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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尽管隔着老远,以他的眼神也能看清那府邸匾额上金刻的大字——武韬公府。
伙计微微一楞就笑了,“公子好见识,小店已备下了冰杉果浆,只是价钱高些。”
羽化点头道:“先上一份吧,这几个银铢你先拿着,一会吃完了再结账。”
他掏出两个银铢抛进了伙计的怀里,伙计被天气闹烦了的心情立时大好,千恩万谢地下去准备了。
小二却是一脸苦相,“师傅啊,冰杉果浆五个银铢一份呀,咱们一共才十几个银铢,不能省着点吗?”
“说了别叫我师傅的,搞得我好像很老似的。”
“可是。。。。。。”
“没钱了就没钱了,先吃饭,吃完了再想付账的事情。”
“魔王都是这样的?”
“好像我记得每次到酒楼里吃东西,总是不用付账的。”
“。。。。。。”
羽化忽的笑了起来,想到每一次到酒楼里,不是拆了人家的店就是打了半天的架,真有点“宿命”的味道。
二楼之中,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客人,说起了关于雷中平原的话题。羽化细细听了一回,无非是真族迁徙的事情,说着什么“六千真人大破阳武军十万之众”,这让他有点想笑,可他笑不出来,传言里总是说着热血与激情,却忽略了混杂了鲜血的哭喊,而这些撕心裂肺的哭喊才是事情的真相。就像以前在家乡看到的传说、演义,总是张扬着英雄的金戈铁马,却从来不去描写战争之中到底是多么的残酷,而在正史之中,也无非是寥寥几字带过而已。
也许是因为历史的车轮总是碾压着同样的轨迹吧,人们都知道真相,却宁肯去膜拜英雄带血的刀。。。。。。羽化苦笑着,再听了一会儿也没有有用的信息,关于真野的事情一点都没有。
“师傅你听到没?很神勇啊,有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中杀了阳武城主啊。”小二听得投入,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羽化叹口气,“别叫我师傅啊,还有,我没杀那个城主,他是被雷眼雕杀的。”
小二立时激动了,双手撑了桌面站起来,一双眼睛光芒大涨,“你就是那个。。。。。。”
“闭嘴!坐下!”
小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发觉他的激动,这才压低了声音,“你真的一个人去追杀阳武城主了?你真的一个人追杀一万大军吗?你真的。。。。。。”
羽化瞪起眼睛,“假的!”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啊?跟我说说呗。”
羽化没好气地趴在桌上,无聊地用筷子点着桌面,“只不过是一些吓破了胆的败军而已,我一个人都没有杀,我也杀不了他们,他们要是认真点,死的就是我。我当时只是被血冲昏了头,根本没想过能活着,可是我活下来了,这就是真相。”
“那也不得了呀,你啥时候教我武技?我能像你那么强吗?”
“你先把你的事情想清楚了再说吧,什么时候你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我什么时候教你,在此之前,你最好别跟着我,我来九原不是旅游的。”
“我想清楚了,报了仇之后我就去做个游侠,声张正义!”
“大侠都是穷的要死的人,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
闲聊之间,伙计战战兢兢地捧着大大的汤碗上来了,袅袅浮起的冷气冲开了闷热,碗中碧绿的浆汁看着喜人,可是伙计的脸色却也和这浆汁的颜色差不了多少。小二喜滋滋地盯着冰杉果浆,一个劲地凑过去,让那冰凉的气息在脸上铺开,还没有喝下,身体的毛孔已然扩张开来。精神振奋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伙计难看的脸色,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客人悄悄溜走了。
伙计放下汤碗,嘴唇动了几下到底是没有说出话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下楼去了。羽化看在眼里,只是笑了笑,他觉得这个伙计心肠非常好,至少肯暗暗地给他示警。可是他听不到有埋伏的动静,没有杀气,一切都像是深夜中的静谧,这让他颇是奇怪。
小二却是不知就里,抓了调羹就要去捞果浆。羽化急忙用筷子敲他的手。
“冒死吃河豚么?”
小二一楞,“这东西有毒?”
羽化仍旧趴在桌上,歪了头看向二楼的栏杆方向。小二顺了他的目光看过去,栏杆处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就坐在栏杆上,一身黑色的纱裙有如暗夜般冷寂,唯一的色彩是那一双裙底探出的两只明黄色蝴蝶扑花绣鞋。小二吓了一跳,这女人竟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被丝发遮了半张面孔的左脸上犹带着狠狠的笑。
“你别动,她是来找我的。”
羽化懒洋洋地说着话,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软在桌上。小二更觉得他高深莫测了,当即老实地转了他身后去,不住地探头探脑,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埋伏。
“为什么你总能分辨出我下的毒?”女人冷冷地扬声问。
羽化露出了可怜的笑容,“你不知道我有魂器木莲吗?任何毒物靠近我,它都会从绿色变成黑色的。你叫什么?清水颜的人么?”
“我叫胡不归!我是为了蜉蝣和关雎报仇来的。”女人轻轻弹起身,脚一落地双手一甩,一片蒙蒙绿雾顿时涌了出来。
小二浑身冒汗,眼睛瞪得老大,他眼睁睁看着一张桌子被绿雾扫过瞬间化成了碎末,竟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羽化叹一声,轻轻一拍桌子,桌上冰杉果浆忽的从汤碗中升起,碧绿的浆汁霍然铺开成一张绵绵大幕。这大幕却也奇怪,并不是单纯地挡住绿雾,反而旋转起来,拢住了那团绿雾直冲顶棚。
砖石木屑纷飞,酒楼顶棚被冲出一个大洞,散落灰尘处处。
“哎,多久没打扫了。。。。。。”羽化嘀咕着,顺手拍出一掌,荡开了灰尘,“叫月夜出来吧,你这个谷玄星辰的秘道家不是我的对手。”
“臭小子!”
胡不归怒骂一声,正想再度发动攻击,旁边忽然出现一人,轻轻扯了她的胳膊。胡不归气哼哼地跺脚,随手抓了一张椅子坐下,不再说话,只拿了眼睛狠狠瞪着羽化。
小二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温文尔雅,笑容和善,一派文士高洁的样儿,看上去没有杀伤力。羽化却是神色肃然了,这个男人虽然没有正面交过手,可在大雷泽的时候差点在他手上吃了大亏。
“鹤鸣先生,久违了。”
“魔王大人也是久违了,想不到却在真族那里威风得紧哪。”鹤鸣抱拳施礼,微笑道:“不过魔王大人是不是该感谢我?我可是为了魔王大人得罪了武韬公的。”
“哦?武韬公至今没有发兵雷中平原,是你劝止的吗?”
“实不相瞒,武韬公正在谋划起兵夺国,他不去报复真族是怕节外生枝,我说的却是通缉令的事情,是我让武韬公撤销通缉的。”
羽化搔搔头发,奇怪地看着他,这张笑脸上看不到任何内容。
“其实我们归矣山堂要的就是雷烈王朝内乱,所以我才劝武韬公专心叛乱。”
“我搞不懂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来这里只是想带走真野,你该知道他的下落吧。”
“我自然是知道的,自从真族叛乱,武韬公已重刑款待了真野,这真野也是条汉子,至今不肯说出训练香猪的法门。”
小二心里暗惊,他看到羽化霍然挑起眉毛,眼神瞬间凌厉起来,虽然趴在桌上,却像只豹子一样随时都会跳起。
“魔王大人稍安勿躁,此次我来便是要和你定一个盟约。”
羽化慢慢闭上了双眼,缓缓道:“若是我不答应呢?我自有办法救出真野的。”
“好话说尽还不能让魔王大人妥协啊,那只好找别人来和你说吧。”鹤鸣大笑。
羽化顿时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你尽管说!”
小二觉得这个魔王似乎有点软弱可欺了。。。。。。
第210章 逼反武韬公
果然是有人帮着付账啊。。。。。。小二缩在街角的胡同口上,给穿过胡同的夜风添上一次幽叹,可是我似乎没吃到什么东西啊,该死。
难得清爽的夏夜,明月的光辉似乎有些炫耀的意思,照得各处一片银亮,可是小二觉得明月还不够亮,因为他看到了更亮的东西,唔,应该说是人,唔,应该说是鲛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蓝得像海水一样的长发,绿得像宝石一样的眸子,尽管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依然看得见那女人红莲一般火热的左袖和百合一样洁白的右袖,这其实是幻觉,纯粹是因为白天见到这女人时印象太深刻了。
如今这个女人就站在武韬公府邸里最高的秋千阁的房顶上,站得那么高,明月都成了她的陪衬,她就是月宫里的仙子啊,小二开始了胡思乱想,可她身边那个东西怎么越看越像只兔子?
武韬公的府邸入夜就灯火齐灭,这是多年军旅生涯养出的习惯,赢天和在战场上总是这么干的,这样就让刺客无法找到他的位置,家中也是如此。可是谁又敢去行刺这个军功盖世的武韬公,那黑夜一般沉寂的府邸就像是怪兽,始终默默地等待着吞噬猎物,至少小二知道曾经有刺客进去过,但天明的时候他们的头颅都挂在城头上。
羽化也知道这个府邸是个宏大的陷阱,他至少看到了七十多处机关陷阱,所以他才没有贸然动手,一直蹲在秋千阁的阁顶上犯愁。他苦恼地托着脑袋,眼睛还在不死心地四处游弋,想找出赢天和的卧室,可放眼过去,周围的房舍竟然没多大差别,着实难办。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等到天亮么?”
身边是鲛人女子清冷的话音,羽化索性坐下来,反手撑了瓦面仰头看她,“大不了我明天来,白天总能找到他吧。”
月夜冷笑,“赢天和虽然贵为公爷,但作风一向是秉承军旅做派的,就算你找出他住在哪里,也未必能绑架他。”
“那就绑架他儿子,我就不信他们一家子都这么难对付。”
“说得真轻巧。还是那句话,你肯帮我们,我们就帮你救出真野来,这是双赢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肯答应?”
羽化正襟危坐,沉下脸去,“你们说过赢天和早晚会叛乱,又何必急在一时?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他若是准备完全,这雷烈王朝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我们需要他挑起叛乱,却不愿让他取了天下。”
“也就是说,你们只想这东陆鲜血流遍!你可知道杀来杀去,死的都是无辜的人!”
月夜一时无言,仰了头看那明月,忆起旧日光阴,同样是明月清辉的夜晚,她和清水颜等人如丧家之犬一样地奔逃,那时候又有谁来怜惜他们了?
“这个世界上有不无辜的人的么?生在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不会是无辜的,只要还有帝王,就必须有被奴役的人。”
轮到羽化无言了。真族的人无辜,赢氏的人就不无辜么?那个暴风雨之夜,有谁是必须死的?那多的血,连暴风雨都冲刷不掉,只能渗进大地里去,成为滋养草原的肥料。
“你想好了没有?要是不肯帮忙,我现在就杀了你。”
鲛人女子淡淡的话音剑一般刺到了羽化的身上,羽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体似乎不能动弹了,就像是变成了石头,沉在湖水之中,周围的空气湿润异常,渐渐沉重起来,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衣衫尽湿。他毫不怀疑这女子真的会动手杀他,而他明显挡不住一百招,以前若非有帮手在,他早被这女子杀了无数遍了。
“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去?以你襄武者的身份,要取那件东西不是难事。”
“因为我们不想暴露出来,我们还有更多的工作。”
“你倒是真的很坦白啊。。。。。。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