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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纱也笑了,说道:“是啊,宝石送给天河这家伙,实在糟蹋了,他又不懂得欣赏。嘻嘻,还不如送给我呢……”勇气飞了个圈,又呜呜地叫了几声,梦璃道:“云公子,它说,它找到足够的宝石后,这些天来一直悄悄跟着你,它想让你带它一起修炼,教它怎样才能变强。”天河挠了挠头,不解道:“带它一起修炼?可以吗?”菱纱笑道:“那有什么不行?我们就带上它吧!”想到勇气从此以后就能跟着自己三人,心里乐开了花。
不料,梦璃却摇了摇头,低声道:“菱纱,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人和仙兽的修炼之法颇有不同,是不能在一起修炼的……”说完叹了口气,又道:“菱纱,我知道你喜欢它,不过,如果它想好好修炼,我们还是不要带着它吧,免得耽误了它。”菱纱听了梦璃的话,也是叹了口气,想起当日她在陈州对自己说过的话,又有些惭愧,只好压下自己的喜爱之情,默默点了点头。
勇气听到梦璃的话,也有些难过,哀声叫了两声,想要飞走,却又有些不舍。梦璃转向勇气,柔声道:“你不要伤心,我感觉的到,其实你的灵力很强,只不过潜力还没有发挥出来而已,你不需要羡慕任何人。我想,只要你多加修炼,一定会变成一只强大的仙兽。”菱纱忍住难过,也点点头道:“嗯,梦璃说得对,你要有信心。你现在就这么懂事,以后肯定会很强的。不过,到时候别忘了来看看我们……”
勇气的心情似乎好了些,飞向天河,在他面前兜了好几个圈子,咿咿作声。梦璃道:“它说,它想好了,现在先离开,等到炼成五毒珠,变得强大起来后,再回来报答云公子和我们。”勇气点了点头,不舍地望了三人一眼,振翅飞去。
天河和菱纱目送勇气离去,心中均是不胜怅然,梦璃见两人难过,温言道:“没关系的,我想,以勇气的资质,说不定很快就会修炼完毕,我们以后一定还有机会再见面的。”菱纱轻叹一声,见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便和梦璃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不久,夜色降临,天河收好那些宝石,躺在床上,心头不觉涌起一件件事情,父母的过去、修仙的未来、掌门的高深莫测、师叔的冷淡,偶尔眼前还闪过勇气那张可爱的脸庞。天河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想着,竟然平生头一次失眠了。他倒也不急着睡,索性走出门外,四处闲逛。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草坪上,蹲着一个身着白色道服的琼华弟子,天河看他身形甚是眼熟,走近一看,竟然是怀朔。天河快步走过去,笑着打招呼道:“哈哈,怀朔,你在做什么?”
怀朔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什么,突然听到天河一声招呼,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等到反应过来,连忙又低下头去,只听他着急道:“哎呀,逃了……”
天河听得莫名其妙,奇道:“逃了?什么东西逃了?”怀朔遗憾道:“唉,我要捉的虫子,被你惊跑了……”说着向天河晃晃手上的虫笼,里面关着一只不住鸣叫的虫子,发出微弱的光芒,道:“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守了一个时辰,也才捉到一只。刚才好不容易又发现一只,可惜……”
天河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害得怀朔白费了不少力气,不觉有些惭愧,看了看怀朔手上的虫子,又有些奇怪道:“这虫子这么瘦,身上没有多少肉,会好吃吗?”怀朔惊异地看他一眼,连连摇头道:“吃?……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捉来吃。”见天河不解,解释道:“这虫子名叫‘夏鸣’,只有在琼华派中才有,山下是见不到的,近几日璇玑忽然说它们的叫声好听,让我捉几只给她,她要送给紫英师叔。”
天河更加奇怪:“师叔?他要这东西干嘛?”怀朔苦着脸道:“师叔要不要倒没什么,但若是不理璇玑,她一定会每日缠着我,不肯罢休……”天河见他一脸无奈,心想刚才不小心坏了他的事,现在正好帮回这个忙,笑道:“呵呵,那我来帮你吧,我对这个比较在行。捉虫子不能像你刚才那样,你等一下,先把虫笼给我。”说完,接过怀朔的虫笼,打开笼盖,向里面撒了些什么,然后就将虫笼简简单单地平放在草坪上。
不一会,只见草丛中先后钻出三只夏鸣虫,不知是什么原因,三只虫子像是被虫笼吸引一样,纷纷钻进笼中不再出来。这三只夏鸣虫发出的光亮虽不十分明亮,却也将这小小的虫笼装点得像一个小灯笼一样,甚是好看。一旁的怀朔直看得惊讶莫名。天河关好笼盖,将虫笼递还给他,笑道:“好了,这下够了吧?”
怀朔脸上又是惊奇、又是佩服,问道:“敢问,夏鸣虫为何会自己往里钻?”天河笑道:“我在笼子里放了点干花粉,以前在青鸾峰时,我也常常拿这个引虫子,看来对琼华派的虫子一样行啊,呵呵。对了,看你不太会捉的样子,你从小到大都没捉过虫子玩吗?”
怀朔脸上微露惭色,叹道:“惭愧,我幼时在家乡,爹是个私塾先生,管教得甚严,不许我和其他小孩一起玩闹。真想不到,原来捉虫也是一门学问。”天河有些怜悯地道:“什么?连出去玩都不行?唉,你真可怜,想不到你爹比我爹还厉害……”
怀朔谢道:“今天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帮忙的话,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凝神闭气守上多久……”突然想起什么,对天河笑道:“对了,今天下午璇玑跟我说,你们三个都入门了,我当时还吓了一大跳,以前门派里还从没有过这么快就入门的弟子……真的要恭喜你们了!”天河呵呵地笑了笑,怀朔又道:“我先回房去了,本门禁止入夜后喧哗和随意外出,我……我是趁房里其他人都睡着了才出来的。那个,你也早点回房吧,我知道你玩心重,耐不住性子,不过今日才刚入门,还是莫要一来就犯错了。”说罢收起虫笼,急匆匆地回房去了。
天河陪怀朔说了这一会话,倦意也涌了上来,回到房中,倒头就睡着了。梦里梦见自己学会了御剑之术,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翔着……
正飞得高兴,忽然感到身旁传来一股巨大的怒气,天河一个激灵,刚要睁开眼睛,只听见床前传来慕容紫英的怒喝声:“云天河,还不快快起床!”
天河连忙坐起来,见紫英一脸怒气,脸色冷得吓人,连忙道:“师叔,我……”话还没说完,便被紫英一顿痛斥:“懒散贪睡,不知进取!知不知道早课时辰已过?!念你初犯,暂不追究,半柱香内洗漱换衣,到剑舞坪中央的练功场来!”
天河被训得抬不起头来,嗫嚅道:“可是,我、我还没吃早饭……”紫英怒道:“不必吃了,五谷都是浊气,一早就要沾染,你修为永远也无法精进!还不快快动身!”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紫英一走,屋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天河却是不敢怠慢,连忙换上了床头摆着的弟子服饰,胡乱洗了把脸,饭也不敢吃了,急急忙忙地来到了练功场上。
只见菱纱和梦璃早已站在那里,两人也换上了琼华派女弟子的服装,菱纱换了一身紫白相间的短装,梦璃则穿着一件雪白的上衣,远远望去,只见两道倩影立在场中,嬉笑庄重,给本来就很美丽的景色上又平添了几分秀雅之情。
梦璃见天河换了套新装,一下子体面了不少,不像原来一副野人的样子,微笑道:“咦?云公子好像大不一样了,看起来很精神呢。”天河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人称赞自己外貌,而且竟是出自梦璃这样一个如天仙般美丽的女孩之口,脸上不觉一红,憨笑道:“是吗?呵呵。”
菱纱也在一边笑道:“唔,果然还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过,你的头发也该整整,还像鸟窝一样,也太不协调了……”天河却像没听见她的话,红着脸,对梦璃有些紧张地道:“梦、梦璃,你穿这样也很好看,像仙女一样。呵呵……”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一旁傻笑着。
梦璃笑道:“真的吗?谢谢云公子的夸奖。”菱纱有些不满,哼道:“下山没多久,倒学会油嘴滑舌了……”天河这才想起菱纱,见她也是一身新装,挠了挠头道:“其实,菱纱你穿上这身衣服,也蛮漂亮的……”
菱纱微微高兴,嘴上却不饶人,哂道:“哼,看不出,你还知道左右逢源呢……”天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不是,菱纱,我说的是真的……”
“够了,你们三个,言之无聊,成何体统!”一声断喝让三人从互相欣赏中回过神来,只见对面的慕容紫英一脸严肃之情。不知怎的,菱纱偏偏不怕他,笑道:“喂,干嘛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说不定啊,你只是长得老成,其实年纪比我还小呢,对吧?小~紫~英~”一边说,一边嘻嘻地笑着。紫英脸上一道怒气闪过,但看见菱纱的笑容,又不知不觉消了下去,肃然对她道:“再说一遍,叫我‘师叔’。还有,不要拿别人名字开玩笑,很不礼貌。”
天河看见紫英的表情,暗暗为菱纱捏了一把汗,连忙转移话题道:“师叔,今天要练什么?会不会学御剑啊?我想学那个!”紫英道:“我自有安排,等下便知。”他环顾众人一眼,徐徐说道:“你们三个,既入琼华派,自当知晓门派中的一些规矩。本派前山乃是所有弟子清修之处,后山思返谷则为弟子思过之所。铸剑所用之‘承天剑台’,位于五灵剑阁上方,剑台后的剑林处则通往禁地,凡我琼华弟子,万万不可靠近,切记!”
菱纱笑问道:“对了,我以前听说过,蜀山仙剑派也是很有名的修仙门派,那除了蜀山、昆仑,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也有人修仙呢?”紫英看她一眼,淡然道:“你所问之事,与你入门修行,似乎没有多大关系吧?”菱纱心里有些着急,脸上仍是一副调皮的表情,笑道:“都是修仙,怎会没关系呢?再说,做老师的不就是要替学生解惑?你就说嘛~”
紫英拗不过她,沉吟片刻,徐徐道:“若论到人间仙境,确不止昆仑和蜀山两处。除此之外,颇成气候的,还有十洲三岛、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不过彼此之间也并非都有往来……”菱纱十分惊讶,道:“哇!这么多修仙的地方,一定都藏得很隐秘吧?那我们有没有机会见到呢?”
紫英淡淡地道:“仙境所在,自是不同凡间,但要说它们藏得都很隐蔽,那也未必。能否见到,不在隐蔽与否,而在人的缘分。有缘之人虽居于千里之外,也得一见;无缘之人即使身在仙境之旁,今生也难觅得仙踪……”
天河想起刘得宾的嘱托,问道:“师叔,你知不知道宗炼长老在哪里?我想见见他。”紫英猛地盯向他,语气忽转严厉:“宗炼师公?你找他有什么事?”梦璃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在寿阳见到一个叫刘得宾的铁匠,他说他之前受过宗炼长老的恩惠,托我们上山感谢他老人家……”
紫英目光渐转黯淡,颓然道:“师公……他老人家十几年前就过世了。”三人听了这话,均是一惊,韩菱纱心中更是惊惧交集:“怎么会这样?听刘得宾的话,宗炼长老十几年前也不过刚五十多岁,怎么也会死?除了天河的爹娘,又是一个修了仙也没有长生不老的人,难道、难道修仙的人也不能长寿吗……”两手抓着衣角,担忧地思量着。
柳梦璃问道:“师叔,这是怎么一回事?”紫英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