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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收拾的趋势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她们却又哪里知道,余子清乃是四梵天金仙重生,她们是珠宝营业员还是当红大明星对与余子清而言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话是这样说,可是……”朱小琼犹豫道。
“别可是可是的了,难道你不想看到余哥对我们另眼相看吗?难道你认为像余哥这样的大人物会看上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珠宝营业员?就算他看得起我们,真心愿意跟我们做朋友,但他那个圈子里的人会怎么想?当我们有幸跟他一起出入他那个圈子时,余哥又得怎么向他们介绍我们两?珠宝公司的营业员,那还不丢光余哥的脸!”刘妍见朱小琼还是犹犹豫豫,终于咬着牙点破了两人那点心照不宣的心思。
朱小琼被刘妍说中心思,小嘴微微张了张,但最终还是闭了起来,出神地看着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心里总感觉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时间就像风儿一样吹过,朱小琼和刘妍凭着青春迷人的脸蛋、身姿,还有因为练了天魔舞之后,在舞台上不知不觉中融入天魔舞元素而变得让人眼目一新,怦然心动的舞姿,很快就让她们在超级歌舞秀中脱颖而出,拥有了一批忠诚的粉丝,在杭临赛区势不可挡地一路杀入五强,只要再比赛一场,两人就可以站在全国超级歌舞秀的比赛舞台上。
因为余子清基本上不看电视,而吴敏等人虽然知道朱小琼和刘妍二人如今蹿红超级歌舞秀,但认为朱小琼二人肯定早早就告知了余子清,所以也没特意打电话跟他说。因此当时间到了六月初,朱小琼和刘妍已经开始蹿红浙海省,正一步步走向全国时,余子清却还丝毫不知道,此时他正在拥挤的西宁火车站候车厅等着开往北京的列车。
都兰的实验室暂时只是针对钼矿的分析检测,所需的设备仪器都比较简单,主要还是人员的培训问题,所以经过近一个月的紧张准备,实验室已经初具分析检测普通钼矿石的能力。余子清见实验室已经组建得差不多,哥哥的婚期也快近了,就给程秋曼主任打了电话,请了一个星期左右的假期。
程秋曼自然准了余子清的假期,并开玩笑说如果他需要去北京,还可以多准他一些假期。余子清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见程秋曼这样说,只是笑了笑,没把自己要去北京的事情告诉她。
西宁的火车站有些拥挤,检票口更是人挤人,人满为患,加上又是夏天,不少人大包小包的,汗流浃背,看着就让人浑身难受,更别说挤在当中受罪了。
唯有余子清站在人群中,随着人流缓缓朝检票口移动,脸上不仅没有一点受罪的表情,反倒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倒像是比较享受。
估计余子清此时的心态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人能明白。
重返仙界不难,重新站在四梵天金仙巅峰也不难,结成泥丸宫九转金丹,如今又得青龙神珠,甚至连报仇雪恨都不再是遥遥不可及。只是当那一日真的到来临时,余子清却注定无法再回到今天,再也无法重新体会现在这种游走在人间的复杂情感。
正如一个人从平凡走向不平凡,由社会的底层一步步往上爬,最终站在了社会的巅峰,那时高处不胜寒,他还能回到过去吗?他还能吃出路边烤番薯的甘甜,还能抓着香辣小龙虾吃得津津有味吗?
沦落世俗是个意外,也是个别无选择的无奈,正是这份意外,这份别无选择的无奈,让余子清融入了现在这个社会,这个充满了酸甜苦辣,悲欢喜乐的世界。可是当有一天他重新崛起仙界,以绝世强者的身份刻意重走人间,恐怕那时他再也无法拥有现在这份心态,再也无法融入这个凡人的世界。
也正是因为如此,随着余子清的实力在一步步增强,尤其意外得到青龙神珠之后,余子清反倒更珍惜留恋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宁肯选择拥挤的车站,选择慢悠悠的交通工具去北京,也不愿意选择独自一人腾云驾雾飞往北京。
腾云驾雾的日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又何必选在这个时候呢?
正当余子清怡然自得享受着这份独特的人生经历,感受着周围凡人为生活而忙碌奔走的艰辛时,前面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喂,你两大老爷们儿挤什么挤,赶着去投胎呢,没看到前面有老人家吗?”一口浓浓的京片子在拥挤喧哗的人群中响了起来。
余子清闻言顺着声音抬眼看去,只见前面有个背着旅行包,左耳打着耳钉,穿着也很前卫嘻哈,不过样子相貌倒是浓眉大眼的年青人一边伸手扶起被挤到通道座位,半个身子顶在椅子的靠背上,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枯瘦老人,一边扭头横眉竖眼地冲身后两个打扮同样前卫,脖子上还挂着粗粗金项链,裸露的手臂上纹着纹身的年轻人骂道。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看来,又见车站里的治安员也朝他们看来,倒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恶狠狠地瞪了那年轻人一眼,其中一个眼角处有道伤疤的年轻人低声道:“他妈的,逞什么英雄,到了北京你给老子小心点!”
“怎么,还有理了是不?还威胁老子是不?那你到了北京跟老子玩玩看,看谁玩谁?”那打耳钉的年轻人显然也不是个善茬,闻言立马吹鼻子瞪眼大声道。
眼角有刀疤的年轻人见耳钉年轻人比他们还嚣张,气得差点就要当场发作,但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终究有些心虚,被身边的同伴一拉,再次恶狠狠地瞪了耳钉年轻人一眼,然后匆匆挤到了前面去了。
“年轻人,刚才真谢谢你。不过我看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到了北京你可得千万小心一点!”那被挤的老人,见那两人走远,拉过耳钉年轻人,压低声音提醒道。
“老人家您放心,北京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就这两小子,不要来惹我就好,要是来惹我那就算他们倒八辈子大霉了!”耳钉年轻人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牛哄哄地说道。
老人一脸疑惑不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他手中捏着的车票上。
年轻人见状脸微微一红,道:“我怕坐飞机,所以才来挤火车的!”
老人笑了笑,道:“我理解,我也怕坐飞机,不过年轻人还是小心一点没错。”
脸上依旧是一副不信的表情,因为年轻人手中捏着的是一张硬座车票。
年轻人见老人盯着自己手中捏着的车票看,一副不信的样子,似乎感觉很是丢面子,急道:“车票买的比较赶,再说卧铺车厢里,大家把鞋一脱都是脚臭味,还是硬座好,呵呵。”
说到后面,那年轻人似乎也发现这个理由很逊,讪讪地笑了两声,目光却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
年轻人说话时因为要照顾老人,不知不觉中落后了一些,本在后面的余子清随着人流赶上了他,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过余子清倒不是笑年轻人吹牛不打草稿,他眼光犀利老到,自然看出来这年轻人虽然打扮似乎有些前卫叛逆,但还是有那么几分气质,估计话虽然说得夸张了点,在北京应该还是有点能量的。只是他见这年轻人有一颗向善正直的心,但在言行举止上偏生却又像个纨绔子弟,不仅说话嚣张,而且还爱炫耀死要面子,若不是刚才看到他伸手扶那老人,又替老人出头,倒还真难让人想象,这样一个言行嚣张浮夸,打扮也像个叛逆的年青人竟然还是爱护老人的好青年,颇觉有点意思罢了。
那年青人心虚地四处张望时,正巧看到身后的余子清脸上挂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又见他长得斯斯文文的,一看就像个好欺负的小白脸,不禁拿眼朝余子清一瞪,凶巴巴道:“怎么,敢情哥们你也不信?”
第四百七十四章 当然信
“信,信,我当然信!”余子清见状笑道。
年轻人见余子清连连说信,明显是在敷衍他,心里不禁很是憋屈,可是余子清都已经说信了,他还能怎么着,难道还非要逼着人家改口说不信,说他在吹牛不成?
不过年轻人还是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道:“哥们你真相信?”
“信,为什么不信呢?就凭你这一身打扮我就相信对了,轮到你检票了!”余子清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道。
年轻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检票口,急忙递上票,检完票后,竟然站在出口等着余子清。
“哥们,看不出来啊,你还有些眼光嘛我这身着装可都是我逛遍了纽约第五大道才掏到的。”年轻人等余子清一出来,立马一脸热情地上前来搭讪,手臂还朝余子清伸过来,大有勾肩搭背的意思。
余子清见这年轻人还真把自己随意调侃的一句话当一回事,还一脸热情地伸过手臂,一副自来熟的架势不禁哭笑不得,急忙躲开他的手臂,笑道:“是吗?怪不得我一看就觉得不寻常。”
说完也不管那年轻人什么反应,脚步一踩,整个人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闪入正熙熙攘攘朝站台走去的人群中去。
余子清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年轻人自来熟的热情劲,还有那副死要面子的夸张劲。
年轻人见余子清这么说,眉毛一扬,正欣喜总算听到了一句像样的人话,可一抬头,余子清竟然不见了。
“我靠,这小子莫非是属猴的,竟然跑得这么快!”年轻人郁闷地嘀咕了一句,然后背着旅行包晃荡着朝站台走去。
摆脱那年轻人的纠缠,余子清很快就上了车。
找到自己的位置后,把包往行李架上一搁,然后拿了本车上的杂志,低头随手翻看了起来。
不过余子清刚刚低头翻看起杂志,那年轻人竟然也前脚后步地上了这节车厢,还一路朝他所坐的位置走来。
“我靠,竟然是个男的,没意思!”耳钉年轻人远远瞥到自己的同排位置上坐着个男士,心头不禁大大失望。
不过当他走近自己的位置时,两眼不禁又亮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上来,一巴掌就拍在了余子清的肩膀上,哈哈笑道:“哥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看来我们哥俩还真是有缘啊!”
余子清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摆脱这个自来熟的年轻人,也只能认命,抬头朝年轻人点了点头,道:“是啊!”
说完就继续自顾自地低头翻看杂志,懒得去理会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见余子清自顾自地低头看杂志,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也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余子清微微瞥了一眼,年轻人手中捧着的是本全英文书本。在大学时余子清在英语上曾花过不少时间,从事科研工作后也需要经常翻阅一些国外科技文献,所以英语水平还算过得去。虽然无法直接精确地把年轻人手中书本的名字翻译出来,不过从题目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判断出来这是一本有关经济管理类的书籍,所标注的出版社好像就是美国哈佛商学院。
余子清目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心里颇感意外。余子清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会看一些无聊的八卦杂志之类的书,没想到却是一本貌似学术性很强的书。
不过也仅仅只是意外惊讶而已,余子清当然不会无聊好奇到去跟年轻人搭讪询问。
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书,谁也没搭理谁。当然余子清的心思并没有在杂志上,他的心思一部分正细细地研究着青龙神珠,另外一部分则静静地感受着车厢里那种微妙复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