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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弃在她头上听到“大英雄大豪杰”一语,心中也有些飘然,不过觉得这般的称谓,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
邓雅婵听了,道:“我猜不是,任大哥长得好瞧当然不错,可是和他在一起,我总是很轻松很开心,这些日子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遇到他,他相貌很丑,还会不会喜欢他,我想只要他来哄哄我,我也是一样的会喜欢上他,不知怎的,他就能给人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面愿意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他给我讲过,如今在长安城里地三位姐姐长得都很好瞧地,有一个还是皇帝最喜欢的公主,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等他回来。”
袁宝琴又沉默了一阵,道:“任大哥的确是很能逗女子喜欢,他容貌丑怪,没有本领的时候尚且如此,如今俊美得让人一见就心跳,而且以那日所见,才华横溢,本领也是极大的,还不知会吸引多少女子,师姐,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才是。”
邓雅婵摇了摇头道:“我不怕,反正我知道任大哥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师妹,难道你会不高兴?”
袁宝琴也摇着头道:“我自被师父救上山后,就一直潜心修行,从没有想过男女之事,任大哥让我跟着他则罢,就是他不要我了,我就和师父一样,与闲云野鹤为伴。”
邓雅婵道:“那我可做不到,要是任大哥真的忘了我,我就会去找着他,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我知道他心软,一定会再对我好的。”
袁宝琴便笑了她一阵。
又聊了一会儿,却听邓雅婵道:“师妹,刚才我给你说的那个《仙侣心经》你愿不愿意和任大哥练啊,我内元不强,任大哥帮我的多,自己得益得很少,要是你和他练,那就不同了。任大哥要是出山,会有许多的危险,要是再遇到轩辕老祖那样的魔头,我真是替他担心,而且那样的话,你也能将神炁之气越聚越多,很快就能炼剑成气,用不着打坐那样辛苦。”
这时只见袁宝琴将头低了下去道:“师姐,可是这个……这个《仙侣心经》实在是太羞人了,让人怎么练?”
邓雅婵道:“师妹,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是羞得要死,可是没多久就想通了,咱们愿意跟着任大哥的,身子反正也是他的,这时不给,成亲的时候也要给,可是和他练这《仙侣心经》,除了自己能够得益,他的本领也能大增,而且和他那样之后,心里面就会比以前更甜蜜,觉得和他的心贴得很近很近,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你试试就知道啦。”
袁宝琴垂首默然一阵道:“师姐,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这种事我可不会给任大哥说,好羞人。”
邓雅婵道:“别怕,这事我来说,到时候你只管低着头不说话就是,不过我想任大哥可是巴不得,你这样的一个人见人爱,娇滴滴的美人儿,对他又有进益,他可不会笨得向外推罢。”
袁宝琴听到这话,也抬着头娇笑道:“师姐,你才是人见人爱,娇滴滴地美人儿哩,现在更是越来越美貌了,难道任大哥没有赞过你么?”
邓雅婵“格格”的脆笑起来,伸手便去胳肢她道:“没有,没有,任大哥有你这个牡丹花般大美人儿作比较,我这枝路边的小白菊,他自然没放在眼里啦。”
两女顿时你胳肢我,我胳肢你的闹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响荡着,给寂静的山谷平添了无数的生气。
任天弃听到这里,知道差不多了,趁着二女不注意,又向外飞出了百丈,在空中老远就喊道:“琴儿,婵儿,我回来了。”
二女连忙停止打闹,站起了身来。
任天弃落在她们面前,将各自的衣物递给她们,然后故意道:“刚,才你们嘻嘻哈哈的,什么事这样高兴啊。”
袁宝琴道:“没……没什么事,是师姐欺负我。”
邓雅婵笑着道:“好啊,你倒是恶人先告状,那也别怪我多嘴了,任大哥,你听我说,袁师妹已经同意和你……”
袁宝琴闻她一口说出自己愿意和任天弃练《仙侣心经》的事,芳心中猛地一跳,连忙捂住了她的嘴,道:“任大哥,师妹好坏,你什么也别听她的。”
邓雅婵也明白她的心情,将她的手移开,笑嘻嘻道:“好好,我现在不说就是,等天色晚一点再说,还是去找能够歇息的地方才是。”
当下三人一边赏景,一边寻找歇息的地方,此时三人都有了在这里好好修习那《仙侣心经》的心理准备,害怕青云子等忽然来谷中通知什么事,若没有好的藏身之所,那还不羞得无地自容。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半个时辰,就在一片山崖下寻着一个山洞,外面是数十株开得茂盛的桃花,洞口虽然不大,但里面倒是宽阔干燥,极是适合居住。任天弃等人就去采集柔软的细草,选择平坦的地方铺了三块草床。不过任天弃听了二女的谈话,长了一个心眼儿,将自己的那一间铺得又大又厚。
第159章 情偕双修
渐渐的天色渐晚,三人肩并着肩去山巅之上赏了落霞,然后又在清幽如水的月光下穿林漫步,这时袁宝琴忽然吟道:“月离于毕,俾滂沱矣。”
邓雅婵学问不高,自然不知道她的意思,不禁道:“袁师妹,你说什么?”袁宝琴只是微微含笑不语,侧头凝视着任天弃。
任天弃此时却有惊人的才华,听她念的是《诗小雅渐渐之石》中的一句,那“离”字,与“丽”字相通,意思是说月亮与毕星相附,必有大雨,瞧她向自己望来,眼眸中甚有调皮之意,心道:“嘿,琴儿又想来考我了。”
他让父亲传了满腹的经纶书典,如今有两名美人儿在侧,正好卖弄卖弄,便道:“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这却是一句汉诗,同是吟月,也含着天象,正好与袁宝琴的诗相应。
袁宝琴闻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且对着又如此绝佳,冲着他嫣然一笑,又道:“月丽殖娥影,星含织女光。”这是南梁一名叫刘孝威的诗人写的一首《苦暑诗》。
谁知任天弃不假思索地道:“清光无所赠,相忆凤凰楼。”这却是南梁另一诗人刘缓的《新月诗》。
要知道对诗之人要远比提诗之人难得多,袁宝琴听他对得如此之快,也是叹服难禁,而且他还的这句诗还大有深意,那是说愿将这满天的月光送与一名旧识的姑娘,芳心中的甜蜜可想而知,垂下头去,羞涩无比。
邓雅婵虽然不是很懂诗,但见到两人的语气神态,也知道是在调情了,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仍然想着两人练《仙侣心经》的事,眼珠子一转。便道:“任大哥,袁师妹,你们先回山洞去,月光这么好,我想一个人在外面打打坐,吸纳一下月魄之气。”
任天弃与袁宝琴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袁宝琴是心跳加速,而任天弃则装着不明白地点点头道:“好吧。你内丹初成,能吸纳吸纳月魄也是好的,那我就与琴儿先回洞去了。”
邓雅婵连连挥手道:“去吧,去吧,袁师妹,你和任大哥好好的聊一聊。”
袁宝琴只得轻轻的“嗯”了一声。
告别邓雅婵,任天弃与袁宝琴肩并肩地向山洞走去,任天弃闲聊了两句,见袁宝琴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便也闭了嘴。
不多时。回到山洞。袁宝琴便坐在了自己的那块草床之上,却用香肩背对着他。
任天弃虽然知道袁宝琴是愿意和自己练那《仙侣心经》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干咳了两声,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袁宝琴感觉到了这个男子的体温,心中犹如鹿撞,微微的让了让。
任天弃侧头去瞧袁宝琴,见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眉黛如柳,星眸如波,琼鼻樱唇。玉肤如雪,仪容娴雅端庄,在自己所识的女子中别有风致,心跳也有些加快,想到一个话题,便道:“琴儿,你知不知道老冯一直在找能够对付魔刹教替他全家报仇的神仙就是玄天门,他要找到咱们可难得紧,只怕现在还在昆仑山这么多的山峰里乱转哩。只希望他别迷了路才好,不过他有武功,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袁宝琴听他提起冯云海,自然要搭话,便道:“冯大叔是个好人,到河南地路上,他可没少照顾我,要是见了他,我可要多多拜谢。”
任天弃道:“好人倒是好人,但也挺会害人,我二娘一直在苦等着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后来怎么样了。”
袁宝琴道:“你二娘?是不是给咱们做烙饼的那个姑姑?”
任天弃点点头道:“嘿,这你还记得。”
袁宝琴道:“怎么会记不得,我爹在世时,常给我说,受人点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凡是对我有恩的,我都是将他们牢牢的记在心里面的。”
任天弃道:“对了,琴儿,你爹到底是谁害死的?”
袁宝琴听他提起此事,脸上忽然露出了煞气,道:“是烈勇将军刘志高,这恶贼原本是我爹的部下,但与契丹交战时贪生怕死,屡失战机,我爹本来是想杀他,但经不住这恶贼的苦苦哀求,一时心软饶了他,但为振法纪,打了一百军棍,谁知这恶贼怀恨在心,居然去向李林甫告我爹私通契丹,我爹向来刚正不阿,曾经向皇上参过李林甫,李林甫就一直记恨着他,借着刘志高这恶贼的告发,也不调查,就奏请了皇上,定了我爹的罪,将我全家的男子都……都杀光了,女子被充做了官奴,我娘在家中上吊而死,我两个姐姐下落不明,我也差点儿……差点儿,任大哥,要不是你,我也一定自杀了。”
她说着这些伤心的往事,眼圈儿早就红了,晶莹的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滴落下来,发出了哽咽之声。
任天弃闻言,也大是激愤,恨恨地道:“琴儿,你放心,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除了刘志高这恶贼,李林甫虽然不当宰相了,不过他也跑不了,安禄山造反,他可也算罪魁祸首。”
他说了这话,其实心中的罪魁祸首却是那贪淫好色的唐玄宗,若不是他昏庸无行,岂会让李林甫这样的人长期居于相位,又岂会养了安禄山这条虎为大唐之患,不过这江山反正是他李家的,而他又是小琼琼的爹,也就将就过去吧。
袁宝琴本来就想艺成之后下山报仇,不过从任天弃口中听来,意义又不一样,不由感激地凝视着他道:“任大哥,多谢你啦。”
任天弃瞧着她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觉得几分怜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袁宝琴一直不敢肯定任天弃是不是喜欢自己,见到了他这样的眼神举动,心中顿时痴了,呆呆的任由着他在自己的玉面上抚摸,任天弃将手一滑,已搂住了她的香肩,袁宝琴就不由自主的偎进了他的怀里,微闭眼睛,感受着情郎给自己的温存。
过得良久,任天弃见她粉颊微红,眼波朦胧,正是情动之状,知道是时候趁热打铁了,便道:“琴儿,你是知道地,我和婵儿在练《仙侣心经》,那里面所载极是奥妙,如果你不嫌弃,我想咱们一齐修习,相信必然大有裨益。”
袁宝琴其实一直在等他这句话,但又怕他说出这句话,听他终于出口,只觉浑身发烫,将脸一低,却是一言不发。
任天弃瞧她是默许了,又知道她的资质领悟比邓雅婵高,便将《仙侣心经》所记的女子练功之法给她说了一遍,袁宝琴虽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暗暗的记住了。
等到将心法口诀全部传完,任天弃又道:“琴儿,那咱们就开始了。”
只听到袁宝琴极轻极轻的“嗯”了一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