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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百灵眯着眼咯咯一笑,脸色骤变,阴沉下来,一巴掌掴在吉祥脸上,沉声道:“狗奴才,竟然敢侮辱本小姐?本小姐天生丽质,哪个男人看到不爱慕?竟敢说我勉强算是半个姑娘家,我看你是嫌自己嘴太大。这样也好,一会回府立刻找人来给你缝上,看你还怎么给我胡说八道。”
吉祥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急忙抿住嘴唇,不敢再言。
陈百灵见他怕了,得意一笑,续道:“你这狗奴才也不掂掂斤两,凭你这身皮包骨的也算是男人?不过是我父亲在街上随便捡回来的一条狗,我叫你撒尿你就得撒尿,我让你吃屎你就得吃屎。你可见过世上有狗会穿衣服的,又见过哪个女孩看到狗会害羞?”
吉祥口中不说,心里骂道:“你才是狗,你这条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母狗。不,狗也比你强,你这只母猪,母老鼠,母黄鼠狼。这么喜欢脱人的衣服,下次把你关到猪圈,让你被那些光屁股的大白猪拱来拱去,享受个够。”
陈百灵不知他在心中辱骂自己,还道他是服了,颇为得意,见他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起初也有些脸红,但她骄纵惯了,越是被吉祥说了,便越是要做,定要把吉祥看个里外通透。
吉祥的上衣已被剥光,毛秃要脱他裤子,他奋力蹬腿抵抗,大望想压住他的腿,几人便扭打起来。
陈百灵见吉祥胸前挂着个东西,好奇的抓起。那是片火柴盒大的铭牌,深褐色,触感类似岩石,重量却比木头还轻,一面雕有旭日东升的画,另一面刻着类似文字的图案,只是那文字陈百灵从未见过。
陈百灵问道:“喂,这是什么?”
第四章 天龙湖底
吉祥的裤子被毛秃扯掉,他趁机踢了大望一脚,将大望的鼻子踢破。大望恼了,一拳捣在吉祥脸上,也将他的鼻子打破。吉祥正要呼痛,忽然见陈百灵拿起那块铭牌,不知那来的力气,将二斑撞开,向陈百灵扑来,口中叫道:“臭婆娘,别碰我的东西。”
陈百灵见他气势汹汹的冲向自己,吓得花容失色,好在二斑有功夫在身,追上吉祥将他按在地上。
吉祥的脸陷进土中,仍旧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放开我,臭婆娘,丑八怪,贱女人,烂婊子,快把那东西还给我。”
陈百灵活了十六年,只听过赞美的言语,何曾有人对她如此恶言相向?她心中恼火,抓着那铭牌狠声道:“狗奴才,不过是拿你块破东西,你竟然敢骂我?这东西有什么好,说石头不石头,说木头不木头,本小姐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只有你才拿这个当宝。哼,你不是重视这东西吗?好,本小姐就成全你。二斑,把他放开。”
二斑一阵犹豫,他压着吉祥,因此再清楚不过,吉祥是当真急了,拼了命的挣扎,若非他膂力强过吉祥数倍,很难压得住他。倘若让吉祥这样冲到陈百灵身边,后果不堪设想。
陈百灵那知道这些,从小到大她所学的只有颐指气使和刁蛮任性。她见二斑迟疑,立刻冷哼道:“我的命令你没听到?”
二斑一惊,连忙道:“听到了,听到了。”向后退开,吉祥也被松开。
吉祥一得自由,立刻向陈百灵扑去。
陈百灵沉着脸娇哼,将那铭牌在手中掂了掂,转身抛入湖中,冷哼道:“既然那么重要,你就到湖里去找吧。”
时值深秋,已临近冬季,天气转冷,湖面上无论早晚都蒙着一层薄雾。起雾的天龙湖无人敢靠近,更不要说下水,吉祥在此生活了三年,自然也知道,但他此时眼中只有那铭牌,便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的飞身跳入。
陈百灵虽是想丢他进湖,可他如此干脆的自己跳进去还是令她大吃一惊。
陈千金捧腹大笑,道:“这小子果然是个傻子,顶着雾进天龙湖的,十之八九无法再回来,他竟然就这么跳进去,还越游越远。估计龙王吃的时候还会夸他:‘嗯,这个食物好,送上门来不说,还自己脱个干净,嚼起来真方便。’哈哈哈。”
陈百灵吃惊过后,余怒未消,冷哼道:“狗奴才,竟然敢骂本小姐,让你就这么死掉实在太便宜了。来啊,拿上他的衣服,我们走。”
大望低声道:“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如果吉祥真的出事,我们该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代?”
陈百灵冷酷的哼道:“不过是条狗,是死是活还需要交代?父亲当年带他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你还以为真的是看中他什么?”
陈千金残忍的笑道:“三年前父亲将他捡回来时我就说过,他福薄命短,活不过三年,今天果然应验了。哎,深秋时节一个人来天龙湖边玩,失足落水,被龙王召见,真是可怜啊,可怜。”
二斑是个粗人,脑袋比不得大望和毛秃,虽然也经常和少爷小姐一起欺负人,但杀人则另当别论。他想说话,却被大望拉住。毛秃一面附和陈百灵和陈千金,一面拾起吉祥的衣服。
吉祥潜入水中,他水性不错,但天龙湖水深浑浊,视野极差,他向前游了一阵,却不见那铭牌的踪影,心中暗急:“那臭婆娘,竟然把我最宝贵的东西扔进湖里,要是找不回,我要她十倍偿还。”
游了一阵,希望越发渺茫,但他不能放弃,只得在心中敦促自己:“那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就算憋死,就算被怪物吃掉,我也要翻遍天龙湖的每一寸湖底,把它找回来。”
他潜了四五分钟,实在闭不住气,游上水面换气,这才发现那铭牌就飘在湖面,根本没有下沉。
他双手托起铭牌,松了口气,舒道:“谢天谢地,总算没丢。”眼角的水渍不易察觉的晕开。
曾几何时,吉祥也是使奴唤婢的少爷,有疼爱他的父母双亲,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浓密弥漫,不知不觉吉祥已距离岸边很远,无风起浪,平静的湖面泛起波澜,就在吉祥身下的水底涌出一个巨大的水泡,水泡将他推高了四尺多后破开。他跌回湖中,打出个水花,在荡开的浪花下,映着个巨大的影子。
吉祥大惊,叫道:“难道传说是真的,湖里真有龙王?”不待多想,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拖入湖底。
在这天龙湖中,即便是四百丈高的天柱峰断节,也只露出三五丈高的一角,就算除去倾斜的差值和陷入湖底淤泥的部分,湖心部水深至少也有三百丈。在不见半分阳光的三百丈湖底,沉重的水压足以压破人的耳膜,但最可怕的是连上下左右也区分不清,想逃也不知该朝何处游的绝望感。
水压的快速变化使吉祥五脏收缩,眼耳口鼻一同渗出血,意识模糊,手脚发冷,方才还憋闷得无法忍受的胸口忽然轻松了。
吉祥绝望的想道:“我要死了吗?”
朦胧中眼前出现一个光亮的世界,在光芒中有一男一女两个慈祥的脸庞。
“父亲,母亲……”
好似水母的黑影张开触手,将吉祥裹住。
湖面恢复平静,浓雾散开,只剩浅浅一层,继续守护那湖中的秘密。天空中飘下一根黑色羽毛,湖心岛上,一双白玉无瑕的赤足轻轻落在岩石上。
月影俯瞰湖面,叹道:“这天龙湖当真诡异得很,也不知下面藏着什么,深沉难测,可惜我不谙水性,否则潜下去看看,或许能寻到些意外的线索。”言罢,仰头望向直入云霄的天柱峰。
微风拂过,未能冲散薄雾,却溅起几尾黑色羽毛。羽毛飞零而过,原本俏立于岩石之上的绝色佳人已不知所踪。
一刻钟后,绿油油的湖面下透出光芒,水面振动,逐渐旋转,在湖心形成一个直径数丈的漩涡。漩涡中心浮起一颗黑色圆球,光芒便是从那圆球内部透射出来。
黑球不断向中央挤压,又被顶出,黑幕被撕开,露出光来,又被盖住,如此不断挣扎,却是拆东墙补西墙,始终无法将光芒完全遮挡。
黑球蓦然膨胀,好像气球,啪地一声破开,露出里面光球笼罩下的吉祥。吉祥人事不省,虚空平躺,那神秘的铭牌悬浮在他胸前,正是这光球的中心。
光球缓缓落在湖心岛上,整座小岛震颤了一下,光幕散去,铭牌上奇异的文字射出光影,照在吉祥胸口。天龙湖也震颤了一下,碧绿的湖水须臾间收缩,水波荡漾,好像被漂过般变得无比澄清。
一直被浑浊的湖水隐藏的怪鱼身影在水面下清晰可见,其中一条不知该说是鱼还是人的怪物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从湖底浮出。它外皮黝黑,光滑无麟,颈部两侧生有鳃,手指和肘后有鱼鳍,冲出水面后紧贴在断岩表面,壁虎般爬上岛来,在吉祥身旁端详一阵,又在那神秘的铭牌上嗅了嗅,喉咙一鼓,呕出一颗东西,便掉头返回水中。
清澈的湖水逐渐变暗,阴冷的黑色就如随处可见的湖泊一样。
第五章 又出新招
吉祥苏醒时已是傍晚,铭牌恢复如初,天龙湖上雾气消散,水色大变,若不是这个时节没人敢靠近,早已引起轩然大波。
吉祥揉着头,对之前的遭遇只有模糊的记忆,整理思绪,暗想:“我记得被什么东西拖到湖底,之后又被怪物吞掉,什么时候上岸了?难道我,得救了?”
他撑起身体,手按在那怪物呕出的东西上,仔细一看,竟是块鸡蛋状匀称无暇的暖玉,表面刻着九条飞龙,中心好似有光。
吉祥道:“这是什么玉?是救我的人留下的,还是夏天垂钓者落下的,又或者……”他低头看向湖面,惊呼道:“这,天,天龙湖是怎么了?”
寒风吹过,吉祥抱着肩头打个喷嚏,哆哆嗦嗦道:“好冷,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快点回去,不然非害病不可。龟儿子陈千金,烂婊子陈百灵,果然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一个比一个贱种毒辣,竟然真想弄死小爷。这个仇我吉祥记下了,迟早要双倍讨还回来。”
吉祥将铭牌重新戴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那块暖玉,纵身跳入水中。
“好凉!”
常年温热的天龙湖水此刻却冰冷刺骨,吉祥不敢怠慢,奋力活动身体,一口气游到湖边,抱着身体顺小路进庄,避开人群,返回陈府,趁其他杂役都去干活,悄悄潜回屋中,换好衣服,晚饭也顾不得吃,一头栽进被窝,呼呼大睡。
清晨,大望如同往常来杂役室催人干活,一进屋就看到吉祥,吓得妈呀一声,转身就跑。吉祥睡得昏昏沉沉,被他一叫,揉着眼睛起来,却已经不见了人。
不多时,由神色慌张的大望在前引路,以陈千金和陈百灵为首,毛秃,二斑几人都来了。其他杂役一见,好像老鼠躲猫,纷纷逃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吉祥一人。
陈千金惊奇道:“不愧是吉祥,可真是吉祥如意,福大命大造化大,这种天气掉进天龙湖,竟然也能不死。”
吉祥表面不说,心中骂道:“掉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个死种烂骡子,我会跳进去,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何况就算我不跳,你们也会丢我下去。”
陈百灵哼道:“死不了还不去干活,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再偷懒,下次可不是丢进天龙湖这么简单。”
吉祥气得咬牙切齿,暗骂道:“这还简单?小爷的命险些没了。你这没人性的小妖精,蛇蝎死贱货,千人骑万人上的臭婊子,早晚让你的毒烂在腹中,烧得你肠穿肚烂,满口流脓。”
陈千金忽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吉祥,你立刻动身,替我去趟天柱庙。”
天柱庙位于天柱峰顶,加上天柱山的高度,海拔在两千九百丈,瞧陈千金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去去就回,实则往返一趟要半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