后,认定那小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微笑。
这样一直等到街上的人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