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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子归回来了!”
朗朗的声音在驿馆内回荡,瞬间飞出了数条人影来,其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猛地扑到羽化面前,一脚横扫过去,正中羽化的肩头。羽化身体刚刚复原,又不想还手,立刻被扫出丈外,在尘土里翻滚了数周。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嫂子为你操碎了心?”零卿怒吼,又想打人时被思无邪和星辰笑一人一边夹住了,手脚挣扎不住,怒气未平。
羽化慢慢爬起来,再次跪倒,不言不语。
一时间除了零卿骂声不绝,就没有别人说话了,零卿骂得激动,可是羽化全然不明白她在骂些什么,激动的零卿用的是蛮族的语气,叽里呱啦的的确很是刺耳。羽化不敢回应,也找不到平复她怒火的办法,只有老老实实地跪着。
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零卿,不要骂了。”
零卿愤愤地叫道:“可是子归闯这么大的祸,差点害死了你啊。”
“他也不是第一次闯祸了。”信霞缓步走了出来,站在羽化的面前。
羽化不敢抬头,咬了牙地哭。
“哭什么?姐姐毕竟还没有死的。”信霞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腔的温柔,“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跪了,起来吧。”
羽化讷讷地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姐姐挂了泪珠的脸,一股委屈爆发了出来,猛的扑在她怀里抽泣不已。信霞温柔地抱了他,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变作一声叹息。
哭了半晌的羽化渐渐收了眼泪,低声道:“害姐姐受苦了,本来应该多陪陪姐姐,可是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就要上路。”
信霞猛的一惊。
旁边几人哪个不是修炼有火候的武道家秘道家,羽化说得小声,可他们全听见了,这时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信霞问:“怎么了?”
羽化擦擦眼泪,说:“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任性搞出来的麻烦事。宁州的根基龙璜树即将枯萎腐朽,能救治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找到岁正星辰的碎片,这是羽族的大长老翼云锦告诉我的。”
“呸,那老头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取?”零卿啐了一口。
“那岁正星辰的碎片在青魈山,是一处禁地,银羽族的人不愿意进去。”
“都火烧眉毛了那些鸟人还顾忌这么多?”零卿更是火大。
那边厢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青魈山其实是暗羽族的地方,他们银羽族自然是不愿意接近的。”
众人回望,廊下悄然倚靠着暗月的少女,脸色白如纸,虚弱得很了。
羽化几乎立刻就忘记了所有人,一个箭步跳过去轻轻扶住了她,“大长老也是这么说的,当年澜州战争,银羽族被暗羽族出卖,却是暗羽族先到了宁州青魈山生活,现在那里有暗月星辰的结界,明月之族要进去实在是太困难了,反倒是我们这些人比较方便。”
“那成,就让我们去搞定。”零卿开始活动胳膊,一副要去打仗的意思。
羽化摇头苦笑,“只怕你不能去的,必须有人留在姐姐身边,大家都去了我就不能安心做事。零卿你别瞪眼,思无邪和星辰笑也得留下来,万一有什么异常,你们还得保护姐姐杀出宁州去。”
思无邪一惊,“什么意思?”
“其实。。。。。。”羽化调整了一下心情,强笑道:“我只有三十天的命,如果过了时限没有回来,神木就腐朽了,我的命也就没了,这是我答应大长老的。既然姐姐是大长老保下的,我再无耻也不能反悔。”
“子归。。。。。。”信霞抬手招了一招,羽化又跑了过来,被他紧紧拽住了手腕,“男人当然要有责任的,姐姐这边你放心,务必找到星辰碎片,这不仅是你我的生命,也关系到蛮羽和谈。姐姐希望你是一个男子汉,可是你答应姐姐,一定要安全回来,知道么?”
羽化点头,“一切都在我身上了,魔王不是那么弱的,从来都不是。三十天内,一定回来!”
第625章 越州烽烟再起
越州的夏天湿润而粘稠,太阳下站久了浑身是汗,粘在身上很是难受,即便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也觉得很烦躁,然而当战士们看到那站在城头上的男子不动如山岳,心里敬佩之时也感叹武道家的实力,他在那里站了近一个时辰。
真野经常站在城头,当他成为九原城的都护那一日开始,他就喜欢站在城头思谋着将来的战斗。没有办法避免战斗的,九原城是雷烈王朝嬴氏的老家,真野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而讽刺的是,当年欺压真族的嬴氏,现在居然被他取代了。
这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真野盘算了许久,越州毕竟还是嬴氏的,境内八万战士分散在十四个城市里,九原城只有不到四万人,这些战士说到底也是被逼迫得没了办法才造反的,如果中州嬴氏发布一道赦令,他们还能拼死一战吗?
关键处却在真野本人的身上,他并不想看见刀兵四起,到现在这个境地,他也是被逼的。他曾经送过奏章到中州天启帝都去,说明了只要二皇子嬴蓝璞回到九原城,他本人就放弃一切抵抗。可是奏章进入天启,如同泥牛入海消息全无,真野哪知道嬴赤炎最恨就是二弟得了士子文人之心,他的奏章让嬴赤炎下定了决心不能放走嬴蓝璞。
一个女人款款撑了阳伞从旁走来,带着奇妙的香气,那香气缭绕起来,战士们顿时感到一片清凉,不由得羡慕真族的香猪真是好东西,这样的香气天下无双,只有从香猪体内的香腺里提炼。
“每天都站在这里晒太阳,人都晒傻了。”佳柔关切地挽了丈夫的手臂,赤裸的手臂上汗水涔涔,散发着惊人的热度。
真野却不在乎自己流了多少汗,满脑子都在想着将来要流多少血,“你还是回族里去的好,将来会有一场大战的。”
“又不是没打过仗,我怕什么呢?不在你身边,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族里是不是又迁徙到中白山了?”
“已经都撤过去了,河络的朋友们会帮忙照看的,如果我们有了意外,就让小二接任族长的位置。”
“这样也好。”
冷不丁旁边冒出一个“嘿嘿”的笑声,“我才不当族长呢,这里好,我就在这里打我的第一仗!”
夫妻俩愕然回头,只见一个目光灼灼的少年站在后面,长得清瘦,却是一团精神,活像个利落的小豹子,正是他们刚才说到的“小二”,当年羽化从路边捡来的一个孤儿,现在官方名称是“真二”。
“你怎么跑来了?”真野啼笑皆非。
小二哈哈一笑,“我可没有瞎跑,我去打探战情了,师傅,我打探到重要的情报了,天启城有信使到了宛州,宛州开始集结重兵了。”
真野露出一丝苦笑来,“越州安宁了没几年,烽烟再起之日不远了。”
正如小二所探听到的,嬴赤炎的信使的确到了宛州。接到了命令的宛州兵马指挥使骆中一个劲地忐忑不安,宛州兵多粮足自不必说,然则富安日久,军士的训练也惫懒了许多,平日里扫荡地方草寇是威风凛凛了,可真要是上阵杀敌,骆中还是不敢想象。接到命令之后,他好是一阵发呆。
信使摇摇头,又取出一封密函,“骆大人,有殿下的书信在此。”
骆中“哦”了一声,讷讷接过来看,看罢长出一口气,“还是殿下知道疼人啊,小将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那什么,信使大人且去安歇,稍后再给大人洗尘。”
当晚信使就在怡红院过了,天明起床时发现面前多了一口箱子,里面的东西光华闪耀,珠光宝气的。信使暗叹这宛州指挥使果然很懂事。
骆中安排好各项事宜,叮嘱属下将军士秘密集结加强训练,自己则快马加鞭,带着数百随从亲兵赶赴云中城。紧赶慢赶也费了几天,等到了云中城才算是松了口气,他也来不及到驿馆去梳洗整理,辨认方向朝叶氏的家宅奔去。
远远看见叶家,骆中忽然心里揪紧了,猛的一提马缰,健马长嘶,踢踏着收了脚步。亲兵们一头雾水急忙勒马,就见主子翻身下马,整盔正甲,取了汗巾猛擦汗。
骆中发觉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骂道:“全都瞎了吗?还不赶紧下马!都给我弄整齐了!”
亲兵们吓了一跳,赶紧下马整装,有人小心地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骆中叹气,“云中叶氏啊,你们也不是没听过,虽说是家主亡故了,可谁敢在叶家门前放肆啊?文官落轿,武官下马,这可是数百年的规矩,再说了,现在的家主可是咱们的公主殿下啊,听说这公主脾气不好。”
越说就越是惊心,越说就越是气馁,骆中唉声叹气地收拾好自己,牵着马步行上前。亲兵们不敢高声喧哗,老老实实跟着走。不多时就看到了叶氏门前的家兵,一群人顿时倒吸凉气,就是那么一些家兵往门口左右一站,一个个都挺立如标枪,眼睛里面风平浪静,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在四面传播。
果然是“下弦”啊。。。。。。骆中战战兢兢地想着。他也是军界有头有脸的人,哪会不知道叶氏五百下弦家兵的名声,那都是些从血泊里爬出来的人,非比寻常的精兵,每个人手上都攥着十几二十条人命的。
骆中当即决定不要亲兵跟随了,低声吩咐几句后,一人独自上前。
家兵们早看见他了,从他盔甲上的标志也认出他是一方指挥使,可他们眼中只有叶氏,其他什么人有什么身份根本就懒得端详。有一名家兵低声喝道:“来者何人?”
骆中心里有火,好歹自己也是军界高官,怎么在这帮人眼里就好像新兵蛋*子呢?他又不敢发火,只好拱手,“宛州指挥使骆中,求见公主殿下。”
“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淡淡的回复又让骆中心里火起,就算叶氏在军中声威无限,可到底也是宛州指挥使的下属,堂堂上级跑来见下级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现在居然还要在门口等人家的通传,这说出去实在是没法听了。骆中忍不住哼了一声。
那应声的家兵微微一笑,“指挥使大人有大量,想必和公主殿下是一样的,当日公主对我家倾城大人也要行半跪之礼的,不过大人亲自来访就免了客套吧。”
骆中心里发冷,这才想起那青璇公主也是叶家兵法的传人。
不多时就有人出来,领着骆中进去叶家正堂。刚踏足正堂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森森气息,抬眼处是主位之后悬挂的偌大黑色战旗,那战旗上绣着一弯白色的下弦月,骆中情不自禁就软了双腿,冲着那战旗恭恭敬敬磕下头去。
“骆中拜见!”
这四个字倒是发自肺腑,云中叶氏的威名在军界无人可及,百代家主没有几人是安详天年的,多死于战场之上,名副其实的“忠烈将门”,只要是军人,就没有不崇敬的。
“请起,坐吧。”
悦耳的女声刺进耳朵里,骆中暗自一哆嗦,收回视线下落,看到那主位上懒洋洋地坐了一个美貌的女子。这女子也没盔甲,就是那么一袭武士服,梳了一个马尾髻,正无聊得把玩着发梢。
骆中哪里还敢起身,又一次拜倒,“参见公主殿下!”
青璇其实很不爽,大中午正是睡觉的好时间,却被人给搅了,“骆中是吧?有事快说,是不是来征讨我的?行,不用亲自送战书了,明天战场上见。”
骆中顿时浑身冒汗,急忙磕头,“公主折杀小将了,小将万万不敢。”
“行了行了,坐那边去。”
“是是,小将谢座。”
“快点说吧,干什么来了?我给大哥的信一直没消息,他到底什么意思?你是大哥的心腹,别告诉我你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