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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墟老祖咬牙切齿,将手掌放在凌水天小腹丹田之上,精纯的元气流入,替她修补起了全身经络,和又略微破损的气海,恼火的说道:
“本老祖再不来,就要和你一起死了!”
“我本来在战昙教中闭关修炼,刚刚晋升到了冲霄中期,却突然全身剧痛,气海溃散,吓的三魂没了七魄,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出了事情!但是却没有力气动弹。”
“不过没隔多久,又恢复了过来,但仍是全身经脉断裂,气海破损,剧痛难忍,全身真气都运转不动,这一路走走停停,足足两个月才来到这里。恐怕再晚来一阵,我就得跟着你一起死了!”
凌水天也没有细听他的话,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您自己练功练的走火入魔,跟我有什么关系。”
昆墟老祖气结,特别想将凌水天这个罪魁祸首直接掐死,害的他又受一次无妄之灾。
但是他也只能想想,无奈的将像滩烂泥一样凌水天抱了起来,眼睛落到了她手中的无生大印时,难以置信的惊声道:
“这不是魔尊的无生大印吗,这一路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他本来还抱着一丝希冀,那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定是受了重伤在修养,传出的流言蜚语而已。
此时他再瞧见凌水天的样子,一头白发如雪,眼神空洞无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第七十八掌 彼岸血色长相忆
昆墟老祖心中转过了千般思量,暗付这凌水天已经被西仙涧州通缉,自己因那子母连心符的限制,和凌水天同气连枝,从今以后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护她周全,否则凌水天再出了事情,遭殃的还有他自己,甚至可能直接跟着她死掉了。
惨惨惨!实在是倒霉!
不过这无生大印,可是传说中的上品仙器啊,世间没有法宝能抵过它的威力,如今又失了主人,如此绝好的机会,真是个天赐的大好机会。
昆墟老祖有些幽绿的眼珠转了转,本来他已经无奈的认命了。可如今战昙教的那位已经身死道消,战昙教他是不会再留下去,也没人能再控制的了他。眼下要保住凌水天,并想办法将无生大印收为己用,有了无生大印这等天地顶级的法宝,加上他本身的修为,定然能叱咤风云,纵横天下!
他将凌水天的伤势修复好,冷嘲热讽道:“完了吧,这回在仙道混不下去了吧,乖乖跟本老祖回红云山,老祖我大发慈悲,将你收为座下弟子好了。”
凌水天眼睛合了上,什么不愿意细想,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道:“你以前不是叫我主人吗,怎么这会又改口了。”
昆墟老祖冷哼:“此一时彼一时了,那时候怎么能和现在比,如今你众叛亲离,能当我的弟子是多大的荣幸你知道吗!”
凌水天没有说话,疲惫的闭着眼睛,似是懒得理他了。
她以前见到昆墟老祖,会害怕,想起他曾经要将她炼化在万鬼嗜魂阵中,那天的场景让她一直心有余悸。
可是如今,什么都无所谓了,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了。
昆墟老祖看了看她手中的无生大印,伸手抓去:“这种上品仙器在你手中太过于招摇,为师先替你保管一二。”
凌水天突然睁开了眼睛,将无生大印收入了袖中,眼中终于有了丝焦距,冷眼看着他,用力挣脱,站了起来,和昆墟老祖对视着。
昆墟老祖收回了手,双手背到了身后,一脸不屑:“哼!不知好歹!”
她不为所动,就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昆墟老祖有些尴尬,瞥了她一眼,一脸嫌弃的说道:“啧啧,瞧瞧你这副样子,还真是可怜啊,人不人鬼不鬼的!被旁人见到,还以为本老祖领着个乞丐呢!”
他指尖凝起一团白芒,笼罩上了凌水天的全身,将她破损的仙衣修复如初。又发出一团水精气,将她全身尘埃雪花等杂质尽数洁净,随即便伸手抚上了她的头发,试图将她银白的发丝恢复成黑色。
凌水天的发丝恢复成了墨黑色,但是瞬息间又褪成了银白色。
昆墟老祖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我的法术竟然无效!这不可能啊,难道说你这是心殇引起的!只有心殇之痕,才会不可逆转,再高的法力也无可奈何!”
凌水天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了?”
昆墟老祖伸出五指,将天地间微弱的水灵气尽数聚集于掌心,凝出了一摊清水,像是镜面一般平缓的浮在掌心之上,他将手凑了过去:
“你自己看。”
凌水天低头,波光嶙峋的水面之上,倒映出了一名皮肤苍白的少女,姣美清纯的脸庞有些消瘦,如水般清澈的双眸黯淡无神,一头银白色的发丝披散在脑后,看起来苍凉而落寞。
她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从脑后拽了一缕发丝到胸前,掌心中头发的颜色就像地面的白雪,在冬日暖阳下闪耀着淡淡的银光。
凌水天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最终轻声“哦”了一下,像没事人一样松开了手,没再理睬昆墟老祖,踏雪向北走去。
昆墟老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几乎与天地雪色融为一体,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不由得有些恼火。他将手中清水震散,在后面高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头也没回,轻声道:“北水渗州。”
“你要去北水渗州做什么,那里很危险!”
凌水天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脚印。
昆墟老祖见自己频繁被无视,不由得气的三尸神暴跳。若换做平时,有人胆敢对他如此不敬,早都被他将对方摄入骨煞万毒幡中,他的脾气是人不犯我,我还时不时的犯犯别人,人若犯我,直接灭其满门!可是如今对凌水天这个冤家却无可奈何,只能像个老妈子似的,在后面跟上。
“你怎么不驾云,这么走,你就是走上个一百年,一千年!也走不到北水渗州。”
被无视。
“北水渗州荒蛮之地,妖兽横行,去那里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本老祖去红云山吧,那里山清水秀,鬼气森森,可是块宝地啊!”
继续被无视。
昆墟老祖无奈,唠叨着跟着她走了好远,凌水天就是不说话,他有些幽绿的瞳孔转了转,手一翻,一把闪着金光的梭子浮现在手上,递到了凌水天的面前,说道:
“这是上次抢你的玄云织女梭,老祖我今天心情好,还你,要不要?”
凌水天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凝视着面前的玄云织女梭,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昆墟老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到底要不要,再不要本老祖就收回了啊!”
她终于伸出手了白净的手,一把将梭子紧紧的攥到了手心中,低头看着手中的梭子,身子微微的抖了起来,垂下头好久都不动弹。
昆墟老祖有些疑惑,这大小姐又是怎么了?
凌水天身子一软,跪到了地上,将昆墟老祖吓了一跳,说道:“这就要拜师了?”
跪在地上的银发少女没有作声,反倒伸手抓住了衣领,抬起头张着嘴好像无法喘息一样,就像一只濒死窒息的鱼。
昆墟老祖突然觉得无法呼吸,仿佛业火焚身般痛苦,全身真元肆虐暴动,居然压制不住,心中一惊,这好像是练功时产生了心魔业障,走火入魔的迹象啊!他活了数百万年,心中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定是这丫头心情郁结导致血行不经,经脉逆转致使真元狂暴,他连忙扶住了凌水天,用手拍向了她的后背,喊道:“不要忍着,快吐出来!”
凌水天喉咙一甜,一口黑红的淤血喷到了雪地之上。
昆墟老祖一股元气打入她体内,骂骂咧咧的说道:“你死了不要紧,不要拖着我给你垫背。”
凌水天安静了下来,一手攥着玄云织女梭,另一手捂着心口,她觉得好像有一股剜心蚀骨的疼痛腐蚀着心脏,让她压抑的无法呼吸。
这纯粹是精神上的感觉,昆墟老祖并未受到牵连,他恼火的一把扛起了凌水天,驾云带着她向东行去。
凌水天有些昏沉,陷入了一片浓郁无边的黑暗,这片黑暗仿佛无边无际,天地间没有一点光亮,身体在其中胶着无法动弹,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恐惧的想要痛哭,张开口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儿。”
一道温柔而优雅的声音响起,好听的不似人间所有,伴随着这声轻唤,光明将无边黑暗驱散,露出了天道宫魔园中的景色,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一副良辰美景。
王钟手中拿着一把白玉小梳,隔着锦簇花群站立在飞檐小亭中,与她对望。
他冲着她温柔的微笑,笑容颠倒众生。
凌水天连忙向他跑去,她脸上扬起了笑容,眼中夹杂着泪光,就像是溺水者见到了海岸,行刑者受到了特赦般的喜悦。然而周围景物越来越虚幻,她怎么跑都跑不到他的身前,他离她越来越远。
脚下一滞,她摔在了地上,周围美景尽数消失,燃起了无边的红色火海,炽烈的火焰铺天盖地,无边的火海烧出了深渊,将他们分成了对立的两岸。
身体如被红莲业火焚烧般炙热,他依旧站在对岸冲着她微笑,在火海的照应下,他的笑容中藏着抹哀伤。
凌水天连忙隔空回了他一个微笑,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的难看。
她咬牙撑起身子。
哪怕被烧得体无完肤,她也要爬到他的身边。
“凌水天!醒醒!”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将这一切全数震得消散掉。
火海没了,他的身影也没了。
菩提有树花无期,彼岸血色长相忆。
梦醒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凌水天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面黑色的魔幡之上,昆墟老祖盘腿坐在她的身边,正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她双目游离,似乎是在盯着昆墟老祖,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昆墟老祖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阴测测的说道:“看什么看!是不是本老祖这副新皮囊太好看了?”
凌水天收回了眼神,坐起身子冷声道:“放我下去,我要去北水渗州。”
她要去北水渗州得到应有的一切,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那种眼睁睁的看着爱人消散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让她痛苦的快要疯狂,陷入了自我封闭,如果今天昆墟老祖没来,恐怕她真的就永久埋葬在这片雪地之中了。
她不相信王钟这种妖孽会就此消散,她要得到无上的力量,想办法为他聚魂,复活他。
她要看他在天地间叱咤风云,在风起云涌中骄傲的站立。
她要他活着。
昆墟老祖瞥她一眼:“我看你是疯魔了,都这样子了,还要去北水渗州?乖乖和老祖我回红云山吧。”
☆、第七十九章 御虚香伞
一望无垠的天际,骨煞万毒幡那黑色的幡面就像毯子一样,载着他们向东方飞速行去。
凌水天没有再搭理昆墟老祖,她翻滚身子,纵身一跃跳下了魔幡,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昆墟老祖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御使魔幡向下追了去。
他瞧见不远处凌水天那长长的银发在空中飘飞,便手势微翻,加速向她追去,想要强制将她抓回红云山,免得到处乱晃再生事端,牵连到他。
凌水天手中一道霞光闪过,一把飞梭涨大到三丈长,被她踩在了脚下,在天地间化为了一道晶芒,瞬息便消失不见。
昆墟老祖此时想给自己一个巴掌,站在魔幡上暗恼不已,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