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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迅速连成几排,层层的战士们将手中武器插入土中,立刻形成了一面人墙。
“哗啦”一下,那人从土中穿了出来,慌慌张张地拍打身上、头上的泥土,还吐了口痰,“要命了,这鬼招式谁想出来的?脏不脏啊?都碰上土拨鼠了。”
很多人都想笑出来,这人的说话和动作实在是非常滑稽,这要是放在平时,他们早已笑出声来,现在却被弄得啼笑皆非。
这是一个东陆的家伙,蛮族人没有他那样柔和的脸部轮廓,而且这家伙身材不高,就和蛮族的女人差不多高度,身体也不魁梧,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的意思。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拥有着那么惊人,或者说是拥有着古怪的力量。
这人从开始出现到现在,用时极短,似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上万大军,他很快地环顾了四周,上万骑兵已经层层包围过来,这几乎是一个必死的格局。可是他居然并不害怕,指着士兵背后的熊昌哈哈大笑,“那只熊,好好地享受自己的生命吧,蛮族的新秩序就要建立了!”
熊昌已经被气得脸色发白,动用这么多人来包围一个东陆的小子,传出去还能有什么面子可言?他咬牙的时候让脸上有了狰狞的笑容,“说的好,我正等着那一天。”他打了一个手势,士兵们再度张开了弓。蛮族的弓硬,集体攒射一个人,下场可想而知。
“蛋!”
在士兵们还没有搭上箭的时候,一束金黄色的光芒瞬间蹿上天空,将周围映照得有些刺眼了,士兵们被光芒所扰时,一个高高大大的蛋形物体便伫立在眼前了。人人惊异,却见这个蛋左右摇晃起来,转眼间倒了下去,并且开始滚动。
混乱发生了,巨大的蛋朝着一侧滚动下去,像是山石从山体上崩塌,一路冲破重重阻碍。骑兵们的战马被撞开了,骑兵惨叫着被马儿压在地上,弓箭手们再想射箭也已来不及,在那颗蛋闯进军阵的时候,他们的弓箭完全失去效用。
熊昌眼睁睁看着那个古怪的蛋在自己的军阵中不住翻滚,所过之过无人可阻,人喊马嘶的声音混乱得无以复加,面对这么一个东西,刀劈斧剁都没办法产生丝毫伤害。
“散开!放箭!”
两个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军阵终于裂开了缝隙,那颗蛋的前方再没有阻力,所有人都分散到两侧去了。士兵们重新张开了弓,无数的箭矢飞射而出,在蛋的表面上不住撞击,更有力量大的士兵将手中铁枪、斧头也抛掷过去,希望一举将这颗蛋砸破。
这样的攻势终于产生了效果,人们看到那蛋的表面不住落下土石,还出现了一些裂缝。如果他们知道那蛋里的小子已经晕头转向,他们会更加高兴。但是这样的攻击也产生了副作用,激射的力道将蛋的前进速度大为增加了。
“追!不可放走此人!”
左右两侧的骑兵催马上前,从箭的钢流旁边冲了过去。
这时的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有一匹纯白如雪的骏马正在高速奔来。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那颗蛋上,因为那颗蛋的表面的裂痕越来越大了。就在白马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一刻,这颗被虐待的蛋终于爆发了。
尘烟又起,这颗蛋支离破碎,碎裂的土石雨点一样四方迸射,掀起了另一阵混乱。然而混乱的程度随着蛋里的人的出现更加严重,大地又开始了震颤,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四面发散,骑兵们纷纷摔下马背,惊慌的马儿四处乱奔,空气里到处都是痛苦的惨叫之声。
“从今日起,有熊部的荣誉开始崩坏!我等待着蛮族新秩序建立的那一天!”
男子的声音穿越了惨叫声,清晰地传入熊昌的耳朵,熊昌皱着眉头看到那男子翻身跃上一匹白马,绝尘而去,再想追也是来不及了。
“这个男人。。。。。。无方部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男人么。。。。。。”熊昌沉吟起来,他忽然响起了兄弟铁棘部汗王铁颜朵说过的话,也许他的确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原本可以提前五年统一整个草原的,而不是要等着别的部族的实力被削弱。
战报很快就送到了面前,此次出兵未曾擒获任何一人,却有一千多匹战马受伤,受伤的战士更是多达两千人,尽管没有亡者,却大部分重伤在身,多是被受惊的战马踩踏、撞击而伤。
熊昌一马鞭抽在地上,愤愤吐出了气去,“有我在的草原,绝不允许有任何一个部族再建一个新的秩序!”
“现在知道殿下要帮助无方部的背后深意了。”
“哦?清水先生明白了?”
“有那魔王在的无方部,已经变得强大了,我等着看魔王纵横草原的那一天。”
两个白衣人站在一个小土丘上看着整个战局,他们同样在等待着。
第407章 离开
熊昌几乎是在煎熬中度过了十天,十天里,他忙着安抚被行刺的双羊部汗王,命人带上了厚礼去阔勒尔的大帐,派去的信使很得力,言语之间委婉地点出了阳平部对于行刺消息的欢喜,而阔勒尔明显受到了挑拨。
此外他还发布了去彤云圣山祭祖的命令,草原上各个部族都接到了消息,开始着手准备祭祖需要的服饰和祭品。只有祭祖的时候,各个部族才能做到团结,祭祖的这一段时间内,草原上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争斗,否则将被视为对盘鞑天神的亵渎,从此也将消失在瀚州。
这些却不是让熊昌头疼的事情,他最感煎熬的是这十天里居然没有无方部的任何消息,这么一根刺始终扎在心里,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多了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煎熬的不止他一个,杏仁同样也处在了煎熬的境地。自从答应了大合萨烈伦涵的请求,他发现自己居然要学习算术了,因为这是学习占星术必修的课程。杏仁每天都得摆弄算筹,然后不停地学习那些简直是自虐一样的算法,往往一场算式下来,他能累得睡上一整天。当然烈伦涵不打算让他睡那么长的时间,经常只给他三个时辰的睡眠时间,思无邪终于看到了杏仁颓废的样子。
但是思无邪不会因为杏仁颓废了而难过,他自己也够煎熬的。他每天都骑着快马四处乱跑,独自一人找寻默羽的下落,结果仍然是让人失望的。他有时候会想到羽化也许已经知道了默羽的下落,但他同样找不到羽化。十天的时间,思无邪的名字开始在草原上流传,一个能在十天里徒手杀死两只狮子、三十多匹狼的人已经足够变成传说了。。。。。。
羽化姑娘静静地坐在帐篷顶上,托着脑袋看天空。那里其实没有什么,太阳早已被阴沉的云层遮蔽了,漫无边际的细雪在风里乱转,没有目标,也许唯一的目标就是落到地面上,变成大地的一部分。
那个温暖的气息似乎还在身上存留着,她想起了那个夜晚有人抱着她,像抱着情人一样那么紧。她记得自己那时是哭了,很放肆地哭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是在一颗蛋里,很滑稽的样子,可是心情变得有些轻松,似乎是找到什么失去的东西,而她没有看清到底是谁抱着她。
她打破了那颗蛋,却看到了地面上有人写了字,“等我”。。。。。。是那个人写的吧?可是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可以就此离开夜摩部,却因为这两个字留了下来,她想着留在夜摩部,就可以等到那个人的再次出现。
夜摩部的人都知道新任汗王救了一个奇女子,其实不如说是怪女子,这个自称“羽化”的姑娘每日里似乎都是痴痴呆呆的,还喜欢坐到帐篷顶上吹风,主要还是这姑娘并不是绝顶的漂亮,看那体态也像是蛮族的世仇——羽人,人们想不通为什么摩萨德汗王会一直对她着迷。
只有苏尔提知道这个姑娘是恬静得让人忧伤、让人疼惜的,作为这个侧阏氏的侍女,她很多次都看到了那从脸上不时闪过的悲苦,甚至有几次还在深夜听到了饮泣。小侍女想着这个姑娘应该有一段很痛苦的经历吧。
由于没有进行大婚仪式,苏尔提只能称呼她为“羽化姑娘”,而不能称呼“侧阏氏”,尽管摩萨德已经在准备结婚的典礼了。可是苏尔提觉得摩萨德是配不上这个姑娘的,即便和她站在一起,这个姑娘也像是随时要飞走的。
“羽化姑娘,下来吧,该吃饭啦。”
羽化姑娘没有反应。苏尔提忍不住又皱眉,从地上拾起一截枯枝,抛了上去,这是她唤醒羽化姑娘常用的伎俩。
枯枝落到了身上,羽化姑娘才偏了头来看,微微笑了一笑。苏尔提立刻睁大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姑娘在笑,笑得轻松,像是找到了什么期盼的东西。一道白练扬了起来,轻轻卷了小侍女的腰肢,在她的惊叫声中,把她拉上了帐篷顶。
苏尔提有些惴惴地看着她把腰带重新缠好,小心地问:“姑娘是要在这里吃么?“
羽化姑娘又托了脑袋看天,悠悠地说:“苏尔提,我快要离开这里了。“
苏尔提吃惊不小,“可是汗王不是要迎娶姑娘吗?这几天在着手准备婚礼了。”
“他不会有时间准备的了,过几日就是你们蛮族祭祖的日子,他还要去彤云大山的,而我。。。。。。我觉得。。。。。。我找寻的人、失去的记忆,快要来了。”
苏尔提愣愣地坐在旁边,忽然就很想哭,然后真的抹了眼泪。
羽化姑娘奇怪地看了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
“苏尔提是奴隶。。。。。。谁都可以欺负的。。。。。。可是姑娘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小侍女低声呢喃着,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随时可以被人抛来抛去,然后等到芳华过去,随便嫁个男人当牛做马一辈子。在侍候了羽化姑娘之后,她本以为自己有了一个靠山,至少不用被人当做牛马。
“离开这里么。。。。。。”
羽化姑娘兀自低吟着,眼神飘得很远,似乎在看到了天空的尽头,那尽头一片虚无,她的眼神变得空灵了。
苏尔提不知道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她,可是小侍女忽然冲口而出了一句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勇敢的话,“我想离开!”
羽化姑娘微微勾了嘴角,仍是看了天空,“那么你愿意跟她走么?”
苏尔提愕然抬首,高天之上隐约有一对飘忽的羽翼,却是看不分明的,和那细雪融合在了一处。
“羽人啊。。。。。。”
羽化姑娘舒展右臂,搭在了小侍女的左肩上,“你认真的么?”
苏尔提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儿,心里忽然便有了强烈的勇气,泪水再度洒落,“我想离开这里!”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
羽化姑娘站了起来,仰天微笑,“我很讨厌你。”
天空里传来细细的声音,“我也很讨厌你。”
“不过你还是能帮我一个忙的,把这个女孩带走吧。”
“为什么我要帮你?”
苏尔提听着羽化姑娘和另外一个姑娘的对话,可面前的影像分明是这个姑娘在对着空气说话,这样的感觉让小侍女一阵发寒,当她看到羽化姑娘张弓搭箭的动作,便觉得更寒了。
“我现在并不想和你对阵。“天空里的声音带着讥诮。
羽化姑娘没有回应那人的嘲讽,仍旧静静地张弓,仿佛可以一直用这样的姿势站到天荒地老。
午饭的时间一会儿就过了,许多夜摩部的族人都出了自家帐篷,他们无一例外地看到了在汗王的大帐顶上,一个淡雅如兰的少女凌风而立,那张弓的姿势完美无瑕,如同河络族技艺最精湛的铸造师耗费了百年时间精心雕刻的武神塑像。
那么一个少女,如何能有那么无法挑剔的风姿?
摩萨德就站在人群的前面,和他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