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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真的发生,那必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惨况,这样的天灾地祸,远比战火还要可怕,战火终究是人力可以解决的事,那样的天灾,一旦发生,人力在它们的面前,只等同于撼树的蝼蚁。
走在月下抬起头来,远处的山岭上,仿佛有一道月光照下。
他立时心领神会,绕开那些竹阁,在树木间纵跃,果然看到月夫人等在那里。
两人相对而视,很快便紧紧搂在一起。
亲昵地吻了一阵,两人携手而行。走在密林的阴影间,月光从树梢间一丝丝的透下,虽然夜寒露重,却也别有浪漫。
月夫人轻叹一声,抬头看向月色,道:“万一青徐两州真的分裂,不知这里会变成怎样?”
果然,月姐姐也想过这个问题。
万一真的像墨家巨子历重所猜测的最恶劣的方向发展,以羽山山脉为界线,青徐两州开始崩裂,其它地方暂且不论,至少在羽山,只怕是没有人能活得下来,从这一点来说,如大酉门的华贡庭和大酉三英、佘氏双侠、叶家姐妹,他们原本就不是和洲的人,明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却仍受墨门之邀而来,墨家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至于蔺隆、室火真人等,他们却是没有什么办法,他们人在和洲,家在和洲,和洲若是真的出现那般大事,他们也无处可逃。
他苦笑道:“我想,应该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两人来到一处坡头,刘桑看向远处,长叹一声:“五月初五……又是五月初五啊。”
月夫人道:“怎的了?”
刘桑笑道:“没什么,只是对这个日子有些敏感。”五月初五,本是娘子的生日,但是去年这个时候,他却追着娘子到了绝冀洲,进了三尸山,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牵着月夫人的手,他道:“月姐姐,这件事过后,跟我一起去南原,好么?”
月夫人温柔地向他看来:“去南原?”
刘桑道:“我会把你和我的事告诉萦尘和召舞,我想她们会理解的。”
“是吗?”月夫人移回目光,看向天空的月。
“月姐姐?”刘桑道。
“嗯……只是有点……难为情……”月夫人轻轻地回答。
刘桑幸福地呵笑着……
……
甘渊殿中,夏萦尘召集丘丹阳、西门常、吴毅刚等重要将领,也不隐瞒,将和洲有可能崩裂的事说出,丘丹阳早已听刘桑说起,并不如何惊讶,西门常等却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大事,尽皆色变。
夏萦尘淡淡道:“驸马已经受墨门和道家玄关显秘宗宗主之邀,赶去羽山处理此事,我也必须去上一趟,南原上的诸事,还请几位协助家父处理,我与驸马会尽快赶回。”
傍晚时蜻宫出现神秘大树之事,西门常、吴毅刚等自是都有听闻,对夏萦尘前往羽山之事,并不如何意外。
“这件事你们知道就好,不可宣扬出去,令军民恐慌,”夏萦尘道。又看向丘丹阳:“傍晚之事,要如何处理,才不会生出风言风语?”
丘丹阳躬身道:“此事简单得很,蜻宫出现如此大树,青如玉石,按先秦五德始终之说,东方属木,其色青,正合紫云‘东’来之兆,明日请侯爷祭东方苍天,再犒劳三军,定旗帜为‘青’,将此事当作祥瑞处理即可。”
夏萦尘心中暗赞,丘丹阳实不愧是夫君三请而来的谋士,竟可这般变坏为好。
她点了点头,将事情交代一番。
离开甘渊殿,前方转出一人,却是炫雨梅花。
炫雨梅花道:“妹子准备天亮就走?”
夏萦尘点了点头。
炫雨梅花道:“我与妹子一同前去。”
夏萦尘摇了摇头,道:“用正常手段,要从这里赶到羽山,时间实在太紧,我打算与小婴一同前去,有她的飞剑,会快上许多,只是小婴的飞剑无法载上两个人。”又轻叹一声,道:“而且,这里也有依赖姐姐之处,南原的事务虽然开始走上正轨,但暗处仍有小人作粜,我父亲不擅武学,还请姐姐留在这里,帮我保护好他。”
炫雨梅花沉吟一阵,点了点头,又道:“既如此,妹子你自己也要小心。”
夏萦尘道:“嗯。”
炫雨梅花道:“妹子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夏萦尘道:“什么问题?”
炫雨梅花道:“去年,老宫主让玉蟾夫人,于五月初五将妹子诱上三尸山,今年又亲自现身,擒走召舞,迫使妹子前往羽山……为何一定要是五月初五?”
夏萦尘看向远处:“但愿我能知道。”又微微一笑:“说起来,五月初五,正是萦尘的生日。”
炫雨梅花怔了一怔,却也无法理清其中因果。
夏萦尘回到羲和宫,整理包裹,鸾儿、小凰、黛玉、宝钗等都在这里,虽然心中担忧,却也无法做些什么。
天快亮时,夏萦尘牵着小婴,正准备离去,一人在远处轻轻唤道:“夏姐姐……”
夏萦尘回过头来,于是看到了青影秋郁香。
青影秋郁香身体消瘦,脸色苍白,她原本就已病倒,昨晚与夏召舞在一起,大树突然长出,夏召舞被人擒去,她亦受了一场惊吓。
见夏萦尘背着包裹,提一支剑,牵着小婴,她低声道:“夏姐姐,你真的要去羽山?”
夏萦尘点了点头,道:“你只管在这里住下,我和夫君都会尽快回来。”
青影秋郁香怔怔地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夏萦尘轻叹一声,安慰一番,这才让小婴以飞剑,载着她离去。
看着遁空而去的剑光,青影秋郁香缓缓地软倒在地……
……
机关飞船在空中慢慢地行驶着。
下方,众多墨者已经四散而去,到处搜寻线索,这些墨者固然人多,但羽山却也实在太大。
飞船上,刘桑与月夫人、蔺隆、室火真人、危月仙姑、壁水真人、华贡庭、佘氏双侠等聚于甲板。
前方,叶莹蝴、叶银蝶姐妹俩人一同立于船头,手中扔下一片片树叶,这些树叶落了下去,却又有若蝴蝶一般飘飞起来,四散而去,专往那些墨者难以搜索到的山缝又或死角里钻。
更奇妙的是,在她们前方,一幅幅光影有若幻境一般变动,将那些树叶飞过的地方显现出来。
危月仙姑赞道:“叶家的‘千叶迴梦法’确实了得,这些叶子在她们手中,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
佘生景轻哼一声:“叶家虽以玄术出名,数十年来,却也没有出过多少宗师级的高手。”
佘心星道:“我记得是一个都没有。”
众人无奈摇头……这两个人不但太傲,而且太直,虽然他们自己都已晋阶宗师,本领远在叶家姐妹之上,但这种话又何必说出?
叶银蝶回头气道:“所谓宗师与大宗师不过是近五百年来才出现的境界划分,我叶家的道术从先秦时,传承至今,以现在的境界划分来看我叶家上千年的道术传承,这个叫井底之蛙。”
叶莹蝴冷笑道:“妹妹,不用跟他们说这个,他们佘家的功法一向只有男子可修,女人修不得,好像做男人有多了不起一般,有本事就也出一个像凝云公主那般,二十岁修至宗师的人物,再来笑话天下女人。”
刘桑心想,这个姐姐口才倒也了得,直接把佘氏兄弟小看叶家道术的言行,上升到鄙视天下女人的高度,再捧起我家娘子压过去,不但转进得厉害,而且借力压人,她的道术要是像她的话术一样了得,那起码也是大宗师那一层次。
佘氏双侠闭口不语,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做派。
室火真人沉吟道:“说起来,当今世上大多数的功法,都是以道家天化子‘人法地、地法天’之说为基础发展而来,但现在却已知道,天化子的真正身份竟是始皇帝身边的赵高,始皇帝毁法灭道,使得武道出现巨大断层,赵高既是他身边重要人物,为何却又要借名天化子,发展武学?”
刘桑长叹一声:“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天化子’出现时,大秦崩溃已有一百多年,人口开始恢复,先秦时的武学残篇也正被人慢慢收集,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大家自行研究,武道也会逐渐开始发展,并因大家各修各的,初始时虽然困难,但最终必定会形成百花齐放的局面,并进一步融合、去芜而存精,在接下来的两三百年里,就算恢复到先秦时的强盛亦不足为奇。而天化子的出现,看似给大家带来了武道上的捷径,其实却是以一条先易后难的羊肠小道,束缚住大家的思想。”
继续道:“在此之前,大家各自摸索,谁也看不清前方是光明是黑暗,只是,虽然大多数人走的是死路,但总会有人踏上正确的道路,给玄武二道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但因为有了天化子带来的,可以让人看个清楚的‘正道’,于是众人纷纷放弃以前那不知能否成功的摸索和探索,只以天化子带来的武学理论进行研究和发展,但这套理论,其实并不适合所有人,而且上手虽然容易,后面却会有强大阻力挡在前方,赵高等于是以他一人之力,束缚住了天下武学。”
他话一出口,众人尽皆动容……这个可能性确实极大。
刘桑心知,这就像他上一世里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般,只不过一个是文,一个是武罢了。独尊儒术,以同一个学说束缚住华夏民族的思想,亦不能说绝无好处,至少,它给华夏子民带来了高度的凝聚力,不管如何战争,最终都将回归到一统,但从另一方面,它的负作用亦极是明显,每个人都是从小学习四书五经,耗费一生精力穷究经义,以至于在术数、丹石、医学等各方面始终无大发展,而到了明清时期,儒家的路子越走越死,人人都写得一手八股文,对格物却是一窍不通。
天化子的“人法地、地法天”之说,刚好是在武学最黑暗的时期被提出,给人带来了唯一的光明,但从客观上,它也束缚住了武学的发展,就像小美、小天、夏夏等小孩子,都是从一开始就踏上这条路子,小美和小天天资聪明,在这条路子上走得极好,而夏夏却是始终比不上他们,但夏夏的天分真的就不够好吧?当刘桑带着她转学易理和咒术时,她岂非亦是突飞猛进?
所以,并不是夏夏的天分不够,只是当前武学的路子,并不适合所有人。
第417章 叶影幢幢:一片叶子?
个人身处在大环境中,原本就容易受到大环境的影响,也正因此,以“人法地、地法天”为基础的武学,已被许多人认定是唯一正确的道理,反而是刘桑,因为原本就是个穿越者,又从九百年前跨越到现在,思路更为开阔,反而能够不受束缚地自创出御气逍遥法,并结合道家阴阳家之所长,创出“符咒”。
月夫人轻叹道:“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与刘公子相差无已。”
室火真人道:“武学发展到现在,从一开始的飞越,到现在的停滞不前,修至宗师的人越来越多,大宗师级的却始终不见增长,其实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惯性使然,正如刘兄弟所说,大家的思维在一定程度上已被束缚。倒是刘兄弟如此年纪,便能看得这般透彻,实是天纵才华,极是难得。”
佘心景冷哼一声:“也许只是他功法始终不见长,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不管赵高最初有何打算,有人修至大宗师之惊人境界,总是事实,等他修到大宗师之境界,再来说这路子不对。”
刘桑叹气:“我也没说这路子不对,我只是说,天下武道,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子。”
叶银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