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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月嗤笑一声,“你自己不帮忙?用我的银子做人情么?你这个魔王当得也真小家子气了。”
“这不是最近手头紧么?迟些日子我便还你。”羽化嘻嘻笑着耍起无赖。
相思月拿他没法,心里也真是喜欢小鱼,点头应了。回转身走到鱼老爹身边,她笑着问道:“鱼老爹,我们做个买卖吧,若是您老答应了,我们奉上两百两银子做为酬资。”
鱼老爹捻须大笑,“姑娘说哪里话来?你们送了小鱼那么贵重的项链,老头子还好意思再要你们银子?那可真是越老越没个品行了。”
“之前怕老爹担心,所以没有说出具体地方,老爹可知我们要去的地方么?”
鱼老爹微微楞住,忽的沉下脸去,“相思姑娘难道是个秘道家?”
相思月歉意地笑上一笑,“老爹勿怪,我们去那里是想救得一条性命。”
鱼老爹长叹一声,看着水边和异兽嬉戏的孙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不是小鱼偷偷跟了来,就算拼上老命也算不得什么。”
相思月盈盈福了一福,“请老爹放心,只需送我们到附近即可,若两日之后我们出不来,老爹可自行离去。”
鱼老爹再是一声长叹,回转身自去打理,再不说话。
半日之后,小舟停了行程,前方无端卷起了大雾,方圆百丈有余,浓浓裹了一个小丘,隐约看到青黑色的轮廓。梦沼在白日里少有雾气,周围天晴云淡,唯是此处雾气浓重,顺风而来能闻到不少腐败之气,似乎那浓雾之中藏了地狱猛兽,正兴奋地等待着血肉的祭献。
在小鱼面色发白将将欲吐之时,相思月一把扯住羽化的手臂,腾空而起,眨眼间没入浓雾之中。鱼老爹肃然而视,心下叹息,那古老的传说在当地流传甚久,此处早已被称作“禁地”,两日之约,这奇怪的男女是否还能回来?
“你们一定要回来啊!小鱼会等你们回来!”
小姑娘忽的大声叫了起来,声音依然是欢快无邪的。
羽化回了头,大雾浓浓,再看不清那小姑娘的样子,想了几日相处情形,心底酸了许多。但他已进入这个地方,就只能继续往前走,直到杀了那只息魂,斩下它的头颅。
“走吧。”
魅灵清冷的声音响在耳边,羽化强振了精神,随了她前行。偌大的小丘,阴暗森冷,遍地皆是乱石杂草,怪石嶙峋,草高及人,一棵棵高起数十丈的巨树撑天而起,枝桠互相穿插着犹如鬼手峥嵘。仰望上空,一片惨白,竟是雾气结阵,连日光也无法渗透下来,此处似永夜一般,无法见得天日。
“外面的雾是一种结界,吓人用的。”
羽化很疑惑这女子是不是在骗他,他看了许久,已发现此处生机寂灭,那些杂草枯黄破败,巨树如此之多,偏是没有一片叶子,脚下泥土硬实,走上去和踩在石板上差不多少。这种困境,哪里是吓人这么简单,羽化觉得应该是“吓死人”的。
心惊肉跳走了一阵,拐过几个弯去,羽化“咦”了一声,远方竟有亮光出现,似乎是跳动的火焰。正要说话,相思月已是朝那光亮处走过去了,好似早有知觉。羽化讷讷无言,急忙跟上,不多时,面前出现一堆篝火,甚至还有一个人在火边蹲着,手里拿了条枯枝在地面上划来划去。
“嘿,果然古怪,此人绝非善类,先擒下为好。”羽化悄声说着,左手暗暗画出亘白星辰的轨迹,然后点上右手“木莲”。奇怪的却是这次竟然驱动不了魂器,他连续点了几次,“木莲”丝毫不见动静,当下脸色大变,“不好。”他在这边愤愤跺脚,相思月却已走到了那人的身边了,登时吓得张口结舌,大叫起来,“姐姐小心啊,那家伙是妖怪!”
却见那人偏过头来笑了笑,“你来了。”
相思月款款行礼,回道:“我来了。”
“。。。。。。”羽化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人。
第97章 给你点好处
周围的景象破败荒凉,犹如千年废墟,木草枯死,乱石林立,隔绝了日光不知有多少年,空气了飒飒随风飘的是腐化之气,唯是此处方圆数丈之内有火光明亮。火光照在一个年轻男子素洁干净的脸上,细眉细目,却没一点脏乱。发散如瀑,灰袍裹身,指间一截枯枝在地上嗤嗤划着,他的样子倒像是在此度假一般。
然而,羽化不止是惊讶此人的神秘,更惊讶相思月和这人似乎熟识已久。羽化想跟过去,却见了相思月的右手在背后摆了摆,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只好耐下性子站在一边。
相思月在男子身边站定,仔细看着男子在地上划出的纵横曲直轨迹,笑道:“却没想到前辈是皇极经天派的占星师,前辈是否算到了我们会来?”
男子站起身来丢了手中枯枝,自嘲地笑着,“到底天象莫测,我反复算过不下万次,却只算出区区十几次正确的答案,可惜人力不济,迟迟不能解脱出去。这次我算到了会有本族的人来,却没算到还有人族也来了。”他细细打量着魅灵女子,又看了一眼羽化,“你的修行很高了,在本族中应该是出类拔萃的,可这孩子。。。。。。”说着话又仔细看着羽化,眼中光芒闪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羽化心中一阵古怪,那男子也不见施用什么法术,却天然有种神秘的吸引力,让自己忍不住就想走过去倾听他的说话。羽化暗暗咬了舌尖,借了些许疼痛刺激神经,死死守住心神,和相思月在一起久了,对于抵抗魅惑已有了一定的认识,这男子的魅惑与相思月的魅惑同样具备杀伤力,更加知道如果他们施用魅惑秘法,自己多半也是坚守不住的。
“唔?这孩子有些根骨,怕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久了吧?寻常人等初次见我总是会围到我身边来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扬声叫道:“孩子,过来吧,我教你一些法子应付魅惑之术。”
听了这男子的话,羽化一阵不自在,明明年岁也不比自己大上多少,怎么叫“孩子”叫得这么顺嘴呢?他郁闷地看了看相思月,见到她点了头才敢壮了胆子走过去。
男子随意坐在地上,说道:“伸手过来。”
羽化不解地又去看相思月,见她一脸微笑也就放了心,将手伸到了男子面前,然后面色大变,血色褪尽。对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竟是毫无触感,有如烟气飘渺。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吓得魔王忍不住就要后退,然而身体偏偏动弹不得。
男子不悦地蹙起眉头,“慌什么?没见过亡魂么?”
羽化这才知道他就是相思月说过的那个前辈怨灵,自然是没有血肉之躯的,可他竟然可以用人形姿态出现,比之在寒云川秋林渡的苦溪怨灵不知高明多少倍了。即便如此,羽化还是面色发白,好一会才憋出几个字来,“是。。。。。。是。。。。。。是没见过。。。。。。”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忽然想了起来,这个世界谁还见过亡魂啊?自己没吓得失禁就算是很了得了,想到这又觉得有了些勇气。
男子为之失笑,“我倒忘了时间了,想来现在的人是没见过亡魂的,可在万年之前,亡魂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吓人的物事。”
羽化的勇气登时泻*了出去,原来自己远远比不了万年之前的人了。
“算了,说点好处给你吧。魅惑之术,不过是将心里的欲望强化的幻象,要破魅惑之术其实很简单,只需加强心灵的修炼即可。”
身体好像热了起来,一股火直撞上顶门,羽化很鄙视地嗤笑一声,“我早就知道啊!你这等于没说啊!”
男子尴尬地搔了搔头,疑惑地问:“你知道?”继而恍然,“是了,我又忘了你是和她一起来的,她一定早就和你说过了。”
至此羽化失望到底,十分肯定这万年的岁月绝对将这人的脑子给退化了,要不就是变成怨灵之后没了脑子。满心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个传说中的高人,再不济也能得个秘笈什么的,现在看来,这人除了年纪大真是一点用都没有,羽化开始怀疑以前看过的传记、小说里面那些掉下山崖就能捡到宝的故事都是瞎编的。
“那我就再说一点好处给你如何?”男子不好意思地笑着。
可羽化已经认定他属于江湖骗子,没了先前的迷惑,“说吧说吧,说完了好去打架。”
男子一呆,问道:“打架?和谁?”
“息魂啊,你每晚都在唱歌不就是想有人帮你杀掉它吗?”羽化不耐烦地坐在地上,往篝火里抛了根断枝过去,可是断枝枝节穿过了篝火,落到另一边去。又是幻象啊,这些魅族的人怎么总喜欢搞幻象骗人呢,好恶劣的兴趣,他鄙夷地想着。
男子更加发起呆来,挠着头发,好半天才说:“可是那个息魂已经死了啊。”
“啊?”羽化立时从地上蹦起来,连相思月也疑惑地凝起了眉头。
“我刚想起来,二十年前有三个人跑这来杀了息魂的,你瞧,那边拱起的大包,就是他们给息魂挖的坟墓了。”
两人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距离此处十多丈外,地面拱起个偌大的土堆,目测过去,竟是达到方圆二十丈左右。
羽化张口结舌,眼睛眨得飞快,突然狠狠跺脚,“没道理啊!怎么不等本魔王亲自动手它就死了啊?”
男子“嘿嘿”笑了,“当年来杀息魂的,也有一个叫‘魔王’的人。”
“哎?”羽化一楞,猛地沉下表情去,“是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唔唔,还有一个是不是落魄的要死的男人?”
这次轮到男子楞住了,“好像是了。。。。。。你怎么知道的?”
羽化泄气地又坐到地上去,咕哝着叹息,“果然是他们三个人,果然是他们三个人。”随便一个线索,也让他知道当年来这里的是他师傅燕双飞和魔王那两口子了。
“说起来,他们三个人太强了,我活了那么久还没见过那么年轻就能达到‘襄武者’境界的人。”男子仰望着头上看不透的天空,双眼之内跳起了神往的光,“上古时代,九州的天空上十二主星各有一名武神,人、羽、夸父、河洛、鲛人、魅六族敬仰,依我看来,他们三个人似乎快要接近这个层次了,如果现在他们没死的话。那一年他们合力杀了息魂,还烧烤了息魂的肉,光是吃了息魂的肉,也足够他们超脱‘襄武者’的境界了。”
原来他们是因为吃了息魂才那么大本事的。。。。。。好处都让他们给占了。。。。。。那我不是很多余来么。。。。。。羽化再次蹦了起来,“喂喂,那息魂的肉还有吗?”
男子帅气地耸了耸肩膀,反问道:“放了二十年的腊肉,你敢吃吗?”
于是羽化又坐了下来,闷闷地开始生气,“那你每晚唱的什么鬼歌啊。。。。。。“
相思月在这时才明白过来,开口问道:“息魂已死,前辈还是不能脱身么?”
男子转脸瞧了她一会,点了点头,“被息魂所杀的魅,被迫成为怨灵,无法自由散去精神力,我每晚唱歌是要引秘道家来这里,而且是精通亘白祝福系秘法的秘道家。”
相思月微微欠身表示歉意,“可前辈该知道我们魅族很少有人去修习亘白星辰的秘法,而且就我所知,亘白祝福的秘法已经失传,如今修习亘白秘法的只有风系秘道家了。”
“原来世界堕落到这种地步了么。。。。。。可叹好端端一个亘白的秘法,只剩下杀人的风系了。。。。。。”男子苦笑摇头。
两只魅便这么沉默了下去,静如草木。这小丘,依然还是荒凉,那天上,依然还是雾气成阵,多少岁月在这里停住流逝,只余束手无策的叹息蹉跎了时间之河。羽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