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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山轻轻抖了抖手,那金丹强者顿时软了下去,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转眼之间,只剩下一张人皮,在傅青山手中提着。
在人皮的口鼻之间,一道黑光猛然窜在出去,冲天而起。
傅青山笑笑,任由那黑光跑掉,然后张开口,吹出一口淡青色的火焰在手上。他手中的人皮中,一道凄厉的嚎叫响起。
傅青山道:“本来你还有点机会,现在我失去耐心了,慢慢的死吧。”
说完,傅青山将人皮向地下一丢,那人淡青色的火焰顿时冲入其中,将人皮重新吹得鼓胀起来,重新化为一个饱满的人体,在地上翻滚。
傅青山抬头,对着天空黯然道:“你看,就算是金丹强者,也如此脆弱不堪。所以成仙很重要,拦在我家老爷面前的,都会是这个下场。”
天空沉默,不过那邙山道派的金丹强者汇集起来的阴风,瞬间散去,所有金丹领域形成的异象消失不见,苏镜所在的房屋完好无损,反而是正在燃烧的那六柱赤阳桩上,有数个符文裂开,眼看是修补不好了。
苏笺瘫软在椅子上,维持六柱赤阳桩,保护房间内的人,耗尽了她大部分的力量。对于她的元神来说,也是个巨大的负担。六柱赤阳桩是中品道器,她催动起来本身就有些吃力,要对抗的敌人,实力又在她之上。
再看房间中的人,只有苏镜和苏慕还站在那里,其余的人,都已经昏迷过去。这却是傅青山的手段,他的存在并非绝顶的秘密,可也不是普通人该知道的。
邙山道派另外一个金丹没敢对傅青山出手,直接遁走了。但是他也不会乱讲今天的事情,傅青山只是威胁灭了邙山道派,现在苏镜无事,逍遥侯也就不可能做如此激烈的反应。最多某一天,邙山道派会莫名其妙的再损失一个强者。这已经是报复的极限了。
逍遥侯是大司马,也不能将军队用在私人的事情上。苏镜死了,才是公事。
苏笺苦笑,看着院子里站着的傅青山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很难死掉。”
“这里的事情,你做的不够好,应该尽快带着少爷回去翼州。混元炉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金丹一重根本应付不了。”傅青山的语气,一点都没有教训苏笺的意思,却也没有什么缓和味道。他就是在复述一件事实而已,仿佛他是一个绝对的旁观者。
“是。”苏笺站不起来,只能恭敬的回答了一个字。
“混元炉给我。”傅青山指了指苏镜。苏镜取出混元炉,交给傅青山。
“我带这东西回玉京城,你去翼州可能遇到的麻烦,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有意找麻烦的,只剩下筑基之下的人,我也没兴趣去管。混元炉里的确有鬼,你现在也不要用,等我送去老爷那里处理掉,再还给你。回去之前,我会顺便去一趟冲霄派。”
“多谢。”
“你是少爷,谢我做什么。”
苏镜无语,你这么强,我为什么不客气点。万一你脾气不好呢。
“苏慕。”傅青山又叫了一声苏慕,苏慕只是点点头,这人是逍遥侯最强大的狗腿子,她可没什么好印象。
“你现在进境还可以,只是身上没什么好的武器。这东西,你先用着,回头混元炉修好了,再给你炼制一件合适的。”傅青山说着,手指向地面一指,那邙山派金丹强者的短刀就飞了起来,到了他的手中。
傅青山用手指在短刀上轻轻一抹,地面上还滚动着的家伙口鼻之中,青焰狂喷,嚎叫声冲天而起。这一下抹去了他道器中的元神烙印,感觉就像是在他的元神上用力撕扯了一下,扯去一角。
然后傅青山把这短刀丢给苏慕,苏慕接在手中,愕然发现,短刀已经变成了一件无主的道器。最强悍的是,这东西本来是中品道器,被强行剥夺之后,品级没有降低!
“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邙山道派现在内部混乱,外部压力要是太大的话,反而让他们齐心协力,抵抗外辱。反正你们几个实力低微,想要报仇也是不能。少爷要是想先出口气,我回去帮你把那原垂羽宰了就是。”
“算了,他总是我舅舅。”苏镜怕了傅青山一直那么淡的口气,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杀光了,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恩,混元炉的事情,还要问问老爷,才知道是不是邙山道派搞的鬼。有时候你们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我走了,好自为之。”
傅青山说完这些话,随手抓起那邙山道派的金丹强者,取了个玉瓶,扣在口鼻之间,从那金丹强者的口鼻之中,喷出青色火焰,带着一道道金色符文,飞入玉瓶之中。在金色符文之间,苏镜还看到强悍的灵魂能量。
收了灵魂,傅青山抖了抖,又将那人身化为人皮,卷起,收入袖子里,一步跨上天空,转眼消失不见。
苏笺重重的喘了口气,服下一颗丹药,调息片刻,才收起已经受损的六柱赤阳桩。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怕他了。”苏笺拍着胸脯站起来,对苏镜道。
苏镜心想,我是他的少爷,都觉得他十分可怕,更何况他的敌人。这傅青山不知道修炼的是什么天道法则,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说不出的萧瑟。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收割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一般。
他出现的地方,就是流血千里都不奇怪。如果这种人不是被逍遥侯收服,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傅青山最可怕的地方是,他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狂热,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马家集的人,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在梦中,他们经历了地狱,在醒来的时候,却一点都记不起地狱的细节。邙山道派的人,让很多马家集的战士坏了心境,这一生中都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苏笺召唤在她身边的人,受到的影响最小。还有一些天赋比较不错的人,因为远离中心,那金丹领域还没真正爆发,让他们反而受到了一番磨练。
大浪淘沙,那些没法再进一步的人,这一生只能是普通军士,而受到领域洗礼,又没有失去自我的人,只要有机会,迟早能突破境界。
苏镜这回也不客气,第二天出发的时候,一个个挑选,将实力不错,或者潜力不错的人都带离了马家集。数万青壮,这次合意的不过九百余人。剩下的人,已经不适合战阵厮杀,在战场上,他们随时会回忆起这一场噩梦,导致士气崩溃。
这是相当残忍的事实,马元荣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心情相当低落。
苏笺的车队再上路的时候,速度降低了不少,这是苏笺无法忍受的,她就让苏河留下来,带马家的人,她和苏镜等人,乘了一辆车,带了十几匹马,加快速度,向北而去。
在车厢中,现在多了一个病号,那就是马超。他的屁股被犬十郎咬掉一大块肉,没有白骨生肌的道术,就算丹药再好,也要调养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站起来。他就趴在苏镜的脚边,身下垫着厚厚的毯子,形状凄惨。
苏镜也理解他,谁被咬掉一块屁股,心情都好不起来。加上在马家集发生的事情,车厢里有些沉默。
河州万里,十日而过,苏笺的马车,穿过河州,来到翼州的时候,她这才放下心来。犬十郎和鹰扬,现在也不骑马了,而是取代了车夫的位置,坐在车前。
马超的精神恢复的还挺快,只是再看到犬十郎的时候,已经没了半点气焰。犬十郎也不提当初的赌约,赢了就好,这小子以后老老实实给少爷做事,犬十郎就满足了。
这一日天色放晴,马车直接从一条冰河上驶过,速度降低下来,一个苏家少年纵马来到车旁,对车窗内的苏笺道:“大姐,前面是杀虎口,要不要停下来喝点酒?”
第188章 价值(一)
苏笺笑道:“好吧,已经到了翼州,你们也辛苦了两个多月,休息两个时辰再走。”
苏镜一愣,休息两个时辰,就天黑了。都到了老家了,还要赶夜路?
对面坐在苏笺身边的少年对苏镜道:“你不知道,过了前面的山,还有一条河,叫流花河,夜里景致才好。”
苏镜地理不通,最多能记住神州大致的州府,山川险隘。前面的山谷,军部的地图上没有详细标注,也就是说并非战略要隘。流花河也不是什么大河,不知道有什么景致可言。
苏笺道:“杀虎口老何家的酒,用的是流花河冬天的冰水酿造,米是咱们苏家提供的,味道绝佳,炼气士喝了也能提神益气。当然,我要是不来,这么好的酒,老何是不肯拿出来的。你算是运气,能跟着尝一口。”
苏镜发现,回到翼州之后,苏笺发生了比较明显的变化。
那就是——她回家了。
杀虎口的老何?估计只是个和苏家有点小关系的散修,以卖酒为生。苏笺的语气里,对着老何可没半点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种情绪,也感染了苏镜。
回家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苏家的。这里的普通百姓,也是苏家的。苏家不需要压榨他们,翼州所有的人,都是仰仗苏家生活的。这里的官府,甚至都没什么影响力,唯一的用途就是收税。
苏家还是必须交税的,交上去的金钱,其实也都花在了翼州。皇室要求苏家必须保持忠诚的同时,还得维护翼州的一切公共设施。道路,桥梁,城镇。
翼州只有一样东西不需要苏家养活,那就是帝国的军队。帝国在翼州驻扎了大概二十多万的军队,还有一百多万地方的杂兵。这些军队的给养,都是苏家供给,只是帝国要花钱购买。
苏笺又道:“流花河夜间景致才美,过了流花河,是千里平原,翼州粮仓,冬天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说话间,苏家少年已经引着马车,来到山谷前。山脚下有家小店,这里已经不是官道,来往行人稀少,店铺只有一层,看面积,也就能容纳百十号人,再多都挤不下了。苏镜等一行人来到店前,看侧面的草棚里只拴着两匹马,没有停车,可见这里的生意不怎么样。
苏笺下了车,对苏镜道:“老何的生意,是和苏家做的。他的酒酿好了,会有我们的人过来收。他自己私酿的一点,才用来卖,就算十年没一个客人,他也饿不死的。”
说说笑笑,来到前面的酒店,正门很宽,里面直接是一个方厅,没有柱子,摆着不到二十张桌子。地面上铺的是红土,压的很实,并没有灰尘。门上的竹帘是挑起的,光线照进来,让人感觉清爽整洁。
角落里两个中年男子在对饮,桌子上只有熟肉和酱的豆腐,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穿着藕色短裙,托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从后面走出来。
看到苏笺,那女孩热情的打招呼:“苏大姐,你来了。我这就让爹去给你们弄酒。”
门外马超已经被搀扶着走进来,苏笺笑道:“有个伤员,不好坐。”
“没事,我弄个矮凳,铺上褥子让他趴着。”
女孩把包子送到客人桌上,转身就跑回后面,裙角飞扬。苏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和苏镜苏慕坐好,一路上蹭车的两个少年也在这桌子上,外加两个实力达到筑基期的年轻人,还空个位置,给屁股还没好的马超。
那少女很快跑出来,手里抱着褥子,那边苏家少年已经取了一张长条的矮凳,放在苏镜旁边,铺好褥子,把马超放在上面。
苏镜指了指马超旁边一点空地,对犬十郎道:“你坐这里,负责给马超喂饭。”
“少爷……”
“他是你咬伤的,难道让鹰扬?”
“还是我吧。”犬十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马超,马超低头,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