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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卿,子归他们还没有回来么?”
零卿也在皱眉,“我刚才去看过了,没有看到他们,估计玩得忘乎所以了。”
“瞎说,子归哪有这么不懂事?”
“不来也行,我一个人就能拔了这些鸟人的鸟毛。”
“小点声。”信霞忍不住拽了她的手腕,低声呵斥,“你哥哥惯着你都惯出毛病了,女孩子家家的说这么粗俗干什么?”
“嘻嘻,没事,他们听不见的。”
零卿刚说完这话,就觉得脸上一热,抬头看到羽皇身边一个少女正盯着她皱眉。零卿冲她吐吐舌头,那少女没好气地鼓起了腮帮子,那少女可不正是路然玥么?别人听不到,她却是鹤雪第一人,听觉灵敏得很。
羽皇这时开口道:“大君,您的人还没有来么?”
信霞回礼,”时辰还未到,请陛下稍等一会儿,如果届时他们没来,零卿一人也可以上场试试,总不好让大家空等。”
路然珏认真看了看零卿,点头赞道:“零卿姑娘一身英华不输男子,倒是我们女人中的骏马了。”
零卿微微颔首,却没开口。
路然珏也不以为意,笑道:“那么就让我这做东道的安排一下过场好了。阿玥,你去办吧。”
“是。”路然玥应了一声,迈步下了高台。
不多时,一个百人马队踏入校军场,一百面月白大旗招展如云。那银色的甲胄,雪白的骏马,顿时放出刺目的光芒来,一时间阳光似乎都汇聚到了他们的身上。一百名银羽天军同声喝喊,声浪席卷而起,紧接着便是百马奔腾,信霞和零卿忍不住暗暗咬牙,这一百骑士跑的是不同的方向,再次立定之时,竟扩展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此时圈中高高竖立了一杆黑色长幡,杆长六丈,长幡上绣着金色的落羽片片,黑幡因此显得有些沉重了。
“我们羽族的将士若死在战场上,皇室就得立起招魂之幡。”路然珏淡淡地解释,“那是我族的传统。”
那一百名骑士忽然站在马鞍上,借蹬踏之力跃上五尺之高,再是同声一喊,一百张弓被拉成满月,一百支箭被扣在弦上。猛听得空气里嗤嗤之声大作,便似春蚕啮噬桑叶一般,百箭同出,直指长幡。
几乎就没有先后之分,那一百支箭全部命中长幡的高杆,整枝高杆密密麻麻被箭矢射中,居然没有两支箭能碰在一起,更古怪的是高杆被这么密集的弓箭射中竟然兀自不倒,那黑色长幡犹在猎猎而扬。
零卿看得眉头大皱,羽族神射果然可怕,如此合适的力道,如此默契的配合,还有哪支军队可以胜过他们。那高杆之所以没有被射断,就是因为每两支箭的力道都是反向而平衡的,劲力互消的结果和用手把箭插进去没有什么区别。
“羽族也就只有射术可以拿得出手了,大君别在意。”
信霞哪会听不出路然珏声音里的骄傲,她颔首微笑道:“不知将来谁来为我瀚州将士招魂呢。”
路然珏微微扬眉,笑笑不语。稍微琢磨了一下信霞的意思,路然珏便肯定如果羽化等人没有回来,那个零卿必然一力承担这场比武,而且会是决死的心态。路然珏这时反倒挺欣赏信霞的刚烈了。
时辰将至,羽柳营的营门守卫官懒洋洋看了看天空,即便是能够飞上天去,他也很讨厌这样站在太阳底下的差事。
旁边的军士也是浑身不耐烦,有个跟守卫官关系好的凑过去说:“头儿,差不多啦,那些蛮子就是野人,哪会记得什么时辰?还是落栅吧。”
守卫官掏出手帕擦脸,狠狠咒骂着:“真够毒的,我听说那些蛮子里面有个叫‘魔王’的,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毒,明知道太阳这么大还让我们站这等他们。这帮天杀的蛮子!”
“是是,蛮子么,还有什么魔王,他们不毒才怪呢。这么着吧,反正也没人过来了,咱们落栅,到时候他们进不来上头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咱们还可以躲点日头,让那些蛮子晒死算了。”
“成,落栅!”
守卫的士兵巴不得早点收工,立刻搅动轱辘转盘,由原木和金属箍住的巨大闸门缓缓降下。
便在这时,一个清朗的笑声远远传来,“你们不知道大人物迟到都是理所当然的吗?小子们,快给本魔王开门!”
可是这人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却撩拨起那守卫官的火气,守卫官恶狠狠呸了一口,低声说:“赶快落栅!”
第560章 随便打吧
零卿甩袖子就下了场,刚才那百骑齐射的震撼力的确很强,可是瀚州雷烈花的骄傲也被撩拨出来,咬着牙就上了战马,来回奔突在校军场内。别人看着纳闷,这姑娘也不练武,一个劲地跑马干什么呢?
倒是羽千翎有点心惊,尽管零卿什么都没做,可是那骑术端的了得,战马来回往复,零卿的双肩竟是没有半点晃动,平稳得犹如踩在平地上。羽族神射自然天下无双,但蛮族的骑术也是独步天下,只看零卿这番做派,羽千翎很难去判断战场之上到底谁能占据更主动的地位。
偷眼看锦榻上的羽皇,路然珏神色不动,嘴角微微勾了一勾,羽千翎暗赞这女人果然眼光犀利,想来也是发觉了这一点。羽千翎缓缓起身,锦榻前站定失礼,”陛下,臣有话说。”
“说吧。”
“陛下,臣闻蛮族骑射草原纵横,只不知武艺如何,既然是比武,不如看看我族与蛮族的武艺孰优孰劣,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路然珏看着他微微一笑,心说这人倒是懂得揣测人心,那零卿骑术如此惊人,马战自是骁将之流,羽族军方里也难寻出一人可以敌对。她偏了头笑问信霞,“大君以为如何?”
信霞颔首应道:“但凭陛下安排。”
路然珏大笑,“既如此,就先来场热身赛吧。”
圣旨传下,军方之中有人提了枪就下了校军场。
零卿毫不犹豫就下了战马,看着对方一阵冷笑,“战场之上马战为优,堂堂羽族寻不出人来与我马战么?”
这将官微微红了脸,兀自大声道:“今日*比武不用分出生死,马战之术过于残暴,我族礼仪,自然不想让客人有所委屈。”
“听着真是冠冕堂皇,那行,你过来吧。”
将官心头火起,零卿就那么随便一站,兵刃也不曾拿出,就好像一个大人在逗小孩子玩似的,“姑娘的兵器何在?”
零卿笑着从怀里掏出寸许长的冰晶,“就是它了,很好用的。少说废话好不好?我这等着不耐烦了。”
将官的一张脸几乎憋成了猪肝色,再顾不得什么礼仪,被人小看到如此地步,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大喝声中,长枪如蛇扭动,将官抢先出手。零卿倒是有点诧异了,这将官的枪势一往无前,想必上阵也是勇猛的,这样的性格挺合她的脾胃。将官含恨出手,长枪刺出却看到对方在笑,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不安,气势忽然弱了几分。零卿即时发动,侧身让开枪头,手中冰晶猛的敲上枪杆。
清脆的一次碰撞声,将官骤然觉得一股大力顺着枪杆震动,周围寒风瑟瑟,方圆之地仿佛顿时变成寒冬腊月,枪杆上竟有冰霜凝出,古怪的冰霜顺着枪杆就要覆盖到手上去。如此手段却也将他的武勇激发,但听得一声怒吼,长枪一震,枪杆上的冰霜片片飞散,在阳光下如同镜片一般反射了绚丽的光芒,将官就势横扫,长枪带着鼓荡的劲风砸向零卿的腰肢。
零卿的精神被他鼓动,冷笑声起,右手探出一把抓住枪杆,奋力往怀里一拉。将官虽是羽族,可也是个男子,竟然吃不住力,被她拉动两步,刚刚沉气站稳脚跟,面前绿影一闪,对方的脚已是蹬了过来。
眼见得将官脑袋一仰,口中喷出血来,远远跌了出去,零卿那一脚正踹中了他的下巴。至此分出胜负。
长枪在手,随意晃了几个圈,零卿轻轻一颤枪,枪头入地盈尺,她背了手但笑不语,状极高傲。
场边军士急忙跑上来抬走了将官。
交手不过几次眨眼的工夫,人人看得清楚,那高台下蛮族骑兵团的汉子忽然爆发出呼呼呐喊,声动校场。羽族人听不懂他们喊的是什么号子,但听着就很窝火,当下便有十几员将官怒冲冲走向圈中。
零卿反而大笑,“好好,来呀来呀,随便打吧!”
飞扬的笑声昭告着天下,虽千万人,何所惧哉?
这边的热身赛刚刚开始,那边羽柳营门前却是哗然一片。羽人好张扬,军营的营门高达三丈,重过两百斤,要想瞬间落下是不可能的,守卫官恨透了蛮子不知礼数,正使劲喊着让营门快点落下来,好去隔绝那外面正赶来的一伙蛮子。
其实守卫官倒是不知道羽化他们都不是蛮族,着实有些冤枉人了。羽化等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了时辰跑过来,却看到营门快要关闭了,当时便有人发了脾气。
营门的守卫们还在转动绞盘,冷不防对面冲出一团烈火来,风驰电掣般赶到门前,然后便是一声狮子般的咆哮,那团人形烈火高举双臂,就在营门落下两丈五尺堪堪就要落地之时使劲搬住了营门。一众人等看得目瞪口呆,谁曾想到有人竟然可以搬动两百多斤的营门?
营门一寸寸升起,守卫们惊叹不已,当那营门被人高高举起之时,一片阴影随即笼罩了过来。那么红的头发,那么壮硕的身体,简直就是火神下凡一般,这人居然还在笑。
“时间刚刚好!”
居然开口说话了,还是字正腔圆的东路官话,羽族守卫们吓得连连后退,那分明就是一个夸父吧?除了夸父一族,还有谁可以轻易搬动这么重的营门?
守卫官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狂风拂过,几匹马擦身而过,最后的那人忽然一带缰绳,勒定了战马,回头笑道:“我刚才就说过啦,大人物迟到是理所当然的,你们没听见?那就留点记忆给你们好了。”
守卫们面面相觑,就见那人从马背上跳起,直扑营门。左手一按营门,那人借力回翻,跳回了马上,哈哈大笑道:“小子们给我记住,我叫魔王!”
众人大哗,眼见得数十根粗木结成的营门忽然散开,一根根粗木笔直地射向天空。那夸父般的火焰男子也是哈哈大笑,追着那人一起跑了。
那一刻,守卫们惊异莫名,眼睁睁看着一根根粗木从天而降,砸起烟尘重重。
守卫官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喃喃问道:“出什么事了?”
又是好半晌才有人说话,“好像集体发梦了。。。。。。”
双脚在地上滑出两道刻痕,零卿终于不支,青龙偃月狠狠往地上一插,这才止住了退势。她努力抬起头来,不愿意就这么倒下去。汗水湿了头发,有那么一绺丝发垂下了脸颊,她狠狠咬了牙,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那个俊俏男子。
这羽族男子却是翼扬,高贵的翼氏一族未来的继承人,堂堂羽族皇室未来的驸马,即便是经历了灭云关前的一场惨败,他依然是骄傲的,也许正因为经历了不能忘却的惨败,他才更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长枪收在背后,翼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面前挣扎的女子,“你若不退,接下来我就不会留情了。灭云关一战,你杀了我不少部下,我正想找你讨回这笔账!”
那边高台上,信霞已经走到栏杆处观望,本想就此打住,可是看到零卿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她知道这个小姑子已经发了性子,想叫她回来是不可能了。心急火燎之时,陡然间远处烟尘顿起,马嘶之声声声嘹亮,伴随着是一些军士的大声斥骂。然而那突然闯进来的几匹马没有减缓马速的意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