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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拿出了一个包袱,道:“天弃,这里面是些换洗衣服,另外还有二十两银子,是我和你二娘三娘的一点儿意思,你带着在路上用,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任天弃见到范丽娟正待张口,知道她又要说些叮嘱的话,忙道:“二娘,你不用说啦,我都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外面不好混就回来,是不是?”
范丽娟爱怜的望着他道:“你知道就好,省得二娘天天为你担心。”
任天弃忽然笑了起来道:“二娘,我这次出去弄不好碰上贵人,解决解决你的心事。”
范丽娟知道他指的是那冯云海,脸上微微一红道:“你自己做自己的事,别管我。”
任天弃笑着不答,走到郑宝儿面前道:“三娘,你又有什么说的?”
郑宝儿虽然常常和任天弃怄气,但这小子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要是真不在自己眼前了,还真有些恍然若失,便咬着嘴唇道:“小王八蛋,到了外面,把平常和我耍的那些心眼儿都留给别人,你自己就不会吃亏了,要真走了狗屎运发了财,可别忘了我们。”
任天弃哈哈笑道:“是是,不会忘的,我有三娘这样的老师,别人想占我的便宜可也很难。”
聊了一阵,已是夜深,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范丽娟将任天弃叫到一边,偷偷塞给他一个手绢,任天弃打开一瞧,却是一个玉簪、两根金钗。
范丽娟满是慈祥地凝视着他道:“天弃,二娘就剩下这几件东西了,我在这里用不着,你拿去作不时之需。”
任天弃正在替二娘打算,怎会要她破费,但知道此时不要,二娘必然不肯罢休。便道:“多谢二娘。”
范丽娟一生孤苦,并无生育,早就将天弃当着是自己的孩子,想到他就要离开自己出去闯荡,从此不知是凶是吉,什么时候回来,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任天弃虽然不是什么多愁善感之人,但此时心情激荡,也陪着流了几滴泪。
这一夜,任天弃就与猪肉强同榻而眠,那小床平时任天弃一个人睡的时候只能说略有宽裕,现在加上个体长躯大的猪肉强,就只能侧身而睡了,但那猪肉强是实心人,入睡前又吃了一大碗冷饭,一沾上枕,就呼呼大睡,跟着身子就架在了任天弃的身上,任天弃骂了他一句,想要去推,但想到这些天他也吃了一些苦头,便不忍心了,自己缩在床边,脑袋里却全是明天如何赚钱的事。
不觉到了天亮,猪肉强起来撒尿,见到任天弃眼睛已经睁着了,不由大声道:“老大,你怎么不睡啊。”
任天弃一听此言,便没好气的道:“我都快被你挤到床下面去了,耳朵里又全是在打雷,怎么睡?”
猪肉强顿时明白过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道:“对不住,老大,我在家里的大床睡惯了。”
任天弃坐了起来道:“算了,你睡觉能老老实实,也不叫猪肉强了,现在起床,咱们准备赚出发的盘缠啦。”
猪肉强道:“昨天你大娘她们不是给了你些银子么?”
任天弃摇着头道:“这些银子我不能要,你想想,大娘本来生意就差,再加上为了我的事坐了牢房,可没少花银子出来,跟着又办我与二娘的丧事,花银子不说,还有这么多天没做生意,根本就没什么钱了,二娘更是穷得紧,只有三娘还好些,不过她一定不怎么舍得,我也不想要她的。”
猪肉强顿时紧张起来,道:“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当乞丐,一路要钱出去么?”
任天弃在他头上一拍道:“当乞丐,你这付肥得流油的样子去当乞丐,搞不好还要被别人抢,鬼大爷才会施舍给你,自然是要想办法了。”
猪肉强苦着脸道:“什么办法,难道真去抢么?”
任天弃道:“放弃,那是强盗做的事,咱们去找人先借点儿。”
猪肉强道:“谁,谁肯借给咱们,咱们那些好兄弟的底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任天弃主意已经想好,见到时间不早,也不跟他多罗嗦,道:“这事还要你出面,咱们至少要弄到五十两银子。”
见到猪肉强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任天弃就把想法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猪肉强听了,骇了一跳,连忙摇手道:“不行,不行,这事我可做不来。”
任天弃瞪着他道:“好,既然这样,你先回家去,我可没准备你的路费。”
猪肉强昨晚私自跑出家,哪里还敢回去,只得道:“老大,你这主意真的能成?”
任天弃很肯定地点点头道:“没问题,我仔细算过了,不会有差池。”
猪肉强也当过老大,倒不完全是个胆小之辈,当下一咬牙点头道:“好,咱们就狠狠干他一票,出去后手头也松些,反正有了钱,咱们就马上走。”
任天弃点着头道:“不错,就是这样,一弄到钱,咱们就雇船先到恭州,管他奶奶的。”
当下两人在屋里又商量了些细节,便出了“春满园”的大门。
第62章 离别家乡(2)
向东而行,过了几条街,就到了一个外地人开的古董店,任天弃便站在外面藏好了身子。
猪肉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古董店,那店里正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穿着落地金钱袍的老板和两个伙计模样的人。
那老板见有人进来,打量了一下,见此人虽然衣着普通,但脸圆耳大,甚是富态,很像是那种乡下来的土财主,便堆着笑脸连忙迎了上去道:“老板,你看要点儿什么,我这里的玩意儿可都是才从外面来的稀奇货。”
猪肉强那里看得懂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不过得了任天弃的吩咐,装模作样的瞧了一阵,才指着其中的一个白玉花瓶道:“这花瓶多少银子?”
那老板赶紧道:“这位大爷可真识货,这东西可是晋朝的,保存得还算不错,实价一百五十两银子。”
猪肉强点点头道:“一百五十两,倒也不高,好,我要了。”
那老板正等着他还价,没想到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暗笑此人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自己这笔可赚大了,但脸上却一点儿不敢表现出来,还叹了口气道:“唉,这白玉花瓶本来卖两百两银子也不算高,不过遇上你是个识货的人,一百五十两当我交个朋友。”
猪肉强连声感谢着,道:“好,你让人拿着陪我到前面的马市去,我还要买匹马,拿着不方便,到地方就给你钱。”
送货外出这种情况古董店也不是第一次,那老板当下就满口应允,让一名伙计拿着跟着他后面,自己却递过去一个眼色,要他当心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伙计也点头表示知道了。
北城的马市离此并不远,拐两个弯就到了,猪肉强到了一家马贩那里,对那伙计道:“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试试马就一齐付你的钱。”
那伙计牢记老板的话,心想反正货还在自己手上,也没什么关系,正好乐得偷懒,便坐在了供人休息的板凳上。
猪肉强又去马棚瞧马,立刻有伙计笑着过来招呼,猪肉强此时已进入角色,完全是一付大爷样儿,要那伙计把最好的马牵出来,又配上最贵的缰绳与笼头,瞧了瞧道:“这马还不错,总同要多少银子啊。”
那伙计伸出一根手指道:“这是最好的大宛马种,又给你配了关外进来的紫缰和笼头,就算你一百两银子,绝对便宜。”
猪肉强点点头道:“好,果然不算贵,能不能让我试试好不好骑。”
那伙计是个伶俐人,见到他身后跟着个捧着白玉花瓶的仆人,也认定他是乡里来的财主,连忙道:“行,行,你先试试。”说着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上马。
猪肉强自己家就有两匹马,对此自然不陌生,一坐上去,对着那古董店的伙计远远地喝道:“你先等一会儿,我试试马就回来。”
那古董店的伙计立刻点头哈腰地答应着,而这马棚的伙计更不起疑,反而递上马鞭,很殷勤的道:“大爷,你可小心些,这马速度挺快的。”
猪肉强点点头,一挥鞭,便绝尘而去,那伙计仍然还在挥手叫他小心。
一口气骑着马到了一个拐角处,任天弃早在那里等着了,见到猪肉强得手,忍不住就夸了他一声道:“嘿,猪肉强,瞧不出你小子平时笨头笨脑的,办起事来倒不错。”说着便跳上了马来。
猪肉强一边骑马,一边道:“老大,幸亏你给我说得细致,一切都和你算计的一模一样,刚才我心口可跳得厉害啦。”
原来任天弃昨晚一夜没睡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脸上的红斑太明显,别人一说便知道是他,而猪肉强在东城少有出没,而且那两家铺子又都不是本城的老街坊,城里像猪肉强这样的人多了,他们就是知道上当,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两人不敢停歇,骑着马很快地就到了南城的另一个马市,两人不愿卖给熟人,到时难免有麻烦,见到一个外地人正在购马,任天弃又遮住身子,让猪肉强去叫卖,也不怎么讨价还价,很快就以六十两银子成交,两人拿了银子,就赶紧溜走了。
跑步回到“春满园”,却见到大院里已经站满了人,却全是昨日结拜的那些袍哥兄弟,知道他今天要走,都赶过来要送他。
这份情谊自然让任天弃心存感激,但他还有一件事要做,见到二娘正忙着做烙饼,连忙到自己房里取了那十五两银子,然后溜进了她的房间,在枕头下给她留了四十两银子,那个玉镯是偷朱绛仙之物,怕惹麻烦,不敢给她,就连同剩下的三十五两银子放进了自己的包袱。
重新回到院里,没过多久,范丽娟就将饹饼包好拿了出来,见到任天弃已经背好了包袱,知道他准备启程了,就红着眼将那饹饼递到了他的手中。
任天弃此时正处于对外面的世界的憧憬与兴奋之中,已不想多说些伤感的话,见到白芳芳与郑宝儿及夏香等都在院落边瞧着自己,便上前去告了声辞,又再次向范丽娟道了别,这才带着一帮兄弟向北面的嘉陵江行去。范丽娟本来想送他上船,但见到这样的阵势,知道自己插不上话,只好作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嘉陵江边,正巧有一艘去恭州的货船,谈好价格,任天弃与猪肉强就跳上了船去,众兄弟是依依而别,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期望,在这一大帮人之中,似乎只有老大才有机会在外面混出一点儿名堂,而他们是知道这个老大的脾性的,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是绝不会忘记袍哥兄弟的。
任天弃也见到了大家的这样的眼光,他如何不知道众兄弟的心思,心中蓦地一沉,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自己这趟出去,要是一事无成,可怎么还有脸回来啊。
不过他终是那种乐观向上,遇事向前看的性子,很快就把那压力抛到了脑后,向大家抱拳一拱,然后大声道:“船大哥,启程,咱们出发。”
第63章 初至恭州(1)
恭州离合州城有数百里水路,其中险滩无数,又有无数的纤夫在沿途等候,一旦船遇到浅滩急流,便一队队的过来套船,任天弃见到这些纤夫个个光着脚,皮肤黝黑,体瘦肌健,肩头上全都有一道深深的红痕,自然是天长日久被绳索勒成的。
瞧着那些纤夫喊着激昂的川江号子拉船向前,人人竭尽全力,在岸边的石缝中艰难行走,一问那船老大,才知这么一趟,每人也不过得一两枚铜板,任天弃顿时大是感慨。
足足过了三天,这日下午,江面渐渐宽阔,无数风帆穿梭而过,两岸的房屋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