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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调查调查了。”杜一鸣在一旁说。
“也可能是人家儿子开公司挣的钱吧。”石霖不无调侃地说。
杜一鸣说：“石队，你就别提开公司的事了，就天地公司那点产业，几家娱乐场所个个赔本儿，惟独一个工程队能赚钱，还一直掌握在董彪的手里，你看看黄国富的住宅，再看看黄国海的住宅，哪个不是上百万的家产，除此之外他们还开宝马坐奔驰，夜夜签歌、花天酒地，他们这钱都是哪儿来的？这里面问题大了！”
江文军感慨地说：“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死人啊！”
江文军刚要走，石霖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石霖伸手接了。电话里传来小田的声音：“石队，我在黄国富家附近，有一个情况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说。”
“不知道余枫丹出了什么事？我看见黄国富进去不久，里面就传来哭叫的声音，两个人在屋里折腾了大约半个小时，刚才黄国富突然架着余枫丹出门了。那女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黄国富带走了。”
“带到哪儿去了？”
“我一直跟着他们，黄国富把她带到他父母家去了。”
“继续监视。”
“知道了。”
“怎么了？”江文军看着石霖紧皱着眉头，忍不住关心地问。
“那个余枫丹好像有些反常，她先是背着黄国富一个人溜到黄国富的别墅里去，后来黄国富回来了，两个人在里面闹了一阵，现在黄国富把她弄到黄春光家里去了。”
“他们家现在可没人。”杜一鸣提醒说，“别是她知道些什么情况吧？”
“她会知道什么情况？”江文军惊讶地问。
石霖点着头说：“她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因为她现在是黄国富身边最亲近的人，现在迹象也表明了这一点。”
“那咱们找个理由去调查一下呀。”杜一鸣说。
“什么理由？”石霖看了他一眼。
杜一鸣眨了眨眼，说不出来了。石霖说：“我也想马上找个理由调查她一下，可是什么理由呢！”
杜一鸣突然一拍大腿说：“嗨，忘了个人，石队你不是一直让梁艳艳在查李智力那个案子吗？找她出面呀。”
石霖一听这话，也笑了，说：“对呀，我差点把这丫头给忘了。把梁艳艳给我找来。”
其实梁艳艳一直在为余枫丹担心，虽然她一直没有找到直接能证明黄国富与李智力的死有关的证据，但是她自己对黄国富以前的好印象却有了很大的改变。她明知道余枫丹现在在黄春光的家里，但是梁艳艳还是先打了电话到余枫丹的单位，单位的人说她请了几天假，没有来上班。
梁艳艳怀着一线希望又来到余枫丹的家，发现她的家里没有人，门是锁着的，一切可能都排除之后，梁艳艳直接来到了天地公司。这一次梁艳艳没有费什么劲便见到了黄国富。
“是你？请坐。有什么事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没有作孽
193。我没有作孽
梁艳艳觉得黄国富明显有些伤怀，眼睛是红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但他在努力维持着他一贯良好的风度，面带微笑，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这个人既风度翩翩又诚实可靠。
“对不起，来打扰了，不过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本来想找余枫丹，可是我听说她在你那儿。”
“什么？” 黄国富有些意外地看着梁艳艳。
梁艳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是这样，关于她的丈夫李智力的那个案子，我们已经有了一点眉目，我们抓到了一个人，他承认半年前开车撞过一个人，我们环疑他撞的那个人就是李智力，所以我们想让余枫丹指认一下。”
黄国富笑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余枫丹在我这儿？”
梁艳艳也不想兜圈子，看着黄国富反问说：“她不在你这儿吗？据我所知她现在正在你父母的家里。”
黄国富看着梁艳艳说：“你们在监视我！”
梁艳艳笑道：“黄先生，你太多疑了，我和余枫丹私下里是好朋友，你们谈恋爱的事她都跟我说了，我打电话到她的单位去过，也打到她家去过，两边她都不在，所以我确定她在你那里。你怎么会想到我们在监视你呢？”
黄国富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承认说：“对，她是在我父母家里，最近她身体不太好，在她自己家没有人照顾她，所以我把她接到我父母家里去了。”
“我能见见她吗？”
一丝犹豫闪过黄国富的眼睛，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地说：“当然可以，这样吧，我陪你过去，也许她正在睡觉。” 黄国富带着梁艳艳来到黄春光的家里。他让梁艳艳先在客厅里坐着，然后他到卧室去叫余枫丹。梁艳艳疑惑地坐在客厅里过了一群儿，黄国富脸色很不好地出来了，他报歉地看着梁艳艳说：“对不起，她的情况现在很糟糕，没有办法跟你走。”
“她怎么了？”梁艳艳不由得站了起来。
“她病了。”
“病了？” 梁艳艳说着便朝卧室走了过去，说：“我看看她。”
“不必了吧。”黄国富将身子挡在了卧室的门前。
“让开！” 梁艳艳瞪着黄国富命令说。
“我告诉你她病了，现在不想见人。”杭吴天重申说。
“我再说一遍：让开！”
黄国富看着梁艳艳，梁艳艳严厉地直视着他的眼睛。黄国富妥协了，他举起双手很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我让开，你进去看吧。”
梁艳艳一步抢进卧室，竟然发现余枫丹一动不动坐在床前，她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目光散乱，眼窝深陷，梁艳艳吓了好大一跳，她本能地扭头质问黄国富：“你把她怎么了？”
黄国富脸上的表情也很沉痛，地耸耸肩，勉强一笑说：“我？我能把她怎么样？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艳艳顾不得多说，赶紧走到余枫丹面前拉住了她的手，焦急地问：“枫丹，丹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枫丹的手冰凉，她抬起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看了看梁艳艳，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没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别怕，我是警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梁艳艳说着挑衅地回头瞪了黄国富一眼。
余枫丹看着梁艳艳，凄然地一笑，说：“艳艳，谢谢你，我真的没事，现在我的头很疼，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吗？”
梁艳艳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她倒有些愣住了。黄国富一听这话，忙上前来想扶住她的手让她躺下，但是他的手却被余枫丹轻轻拨开了，黄国富的手停在半空中，神情可怜地看着余枫丹，这一幕倒叫梁艳艳有些不忍心了。 v
余枫丹自己静静地躺在了床上，然后一动也不动，她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一眨也不眨。
梁艳艳见这情景，确信黄国富不会对余枫丹施加什么伤害，这才无奈地对她说：“好吧，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你就躺一下也好，我以后再来吧。”
梁艳艳走到客厅里，见黄国富还在里面，便叫道：“黄国富，你出来一下！”
黄国富闻言出来了，他平静地看着梁艳艳，客气地问：“还有什么事吗，梁警官？”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梁艳艳盯着黄国富警告说：“好吧，我不管她出了什么事，我要告诉你，我会再来的，什么时间来不一定，你好自为之。”
“我会的，恕不远送。”黄国富冷冷地看着梁艳艳 。
梁艳艳愤然离开了黄春光的家，她确信余枫丹和黄国富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不明白的是，虽然黄国富没有对余枫丹采取什么强制手段，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向自己说出来呢？她好象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然她不会显得那样虚弱苍白，但是她为什么什么也不愿意说呢？梁艳艳怎么也想不明白。
当梁艳艳一离开黄家，黄国富便默默地走到余枫丹身边，他哀伤地看着余枫丹，轻声问：“你为什么不跟她走？然后告诉她，那个被抓的人不是撞李智力的凶手呢！”
一行清亮的眼泪顺着余枫丹的眼角流了下来。三天以来她就一直这样不吃也不睡，董彪的话对她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整个心都碎了，这个无情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了，她几乎承受不了。 27年来，她的生命中从来都是美好和善良的东西，她相信生活中也只有这些东西，善良的朋友和亲人，美好的生活和爱情，她从来追缘有想过自己会遭遇如此的丑恶和陷井，实际上她根本也想不出会有什么丑恶和陷井，突如其来的一切，在一瞬间使她的美好世界全线崩溃，把她的精神一下子打垮了。
三天以来黄国富焦灼地守候在她的身边，她不吃他也不吃，她不睡他也跟着不睡，黄国富不停地向她解释着什么，
可是她的头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余枫丹恨自己的怯懦，她发现自己对黄国富恨不起来，她明知道李智力的死与他有关，但是她仍然对他恨不起来。
她也曾想过狠狠打他几个耳光，然后痛斥他一顿把他送到公安局，让他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但是她又想，那自己怎么办呢？还有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这些都像绳索一般紧紧地套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让她不知道何去何从。爱与恨的火焰纠缠在她心中，烧得她痛不欲生。
梁艳艳来之后，黄国富到她的身边来对她说：“枫丹，既然我的解释你都不愿意听，那么好吧，你认识的那个女警察来了，她正好是来让你去指认撞李智力的那个凶手的，我把她叫进来，你想怎么做你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做吧，我会听从命运的安排。”
余枫丹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但是她的心却猛地一动。有一种冲动突然就直冲她的脑门，她在心中急剧地权衡着，在她还没有作出决定以前，梁艳艳就闯进来了。
就在那一瞬间，她说出了连自己也想不到的话，她没有向梁艳艳说出实情，而是让梁艳艳走。说完了那句话她觉得心里一阵难言的疼痛，那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爱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杀害自己丈夫的刽子手。为了他，她可以牺牲李智力，那个无辜的、有着明媚笑容的大男孩。
实际上在梁艳艳进来的那一刻，黄国富的心也一直在嗓子眼儿悬着，他是在拿自己的命和情感赌博，他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也许就是以命还命的结局，但是他还报着一线希望，终于，他赢了。
黄国富蹲下身，看着余枫丹，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嘴唇上，然后，余枫丹感到一丝冰凉的东西顺着自己的手腕流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余枫丹丢了
194。 余枫丹丢了
黄国富无声地流泪了，他说：“枫丹，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这些天我向你一遍遍的解释你都充耳不闻，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不然你今天就把我交给警察了，但是你没有那么做，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激你。”
余枫丹闭上眼睛，任如泉涌的眼泪不断地流到枕头上。
“你不听，但我还是要说，董彪的话有一半是真的，那就是我这一生只爱过你一个人，好多年了，我心里一直只有你的影子，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别的女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但是李智力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余枫丹仍就闭着眼睛，仍就流着泪，但是她在听。
“这都是我那糊涂的哥哥干得好事！有一次我无意中向他透露了我喜欢你的这个事实，他知道，我一直因为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