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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看着胖子对着他指手画脚,脸色一沉,转身刚准备喝止他的叫嚣,身后传来那个年轻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我希望这件事从重处理。”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民警却莫名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身子情不自禁一僵,汗毛悚然。
“妈的。你说从重处理就从重处理呀?你以为你是谁呀!呸,告诉你,这里老子说了算!”龚总闻言不屑地瞥了余子清一眼,嚣张地叫嚷了起来。
“什么叫你说了算?你还把不把我们执法人员放在眼里的?小李,小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这种醉酒驾车闹事还公然妨碍公安人员执法的家伙带回所里!”民警见龚总还这么不知死活地叫嚷,想起身后那小白脸和威严男子还在看着自己办案呢,就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也顾不得这胖子龚总有张所长撑腰,两眼一瞪,把手一挥,厉声叱喝道。
龚总见状怔了好一会儿,直到见那两个协警拎着警棍威风凛凛地朝他走来,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一醒悟过来,龚总就立马满脸气愤,粗粗的手指咄咄对着两个协警的鼻子点过去,叫嚷着:“你们这是干什么?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知不知道你们张所是老子的哥们?快去抓他们,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两个协警见到龚总嚣张的气焰,心中虽有气却也有些心虚,回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民警。
民警心里其实也有些发虚,但那边上头有更厉害的人物,就算龚总不是醉酒驾车,他的天平也得向那边倾斜不是?何况这龚总是醉酒驾车,气焰还这么嚣张!
“看什么看?不服从就上手铐!”既然已经注定要得罪这位胖子龚总,民警倒也不含糊,再次双眼一瞪,怒喝道。
龚总被民警这么一喝,酒总算清醒了一些,泛红的双眼斜了民警一眼,不屑地嘲讽道:“小张。很威风嘛,不错!不错!”
说着又狠狠瞪了余子清等人一眼,冷声道:“哼,你们别得意,等到了所里,你们看看这愣头青还能不能罩着你们!”
余子清本不想跟这种人渣纠缠不清,只是见这龚总实在不知死活,脸色就有些阴沉了下来。
白长义见余子清脸色有些不快,急忙上前微微躬身低语道:“余先生您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因为有外人在,白长义和白展宏对余子清都改了称呼。
余子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拍了拍呆若塑泥的朱大忠的肩膀,含笑道:“大哥,不要理会这种人渣,我们先回家吧。”
朱大忠被拍了一下,这才一个哆嗦惊醒了过来。看着那张依旧斯文白净,带着微笑的小白脸,不知道为什么朱大忠怎么也产生不了什么亲切友善的感觉,只感到阵阵的寒意,虎背熊腰的身子不知不觉就弯了下去,连连点头道:“您说回去就回去。”
说着还用眼角余光轻轻瞄了下肃立在余子清身后的白展宏,刚才白展宏在余子清身边低语的一句话还尤在他耳边萦绕。
“余先生,县委书记是我的侄子。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就是这句话,让朱大忠还未从余子清这个小白脸一脚踢翻三个男子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又立马进入了另外一个震撼,尤其看到县委书记叔叔在余子清面前毕恭毕敬,朱大忠是彻底惊呆了。
余子清见老实巴交的朱大忠畏他如畏虎一般,心中只有苦笑,扭头朝朱丽珍看去,见她比起朱大忠虽然好上许多,但那张水汪汪的妩媚杏眼同样写满了惊讶,看他的眼神也不知不觉中多了不少畏惧。
余子清暗自摇了摇头,轻轻拿起朱丽珍柔若无骨的小手。拍了拍,低声道:“走吧。”
小手再次被温暖有力的手给抓住,朱丽珍芳心微颤,低头嗯了一声,却是连看余子清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若说以前,她知道余子清很厉害,很能打,连混混们见了他都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但今日却连县委书记的叔叔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而且还是在一个远离浙海省的贵州省,这又说明了什么呢?朱丽珍想不明白,她只知道余子清越来越神秘,越来越深不可测,甚至让她面对他时,灵魂不经意间都会战栗。
好在朱丽珍知道余子清是个好人,至少对她绝对是好得不能再好,在他面前虽然有那么一丝胆颤心惊,但更多的却是安全感,这辈子从未享受过的安全感。
见余子清拉着朱丽珍的小手,若无其事地转身准备离去,龚总立马指着他们叫了起来:“就这样想走吗?你们他妈的脑子是不是……”
龚总的话还未说完,白长义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抬脚就对着龚总的啤酒肚踹了过去。
嘭!龚总被一脚踹飞,狠狠摔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一只漆黑得能反光的皮鞋啪地一声踩在了他的胸口,一张刚毅凶悍的年轻脸蛋倒映入龚总的眼帘。
“你他妈的再叫,老子废了你!”
龚总嘴巴张了张,但看着眼前那凶悍的脸蛋,如凶兽般的嗜血目光,终于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两眼求助地朝民警他们看去,却发现他们正转眼四处观望,似乎根本没看到他正躺在地上,被一只冰冷冷的皮鞋虐待,而他的两个酒肉朋友更是被白长义的彪悍气势给震住,唯唯诺诺竟是不敢上前相助。
龚总缓缓闭上眼睛,一张胖脸铁青铁青。
等到了所里,这个场子老子一定会加倍找回来!
……
城关镇派出所。
问讯室里。龚总撩起衣服,指着胸口还有肚子上的淤青,脸色狰狞地冲着派出所的所长张顺叫嚷道:“老张,你看这就是他们打的,老子要告他们,老子要他们坐牢!”
张顺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默默抽着烟,看着龚总半晌没有吭声。
许久张顺才把烟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按,摸了摸自己的秃头,面露难色道:“龚总啊,你醉酒驾车在先,身上有淤青又能怎么样呢?我看你还是跟他们道个歉,赔个罪,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什么!”龚总惊呆了,一对红眼暴凸了出来,死死盯着张顺,许久才拍着桌子叫嚣道:“要老子给他们赔礼道歉,老张,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锈坏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 面子
看着龚总拍桌子骂人,张顺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才发现跟他走得这么近其实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看来等这件事情了掉后,要慢慢跟他撇清关系。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后,上面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看法?张顺心里想着,忍不住又取出根烟慢慢抽了起来。
看着张顺不死不活地默默抽着烟,龚总倒没再拍桌子,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老张,你是越活胆子越小了,不就是一个农民工和他的亲戚吗?难倒还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张顺吐出一圈烟雾,心里暗自苦笑,县委书记都亲自过问还折腾不出什么名堂?不过这些话他却是不会对龚总说,万一他出去后胡乱嚼舌,谈论县委书记的是非,恐怕他这个所长也就真正做到头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亡羊补牢,让龚总乖乖的俯首受罚,不要搞得满城风雨。
只是,他这个人?张顺再次暗自摇头苦笑,后悔不该跟这种气焰嚣张,眼睛长到脑门顶的家伙结交。
“他们上面有人,这事不好办,你还是跟他们道歉赔礼吧!”张顺无奈透露出点信息,其实张顺心里认为只要是个明白人,想想也应该猜到这点,根本不需要自己把话挑明,搞得自己也没面子。可惜,龚总今儿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平时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嚣张纵横惯了,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我说呢?今儿你胆子怎么就变小了,原来他们上面有人。难倒他们有人,我就没人吗?”
说着龚总从桌上的香烟盒里取出一根中华香烟慢腾腾点上,然后吐了一个烟圈,道:“不是我龚坚吹牛,老子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不要说这县里大大小小的领导我都认识,就算自治州里的领导我龚坚也认识几个。说吧,他们那边请得是哪尊神?老子就不信在雷山县还有我龚坚惹不起的主!”
龚坚确实不服气,一个农民工的亲戚朋友还能拽到哪里去?真要那么拽,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戚朋友在工地上干那累活?在他看来,张顺无非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得罪官场的人罢了。
妈的什么玩意,平时拿老子的钱财时称兄道弟的,真要你出力气时却想着自己开脱!真是拿钱喂了白眼狼!龚坚心里骂咧着。
张顺见龚坚这么说,心里越发郁闷,知道今儿不把话彻底挑明,恐怕这家伙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万一挑明了后,这小子还是上蹿下跳呢?搞得满城风雨怎么办?县委书记会怎么看自己?又会怎么处置自己?
这个时候,张顺蓦然回首才猛地发现,原来人走了歪路后,本来可以堂堂正正办的案子,却是那么的束手束脚,甚至一不小心连自己恐怕都要成为阶下囚。
再想起以前年少轻狂时,虽然做事冲动了些,但哪一次不是正义凛然,哪一次不是威风八面!可如今,好不容易爬到了所长的职位,原本简简单单一件醉酒驾车肇事的案件却也办得那么窝囊。
人生啊!张顺心里突然充斥着苦涩,很想好好地醉一场,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个曾经声张正义,惩治犯人的人生理想。
见张顺半天不吭声,龚坚越发认为那边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无非是张顺这人怕事,想息事宁人!
息事宁人,妈的哪有这么容易!龚坚心里暗自骂着,嘴上却不阴不阳地道:“怎么老张,你不会不知道那上面是谁吧?”
张顺看着龚坚讥讽的嘴脸,终于将烟头重重往烟灰缸中一按,沉声道:“白永臻!”
“什么!”龚坚猛地变了脸色,肥胖的身子霍得站了起来。
“你,你是说县委书记!”龚坚有些结巴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农民工怎么可能请得动县委书记呢?”
张顺苦笑道:“我敢拿他开这个玩笑吗?”
龚坚闻言一屁股坐回椅子,无力地靠在靠背上。虽然他说得很厉害,好像在雷山县老子就是第一,事实上,真正的第一只有一个,那就是县委书记。至于自治州的领导,龚坚虽然确实也认得几个,但也只是什么科长局长之类的,却又哪里管得了雷山县县委书记的事情。
“好吧,老子认栽了!”龚坚哭丧着脸道。
……
“道歉?”白长义瞟了龚坚一眼。
龚坚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但却也只能陪着笑脸。
“既然龚总已经道歉了,我们也对他进行了罚款教育,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不?”张顺见白长义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心里虽然恼火对方摆架子,但也只能跟着陪笑脸做和事佬。
可惜,他们都无法明白那个年轻小白脸在白长义心中的份量,或者说是在白家的份量。
他们不知道从龚坚得罪余子清开始,龚坚的额头上就已经被印上了不知死活的印记,甚至一开始通过电话给民警施加压力的张所长,他的政治生涯已经注定走到了尽头。更何况,余子清离去前还说要从重处理。在龚坚看来这句话虽然很可笑,但在白展宏爷孙两而言无异与一个命令,预示着这件事再没有任何人情可讲,就算县委书记为此事下台,也得把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办妥。
县委书记,不过是白云山寨为方便世俗行事布置下的一个棋子而已,哪能跟余子清这位有望带给白云山寨无上机遇的神秘人物相比,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