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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众仙听了,如痴如醉,一个个欣喜若狂,哪管镇元子,争先恐后,都抢上楼去了,七嘴八舌嚷道:
“我等皆愿同归于道也!
镇元子无可奈何,呆立半晌,方才上楼,只见楼上空荡荡一片,再无半个门人影子了。镇元子暗自叹息:想我镇元子乃是地仙之祖,常以三界中教主以下第一人自居,虽然避世而居,袖里别有乾坤,也是一方祖师。如今遇上这造化小儿,便低了造化,如今弄得我孤家寡人,好不凄惨!
又见那造化小儿端坐供桌上天地牌位之间,把胖乎乎小手抹抹嘴巴,大笑作歌曰:
“内外全无渣滓质;养成一片紫金霜。
“阴阳造化都归我;变动飞潜各有常。
”
随着歌声,就见造化小儿青玉色的身子渐渐变做青色琉璃一般,通体透明,内有青火如水,粘稠有若实质,翻腾滚动,渐渐融尽外壳,化为一团青气,若有若无,忽然隐没虚空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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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藏里,金刚界曼荼罗、胎藏界曼荼罗交错,两尊如来左右分坐。
金刚界大日如来跏趺坐,菩萨像,头垂发,戴五智之宝冠,上半身戴着手镯、臂钏、璎珞等装饰品,手结智拳印,通身之色清白。
胎藏界大日如来亦跏趺坐,菩萨像,头戴魏髻,身缠轻妙之衣,手结法界定印,即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两拇指相抵,通身金白色。
两尊如来头顶各现火日一轮,红光烈烈,烤炙虚空,忽地日光普照更盛,满空神焰飞扬间,两轮红日化开,一化为五,二化为十,当空十日连珠,横贯虚空穹隆。
十日展开,火光冲霄,日中皆有金乌之形,三足赤羽,血目如灯,口吐熊熊太阳真火,黑烟滚滚,遍体红鳞鳞次栉比,皆生十二翼,展开有数万里宽阔,百翼齐动,扇动漫天烟火,蹦跳齐鸣,唧唧呱呱,聒噪震天。
日下曼荼罗法阵中,金刚界、胎藏界大日如来头顶现佛母孔雀大明王法身,现火焰五光佛法身,现中央不动明王金刚身,其时孔雀明王背后现五色神光,火焰五光佛现五色神佛光与太阳真火,中央不动明王现二十四首,十八臂,一齐托起一朵百丈方圆的黑色莲花,华藏大千世界,在如雷梵唱中缓缓旋转,金白之水自千重莲叶花瓣间横溢而出,与满天真火混合一处,水火之间亿万生灵欢喜哀号,此起彼伏。忽然万籁俱寂,水火断流,飘动的火焰连同横流的金水一同凝固不动,如火山熔岩,奇峰怪石兀立倒卷,遍布虚空藏中。
忽有一点金星,大如芥子,自小小华藏世界深处浮跃而起,毫光荧荧,悬浮黑莲之上,光中隐隐有一物,形如秋蝉,一身金火萦绕,遍体金光灿烂,嗡嗡响动,顿时将满天梵音压了下去。
胎藏界大日如来伸出右手,轻轻一招,那金蝉薄翼轻振,嗡然落在如来佛手之中。金刚界大日如来亦把左手伸出,盖住胎藏界大日如来手心,上下合力,同时轻揉,只听得噼啪之声纷作,如大雷电之声,如万千鞭炮齐鸣,如爆炒铜豌豆,须臾双掌分开,只见掌心金蝉全身甲壳龟裂,片片崩落,一物在其中,有手有足,徐徐蠕动,身上金甲纷落,片刻钻将出来,形如婴儿,通体红里透白,五脏俱全,全身经脉清晰可辨,坐在胎藏界大日如来手心,长长伸个懒腰,双眼骤然张开,上下左右看了一回,哇地哭出声来。
胎藏界、金刚界大日如来相视一眼,如释重负,俱是释然一笑,随即作宝相庄严,将掌中婴儿托起虚空,头顶十日普照,坐于曼荼罗法阵中,双双合掌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陲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心无碍无碍故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尔时孔雀明王背后五色神光展开,状如屏风,黑白金赤青五色光华直插大虚空深处,往来流转变幻不休;火焰五光佛头顶五色佛光流动旋转,须眉似火,迎风飞扬;中央不动明王怒目圆睁,二十四首团簇,十八只手各持宝杵、金刚轮、鱼肠、宝瓶、宝珠、神剑,作蹲距之状,手中法器一齐摇动,出诸般美妙大音声,与两尊大日如来一齐诵道: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
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
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
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随着经文梵唱,曼荼罗中两尊大日如来面前婴儿身形亦渐渐隐没,仿佛融化在虚空中一般,再无半点痕迹。
虚空藏里,曼荼罗法阵悄然碎散,红日沉沦,金刚、胎藏两尊大日如来与孔雀、不动二明王、火焰五光佛尽皆泯然无形,只有陆压道君红袍如火,负手孤立虚空,面上一丝笑意转瞬即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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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涯,漫漫无际,波间不见游鱼,水面不见飞鸟,惟有浊浪翻滚,滔滔流入红尘深处。
忽有乐声袅袅,由远而近,须臾佛音满江,远处水面上烟火飞云蔓延而起,烟云火光中,一头身长数十丈的红色巨鬼,袒胸赤脚,肤如赤铜,红发獠牙,额耸独角,长七八丈,顶生青烟,鬓边飞焰,身缠红绫千百丈,迎风猎猎招展,如赤蛟一般,飘舞江面。
巨鬼左手前伸作法印,右手持大木棒,有百丈长短,前端焦黑,形如烧火棍,足踏虚空,手足舞动,作舞蹈状,离水面十丈,脚下水中有一老僧,肤色黝黑如铁,环眼暴突,满面虬髯,足踏芦花一朵,苇叶五片,随波逐流而来。那弱水三千,堪堪沾着他的赤脚,却如履平地。
忽然一阵婴孩啼哭之声自下游传来,一只木盆,载个襁褓,内裹一个婴孩,哭声震天,从老僧脚旁一掠而过,流入红尘去了。交错之际,老僧垂首看了一眼,双手合什,口宣佛号,依旧顺水而下,向前流入万丈红尘去了,却不曾在意身后一团神光悬空飞行,神光中亦有一名中年僧人,远远跟随老僧,一前一后,同入红尘而来。
毕竟不知红尘之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大风起兮云飞扬,万里阴云霾日光
三千里福陵山,东西横贯,连绵起伏,山间妖气弥漫,五彩毒瘴缤纷如盖,毒云滚滚中常有龙蛇出没,蜿蜒游走,不计其数。
西山下有一草棚,门前一株积年老松,虬结如龙,牙爪俱备,随风咯吱扭摆有声。四周一带赤水环绕,又一架竹桥,自屋后直通深山。
这一日,忽然来了一位道人,生得身长一丈,黄袍遮身,两耳如刀,眉目疏朗,三牙掩口髭须,身边一老一少,俱作道童打扮,皆著苍服,双目微有毫光,自山外走入来。
那道人不是别人,昔年截教中大有名声,天*有他神位,正是:
三绺髭须一尺长;练就三花不老方;蓬莱海岛无心恋;斩将封为奎木狼。
自从今劫开劫以来,天庭神明多有下凡者,或奉敕而降,或私落凡尘,不一而论。这奎木狼乃是四木禽星之一,当年曾为洪荒妖神,如今亦下界为妖,盘踞盘古大陆西方碗子山波月洞中,自号黄袍大王,乃是一方豪强,且与福陵山比邻而居。
那一老一少,老者正是当年黑风山三妖中的苍狼怪灵虚子,那少者是他子侄,唤作铁背苍狼,今劫既开,灵虚子虽然昧了前事,法力依旧,流落至此地,拜在黄袍大王麾下,随其修行,黄袍乃是截教高手,虽是妖神,修的却是正宗灵宝法门,念在同是狼妖一脉份上,时常指点一二,灵虚叔侄两个皆受益匪浅。
这奎木狼与灵虚、铁背三个齐至草棚前,忽然听得棚中一声呵欠,慵懒十足,那铁背苍狼法力低微,闻声不由神思卷怠,恍惚间早现出原身,乃是一头三丈来长的巨狼,满身青色毛发根根倒树,犹如钢针一般,咧开血盆大嘴,足足打个哈欠,就地倒卧,将头藏在一条铁帚般长尾下,酣然入梦。
一旁灵虚子道行深厚,听了也不禁连连打起呵欠来,只想美美睡上一觉,双眼酸涩,眼看支持不住,忽觉颈后一阵阴风吹来,奇寒彻骨,仿佛全身血液都被瞬间冻结成冰一般,打个冷战,顿时心神清明,连那地下的铁背苍狼也一咕噜翻身爬将起来,冷得打颤,睡意全无。
灵虚子知道是奎木狼施法唤醒自己叔侄两个,正欲道谢,忽听得“吱呀”一声,草屋两扇柴门大开,走出一物。
只见它身高不足二尺,生得白皙无毛,面圆耳大,嘴长尾短,竟是一只小小猪崽,却又偏生两蹄着地,一双眯缝小眼目光落在奎木狼身上,微微一塄,旋即转身就跑,飞奔回屋中,闭了柴门,再无半点动静。
铁背苍狼见状纵身扑上,一头猛地撞在门上。它身躯庞大,头颅坚如钢铁,这一撞足以开山裂石,不料轰隆一声,火光迸出,那门纹丝不动,倒将苍狼撞得头晕眼花。灵虚子见了低声喝道:“退下!”正欲施法破之,却被奎木狼止之,道:“你等不是此物对手。都退开,待吾来破此屋。”
两狼慌忙远远退开数里去,那奎木狼即现了妖身,怎见得他模样?
青脸红须赤发飘,黄金铠甲亮光饶。裹肚衬腰祇石带,攀胸勒甲步云绦。
闲立山前风吼吼,闷游海外浪滔滔。一双蓝靛焦筋手,执定追魂取命刀。
要知此物名和姓,声扬二字唤黄袍。
当下黄袍大王现了半人半妖之形,就地扎个马步,深深去巽地上吸了一口气,只见肚腹渐渐鼓起来,须臾胀得仿佛皮球相似,猛然呼的一口气,两腮鼓动,吹将出去,一阵黄风吹起,好风!真个利害:
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坫。
黄河浪泼彻底浑,湘江水涌翻波转。碧天振动斗牛宫,争些刮倒森罗殿。
五百罗汉闹喧天,八大金刚齐嚷乱。文殊走了青毛狮,普贤白象难寻见。
真武龟蛇失了群,梓叱骡子飘其恚АP猩毯敖懈娌蕴欤夜菪碇畎阍浮�
烟波性命浪中流,名利残生随水办。仙山洞府黑攸攸,海岛蓬莱昏暗暗。
老君难顾炼丹炉,寿星收了龙须扇。王母正去赴蟠桃,一风吹断裙腰钏。
二郎迷失灌州城,哪吒难取匣中剑。天王不见手心塔,鲁班吊了金头钻。
雷音宝阙倒三层,赵州石桥崩两断。一轮红日荡无光,满天星斗皆昏乱。
南山鸟往北山飞,东湖水向西湖漫。雌雄拆对不相呼,子母分离难叫唤。
龙王遍海找夜叉,雷公到处寻闪电。十代阎王觅判官,地府牛头追马面。
这风吹倒普陀山,卷起观音经一卷。白莲花卸海边飞,吹倒菩萨十二院。
盘古至今曾见风,不似这风来不善。唿喇喇乾坤险不炸崩开,万里江山都是颤!
那奎木狼一口恶风吹出去,山下草屋如何当得起这般大风,瞬间直吹得衰草连天,连那头小猪一齐吹了个无影无踪,空荡荡一片平地,只有一座竹桥不曾吹散,三头狼妖呵呵大笑,逐个过得桥来,径入山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