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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未久等,便有张家子弟从门中出来,此人形容俊伟,腰间挂了一块材质上佳的令牌,隐隐有灵力波动传出,不似凡物。
这人看见云逍和张文,脚下加快几分,朗声道:“两位,在下张克宇,族中护法,奉长老之命前来迎接两位太一门贵客。”
“在下云遥,太一门内门弟子,我身旁这位是外门的张平师兄。”云逍撒了个谎,替自己和张文改了改名字。
张克宇闻言笑了一笑,看向张文的眼神不禁带上了一抹嘲讽。他岂会不知道外门是什么意思。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想不到这老头居然甘愿去当外门弟子。”张克宇心中嘀咕了一句,若无其事地引着两人往府内行去。
张文何等精明的人,他一眼就看穿了张克宇的想法,只是一别数十载,再一次进入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府邸,他心中充斥的只有无尽的刻骨之恨。他很想知道,如果这些人知道他这个糟老头子是来索命的……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都在张文的掌握之中。前面就是张家的议事厅,那里是家族召开会议的地方,也是接见重要宾客的所在。而里面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叔父张默,另一个……张文记得很清楚,他是张克南的弟弟,张克复,张家现在的四大入道级强者之一,也是三大长老中的一个。
张克宇当先走入议事厅,恭敬道:“两位长老,太一门贵客到了。”
“请进来。”张默抬了抬手,他和张克复都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太一门的普通弟子而已,有长老接见,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云逍和张文自然也不会不上道,何况他们本就是存了歹意来的,就算张家不待见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不该有的反应。
两人同时上前见礼。
“在下云遥,见过两位长老。”
“在下张平,见过两位长老。”
张默佯装不认识两人,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番,才道:“请坐。”
进来之后,张文就一直在打量议事厅中的情形,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张家现在的实力,虽然不比最鼎盛之时,却也绝不至于偌大的议事厅只安排了不到十个护法弟子。而且,在他的设想中,张克南和另外一个长老也应该在此才对。
可现在他们不在这里。
他们为什么不在?
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是另有事情,还是说……
他们有所警觉了?
难道走漏风声了?
张文心中突地冒出一连串问号,他看了看云逍,又看了看端坐主位之上的叔父,他强自按下了这个不好的念头。
可是……如果他们不来,该怎么办?
张文不由得对云逍使了个眼色。
张克复觉得有些奇怪,这太一门……为何忽然派来这么两个弟子?一个法体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即便是放在自己家族,充其量也就是个精英弟子的水准,放在太一门,那就更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了。
另一个……也是普普通通,可以说是看不出深浅,或者干脆是个废人?看似有境界,但他的灵息却弱得不像话,仅仅比寻常百姓强一些。想来是出过意外,一身道法神通尽皆散去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张克复关心的,他关心的是,太一门作为附近这些势力中有数的大仙门之一,真要派人去某个小势力,那是决计不会派这种小角色的。一来失了大派的威仪,而来……这种小角色,能做什么主?
但现在就是来了这么两个人。
张克复思量过后,心下已经肯定,眼前两人的来访不可能是出于太一门的授意,只是不知他们有何目的。
张克复看了看张默,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道:“两位太一门贵客来访,我张家实有荣焉,只是不知两位此来……所为何事?”
云逍得了张文的眼色,正在想着怎么说这个事儿。他知道张文疑惑什么,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但却隐约觉得可能跟那件事有关,眼下张克复既然先说起,倒正好。
“不瞒长老,我此行,实为道谢而来。”云逍作诚恳状道。
张克复更摸不着边了:“哦?云小友不必客气。只是……这道谢一事从何谈起?”
“应该的。想来贵派的那位朋友没提过此事,长老不知亦不怪。是这样的,长老可知数日前萧城南向六百里外,发现地宫之事?”云逍问道。
“这个嘛……老夫有所耳闻。”张克复不知云逍企图,含糊道。
“哦?前辈身为长老……嗯,许是各司其事罢。晚辈长话短说,那地宫中藏有异宝,数派相争,我太一门亦在其列,蒙贵派张野相让,遂得之。当日匆忙,未及道谢,事后大师兄觉得不妥,便有云今日之行。”云逍说着,笑了一笑。
这笑容让张克复稍稍有那么点难堪,他如何不知道云逍的意思,虽然云逍前面的话支吾着没说完,但张克复听得出这弦外之音。你不就是挤兑我,暗指身为太一门长老,却连这点事情都跟你装糊涂,有失大气么?
第121章:云兄,长老有请(完)
第122章:杀了他!行?不行?
只是云逍没有说破,张克复人老成精,那脸皮厚得不一般,坦然受了,他道:“原来如此。好教小友知晓,我家家族和另一个长老,还有门中一众护法及精英弟子,此时都在那萧城。野儿也在那,至今未回过长弓城,是以此间事情老夫确实是不甚明了。”
张克复言语中顺便解释了议事厅中如此冷清的原因,算是还了云逍一个面子。云逍何等聪颖之人,自然不会不上道,他满意地笑道:“有两位长老相迎,云逍万分荣幸,长老不要误会才是。”
场中气氛已然变得极为融洽,可有一个人,却显得非常失望,甚至从他眼中能看到一股阴沉到极点的神色。
这个人就是张文。
他一直没开口说话,可其他人说的话,他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放在心里。察觉到情况不像自己预期的那样理想的时候,他的心就有些沉了,此刻听得生死大仇远在万里之外的消息,更觉不甘,这种不甘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演变成了怨恨。
以致于他的表情变得异样起来,难以掩饰。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都不在……我要杀的人都不在。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我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仇人都不在。只有一个张克复。杀了张克复?不!不行!我要将他们全都杀掉,杀个干干净净。唯有杀尽他们,才能解我心中仇恨之万一。现在……现在怎么办?不能出手,出手也只能杀掉一个张克复,那张克南等人一定会有所防备……冷静!一定要冷静……”
对情绪的过度压制,使得张文的嘴角有些抽搐起来。
张克复一眼就发现了张文的异常,只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把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奇奇怪怪,也许还受过重创的太一门落魄弟子与数十年前那个惊采绝艳却落得悲惨下场的上代族长之子联系起来。
张克复只是勉强看了张文一眼。他对云逍都不怎么看得上眼,完全是碍于太一门的面子才待之以礼罢了,又怎么会把他眼中云逍的“跟班”放在眼里?
只有张默的神情有些复杂,这种复杂表现在他注意到张文的异样时眼里刹那间闪过的一抹哀伤。而这哀伤,很快被他完美地掩饰起来,仿佛只是同情张文可能遭遇过的惨遇一般……
“两位长老,我等这就告辞了,还请代我等向贵族长问候。”
议事厅门口,云逍笑着辞别张默和张克复。以他的实力和身份,还不足以让一个势力的长老送到大门外。即使这个势力不算大。
“嗯,老夫一定转答。若有机会,还望你我两派多多联系。”
“告辞。”
看着自己的侄儿远走时变得有些颤抖的身影,张默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有一抹复杂的意味。
医馆中,张文一语不发地走进了内厅那个小屋。
云逍无言地看着张文进去,然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
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云逍也能想象到里面的情形。一个隐忍数十年,眼见复仇有望,却又功败垂成的失意老人,屈下双腿,狠狠地跪在地上,跪在父母亲人的灵位前,颤抖着日渐衰老腐朽的身体。
隐隐约约,有啜泣声传出。
“张文前辈对我有恩,我应该报恩,所以我帮他。虽然没成功,但我已经帮了。是时候离开了吧?”良久,云逍心中都是这样一个念头,对于别人的恩仇,他不想过多搀和。终于,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来一桩事情。
“不告而别……似乎不太好。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云逍想了想,回到了内厅,去过一张纸,写下两个字,发现写不下去,便将这纸揉成一团,震碎了。
“……他不仅救了我,也救了珊儿。珊儿不在……我是不是应该帮珊儿还了恩情?对了,我还欠他一百八十颗下品灵石。既然如此……那就再帮他一次吧。”
张文出来的时候,看到云逍依然静静地坐在厅中,显得极为不解。在他看来,云逍明明已经结了这断因果,应该再没有留下的理由才是。报仇未成,实乃天意,换做是他自己,也该离去了。
“他没有走,我这个糟老头,也没有什么能让人觊觎的东西。”
这么想着,张文愈发觉得云逍是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心中总算觉出一些些人情之暖。看惯了利益纷争,张文很难相信人性的善,他总是习惯性地以恶意去揣测他人,即便他觉得云逍不错,却还是止不住地想要找到一个关于利益的理由,来解释云逍留下的原因。
紧跟着他就找到了。
“是了,他还有个东西在我这。如果我还给他,他一定会离开的。”张文有些失笑于自己的天真,但他想看到真相。
“对了,云逍,你帮我也帮过了,你的东西,我该还与你了。”张文缓缓说着,取出一块角状玉石。
云逍本来觉得自己没能帮张文报成仇,不好意思提这个事儿,可既然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准备推辞,遂接了过来。
张文眼神黯淡了一下,说道:“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云逍一愣,奇道:“前辈,那你报仇的事情……”
“我自会慢慢筹划,伺机而行。”张文淡淡道。
“这……”
“你不用觉得惭愧,你欠我的恩情已经还了,此次失败,实乃天意,怪不得他人。你走吧。”张文说了,闭上了眼睛,示意他不想说话了,你云逍也可以走了。
云逍心中一堵,我好心要帮你出出主意,你就这么冷不丁赶我走?算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不过,我云逍要做的事情,总不能还没开始就自己放弃。
想到这,云逍便沉声说道:“前辈,我当日就说过,我云逍受人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却不想前辈如此误会我。也罢,我只问前辈一句,你想报仇吗?”
张文起先还有些不耐烦,只道这年轻人好面子,可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睁开了双眼,生出一丝期盼。
“当然想,数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为了报仇,我连毕生追求的道都放弃了。怎的,你有办法?”
云逍也不矫情,回道:“办法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前辈,敢问,你张家可有镇派之宝?或者传承下来的,对门派至关重要的东西?”
“有。”张文不解其意,但还是迅速答道。
“置于府中否?”
“这个……我想想……有一样是家主随身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