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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婴的身体原本就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星门“造圣”的结果,存在感弱,没有多少气息,即使是以乾乾长老、老夫人的本事,都觉察不到她的存在,而且正像他说的,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去怀疑夏萦尘,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哪怕世上的人都死尽死绝,夏萦尘也绝不会做出这种偷亵衣、搞破坏的事来。
那些亵衣被偷时,先是出现“一团大雾”,那雾气显然是娘子弄出来的,以她的太玄冰晶法和上霄飞廉法,弄出这样的雾气实在是简单得很,她与小婴一同合作,偷完亵衣,小婴抱着它们往她裙下一藏,再也没人找得到它们,就算是他,都没有想到要把娘子的百褶裙掀开看看。
至于舞台,台下柱子早已被她的雷剑和小婴那支叫作“天樱”的怪剑,破坏得差不多了,当她与那十一名狐女在台上时,小婴在台下把最后一点也破坏掉,正是因为,原本就是她指使的,她才能未卜先知一般,抢先飞天而起,伴着烟花而落,明明是一团乱局,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天空中的烟火都成了她的点缀。
然后她再旋身而下,飘动的百褶裙在下落中张开,落地时,再一次的将小婴罩住,也正是因此,舞台一垮,那些狐族护卫立时封锁现场,却没有人能找到任何线索,连搞破坏的人的影子都看不到,然后她再在混乱中将小婴平平安安的送出去,整个过程中,就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她。
现在的问题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都不怀疑,选美继续下去,最后的桂冠肯定是她的,自然也就不会想到,她会在暗中破坏,娘子没有必要破坏美月,不过以娘子的性情,会去参加就已经是件奇怪的事了,以她以往的性子,得有多无聊,才会跟那些狐女一起站在台上?
“被夫君发现了,”夏萦尘往下压去,搂着他的腰,装出害怕的样子,娇嗔道,“夫君想要拿我怎么办呢?是要把为妻抓去游街,还是要把我囚禁起来,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关起来做不好的事情……刘桑心痒痒。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子被人夺舍了?难道在禹山的时候,妖神的元神其实已经吞噬掉了她的魂魄,她现在表面上是我娘子,其实内里早已换成了妖怪?
要是让人知道这些事情是她做的,基本上每个人都会傻掉吧?
“娘子,”他小小声的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夏萦尘幽幽怨怨的看着他:“还不都是夫君的错?”
“怎就是我的错了?”
“自从夫君不让人家去修玉女玄经和那些女修功法后,我心里总是乱乱的,定不下心来,待到后来,总是想要做些坏事儿,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她忧郁的抚着俏丽的脸蛋,“果然还是应该做回原来的自己么?”
刘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就因为没有再练玉女玄经?
他虽然也知道,玉女玄经会压抑人的本性,但仅仅只是停止修习,娘子就变成这个样子,这效果也太明显了吧?还是说,娘子的本性其实就是这般万恶,夜风中来去的女飞贼,街头到处找人麻烦的小太妹,这些才是她的本性,她现在只是回归“真实的自己”?
他赶紧道:“我不是跟娘子说过了么,娘子要是心神不宁的话,可以去找我……”
夏萦尘轻叹一声:“前天晚上,我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去找夫君,想着与你说说话也好……”
刘桑道:“那为什么……呃。”
夏萦尘妖里妖气的道:“奴家要是也早些儿修到狐仙就好了……为什么啊……这样就可以变成真正的人,桑公子就不会觉得怪怪的……我觉得这样子也蛮好……真的吗……我还会骗你不成?你的尾巴我也很喜欢……”
刘桑汗了一下……她学的是前天晚上他和翠儿打情骂俏时说的话。
敢情那个时候她一直在边上?
他小小声的问:“那昨晚,娘子有没有去找我?”
夏萦尘恶狠狠的瞪着他……昨晚你又做了什么?
刘桑心想,还好还好,要是昨晚自己跟月姐姐、小姨子一起躺在床上的画面被她看到,她会杀人的……
“所以,娘子你就把翠儿的尾巴剪成那个样子?”
“有尾巴了不起么?”夏萦尘扭着翘臀,那毛球一般的兔尾一晃一晃,“妾身也有……”
娘子你不要再卖萌了!
你真的不是被人夺舍了吗?
虽然扮成兔女郎的娘子分外的诱人,不过刘桑还是放不下心来,正正常常的她绝不会是这个样子,其中必定有什么别的原因,用小凰的惯性来思考……这背后必有深意。
他蓦的抓住夏萦尘那裸露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娘子,我问你一件事,我全身瘫痪被治好,从青丘回凝云城的路上,曾经跟娘子作了一个约定,娘子可还记得那是什么?”
回应着他的目光,夏萦尘温柔的道:“夫君说,若有一天,你在武道上超过为妻,为妻就要任由你处置,为妻也答应了。”
呃,她居然还记得,看来没有被人夺舍。
夏萦尘眯着眼睛:“不如,为妻也跟夫君做个赌约?”
刘桑小心的问:“什么赌约?”
夏萦尘捧着他的脸,温柔的道:“要是今晚夫君能逃出这里,我就不对夫君做些什么?”
要是我逃不出去,你想对我做什么?
少年心中怦怦乱跳……
……
刘桑躺在床上,夏萦尘在他的脸上画啊画。
刘桑侧过身,看着镜中满脸线条的自己,长长的叹一口气……这就是你要做的坏事么?
看着一边画,一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娘子,刘桑心想,她就算没有被妖魔夺舍,肯定也是哪根筋突然错乱。虽然扮成兔女郎的娘子很萌很可爱,不过还是把那个冷艳高贵的御姐娘子还给我啊。
“我是不是太坏了?”夏萦尘抚着脸蛋,突然忧郁起来,“明明是该出嫁从夫的,我却在这里捉弄夫君。”
“娘子,”刘桑翻身坐起,使劲抓着她白玉般的香肩,认认真真的看着她,“这些日子,除了停止修习玉女玄经,你还做了什么?”
仅仅只是停修玉女玄经,绝不会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以娘子的自制力,也很难有什么东西刺激到她,让她精神错乱。
所以,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别的事儿?”夏萦尘想啊想,“夫君说的可是那盏灯?”
刘桑疑惑的道:“灯?”
“就是这个!”夏萦尘把枕头掀开,从枕下取出一盏琉璃灯。
刘桑错愕的看着这盏琉璃灯,琉璃灯中闪着光晕,光晕幻动,连他的心仿佛也在跟着随之幻动。虽然以前从来不曾见过这盏灯,但这盏灯一看就知道是某种宝物。
他惊讶的道:“娘子,这盏灯是从哪来的?”
夏萦尘将他推倒在床,半伏在他身上:“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原本就极是美丽,身上又只有这件兔子装,这一伏身,玉乳受到引力的作用,在襟内垂成两个浑圆的半球,极具冲击力和诱惑力。
刘桑强忍冲动,哭笑不得:“娘子,刚才你还说要出嫁从夫来着。”
夏萦尘眨着眼睛:“我有说过吗?”
你是故意的吧?刘桑无奈的道:“娘子,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夏萦尘无瑕的脸,慢慢的往他凑去:“除非……”
刘桑竟然有些紧张:“除非?”
夏萦尘道:“除非……”
话音未了,另一边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显然是月夫人、夏召舞、黛玉宝钗、小凰鸾儿都已回来。
夏萦尘微笑着:“以后再跟你说。”身子一翻,半趴在床上,脑袋却往床下探去。
看着娘子这般不雅的姿势,刘桑更是瞪大了眼睛。有若上一世里女孩子常穿的泳衣一般的兔女郎装,紧紧包裹着她的臀部,却又露出修长而完美的大腿,茸茸的球状兔尾本就可爱,玉臀的曲线被勾勒得更是诱人,尤其是这样的画面,竟是出自一向保守与冷艳,甚至有冰美人之称的娘子,更是难得的眼福。
夏萦尘从床下翻出一堆亵衣,往他怀里一塞:“给你。”
刘桑错愕道:“这个是……”
“都是那些狐女的,”夏萦尘掩着嘴儿,“你不是答应了那只老狐狸,要帮他偷这些衣裳?”
刘桑小声的道:“小婴告诉你的?”这两个人以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关系竟然这么好了?
夏萦尘道:“你说呢?”
刘桑道:“难道娘子你的,也在里头?”他可不想把自己老婆的亵衣送给那老变态。
“夫君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夏萦尘瞅他一眼,“莫非夫君要把为妻送人不成?”
刘桑呵呵的笑着:“怎么可能?”同时悄悄把那盏琉璃灯,塞进这一堆亵衣里。
月夫人和夏召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看她们这样子,显然是要来找夏萦尘说话。
刘桑抱着亵衣跳到窗台上,回过头来,见夏萦尘微笑着在镜子面前脱下身上的兔女装,露出令人心旷神怡的胴体,虽然想要多看两眼,却是不敢多待,他跳了下去……
第286章 转心灯
抱着那些亵衣,在月下走着。
虽然找出了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凶”,但做出那些事的竟然是娘子,这比什么都更让人吃惊。
身后传来“嗖”的一声,他蓦一转身,竟然是小婴以一团古怪的剑光,载着小凰来到这里。
小婴的这支水晶剑实是神秘,刘桑竟是完全查不出这支剑的来历,也找不出与它有关的记载,小婴说它还会说话,不过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听见过。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落在地上,小凰指着被他抱着的那些亵衣惊叫道:“附马爷,你、你……”
刘桑心想糟糕糟糕,美月上,后台那些狐女的亵衣被人偷走,此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大家都在猜测是谁做的。小凰看到他抱着这些亵衣走在这里,她是绝不会去怀疑夏萦尘的,那岂不是以为是他干的?万一传了出去,他岂非身败名裂,没脸见人?
心里竟是生出恶念,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凰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岂不糟了?就算她不透露出去,她以后肯定也会把自己当成变态,从此看不起自己,他凭什么要被一个丫鬟看不起?
不如杀了灭口?
既然要杀,干脆玩够了再杀,先把她骗到哪个无人的地方,脱光她的衣裳,把她绑起来,再……喂喂,我到底在想什么?
刘桑暗自心惊,自己怎么会生出奸杀小凰这等可怕的念头?
小婴道:“爹爹……”
刘桑道:“小凰,你先带小婴玩去。”把那堆亵衣塞进忧忧给他的那只巫袋里,调头就走。
小凰不敢去追他,只是想着,难道那些事全是附马爷做的?附马做出这样的事,那、那背后必有深意……
……
刘桑来到无人之处,将那盏琉璃灯取出,灯中光晕一闪一闪,令人心烦。
他心想,看来这灯真的很有问题,娘子原本就因停修玉女玄经,心神不宁,而这灯似乎有影响人心的作用。
虽然被这光晕闪得烦躁,但好在,他对这种状况早有经验,不管是激活第四魂,又或是释放出被魔丹吞噬的阴阳混黄之气,他的性情都会受到影响,但只要以黄老之术,将这些影响控制在“小我”的范围内,便没有太大关系。
悄然使用黄老之术,果然好过了些。
离开和露林,周围虽已不再那般喧哗,却是狐影幢幢,到处都是嬉戏之声。
刘桑前往甘长老住处,方一到了那里,就看见甘长老一只狐在那哀声叹气。
刘桑笑道:“老前辈这是怎么了?”
甘长老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