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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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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祭流年(自序)
开这个坑时,没有以往的兴奋,激动,更不是一时兴起,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情绪,那是一种神圣的虔诚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信徒向自己心中的神明献上真心的祭品一般。而这个故事便是对于自己心中的那个梦,一直以来那个遥望的彼端的献祭。同是也是献于自己这如梦似真的浮生一世的祭品。
终于开始写原创,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因自己知道从动笔的这一刻开始,自己才算是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写文。同时自己也知道一条新的路在眼前展开,至于它会通向哪里,心却没有答案。但我知道,无论它最终到达的是繁花似锦的天堂,还是充满绝望的地狱,这条路我都会走下去,坚定的,毫不迟疑得走下去。
自己喜欢做那些海阔云天的梦,相信人有前世今生,有轮回转世,相信有神亦有魔。总是会想,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样子的,来生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只可惜自己没有巫师的水晶球,没有仙女的魔棒,看不到前世,亦猜不到来生,所以只好去梦中找寻答案。
记得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非功过往往就在一念之间。那可不可以这样说,佛会成魔,魔亦会成佛?这是不是也正是佛法中的普渡众生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魔放下手中的屠刀便会立地成佛,那佛拿起屠刀时,是不是也会立地成魔呢?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于是在这些疑问中,便有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遥远的,有神有魔的故事,一个有前世今生,轮回转世的故事。只是不知自己浅薄的笔,能否描绘这样一个久远的,关于前世今生,神魔之争的故事呢?突然感到一阵荒恐,从未有过的荒恐,徘徊着、犹疑着,原来太在意了,反而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还好,有朋友一直在身边鼓励着,支持着,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动笔,才会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互古空弦》这个故事的名字,其实起这个名字时,颇费周折。想了很多,却总不合心意。在厚着脸皮,或求或逼得从朋友那里要来各种名字,却没有一个动心,但在夜起的名字中“互古”这两个字却吸引了自己。“互古”又作“亘古”,解作遥远的,久远的。既然要写的是一个关于前世今生与神魔有关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与现在来说真的是遥远的事情。
空弦,是一个音乐名词。弹奏弦乐乐器时,调好基调后,手指不按琴弦,弹拨或拉弓使琴弦发出乐音,这样的状态就叫空弦。空弦之音是本音,相对的自然状态。这样的状态不又透着佛法的玄殚意味吗?空弦,无欲无求,上善若水,无为而治。空弦为空,人性为善,便又回到那个起点,“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如果记得这空弦本音,守着那份清明,可还会成魔呢?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这浮生三千,又何尝不是一场梦呢?在梦醒时分,生死轮回之处,你可听到这互古的空弦之音?
浮生若梦祭流年,红尘滚滚闻空弦。
君千殇写于《互古空弦》动笔前
2009年4月18日夜11时18分
启之卷·异星引「上」
第00章 几世苍穹几重劫
天,灰蒙蒙的,似雨没有落下来般的阴郁,又或者因了眼前景象而在悲伤。恒河在悲鸣,翻滚的巨浪一波一波涌上河岸,倾刻间大地一片汪洋,仿佛这样才可以缓解它因刚才那一击而所受的苦楚。
看着这条自己驯服的河水再次在自己的面前发狂,重重得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眸中渐渐旋出暴戾的眼波,握紧手中的弓,有力的臂膀缓缓抬起。好像听到了主人招唤一般,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呼啸着,肆虐着。风抵达他身边时却变得异常温顺,围在他的身边旋转着,温柔得拂乱他的发丝,吻上他的眉眼,吹动他的衣襟。眼皮在轻颤,似乎想要睁开额头的第三只眼。
“湿婆!”一个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阻止道,“难道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吗?你真的想要毁灭一切?”这是一个身着华丽的王袍,头戴着向征权利王冠的倾长男子,双目微瞌,温润如玉的脸上是悲悯的神情,四只手臂此时无力得垂在身侧,被湿婆之箭折断的神杵静静得躺在那里,陪着它的还有一起折断的神箭。
“我并不想要毁灭一切,而是要毁灭你,毗湿奴!”湿婆望着河对岸的男子,眸子中是愤怒,是仇恨,甚至还有一丝无奈。这神界既然有了我湿婆,为什么还要有他——毗湿奴!一个与自己不相伯仲的神,不,应该是与自己对立的神,他拯救危难的世界,而我毁灭整个世界!
毗湿奴望着湿婆的双眸,悠悠得叹了口气,还是和第一次相遇时一样的眼神,愤怒的,仇恨的,骄傲的。从最初便已经注定,我与他是对立的存在,他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而我游走尘世,拯救危难。所以这场争斗才会持续至今,或许只要我们存在就永远也没有尽头!毗湿奴抬眼望着因刚才的打斗而变成一片荒芜的大地,深色的眼眸暗淡得如此时天空的颜色,忧郁而悲悯的灰色。
“这真的……很重要吗?”毗湿奴说道,这个问题像是在问湿婆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重要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和我谁更强吗?”湿婆眉头微皱反问道,他的目光坚锐如刀锋透过呼啸的风圈直直逼向对面的毗湿奴。
“想,可是……”
“我也想。”
“梵天!”湿婆和毗湿奴一起望向凭空出现的男子——创造之神梵天。
“打了这么久,你们两个也没有分出胜负。有没有想过换种方法?”梵天缓缓走来,莹白的身影扯开灰暗的天幕,一片清明从心底升起,一切污浊得已净化。
“什么方法?”湿婆轻挑着眼睑反问道。
“呃……”梵天手指轻点着下颌,眼中闪过一次如孩子般的兴趣盎然,“我有个方法,要不要听?”
“快说。”湿婆催促道。
“你们两个人去人界各收一名弟子,我可以破格引他们来神界,授其神技,以千年为约,一千年后的今天,让这两个人在雪山之巅决战,以他们的胜负来决定你们的胜负怎么样?”梵天歪着头,以期待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毗湿奴略略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湿婆握紧手中的弓,还是喜欢用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
“我同意。”毗湿奴抬起头答道。
“毗湿奴……”湿婆似乎不敢相信得看向他。
“难道你怕了吗,湿婆?”毗湿奴勾起嘴角露出俊美的笑容,明亮的眼眸闪着狭促的光。
“哼,我的字典里没有害怕!”湿婆不屑得轻吐道,裉去了风的缠绕,眉宇间的傲气清晰可见。
“我们击掌为誓,千年后雪山之巅,决以胜负!”毗湿奴伸出一只右手。
“赢得人一定是我!”两只有力的大手重重得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千年的誓约就此立下。
“哎呀,湿婆还真是个性急的人呢!”梵天看着折身直奔人间的湿婆喃喃道,转头望向毗湿奴,“真没想到你会答应这个提议呢。”
“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毗湿奴微笑着,“我也要快点动身,因为我也不想输呢!”说着优雅的转身,带着他的悲悯,他的温柔消失在遥远的天边。
梵天看着毗湿奴渐渐没入远处的身影,轻叹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犀利啊,毗湿奴……”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褪去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只留下月光般的清冷,无情而绝决。
人界,有着四季轮转,有着日升月降,有着生老病死,有着悲微的人类。他们只能仰望着遥远的神界,祈求着,悲哀着。在神的眼中,人类啊,只是渺小又可笑的生物。
湿婆此时化身为一个高大的武者,走在略显闭塞的街道,这是一个地处东方的国家,信奉着西王母。随处可见雕摩着他们神明的图腾,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得神明的庇佑,这个国家依然没有逃脱战火洗礼的厄运。染满血污的墙壁,塌倒的房屋,抢夺后的焚烧,孩子的哭声,老人的祈祷声,这一切都让湿婆烦躁不堪。
“真想将这一切都毁灭掉!”湿婆的目光微凛,手指微微勾起,那是祭出神弓的手势。
“滚开,你挡着爷的路了!”随着这声咒骂一条皮鞭嚣张得扬起,就在它快要落下的瞬间,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抓住。
“你、你好大的胆子,爷的鞭子是这样下贱的人可以抓的吗?你……”可惜他的话没有说完便从马上栽倒下来,他永远没有机会把那些话说完,因为他已经死了。
“你、你是什么人?”一群人围了上来,手中明晃晃的兵器一起指向中间的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哼!”湿婆轻蔑得一哼,“送你们去见阎魔!”
金光闪过,世界恢复了平静,先前叫嚣的众人,此时已经变成尸体安静得伏于地面。暴戾的光芒在湿婆眼中毕现,巨大的神弓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这样混乱而无序的世界,不配存在于世,这样愚昧无知的人类不配苟活于世!那么这一切就由我来毁灭吧!
然而拉起神弓的那只手却停了下来,因为一只手,一只小小的,属于孩子的手,它像是穿过了万千生死,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稻草般死命得抓住了他的衣襟。湿婆低下头,看到这只手的主人——一个瘦弱的男孩,单薄的身上是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衫,却无法掩示他身上的傲气,沾满污浊的脸上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其中的坚定与仇恨却不是他这个年龄所应有的。
“你想阻止我吗?”湿婆冷冷得问道。
“不。我要拜你为师,请让我变强!”小孩子特有的清脆童声坚定得答道。
“为什么要变强?”湿婆反问道。
“因为我要毁灭这个污秽的国家,然后缔造一个全新的属于我的王国!”小小的身影挺立在风中,明亮的眼中闪着激动、憎恨、坚定的光芒。
湿婆微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毁灭,然后创造,他真的是悲微的人类吗?
“好,我答应你!我很想看看你缔造的王国!”湿婆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你的名字?”
“梵耶。”
“梵耶?好名字!”湿婆的眼中泛起浅浅笑意,收起神弓将他托起,端坐自己的肩膀,他要带他返回神界,传授他神技,然后看着他打败毗湿奴的弟子,看着他缔造属于他的王国。就在湿婆招唤神光之时,看到毗湿奴远远走来,他的怀中抱着一个浑身血污的男孩,潺弱得快要失去生命的迹象,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竟让他的心莫名得被触动。
后来他知道,这个孩子便是毗湿奴的徒弟,诃摩。
在夕阳的余辉中,两位主神在神光中消失。深沉的天幕中两颗星的轨迹悄然改变,明亮异常,这两颗星被占星师称为——异星。
以此星为指,命运的齿轮悠悠得转过千年,停落在雪山之巅,梵耶与诃摩命运的对决。
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场对决谁胜谁负,神界里没有记载,当年观战的诸神也绝口不提。只是有一些传说,流传于三界之中。传说当天走出来的诸神皆脸色惨白,摇头叹息,传说对决的当天,处于春天的人界下起了大雪,雪大如鹅毛,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神界宝典中对此的记载只是寥寥几笔,称这是一场惊世骇世的对决,险些将雪山夷为平地,事后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