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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为首的女剑士已经回复过来,她祈求的看着庄周,却是一言不发,庄周有些惊讶的问道,“莫非你要我取名。”
她顿时大喜,恭声说道,“请公子成全。”
其他人也是恭声请求庄周赐名,看的钗儿在旁边直撇嘴,她和钟毓秀虽是主仆,但却也没像这几人一般,她脸红红的,就想转身离开,但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小耳朵已是悄悄的翘了起来。
庄周却是知道,她们这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请自己赐名,实在是要从身体到灵魂都打上自己的烙印,以期觅得一丝归属感,这么简单的要求,他没理由不满足,当下笑道,“自从轩辕黄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此后帝王将相,文士侠客,莫不以佩剑为荣,你们便以剑为名可好。”
自然无人反对,庄周沉思片刻,便道,“吴越春秋有载,越王允常聘欧冶子作名剑五枚,大三小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五大名剑中,又以湛卢居首,你可愿做我身边的湛卢,时刻警惕于我。”
那名为首的女剑士,湛卢,欣喜的扬起身子,紧紧贴着庄周,声音虽是低沉,却是清晰入耳,“奴婢以后便是公子身边的湛卢,不过国君昏乱,湛卢飞弃,公子若是昏乱,奴婢却绝不会也学湛卢一般离去,定会死死的守在公子身边。”
庄周不由失笑,他仔细观察其余女剑士,考察精神气质,终于选定一人,“薛烛为越王勾践品剑,曾评纯钧剑为,扬其华,淬如芙蓉始出,观其钣,灿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溢于塘,观其断,严严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钧也,你以后便叫纯钧。”
那名女剑士欢喜应诺,跪下向庄周道谢。
“胜邪又名豪曹,有神性,故而有人又以胜邪为五剑之首,而纯钧、湛卢次之,你以后便叫胜邪。”
“夫专诸之刺王僚,飞鹰击殿,鱼肠虽小,却是勇士之剑,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你以后便叫鱼肠。”
“巨阙是横扫天下的无双霸者之剑,虽是巾帼,却也不必让于须眉,以后你便是巨阙。”
庄周略为沉吟又说道,“越绝书又说欧冶子、干将二人为楚王铸剑,凿茨山,汇其溪,取铁英,作为铁剑三枚,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书载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太阿,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纹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若流水不绝。这龙渊、太阿、工布,却也是三把名剑。”
这时其余四人已经进来,庄周当下又指了三人,分别取名为龙渊、太阿、工布,他望向其余四人,不免有些犹豫,干将莫邪两剑也是大为有名,是干将为吴王所铸,用在这里却不是怎么合适。
他略一思索,又想起四把名剑,笑着说道,“列子汤问一章中也曾提到四把名剑,一曰含光,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有,其所触也,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二曰承影,将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际,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识其状,其所触也,窃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疾也;三曰宵练,方昼则见影而不见光,方夜见光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騞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四曰昆吾,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献昆吾之剑,其剑长尺有咫,练钢赤刃,用之切玉如切泥焉。”
当下给剩余四人取名为含光、承影、宵练、昆吾,四人也学着前面几人跪下道谢。
庄周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钗儿,说道,“宝贝钗儿,这几天你也受苦了,公子接下来要做正事了,你就先去休息吧。”
钗儿小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慌忙逃走。
跨入房门,庄周已是感到了又有好几道神念无声无息的潜来,加上之前就潜伏在他身边的那几道神念,窥视在旁的已是不下五人,他也不揭破,随手抱起身边最近的含光,三两下便解去了她身上的衣饰,水晶般晶莹剔透的酮体顿时暴露在灯火中,带着淡淡的粉红色。
有几道神念波动忽然有些紊乱。
远处的一座阁楼,一个清秀面容上不带半分烟火气的女子正盘坐在蒲团上,空中仿佛有梵音淡淡响起,那悠远的旋律,更衬出女子的超凡脱俗,但如果细心观察,便可以看到她白玉般的耳轮,已是隐隐泛起一丝粉红的色泽。
察觉到其中一道神念已经退去,庄周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含光,你准备好了吗。”
含光痴迷的望着庄周,她的心灵里早已经被幸福填满,不是湛卢,不是纯钧,公子第一个要得竟然是自己,极度的快乐让她几乎要叫出声来,她望着面前的主人,只觉得这一生再没有遗憾,便是立时死去也是心甘情愿,听到庄周问起,她用力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挣扎爬起,跪在庄周面前,颤声说道,“公子,奴婢准备好了。”
她伸出小手,按着有限的所知,抚摸着庄周的威严,引导着他进入自己,她眉头忽的皱起,轻轻的疼哼一声。
庄周停下前进的步伐,征询的看了看含光,却见她目光坚定至极,没有一丝一毫要自己放弃的意思,便不再忍耐,扣关而入。
远处,一个女子轻轻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淫贼。”
脸上却仿佛被天边霞光映红,又好似有流岚掠过,隐隐有什么东西要破冻而出。
对面一个女子轻声说道,“师尊,你也心动了吗,这还是彩衣第一次看到师尊这样失态呢。”
那名女子顿时板起脸孔,低声叱道,“不要说话,继续看,我倒要看看这个淫贼还会做出什么无耻行径来。”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无论是屋内其他人还是那些神念的主人都被震撼的几乎失去意识。
不过半个时辰,含光竟然一步跨过凝气后期,结成了内丹,什么时候,修行也可以一步登天了。
这正是庄周看烟霞古卷后认识到的问题,修仙和修真的阶段划分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其他人,只会以为是修真系统不完善,并且按照修仙的法门进行就了事。
但庄周却想到,既然阶段划分可以不一样,那为什么还要这个阶段呢,境界到底有什么用呢。
结合自己修行的经历,他对境界的看法终于和所有人都有了不同,境界对修行,是即加速又限速,起着完全相反的两种作用。
就比如凝气期的修真者,进阶到结丹期,吸纳炼化元气的速度就加快了十倍以上,这就是对修行的加速,只有冲破这个关卡,体内真元才能进入更高速增长的阶段。
但修行速度过快,却也不行,修真者肉体是脆弱的,没有经过相应的焠炼,根本无法接受更高层次的元气增长速度,如果功力增长过快,结果就是肉体的崩溃,这就需要境界来限制功力增长的速度。
种种境界之分,其实就是要修真者按部就班,顺着相对安全的一条道路往前走,可以减少走火入魔的危险。常年累月的积累,最后水到渠成,要比一步登天更加安全可靠。
而这个问题对庄周而言却都不是什么问题,有他亲自主导,元力可以让肉体的承受力达到最大限度,而金丹期前的修行,基本不涉及心的领悟,就是将元气不断压缩提炼,变得更加精纯,即便是内丹的出现,也只是凝气顶层后如果压力和碰撞足够就可以实现,完全不像金丹那样艰难异常。
金丹是天道的大门,不是没有道理的,修成金丹后,修者就有了足够的时间,不断认识天、认识地、认识自己,那是修者和自己的战斗,庄周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金丹结成后,修仙四个大阶段中的练精化气已经功行圆满,对修真来说,就是证得了金丹大道,这也是汉唐以来修真的主流,什么吕纯阳、张天师其实都是走的这条道路,民间传说之中,金丹一成,便和陆地神仙无异,即便是华彩衣,也以为内丹修炼才是成仙证道的根本,但其实对仙道来说,这却是刚刚起步,接下来就是练气化神的修行,庄周现在也不过是初窥门径而已,直到元婴成就,才算真正进入化神期的大门,接下来就是元婴出窍神游千里,分神幻化,这之间的修持每一步都要自己领悟,别人无从帮助。
而金丹之前低阶的修行,只要方向正确,完全可以水到渠成,因为这是经过无数先行者检验过的,庄周有了这个看法,便开始在钟毓秀身上做试验,小规模的转化她体内的真元力,将之提炼的更加纯粹,结果让钟毓秀的境界上升了一个阶位。
这也终于让他开始确信,除了心境上不能直接给人帮助,在修真者需要增长真元力数量的阶段,适当的帮助是完全可行的,护谷剑士都是凝气顶层的水准,只是受法诀限制才没有破入结丹期,他略一帮助便可以造出十二名结丹期的帮手,何乐而不为。
反应过来的湛卢等人望向庄周的眼神,更加坚定,相比先前多了一种完全的信赖。
一夜鱼龙舞,不用多说,只是可怜正在用神念探察的几人,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谁知又是一个不眠夜,想起自从碰到庄周后便夜夜失眠,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便是再不愿意承认,也开始明白过来自己和庄周之间的纠葛只怕是剪不断了。
易水寒收回神念,红着脸似羞似恼,轻声说道,“想不到这家伙倒还有几分善心。”
华彩衣被惊醒过来,她望着易水寒,低声说道,“师尊,你不了解公子,公子他看起来为人冷漠,其实他心软的很,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别人受伤的,这一点当初他舍身相救时彩衣就知道了。”
易水寒来了兴趣,想起华彩衣并没有详细说过在轩里和庄周之间发生的一切,便连连追问,华彩衣无奈,只好将当日情形详细说了一遍,说道他从护谷剑士剑下救了自己时,她语气轻柔,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刻,不由神思怅惘。
易水寒却也另有心思,听着听着便想到庄周抚摸自己脸部那不经意间的温柔,只觉得两颊发烧,两人各想各的,倒也没有互相干涉,良久易水寒才回过神来,语气有些古怪的问道,“没想到他竟然肯如此待你,难怪你会那么维护于他,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不足的,刚才却那副情状。”
华彩衣又有些发呆,忽然开口说道,“师尊,男人是不是都像他一般。”
易水寒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华彩衣忽的一阵无力,强撑着说道,“就是都像他那样花心,贪心不足,见了女人就想收入房中。”
说完这句,华彩衣羞得只想把脸藏起来,低着头的她却没注意到一刹那间易水寒变得极为奇怪的脸色。
如果论起这方面的经验,易水寒却只怕还不如华彩衣,但徒儿向自己征询意见,她却不好不答,便开口说道,“只怕不完全如此,你刚才没注意到含光的变化吗?”
“她由凝气顶层臻入了结丹中层,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目前她的功力只怕和弟子差不多了,”华彩衣有些惊佩的说道,“当真是不可思议至极,公子的神通已不是彩衣可以想象的了,不过他本就是个专门创造奇迹的人。”
易水寒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护谷剑士的功法是有缺陷的,而且借助煞气练功,虽然功力增长速度极快,但功力越高自身损害越大,境界越深死的便越快,所以历代护谷剑士除了最初达到金丹期的那批前辈外,没有活过六十岁的,可那含光身上,却分明是生机蓬勃,那煞气好像已经被洗涤一空,便是以后不再突破,要活过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