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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聆潮双手盘旋,生死玄碑浮现,海水间登时充塞弥漫起一种生死轮转葬送埋没一切之意!
浩大的玄念滚滚翻腾犹若实质,朝着龙帝馈压而下。
识海中浮现的那座大墓古朴苍凉,就像历经万年风雨变得废弛破败的古神庙。明明只是一座干净的大墓,无端端的就让人觉得似有杂草丛生,苔藓遍地,满是荒芜之意。
压迫肉身的空间大墓,埋葬意念的识海之墓!
识海中的大墓如无底的黑洞,微微一动便将木元的意念吞噬消没。
沃野千里尽化荒土赤地,生机勃勃瞬间转作死寂无声。
葬神埋身,这就是元墓!
黑袍人拍出一掌之后便即负手而立,周身弥漫的黑色烟气浓浓如火山灰,给人一种夹杂浮尘灰烬的粗砾之感。
沧古小心翼翼的站在黑袍人侧后的位置,神色间说不出的恭谨,夹杂着几丝畏惧。
空间宛如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其中发生的一切。
想到当初将自己打败的对手,却被黑袍人轻而易举便占据上风将之牢牢镇压在这一方小空间内,沧古心中的敬畏更甚。
识海中的大墓源源不绝的吞噬着木元的意念,不可抵挡。
且不说周围位面的压缩,若是任由识海中大墓吞噬,待到意念完全被埋葬,自己变成行尸走肉,只剩一具单纯的尸骸又有什么用处!
意念的交锋全屏自己的见识阅历跟所知道理,木元自忖见多识广,对天地的掌握也要超出一般的同级修士,立时便在识海中演化出无穷神通,光耀万古,崩灭一切,汇聚成洪流,竞相摩擦衍变,朝着那座恢宏古朴的大墓不断轰击。
大墓如钟,却寂静无声。于无声无息间便将这些足以搅动风云令天地变色江河倒流移山转岳的强大神通悉数吞纳。
波澜不起静无声,岿然不动皆成空。
轰轰!
十二根魔神柱演化,无量魔神咆哮,黑烟滚滚杀气冲霄,十二尊庞大的魔神在木元识海中出现,一念间毁天灭地,一念间重塑轮回。
足以吞噬天地重炼地火风水的魔神,在木元意念中便足以催动纵横上古时的力量。
自己做不到,未必想不出。
恰如木元所幻化的气泡世界,但更加完美,就宛如上古洪荒,百类衍生,万灵出现,却在一念间从开天辟地到宇宙终结,散发出的力量惊天动地,呼啸咆哮,如洪流,似天河,哗啦啦,轰咔咔,席卷向大墓。
负手而立的黑袍人似乎有些触动,看不清他的脸色变化,只是全身夹杂着如火山灰般的黑烟变得更加浓郁,嘶哑低沉的声音从滚滚烟尘中传递出来。
“这个家伙,有几分能耐啊!”
沧古在旁边听着黑袍人语气中未加掩饰的惊讶,脸上微微现出不易察觉的喜色,低声的道,“前些日子就是这小子坏了大事,我也是被他打伤的……”
“那怪不得了。”
黑袍人意外的微微抬了抬头,似是想看清木元的样子。
身外的黑气中似乎浮现出越来越多的灰烬粉尘,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终于转到身前,右手轻微抬起,做下压之势。
木元识海中的大墓轰然一震,吞噬诸天,埋葬万灵,即便是纵横太古称霸寰宇的十二魔神都无法抵挡,各个顶上都浮现出一面石碑,刻镂满奇异的符文。
十二面石碑,一座大墓!
木元识海中如惊涛迭爆,炫光丛生。
魔神咆哮,疯狂的践踏着脚下的虚空世界,鳞甲铿锵,利爪尖牙更是疯狂的撕扯抓拉。
然而就是这样狂暴到足以将世界崩塌的力量都无法抵挡,十二面石碑跟那座大墓之间似有无穷玄机,勾连成一座玄妙莫测不知缘由的阵势。
轰!
石碑上陡然垂落黑光,光华潋滟,终结葬送掩埋之意交织成一片,登时在十二魔神身外化出一轮巨大的石棺!
生死玄碑,葬天魔棺,元墓!
三种惊世神通齐齐施展,即便是十二魔神也终而抵挡不住,就听哗啦啦的锁链扯动之声,从虚无中蔓延出数十条黑色的锁链,上面同样刻镂着奇异难明的符文,木元的识海登时被一股奇异的力场所笼罩,意念枯竭,力量枯竭。
识海中演化的天地都变成了完全的漆黑颜色,伸手不见五指。
十二口棺椁,十二面石碑,一座大墓将之埋葬!
哗啦啦的锁链洞穿十二魔神的躯体,将之牢牢的束缚在葬天魔棺内,魔棺入墓,立碑以念。
尘埃落定。
在同境修士面前,木元完败。
埋葬了十二魔神的大墓仍在剧烈的波动,葬送木元的一切!
木元身上的气息颤抖,就像力量透支时的肌肉不由自主的哆嗦。
大墓就像是一头胃口极好的蛮兽,荤腥不忌,将一切存在尽皆吞噬埋葬,任何力量在它面前似乎都要俯首。
木元心下焦急。
黑袍人胜券在握。
沧古冷眼旁观。
“这人倒是个好料子,可惜,本心告诉我,他不可能为我所用,注定是敌人!”
黑袍人不无叹息,毫不吝啬对木元的夸赞,沧古低头俯首,没有言语。
“既然是敌人,就让他永远的沉睡墓中吧!”
大墓旋转无限,将木元逼到了穷途末路。
木元百思不得生路,念头转动间不免想起,或许这次的凶险唯有直面龙舞云时才有过。
无破解之法,无求生之道。
想起龙舞云,木元眼神一亮。
识海中无尽意念翻腾如火,一抹龙形意念呼啸而至。
被龙舞云种植下的勒神禁,以意念包裹,在意念世界中闪电一般,朝着大墓横冲直撞而去。
“愚蠢,找死!”
黑袍人隐藏在滚滚黑气下的脸上流露出外人根本看不到的失望神色。
在他看来,木元这行为无异于自找死路。
面对大墓强横的能力,意念固守尚还能拖延一二,虽然亦不过是苟延残喘最终仍旧难逃覆灭,但这般以意念强行冲击却是实实在在的加速了灭亡的速度。
本以为是个良材,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还有杀戮天才的快感,现在看来不过如是,心下自是失望之极。
“也不过是个庸才,死在我手上的这样人多了去了,真让人失望,不过是眼前一亮,也仅限于此罢了……”
就在黑袍人嗟叹之际,神色却又猛然一变!
木元的识海之中,巍然而立的大墓将来袭的意念猛然吞下。
轰隆!
虚命境强者的手段何等强横,即便只是一缕勒神禁,却是将木元折磨的几番死去活来,岂是等闲。
大墓就像一个功能强大的胃,外表看不出什么,内在里却始终在不断的消化着被埋葬其中的任何东西,当木元的意念被完全侵吞,勒神禁便以不可阻挡之势猛然爆发。
冰火两重天!
无尽的火焰喷洒,烧灼的墓中滋啦作响。
冰霜浮现,犹如冰河世纪,从内而外,即便是以大墓的强横亦没有阻挡住这森冷之意,表面立时为冰雪所覆盖。
极寒之气令墓身变得脆弱,再经烈焰烘烤,大墓便发出轻微的咔咔声,竟而出现了一线裂纹!
第936章 尽去
龙舞云离开龙宫自然不是无因。
当日龙宫之围她虽未亲自出手不代表她并不关心,鲲鹏跟海妖两族之主所施展的荒神诀跟生死玄碑莫说让木元跟龙啸天颇感头痛,就算是她都未曾见识过。
神通的施展必然是以符文为基础,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在修行上亦是这般。然而就算以她的眼光见识,那些神通的组构方式不明,就连神通最基本的构成都不晓得。
初露端倪时便被龙舞云视为大患,她也未轻举妄动,吩咐过木元之后便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上清界中跟龙舞云交好的同境修士,出身名门,实力雄厚,可堪计较者,也唯有玄灵圣母一人而已。
玄灵圣母乃是玄武岛之主,参悟不朽,运转造化。
玄武岛弟子众多,当日跟木元交手最终殁于左中原之手的舒轻柔,便是出身玄武岛。
而最后参与围攻木元的几大修士,玄灵圣母亦是唯一一个没有出手之人。
玄武岛一脉所传,乃是龟息绵延之道,玄黑冥阴,可以祝祷推演,卜测未来之事,又以武动天,司命司武,战法无穷。
若真要比较,便好比佛门的无量法上佛主,衍生无穷战斗之法,莫测其威。
龙舞云此来,正是要跟玄灵圣母商议突然出现的超出其预计的功法之事。
木元能猜出诸族围攻乃是背后有人指使,龙舞云又如何看不出,只是未知敌手,却也能感觉到那股势力的强大。即便以龙舞云的修为,也没有独自承担的信心。
一团光影沉浮,将龙宫前的战斗悉数重现。
在主位上的玄灵圣母,乌发云鬓,秀若芙蓉,有一种安静的气息。她称不上绝美,跟龙舞云妖娆颠倒众生的妩媚不同,却给人深入心灵的宁寂感。
看罢那些场景,玄灵圣母亦无言思虑。
“我也看不出……”
良久,玄灵圣母低低的叹息,怅然说出自己的判断。
“这件事非同小可,定然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势力介入,我跟其他几位道友再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看法。舞云你好容易来一趟,不妨住些时日。”
龙舞云点了点头。
永生之日,枯燥寂静,能够说的上话的人极少,到了这个境界能够投脾气的就更少。而此境之人又不会委曲求全苛求自己去迎合别人,不单单是玄灵圣母,玄武岛一脉本就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跟大部分人都合得来,龙舞云便打算待些时日也是好的。
玄灵圣母分念化身,将龙舞云带来的影像带给其他人去看。
两人每日里谈些各自修行心得,说说笑笑,倒也愉悦。这一日正在殿中说话,龙舞云神色倏然一动,一缕愤怒的波动便被玄灵圣母所感知。
“发生什么事了?”
见龙舞云神色有些不快,玄灵圣母出声问道。
“不知死活的家伙而已!”龙舞云淡淡的说了句,随即笑道,“不需太过理会,我且给他个教训!”
暗暗催动禁制,更加持了几分力道上去。
勒神禁终究不是如余莲圣师龙天上人那般的分神之念,只是设下的一道禁制,虽可遥遥感应却不能如亲身所历。况且想要抹除,少不得是意念上的交锋,虚命境也不是全知万能,只道是木元趁自己不在竟然妄想将勒神禁抹去,当下便将勒神禁的威力催动到了极限。
木元实力虽强,对龙舞云来说也无非是一个出色的后辈而已,而且还不是亲信,连同一阵营都说不上。勒神禁全面发作,料来是木元不能抵挡的,就算因此而让木元死掉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见龙舞云如此,玄灵圣母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冰火两重天,爆发出强横的威力,比起木元先前催动的十二魔神更加厉害。毕竟勒神禁虽然只是一道禁制却是虚命境修士催动,不可同日而语。
黑袍人虽然古怪,终究也未曾踏出那一步。
就在大墓为冰霜覆盖,内中烈焰烧炙导致龟裂的那一刻,黑袍人悠然的神情终于变了。
他的双手急速的变幻起来,种种不同的印诀一闪即逝,玄奥的意念就像破冰的春水,汹汹不绝。
那些如昙花般绽放的符文,让沧古本来低垂的头忽然昂起,掩抑不住羡慕跟震惊。目光炯炯,似是想把那些符文悉数记下。
黑袍人身外的黑烟越发浓郁,更闪烁出丝丝明暗不定的火光,就像火山中的熔浆即将喷涌之下透过漫天的烟尘透发出的光亮。
闪烁,不定。
本来有些龟裂的大墓重又牢固如山。
附着在大墓表面的霜花重又被吞噬埋葬,就连内中喷涌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