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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再见!”
“好,再见。”
江浩的手铐被李民警抓着,被动地跟着一路小跑的出了厂门。李民警很快换了一张脸孔,他冲着江浩怒吼着:“哟,本事还不小!不光会打架伤人,还会偷东西是吗?还逃跑,你跑啊?”越说越气,他不住地用手拍着江浩的后脑勺。
江浩当然也不知道这就是大炮的二哥。
“你小子就给我胡闹,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江浩被扯的身子一歪,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差点被李民警的表情吓坏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把他和大炮联系在一起,他只觉得他们的表情,尤其是发怒时简直太象了。
夜深了。
派出所讯问室中,仍闪烁着灯光,江浩被反铐在窗户的铁条上,已差不多二个小时了,李民警就坐在他对面一张椅子上抽着烟。
“你偷了多少铁?快说!”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就拿了一次,想换点钱给奶奶治病。”江浩急切地说。
“呸,你胡说。那为什么工厂说丢了一百多斤铁呢?不是你还有谁?”李民警又大怒了起来。
“真的,不是我。”江浩极力申辩着。
“好,你就嘴硬。”说着,他就拿出一根小胶棒对着江浩的小腿骨敲了几下。
钻心的痛楚使他“啊”的大叫一声,跟着眼泪也刷的流了出来,李民警又敲了他几下,才回到桌子旁写他的笔录去了,熬了整晚的江浩几乎都糊涂了。一会儿问他用砖头砸大炮的事,一会儿问他偷铁的事,一会儿又签名按手印,一会儿还用小棒敲他几下。轮翻几次后天终于亮了,这当正巧也有人给他送来一顿可口的饭菜,据说是邻居孙奶奶听到消息后,连夜做好特意托人送来的。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五章:地狱之火
第三天中午江浩才被押上吉普车,送往桥南看守所。车子穿过拥挤的闹市时,好奇的行人不住地向里张望,争先恐后地围拢过来或尾随着车子前进。他们想弄清楚这里关的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难道是令人胆寒的杀人犯?结果偏偏令人如此失望,人们看后到的,只是蜷缩在车子角落里,带着铮亮手铐的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就如一头被送往集市准备贩卖的羔羊般可怜,无奈又惊恐地等待着命运对他的宣判。
一座灰色的老式建筑出现在公路的尽头,他像一只魔兽般张开黑漆漆的大嘴,迫切等待着被束缚的罪恶生灵,奇%^书*(网!&*收集整理尽快钻进他的喉咙。
吉普车开进黑色大铁门后拐了个弯儿,便停了。李民警下车后先打开车门,再把江浩揪出来,嘴里挂着颇有些得意的笑容。
“跟你说到这里可不是在派出所,你要记住!要是再不老实?哼!准有你好受的,进去吧!”
距此四五米远的地方,是一座大楼通道的入口,上面挂着一块白板黑字的大牌子——桥南看守所。进行登记后,江浩便沮丧地跟在一位拎着一串响当当钥匙老干警后面向着几乎漆黑一片的通道走去。通道里灯光昏暗得让人感觉象坠入冥界般,左右两旁的铁栅栏里不时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还有一张张惨白狰狞的脸以及绝望呆板的眼神,偶尔也有些如同地狱里魔鬼般凶恶的目光来回在江浩身上扫射着,仿佛一柄柄利刃在分割这具弱小的躯体。
老干警一直走到通道尽头,最里的号门旁才站住脚跟。铁门在一种极难听的吱呀声中打开了。他低着头不敢向里面张望,老干警用手在他背上一推,说了声:“进去吧。别闹事啊?”就把他推进了铁门。接着锁上门晃荡着响当当的钥匙远去了。随着沉重铁门“咣啷”的响声,一下子也打碎了江浩最后的希望,惊恐的泪眼无助的左顾右盼,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也许还有机会使他脱离这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应涉足的世界?
黑暗中,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投了过来,空气紧张的凝结着,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看什么看!”
“蹲下!”
“揍你个小王八糕子。”
怒吼声如惊雷般在空气中回荡,眨眼间一双双大手大脚统统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脸上……
之后就是旷日持久的精神摧残与肉体上的折磨交替冲击着他,直到他彻底的体味了一下局子的滋味。年龄的差异仿佛也并未使他得到多少同情,心酸的泪水无时不在江浩的心中流淌,这次苦难的经历不但使他体验到受人欺凌的极限度,以及真正失去亲人和自由后的痛苦,同时也增强了他对抗一切困难的韧劲。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眼神中童年的快乐憧憬早已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一股冰冷的寒气在不断地变化,凝聚,升腾……
月余的看守所生活飞一样过去了,江浩的适应能力的确令人惊叹,如今他已饱尝了命运强加给他的所有苦难,他不在觉得局子会有什么更令人恐惧的了?在这盛产人渣的地方,真、善、美、被统统抛到一个最肮脏的角落,任由人们无情的践踏。这里崇尚喧扬任何形势的假、恶、丑、赞美一切罪恶的美德。结出一颗颗充满恶臭味道的果实。强壮的流氓加上一颗恶毒无比的心,就是这里的霸王。无休止的奴役着其余的老、弱、病、残或体力不继的弱小群体,稍有待慢更是拳脚相加。当然江浩也属于这个弱小的团体中的一员,不过他也根本不了解自己渐渐变冷变硬的心,正在蕴酿着一次大的爆发……
一天上午,号子的铁门“咣啷”一声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大,虎头虎脑的男孩。看他走路时的样子与神态决不是个普通人,两只不大的眼睛向上翻着,锐利的目光令接触到他眼神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脖子粗得几乎宽出了下颌,紧身衣裤被肌肉撑得象要爆开似的,十几岁的孩子竟如此的健壮,真让人不敢相信。
平时称王称霸的几个家伙,此时全都跳了起来,其中一个叫大黑子的个子最高,二十三岁,因聚众斗殴被收审,也算是社会上一号人物。眼下看到这刚进来的小子有点不对头,赶忙起身准备锉锉他的锐气,或群起而攻之。可谁成想,那长得壮实的男孩,没等他们站稳竟先发制人,一个箭步跳上床,落地的腿只轻轻一点床板,人已在床板上二次腾空而起,左脚前伸踹出,身子侧拧,口中发出清脆的“嘿”声,一米八五左右,九十公斤重的大黑子,便被这个虽然粗壮,但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小个子踢得仰面向后倒去,巨大的响动惊动了外面的警察。
门被打开了,几个警察一窝蜂般冲了进来。
“怎么了,谁闹事,给我站出来。”
他们看了看周围,最后把目光一齐停在站在床板上威风凛凛壮如牛般的男孩身上。
“谁在闹事,是不是你?”其中一个警察瞪着眼,朝他吼着。
“我看就是你小子?刚才进来时就知道你准不老实,是不是你?”另一个也朝他走来。
“是我又怎么样?”男孩把眼一瞪,一副不服的样子。
“哎呀,你还要疯了是吧?仗着学过两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今天我叫你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来撒野?”
说着几个人一走扑了上来。
说话的人是本号的管教姓王,他是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最先一个滚到床下去的,剩下的几个也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最终还是拼命抱住了那孩子。终归地方狭窄孩子的功夫没能完全有效的施展,况且双拳还难敌四手呢?他被几个人用力压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即使如此他口中却还不住的骂着。
“你有本事放开我,看我不揍偏你们。”
气喘吁吁的王管教。这时爬上床对着他头上就是一脚。“我让你狠,等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厉害了。”说着转过身径自走出号门。
门口此时已围了二十几个老老少少的警察,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地议论着。
“这小子功夫不错嘛!”
“哪送来的?”
“叫什么?”
“为什么被抓的?”
看门的老警察这时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是北口派出所送来的,说这小子跟几个混混打架,然后把其中一个腰一脚踹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呢!他叫什么?……武刚吧!好像才十三岁,是商丘人。”老警察费力地回答着。
“也太狂了吧。有功夫怎么样,到这里老虎都叫他服服贴贴的,何况还是个小毛孩子。”
“有他受苦的,等着吧。”
人渐渐散去,武刚此时已被几个人用绳子牢牢反绑了起来。脚与手臂反串在一起,活像个大粽子,这时几个挨打的警察,才围了过来,你一拳我一脚的报着仇。
“让你狠,还打我,你打呀!”
“我叫你打,我叫你打!”
他们越说越气,号子里听到噼啪的嘴巴声和“嘭、嘭”不停的脚踢声不绝于耳。武刚鼻子淌着血但还瞪着眼咬着牙,一刻不停的骂着。
“你们要不就打死我,王八蛋,哪天放开我,看我不收拾你们才怪呢?等着吧!”
“还嘴硬!”
又是一顿暴打,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与粗重的喘息声。
终于,这场持续了近二个小时的报复结束了。床板上面血迹斑斑。武刚那张圆圆的脸已肿得不成样子,气喘吁吁的几个警察,叫大黑子出去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就匆忙出了号子休息去了。门刚关上大黑子立即气急败坏的冲了上来,对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正当他打得起劲时,冷不防觉得头上一晕,接着成串的鲜血就哗哗的往下淌。他不明所以使劲扭过身,清楚的看到身后一个瘦小枯干的身躯,手里拎着一张小木橙,接着他就倒了下去……
江浩的脸冷得和一块冰一样,大大的眼睛低垂着,死死地盯着倒下去的大黑子。稍后他又举起了小橙“吭、吭、吭”没完没了的像疯了一般的乱砸了下去……谁知他哪来的力气,硬是把小橙砸得粉碎,凌乱的木块落了一地。
从武刚进门开始,全号的人就呆呆的看着一出出少见的闹剧不断地上演,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所有的怪事好像都发生了……他们张口结舌的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掀翻了号内所有黑暗的秩序。又是惊恐,又是敬佩。可其中还是有些喜好溜须拍马打小报告的家伙,赶快把这一重大事件报告给了管教。
不一会儿,刚刚出去的几个管教还没坐稳,听说出事了,就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也没想到刚刚按倒一个,怎么会又跳出来一个呢?竟然还都是些半大的小子,看到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大黑子时,才感到事情闹大了。再瞧瞧站在大黑子身旁瘦弱的江浩时,他们也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站着的和倒下的是那么不协条,简直就如一只老虎和一只小羊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件棘手的事情,号内发生流血事件,如果造成伤害他们当然脱不了关系,回过神的王管教跑出去又拿来一条绳子三五除二,就把江浩也绑成个粽子,往武刚身旁一放,然后余气未消地说:“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喜欢闹事是吧,好,我每天都好好叫你们闹一次,不制服你们我都不姓王。”说完就连踹了江浩三脚,才气哼哼的叫人抬着大黑子去医院了。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六章:患难兄弟
满身是血的小哥俩互相对视着,眼睛里充满了同情与敬佩的神色。号内的人擦干血迹后,就随便坐在床板上互相议论着,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惯犯说:“我进了一辈子局子,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