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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隐有一种预感,未来的太一门……多半会发生些不小的动静。
太一门未来有没有动静不好说,眼前的动静却是狠狠地刺到了三人两兽的眼。
伴随着一声暴怒的哀嚎,远处一抹黑芒急速倒射而回。
龙吟阵阵,出自玄冥之口。
此时它的嘶吼之声远不似先前那般威严慑人,而是夹杂着一种无法遮掩的畏惧。
黑色的光束紧紧地缠锁着玄冥,如同一条细小的绳,看似无奇,却让玄冥始终无法挣脱。玄冥一怒,天空变成大海,狂风卷起,巨浪滔天。一道道蓝到彻底的水箭自玄冥口中喷射而出。
这水箭湛蓝无比,性极阴寒,正中黑色的光带之上,然而亦奈何不得这光带分毫,突然崩碎。它试图解开身上的束缚,然而这妖异的光带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兀自将玄冥丝丝困住。
一朵零星的水花溅落在地面上,千里成冰,蔓延到远处太一门数人的脚下。李青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讷讷道:“这……居然玄冥居然……真的被摄回来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玄冥又被拉近了一段距离。此时白玉小塔飞天而起,须臾间变成一座山岳般巨大,山底一扇玉门洞开,里头黑漆漆地望不见任何东西,只听得“呼”地一声,玄冥化为一道乌光,被摄入塔中。
“这座塔到底什么来头?足以力压极道强者的古兽玄冥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硬生生被吸了进去!”李云海沉声自语道。
张敬之看了他一眼,接道:“只怕……玄冥是要被炼化了。不过……它也不会寂寞,云海,你再看看西方。”
李云海闻言不禁把头微微一偏,果然在西面极远处看见了一阵极为混乱光亮,隐隐有地面开裂和巨树倒翻的杂响传来。
瞬间的回想,李云海双眼猛然一瞪,然后他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缓了一缓,说道:“想来那便是穷奇了。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啊。敬之,你说云师弟到底出身何处?修为根骨皆如常人,却屡屡让人觉得他不似常人。”
张敬之微微一笑,李云海话里说的难以置信,但脸上的震惊神色早已藏在了极深处,看来他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已经晚了。
想到这,张敬之便回道:“虽然我和云师弟关系很好,可这种问题他不说我也不好问。管他呢,我只消知道云师弟不会害我便是。云海……你莫不是在担心那件事?木云师叔不是已经从中调解了么,而且紫烟长老当时也是在场的。再说,依云师弟的性子,想来不会多做计较的。云海你且放心把。”
李云海眉头一挑,旋即摇了摇头说道:“敬之你误会了,云师弟自是大度之人,我李云海又怎是那心胸狭窄之辈。只是……这件事我等似乎不便对他人提起。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是在担心云师弟的事情若是被他人知道了……”
张敬之把手一抬,止住李云海的话,笑道:“云海多虑了。这里就我们三人,只要我们不说,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朱雀和那巨猿又不会开口说话。如果我等为云师弟保密,他定会记下这个人情的。”
张敬之原本是想稳住李云海,不想让李云海对云逍产生过多的戒备,但这一番话下来,李云海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加警惕。
听张敬之这么说,李云海想起了李木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往往越是看起来大度之人,一旦触及逆鳞,必生死不休。”
生命的终结,最是彻底。对一个人来说,如果试图置他于死地还算不得逆鳞,这人大概便是那没有逆鳞之人。
人有不可触及的逆鳞。
兽亦有。
穷奇不想死,所以它倾尽全力地挣扎。
宝塔射出的黑光对上穷奇似乎也颇为吃力,虽是成功地将它拽了回来,却只能拖住,不能摄入塔中。
穷奇双翅狂振,口中喷出一道冥河之水,想要将缠在它身上的光带腐蚀掉,片刻之后终于放弃,它怒视虚空之上的云逍,冷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穷奇何等实力,这一声喝问之声登时响天震地,其中还夹杂这一丝神识之力,震得千里外的张敬之等人一阵头昏脑胀,不得不运功发力,镇住心神,饶是如此,三人也是满头冷汗,修为最低的李青,嘴角处更是溢出了一丝鲜血。
第167章:白玉盒子(完)
第168章:昊天大帝
以李云海祭器巅峰的修为尚且如此,云逍那法体级的境界应更为不堪才是。可身处穷奇喝声所指最中心处,云逍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他依旧是保持着先前的姿态。四肢舒展,昂首望天,一座白塔正悬在他身前。对穷奇的怒喝他恍若未闻,双眼只盯着极远处,眼神中全无身周荒兽和远处三个师兄的存在。
这种完全无视的态度使得穷奇怒火中烧,它身为荒古凶兽,又是昊帝之子,虽是弃子,却无法掩盖它血脉的强大与高贵。在那遥远得无法想象的年代,即便是诸族最强者,看在昊帝的份上,也须给它几分薄面。
而此时,它竟然被一个与路旁杂草无异的法体级小人物给无视了。
它没有再说话,因为它知道再问也不会也回答。
狠狠地盯了云逍一眼,穷奇看了看身上紧缠的光带,它忽然劲力一松,不再反抗光带的拉扯之力,顿时便被飞快地拉向白塔。
在离白塔百丈远时,它重新发力,止住身形,这塔的来头它心里有数,不敢靠得太近,不过百丈距离也足够了,它一边抗衡光带,一边张口吐出一些黑漆漆的奇怪东西。
这些古怪之物像是石头,又隐隐散发着光泽,形状十分不规则,圆的方的扁的都有,一共五块。
它的怪异行径让远观的三人颇为不解。
“穷奇这是要做什么?”李青皱眉说道。
他的问题也是李云海和张敬之的问题,两人自然无法回答他。李云海神色凝重地思索着什么,而一旁的张敬之则是看向了朱雀。
“你们看,那朱雀原本神态欢喜,但穷奇取出这些怪石后,它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眼神极不自然。”张敬之想了想,说道。
李云海依言朝朱雀看去,果然看到了朱雀的异样,它不停地扇动翅膀,想要往云逍的方向靠近,可一双凤目却时不时地盯着穷奇的方向,像是在忌惮什么,又往后退了回来。再望向云逍时,眼中充满了担忧。
“果真如此。敬之,莫非这些怪石,能克制云师弟那白塔?”李云海略显恍然之色,接着一拍手,沉声说道:“糟糕!若是这样,云师弟岂不是很危险?可……以我等修为,实难帮得上他。”
张敬之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笑了笑,说道:“看来云海对师弟的安危很是关心嘛。且放心吧,我看云师弟不会有事的。”
张敬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想:你李云海只怕巴不得云逍当场命运才是,偏还装得这么逼真,好像真把云逍当师弟疼一样。
很快他们就知道穷奇在做什么了。
没让三人久等,穷奇吐出五块怪石后,又引来一条黑河从天际淌来,呈环状将云逍围在最中心。
这黑河自是那传说中的冥河之水,隐隐透散出一股诡异莫名的气息,望之若久,心神似要被那河水吞噬一般。
然此时这慑人的冥河水却环绕在云逍周围,五块怪石分落五处,成一阵势。
“不好!相传穷奇虽是昊帝之子,却不为昊帝所喜,是以并未传它阵法,眼下……莫非是……”
张敬之眉头紧锁,脑中正细想着什么,话到此处,忽然被截断了一般,脸上亦显出极深的担忧神色。
穷奇引来冥河之水,辅以五块奇石,布阵将云逍困在当中,但置身阵中的云逍依然毫无反应,他仍旧如之前一样,微微昂首,凝望远天。
“哼!”
穷奇冷笑一声,心中略有些恼火,想到大阵将成,眼中不由又现出极为戏谑的意味。它盯着云逍看了一眼,张口吐出一团金光。
金光中间似包裹着一样事物,以一种莫名的方式极快无比地窜上天穹,远处的三人竟是一点也看不真切,只觉得眼前略一恍惚,那金光已然消失不见。
不多时,无尽高天之上,一朵金色祥云渐渐浮现出来,其方位正在云逍头顶之上。看见这朵祥云,穷奇嘴角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喜色。它虽非人身,喜怒哀乐之情却与人无异。
金云的出现让张敬之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偷瞄了身旁的李云海和李青一眼,前者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李青眼底的阴狠之色却被张敬之敏锐地发现了。
然而这都不是张敬之产生不祥预感的源头,金云神秘莫测,想来和先前那团金光有关,穷奇被云逍的玲珑宝塔困住,身陷险境,绝地反击之下,对云逍出手,必是惊天一击。
更让张敬之心感不妙的是朱雀和巨猿的反应。
这朵金云出现后,正在靠近云逍的朱雀猛然一抖,长长的尾羽刹那间变得僵硬无比,一双凤眼有些畏惧地看着天空之上的金云,畏惧之余,竟有臣服的意味。
和朱雀不一样,巨猿虽畏惧那金云蕴含的气息,但并没有呈现出臣服的姿态,他再度拿起了玄铁巨棍,往后退出百里,似在表示对那金云的尊敬。
“敬之,情况似乎不妙啊。这金云……就连朱雀和巨猿这等古前异兽都敬畏如斯,云师弟只怕危险了。”李云海语带担忧地说道。
张敬之心中嗤笑李云海的惺惺作态,嘴上却是有些沉重地说道:“金云太过神异,深不可测。看朱雀二兽的反应,似是在那金云之上感受到了某种气息,我想,很可能和古前某位强者有关。”
说到这,张敬之停了一停,似乎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又觉得极有可能是事实,沉默少许,他才接着道:“如果传说是真的,穷奇真是昊帝之子,那么和这金云有关的强者……”
“昊天大帝!”张敬之话音未落,李云海便惊呼一声说出了这个震古烁今的名字,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转而又兀自点了点头,感叹道:“必是昊天大帝无疑了!也只有大帝的气息,才能让朱雀和巨猿这等古前异兽畏惧如斯。”
两人对望一眼,眼中皆是震骇之色,虽有作态之嫌,亦有八分真实的感慨。
正在这时,穷奇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一个个神秘古奥的音节从穷奇口中发出,像是从极遥远的时空中穿梭而来,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而庄重的祷告,甚至从它的眼神中,就可以轻易地发现敬畏和渴望的意味。
每一个音节响起,都伴随着一个符文的出现。这些符文的样子有一点文字的感觉,但事实上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字。
符文的笔画极少,简单得根本无法看出它的寓意,然而每一条符文的轨迹交织出来之时,周遭的荒气都会出现一些微不可查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穷奇停止了发声,九九八十一个符文在冥河上放漂浮着缓缓旋转。五块奇石此时正散发出淡淡光芒,似在酝酿着什么。
终于,五道神光破石而出,直冲金云而去。
金云骤然大亮,一股威震天地的强烈气息陡然释放出来。
朱雀落地俯身。
巨猿释棍垂首。
就连穷奇自己,也停下对抗玉盒射出的黑光,屈下四腿,跪伏在地。
一切都停顿了。
远处的张敬之等人低首躬身,不敢目视金云,在三人眼中,出奇地呈现出敬仰和膜拜的眼神。真挚无比。他们此时抛开了所有的杂念,静心感受那朵金云传来的气息。
这不是屈服,也不是被威压,而是对天地大道的一种与生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