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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莲躬身行礼,谢道:“龙莲谢谢殿下厚爱。”
她接过盒子,然后打开,光华耀眼。
“战环!”我惊呼。
“什么?”母亲和龙莲一同莫名其妙的望着我。
我尽量压抑自己的惊讶,居然是和远古鲛人佩戴的一模一样的战环!!
看着他们莫名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战环,以为只是美丽珍贵的臂环。
我赶紧解释道:“哦,说错了,是臂环。”
母亲微笑着示意龙莲戴上那臂环。
龙莲戴上手臂上,衣袖却挡住了臂环,看不出像远古那样美丽的手臂曲线。
远古的鲛人穿的衣服不是这样繁琐的,他们是那么的性感奔放。
元哲看见战环的一瞬间,凝住,他的脑海里仿佛有无数只战环与这一只战环相重叠,混乱的很。
“元哲公子,你想要什么赏赐呢?”母亲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和元哲。
我马上反应过来,当下接过话,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她,说道:“元哲希望能成为我的护卫!”
说完我又后悔了,为什么要说这个?
这样元哲不就一天到晚住水下了?他的爷爷怎么办,哎,我真是笨。
不等我懊恼,母亲就反驳道:“那怎么行,鲛王的护卫只能是海巫,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那赏我家主人一朵海上花吧。”小白从元哲怀里钻出来,变成原本的大小,环在元哲身上。
“灵蛇!”母亲显然吓了一跳。
巫蛊婆婆也望着小白,吃惊不小。
“元哲公子真是神人呀,是我鲛族的荣耀!”母亲激动的朝巫蛊婆婆颔首。
我在幻术上的造诣连母亲和其他贵族都望尘莫及,没想到,今日出了个元哲,比我还厉害,让母亲很开心。
元哲谦虚道:“殿下抬爱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十岁那年被一凡人所救,并且私自认此老人为爷爷,爷爷膝下无子,孤老一人,殿下厚爱,我只想服侍爷爷终老,也算是还他救命之恩了,暂且在他老人家有生之年,可放我自由出入海边就万分感激了。”
我心里暗道,这个元哲撒起慌来真是不含糊。
明明是我救了他,他倒好,真把自己当成鲛人,还赖在我们鲛族了……
说谎可以回到凡间照顾他爷爷的方法,还能随时出入南海,这,这男人的脑袋也太好使了吧。
“好,准了,要注意不可泄露身份,暴露原型,真是有情有义的好小伙子。”母亲继续意味深长的望着我。
我一个头有两个大,看我做什么?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虽然到了婚嫁年龄,但是……
哎呀,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人只是我救得一个孩子,小孩子而已。
看着母亲收回目光,我又再怀疑是不是我弄错了母亲的意思。
烦死了,烦死了,自己到底再想什么?
第六十三章 海上花现
“那海上花呢?我要海上花!”小白气呼呼的冲着我叫嚷。
“海上花早就灭绝了呀!”我捏住小白脖子,它马上闭嘴,生怕我捏死它。
其实,我真想捏死它算了,一天到晚乱嚷嚷。
“海上花是有,不过只剩下一朵。”母亲担忧的神色望着我们,接着说道:“这花就在我的寝宫里,早就奄奄一息,只是最近好像又艳丽了许多。”
小白两眼放光,血红血红的眼睛瞪得老大,兴奋的说:“太好了,太好了!就知道南海是个好地方!”
“传说海上花开,魔尊将苏醒,只是黑流之光还没有出现,魔尊还在转世轮回,应该不会再卷土重来。”巫蛊婆婆也担忧的说着。
“魔尊?魔界不是早就在三界中消失了么?”我好奇的问。
“海上花,又称海上莲,是魔尊最爱的花,是魔尊的信物。魔尊当年是不死之躯,他被天界众神合力将他封印了,打入六道轮回,受到永生的诅咒,每生每世都将死于非命,并且不得活过十岁。”母亲解释道。
“这么狠毒的咒语?!天界的神仙,不是号称仁爱统治三界吗?怎么这样狠毒,活不过十岁!”我深吸口气,感慨万千。
“所以,天帝派人除去了所有的海上花,我们鲛族祖先私自藏匿了一朵,稀罕这样美丽的物种,保留至今。”母亲暗叹道。
“母亲那我们去看看那花如何?”我问道。
“好吧。”母亲环顾我们。
“那是属于黑暗的花,不可以触碰,切记了。”巫蛊婆婆边走边叮嘱道。
“好了,知道了,婆婆。”我回她。
“来人,将这些海狮兽带到军中,留下一头作为出行的海狮兽车。”母亲不忘记吩咐处理刚刚得到的那批好东西。
我们穿过长廊,来到母亲的寝殿,坐在外面的客厅。
巫蛊婆婆进去将海上花端了出来,我们都屏住呼吸,这花太美,太美。造物主怎么会留如此美丽的产物在凡界水族?
那花开在一方盆里,艳丽无比,七彩光华,外形似睡莲,却比睡莲要大许多,中间没有莲蓬,而是抽出细细长长的花蕊,每片花瓣却是七彩荧光,震撼心灵。
这就是黑暗之花?我真的感觉天界那些仙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如此宛若神邸之物的圣洁之花,居然是黑暗之花?
巫蛊婆婆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给我们看,却不让我们靠近触碰。
那花仿佛瞬间在我的心田绽放,我被它深深的吸引,我不由自主的靠近,它仿佛在召唤我,靠近点,在靠近点儿……
与此同时,元哲也被这朵花深深的吸引,他接过巫蛊婆婆的盆,定睛细细的看着。
那花刚到他的手中,隔着花盆,愈发的艳丽,光华大方,七彩的荧光不断扩大,莲花形状的花,在盆中复活了一般,完全盛开。
元哲,凝眸望着手中的花,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前尘旧梦这般经历过,可是,却又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这让我他无比难过。
这一花一人,在我们面前宛若天人。
乘着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元哲身上,我伸手,轻轻的,触碰那花的花瓣。
“羽儿,不可!”母亲喊出声,已经迟了。
“公主!”巫蛊婆婆和龙莲也大惊喊道。
命运的轮盘也从这一刻开始悄然而动。
我微笑着,盯着海上花,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头上隐隐作痛。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我捂着头,发现我长长的翎羽,忽然没有了,它们一点一点再缩短。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我扶起,母亲立刻用安魂术缓解我的疼痛,可是那疼仿佛痛到骨头和血液里,一寸一寸的,锥心刺骨的痛着。
我躺在地上,身体躬成了一条虾的模样,手紧紧捂着头,几欲把头上的头撕裂。
我的瞳孔微微放大,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然后,我放开手,发现所有人盯着我看,目光变化不断。
我伸手,摸了摸,居然发现我的翎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小小的角,泛着光。
母亲和巫蛊婆婆惊慌失措的望着我,我看见母亲碧色的大眼睛里噙着泪水。
“呀!龙角!”小白尖叫道,随后它大笑道:“没想到,你居然和我一样长着龙角!哈哈哈,我们是同类呢,灵羽公主。”
“不是,那不是龙角。”母亲慌忙解释。
我想找镜子照一下我到底变成什么模样了,怎么各个变成这样?我的头上怎么会有龙角?母亲说又不是龙角,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这真是黑暗之花?
小白却大笑,果然是佛界圣花,它猛的环住海上花。
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小白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
它绕着海上花,仿佛是在上下汲取能量,它血红血红的宛如红宝石的眼睛,突然红光大放,那红色一点一点延伸至它全身的皮肤,将它迅速变成一条红色灵蛇,头上的角也放大很多。
叱索!广目天王的手中叱索正是这个样子。小白已经恢复成叱索的模样!
它飞到元哲身上,环住他,露出头,一身皮鲜红发亮。下一刻,让人抽搐的一幕发生了。
小白欢天喜地的炫耀着它一身的红皮,嚷嚷道:“哈哈,老子总算恢复原貌了,哇哈哈哈……”
就在它这么兴奋得意的时候,龙角蛇身,全身赤红的小白,那些红色正在迅速消退,小白又是小白了。
我们望着刚刚还一身红皮的小白,此刻已经还原成一身白皮,血红眼睛放着光芒,大家面色各异的望着它。
小白见我们这样,大感不妙,低头一看自己身体。
只听见,它马上杀猪一样,嚎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见它这样滑稽,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也明白几分,说道:“估计那海上花暂时能将你变成原型叱索,可惜你已经与元哲定下了契约,不能再当叱索了,只能做小白了,一辈子跟着元哲主人了。”
“那你头上的角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缩回去?”小白不甘的问道。
“我又没有和谁定下契约。”我伸手摸摸新长出来了角角。
母亲惶恐的盯着我的角角,怔怔的望着我。
我对视着她的目光,我感觉她仿佛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再看另一个灵魂。
“龙莲拿镜子来!”我呼道。
龙莲立刻拿了镜子来,我接过镜子,镜子里的女子头上长着两只小巧玲珑的角,却不太像龙角,它们有点像山羊的角,向后弯弯的后延,却比翎羽看上去高贵许多。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我拿开镜子,心中期盼着答案。
“都是海上花惹的祸,它定是将你的翎羽改变了成黑暗的样子,这可怎么办是好?传说魔尊头上就是长角的……”巫蛊婆婆没有等母亲开口,就急急的说道。
“是呀,羽儿,都说这花是魔尊的东西,不祥之物,属于黑暗的,你刚刚就不该碰它。”母亲缓过神来,接过巫蛊婆婆的话说的一脸认真。
“是么?”我觉得她和母亲似乎都在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骗我,瞒我。
我望着元哲,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此刻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他了。
元哲轻轻地笑了,笑得那么动人,那么好看,仿佛整个夜空的星辰都落入了他的眼里。
不可否认,他的笑容,是我见过的最明媚最好看的笑容。一笑倾城,一笑便在我心中,化成了永恒的美丽,生生世世无法忘怀。
是呀,我能期盼什么呢?母亲会告诉我什么呢?能告诉我什么呢?
可是心底咆哮着,我到底为什么会长的与鲛人不同?我的父亲是谁?难道是龙族?或者是什么妖怪,强行霸占了娘亲才有了我?
谁会告诉我真实的一切呢?还不如一笑而过。
如果真相比我想象中残酷的多,我该怎样接受?或者我根本承受不了呢?
“元哲,你说我的角角好看还是翎羽好看?”我问他,转移话题。
然后,我看见母亲松口气。
“都好看,羽儿在我心里怎样都好看,只要是你。”他回答的让我心定。
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元哲耳边响起,那是龙角,龙角,她有龙族的血统。可是又有个声音在心底响起,不可以告诉她这些,不能说。
他定定的望着海上花,脑海里忽然闪过另一张惊世容颜,仅仅一瞬,再没有闪现,努力拼凑却凑不起来。
“哎,看样子,我这辈子只能在凡间跟着你这个半妖了,不能再叱咤风云了。我叱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小白仰天哀叹。
元哲拎起小白轻轻抚摸着它白花花的身子,说道:“你要是真想回天界,我们解除契约。你我当朋友相处吧,小白。”
“额?真的?”小白激动的望着元哲。
“好个背信弃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