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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边坐了下来，季凌霄幽幽地叹了叹气，怔忡了好一会儿，吩咐道：“你去给本少爷弄点清淡一点的粥过来！”
“是，少爷，奴婢告退！”
挥了挥手，季凌霄示意她离去，视线一直留在父亲的脸上，心中百感交集，幸好族里的长辈们还没有要他交待事情的经过呢。
闹出这场事，季家和季淳儿的仇恨，等于是越结越深，怎么去解决呢？父亲知道真相之后，又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
一想到季淳儿那张绝色娇嫩的容颜，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如果不是他今天再场的话，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季家的人，而是，自己的亲妹妹。
天级啊！
十五岁的天级！
自己马上就二十岁了，才刚冲到天级不久，家族的人都当自己是天才了。
然而，身为女孩子的她，比自己小四岁，已经与自己同级了，岂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如此过失，是不是家族的不幸？最为可笑的是……仇敌！亲人与亲人之间成了仇敌，传出去岂不是让整个黄炎大陆的人笑掉牙？
“如果我是她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一脸迷惘的季凌霄不禁喃喃自语，他莫名为那个妹妹感到心痛和无奈。
“咳咳咳……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惊动了沉思的人，即时回过神来的季凌霄发现躺在床上的父亲已经睁开了双眼，清醒过来了。
“爹！”愣了一下，季凌霄见到父亲想要挣扎起来，赶紧将他按住，急切地道：“爹，您伤的不轻，别起来，您双肩现在还不能用力！”
“咳咳咳……水，给我水！”
“是，爹，您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倒水！”
季凌霄急忙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地给口渴的父亲喂水，同时，丫环也端着清香美味的粥回来了。
叫丫环重新再去端一碗粥，父子两人大半夜才喂肚子，将粥吃完后，两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暂时没有惊动族里人，季凌霄让丫环退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四目相碰，立即移开，似乎都想要说话，但是却没有开口。
此时的季天泽仍然是重伤，吃过丹药又休息了五六个时辰，加上刚刚喂肚子，显得也没有那么虚弱，良久，只见他轻声开口：“霄儿，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从儿子复杂的眼神之中，季天泽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沉呤片刻，季凌霄缓缓抬目，闪烁的目光盯梢着父亲的脸孔，问：“爹，当年您真的不知道那个叫小若的丫环……之后过的日子？”
“什么意思？霄儿，你知道什么，说吧，爹想知道！”神色阴沉的季天泽语气之中略些着急地问。
“爹，您真的没有怀疑过，季淳儿是……是您的女儿？”
第七十一章：您害了她
“霄儿，你是说……那个丫头是我女儿？”微瞪着眼睛，季天泽有点难于置信。
“爹！”
轻喊了一声，季凌霄有点为难地垂下了头，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父亲，毕竟当时是他母亲这样对父亲的女人，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本来就不好，如果再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恐怕到时候……
瞅见儿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季天泽的心仿佛被人揪了起来，本来虚弱的他身子轻轻的颤粟起来，眼眸中的光芒忽闪忽闪的，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轻声道：“霄儿，事到如今，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将实情说出来，父亲都能够接受，而且，我也很好奇那个丫头为什么对我恨之入骨。”
“爹！”心情复杂的季凌霄不敢迎视父亲深邃的眸光，内心挣扎了一阵子，缓缓开口：“爹，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她是您的女儿，不过，我知道当年小若姨是生了个女儿。”
“霄儿，你……你说的是真的？”
眼前一闪，脑海中一片空白，季天泽不禁张了张嘴，几秒钟后，他轻轻地甩了甩脑袋才稳住心神，凌厉的目光凝视着儿子，沉声下令：“霄儿，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点了点头，季凌霄知道此时不可能再隐瞒父亲，他缓缓开口：“爹，其实当年小若姨并没有生病，只是娘知道您宠幸了她，心中不高兴，而且您又没有给她名份，所以趁您外出的那一年，娘亲将小若姨调离您的身边，待您回来之后，便告诉您说她病逝了，其实她没有死！”
“她不但没有死，她还有了身孕，你们全都知道，就是隐瞒我是吧！”身为少族长，季天泽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他冷着脸孔接下了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季凌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继续道：“是的，大部份人都知道，小若姨并没有死，她调到北区的杂院里做粗活，由于母亲下令，没有人敢关照她，我知道她过的日子并不好，但是她还是生下了女儿。”
“她……她生下了女儿？”失神的季天泽不禁自言自语，神情有些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到父亲这个样子，季凌霄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浓，接着道：“接下来的情况，我知道的并不多，相信小若姨带着孩子过得不好，至于季淳儿是不是小若姨当时生下的女儿，这个，最清楚的人，应该是季淳儿！”
“不过，她会不会承认我不知道，现在的她确实是恨我们，而且，看到她，真的仿佛是见到了小若姨，凭这一点，我们都猜测出来她是小若姨的女儿，更何况，她还姓季！”
“她一定是！”
季天泽肯定地吐出一句话，冷凝晦暗的眸光如似寒流，隐隐含着无限的怒意，只见他紧紧抿唇：“看来，你们一个个当我季天泽是个傻子！”
“爹！”
季凌霄拧了拧眉头，看出父亲有迁怒之意，由不得道：“爹，娘虽然有错，那也是因为她太爱您，不想失去您，但是，如果您真的是喜欢小若姨的话，您怎么可能什么都发现不了？当年，您要是真的在乎小若姨的话，为何当时不给她一个名份，如果她挂着姨娘的身份，娘亲多少有顾忌，再说，您又怎么百分百相信娘亲的话呢？”
“季凌霄！”眼底爆射出犀利的目光，季天泽老脸越来越冷，他第一次见到儿子敢对自己说责怪的话。
然而，季凌霄并不怕父亲的眼神，直视着他锐利的眼神，认真地道：“爹，小若姨成了您的女人，相信你也是喜欢她的对不对，当年不管她是否真的生病，或者是死亡，只要您对她有一点点的喜欢，您都应该去搞清楚原因，而您没有，她明明在府中，您却找不到，爹，难道你真的找不到她？可能吗？”
“不，只要您想找，你就一定能找到她，你吩咐下面的人，小若姨随时能回到您身边，就算是娘想要阻挡也不行，但是您没有，因为您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找出原因，其实，害小若姨的人，您才是最大的关键！是您害了小若姨和她的女儿！”
您害了小若姨和她的女儿！
肯定的语气让季天泽的眼底出现一丝悔恨，他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当时他要是听到小若生病去逝，只要吩咐下人去查一下，就能找到她。
他却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叹了叹气，觉得有些可惜，然后就丢到脑后去了，再也没有去想过出现在生命之中的女人。
如今，他不但负了自己的女人，也负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还视自己为仇人！
“她……你能找她说说吗？”
第七十二章：你在做梦
“爹，您的意思是让我找季淳儿说这事？”
季凌霄凝视着父亲苍白的面色，见他微微点头，不禁叹了叹气：“爹，您知道她对我同样没有半点好感，凭她上次刚见面便对我下狠手可知她的心意，恐怕不好解决这件事情！”
……
一阵沉默，许久，表情僵硬的季天泽不悦地道：“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既然已经回来了，该跟我说清楚就行了，她心也太狠了一点，回来就要了如梅的命，去了皇家学院又把你打伤，今天她的所做所为，更是无法无天，就算是我的女儿，也要好好地教训她才行。”
“爹，您……”季凌霄微瞪着眼珠子，他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父亲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苦着脸孔道：“爹，我觉得最没有资格怪她的人，是您！”
“放肆！”愤怒一吼，扯痛喉咙的季天泽老脸憋得有些泛红，立即咳嗽了起来。
父亲的情绪太激动了，而且性子又固执，季凌霄又倒了一杯温水，服侍父亲喝下水之后，准备离开。
“爹，您先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跟长老们说今天的事情！”
“坐下！”喘过气来，季天泽并不允许儿子离开，吩咐他坐下之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才开口：“霄儿，季淳儿是季家的子孙，她却动手杀害亲人，这怎么也不可原谅，你明天回学院去找她聊一聊，你们怎么说也是师兄妹，你说动她回来认错，我会努力保住她的性命，如果再这样针对下去，她迟早会丢掉小命！”
“爹，您觉得可能么？”哭笑不得的季凌霄很想说一句：爹，您是在做梦吧！
“怎么不可能，我们是为她好！”
没好气的季天泽瞪了瞪儿子，接着又道：“明天我们跟大长老们说清楚，那丫头跟你一样是天级了，相信长老们会看在她的天赋上饶她一命，这样的话，我们季家后辈有你们这对天才兄妹，相信就是皇家的人也不敢小视我们。”
“爹，我觉得您是一厢情愿？”
“什么一厢情愿，季凌霄，你也马上担任少族长之位了，你必须将这件事情做好，听见没有！”
……
见到儿子垂头不言，季天泽蹙了蹙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好了，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等她回来之后，我地会直接恢复她嫡系小姐的身份，呃，到时候你娘亲也该去佛堂思过……”
季凌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合衣躺在床榻上的他满脑子回荡着父亲的话，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悲哀，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皇家学院的季淳儿。
他不是傻瓜，他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以前是下杀令，现在才想将她拉回季家，并非是因为季淳儿是父亲的女儿，而是看中的是她背后的势力！
季淳儿身后不但有两位天仙高手，与皇家太子殿下和惜月郡主有交情，更何况，皇家学院的两位长老都对她另眼相看，可以说整个炫清大王朝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只是，季淳儿会让季家的人如愿吗？
可能吗？
别说是她，季凌霄觉得换回是自己面对这事的话，绝不可能答应！
唉！
吃完早餐的季淳儿呆在书房里看炼丹书，看了一会儿，丢下了书本，其实书上的内容大部分她都知道，玄天真人也是一位炼丹师，关于怎么炼丹和药方，早就传给她，如今差的是实践！
是的，她现在就是要实践！
想到这里，季淳儿立即将书本放好，抱着小炎儿走出书房，准备去找白老头子，让他教自己怎么样炼丹。
“小丫头！”
“丫头去哪儿？”
两位大师同时出现，笑眯眯地望着刚走到大厅的一人一宠，询问着她们！
瞅他们一眼，目无表情的季淳儿一言不发，抱着小炎儿往外走。
徒弟还在生气！
相视而望，两人二话不说，跟着季淳儿的身后，打算她去什么地方，他们就跟到什么地方。
于是，皇家学院的学子们见到了古怪的一幕。
难得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清墨大师和青山大师像是侍卫一般跟在他们徒弟的身后！
师者为尊，但是大家见到的就好像是徒弟为王！
学子们个个忍不住停下了步伐，惊奇地看着他们而过，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