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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云飞团伙横空出世,打乱了固有的秩序,一时间天下大乱,这个会两年没再召开。
刘七不知道哪根筋歪了,十月中旬要召集这次大会。狄爱国说。
啥几吧大会。李勇说。
要我说,这个会除了云飞,拐拐四,小红袍,其他都没资格。黄老歪说。
他仨开会是不可能的。狄爱国说。
楚建明听不明白,躺那里看小。
这会能开成?潘云飞说。
当然能开成,你不去就能开成。不过刘七一直在放风巴结你,我不知道他开这个会什么意思。狄爱国说。
不管他,爱国,找你找不到,发令枪已经找来了。潘云飞说。
今天就给你搞定。口径子弹我已经找了五六盒,这两天给你拿来。狄爱国说。
老哨咋还没放?你几吧咋弄的?黄老歪说。
啥几吧事都怪我,他妈快放了,他又拿碗砸干部。狄爱国说。
潘云飞给狄爱国几个介绍了楚建明,说这是我一个新兄弟。
狄爱国傲慢的目光看过来,楚建明冷冷的斜他一眼。
没几天,枪造好了,几个人试射,打出一片硝烟。
刘七托人捎过话来,说这次大会没有潘云飞,希望谅解他的苦心,他要力争撮合他们。
刘七脑子有问题了。潘云飞吹着枪口。
(57)
这天晚上的月光冷冷的,城市大面积停电,淡淡的月光勾勒出一片朦胧。
都是影影绰绰的,有动有静。
风是很厚的吹来。
陈锋放了学就从子弟学校出来,当时还没停电。陈锋倒蹬闸骑的飞快。陈锋基本比同届同学都大,断续的上,有时为了接上,就停留了。
身材高挑的陈锋坐在最后一排。
子弟学校的混子比较封闭,就是俗话说的那种门里虎。陈锋来上了一段时间了,居然没人认识他。
陈锋乐得清净。
学校的学习氛围很浓,陈锋渐被融化,有次小试,排列组合陈锋居然考了个第一。
陈锋拿着考试卷回家,姥姥很高兴,然后是母亲,然后是妹妹。晚上有时候在家做题,妹妹开始帮他。
陈锋其实喜欢语文,他有时候能写出来很漂亮的作文。
母亲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对前途懵懂的陈锋就学习数理化,有时候他一盏灯能到天明。
倒不是为了考大学,他知道自己离大学应该很远。可总要做点什么,要不他觉得心里空。
这个英俊的同学在班上开始引起注意。老师讲课时候也经常看着他了。
陈锋则是独来独往,班上同学觉得这家伙骨子里傲。
所有活动陈锋不参加,陈锋觉得那些活动实在是没有意思。
和班里同学比起来,陈锋也算是玩了大江大海,班里同学那些玩法陈锋早已不屑。
关键是陈锋现在不想玩了,一不想玩,啥都变的没意思。
课间时间,陈锋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空寂的教学楼后,这里是一片树林,白杨树哗哗的抖叶子。
前面很宽阔,同学们都在前面玩,前面在喧嚣着。
寂寞的陈锋看着绿叶,疲劳的眼睛渐渐调整。
突然就会想一下潘蓉,那种朦胧的说不清楚的感觉挥之不去。
陈锋一直控制着这种感觉,可还是老冒出来。
俏丽的潘蓉是一道青春的风景,遮挡不住。
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不找潘蓉。自从那天雨中相见,许多天过去了,陈锋没有再见她。
陈锋和潘云飞见面后没两天,就轻而易举的偷了发令枪。
正是运动会,中午时候体育老师把发令枪摆在桌子上。
陈锋很自然的进去,然后很自然的出来,陈锋的自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陈锋不擅长偷东西,但潘云飞需要,潘云飞需要的事情就必须要做。狄爱国多次说过,你下手之前,要想到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你只要能这样想,那就变成自己的东西了。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因为你拿的是自己的东西。
结果下午没了发令枪,体育老师找一面铜锣出来。
校长脸色很难看,发誓追查,当然没有追查到陈锋身上。
这天下午背着书包从家里出来,弓身骑行的他一眼看见了潘蓉。潘蓉在前面独自骑辆昆车,俏丽的背影。
陈锋放慢了。
陈锋的学校是照直朝前走,前方一个路口,潘蓉拐了弯。
陈锋舒口气,朝前猛骑。骑了也就十几米,陈锋猛然把车打了过来,差点和人撞了。
陈锋抱歉着去追潘蓉。
他屁股离座,双腿猛蹬。
赶上了一看,竟然不是潘蓉。陈锋觉得自己现在的幻觉特别重了,就决定晚上放学去找潘蓉。
潘蓉上的那所学校很著名,下午比陈锋他们多一堂课,潘蓉告诉过他。
如飞骑行的陈锋四周暮色合拢,路灯也就是刚亮起来,刷的大面积停电了。陈锋速度不减。
潘蓉他们学校不远了,一停电可能会提前下课。
陈锋屁股离座,双腿一上一下,头上冒了蒸汽。
几分钟过后,潘蓉的学校一片光明。四周依旧漆黑,学校的灯光泻出很远。
她学校应该有发电机。陈锋想。
既然还没下课,陈锋就在学校大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蹲了下来。自行车扎在人行道的一棵小树旁。
这边黑那边亮,陈锋用指头梳理了刚才被风吹乱的长发。
每次洗完澡,镜子里的陈锋就显得格外英俊。陈锋想,要是能洗个澡来就好了。
后来学校放学了,学生们或结伴或单独陆续出来了。
潘蓉也出来了,推着车,和一个女同学说笑着。
陈锋站起来,想了想,推着车过去了。
潘蓉。陈锋喊。
有人找你,那我先走了。女同学做个鬼脸,蹁腿上了车。
潘蓉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他。
今天晚上我没事,来这一片找人没找到,正好看到你了。陈锋说。
潘蓉知道陈锋在说谎,说谎的陈锋不自然。
潘蓉说了句叫陈锋很下不了台的话。
那你回家吧。潘蓉说。
那我……那我回家吧。陈锋说。
那再见。潘蓉骑上车走了。
陈锋愣在那里,一直看着潘蓉消失在放学的人流中。
垂头丧气的陈锋推着车朝另一个方向走,心里堵的慌,走的很慢。
我这不是自找烦恼吗。陈锋想。
也好,以后不想了。陈锋想。
漆黑的道路,路边的居民楼闪出一些跳跃的烛光。
很厚的风迎面吹来。
陈锋走走停停,有时候踢一下自行车。
因为停电的原因,人行道上基本没有行人。
陈锋突然感觉到后面有刷刷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他脖子里被一只冰凉的小手伸了进去。
陈锋转过身,一个姑娘一手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还没有从他脖子里拿出来。
潘蓉!陈锋手一松,自行车倒了。
潘蓉这才把手拿出来。树木遮去了月光,潘蓉的脸看不分明。
你为什么走?潘蓉说。
你让我走的。
我让你走你就走?
那我不走咋办。
你是要把我气死。
我没。
潘蓉手一松,自行车也倒了。她掂起脚尖,把陈锋脖子箍住。
今天问你话,你要照实说。潘蓉说。
你问吧。陈锋说。陈锋感觉到潘蓉的哈气,头有些晕。
你喜欢我不喜欢?潘蓉说。
……
你说啊!潘蓉晃动陈锋。
陈锋突然把潘蓉搂住,火热的嘴唇吻了上去。
两个人搂抱着,嘴唇印着嘴唇,陈锋感觉到脸上有湿漉漉的东西。
潘蓉已是泪流满面了。
(58)
道上要开会的消息白杰先听说了。
白杰持枪打伤法院的,差点脱了警服。后来他父亲游说上层,白杰托关系频频找苦主说情,余三是后勤保障的坚强后盾。
事情就那么一点一点变了,到最后,白杰开枪成了这样的情况。
白杰他们在吃饭,有陌生人斗殴,白杰制止不住,鸣枪警告。结果那颗子弹碰回来,误伤了同样在吃饭后来参与制止的法院人身上。
这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在家等候处理的白杰等到了一个通知,下礼拜上班。
道上人都清楚,白杰花了两万块钱,把苦主抹平了。
余三多次公开对道上人说,妈勒个比白杰,他有钱着呢,可他一分钱没花。
道上人都说,白杰没事,你还怕这钱回不来,公交这块肥肉永远是你的。
白杰那天摆庆功宴,公安和道上去了五六桌。大家叙旧的叙旧,结交的结交,喝了个狼烟动地。
醉眼迷离中,几个小贼在猜十月中旬的群英会都会有谁参加。
白杰说又要召开了?
大家说可不是。
于是白杰就知道了确切消息,还有几个公安也听见了。
一般是这种情况,对道上许多事情,一些公安也就是作为一个谈资。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千丝万缕的联系,使他们不好认真,认真了没朋友。
道上这些案子和那些骇人听闻的大案还不同,大案必破,谁碰上谁立功。道上这些案子,打打杀杀,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执行任务的人抓你是天经地义,不执行任务的人和你喝酒也是常有的。没有哪个进去后会说,我在逃期间和某某某,某某某经常一起喝酒。
就象两个合齿的齿轮,一动,其他的齿就连带了。
这么说吧,一般是谁负责这个案子谁抓,其他人不是太管这类事情。除非你杀人越货,案件升级,被上面圈定了。
白杰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有了想法。
白杰后来控制喝酒了。他父亲说,你还想不想继续干公安,白杰说当然想。他父亲说,那你戒酒,你喝酒惹多少事了。白杰酒没戒,但自觉控制了。
这一段白杰有点忙,他父亲让他成家,他接连见着对象。
白杰在家等候处理期间,有件事让他很窝火。不知道谁发起的,联名上书,请求清除他这个公安败类。上面签名的都是公安,李智斌排在第一位。
虽然这事最后不了了之,白杰想起来李智斌就恨之入骨。
白杰在动十月中旬群英会的脑子。
听分析说拐拐四和小红袍都要参加,这两个人虽说不是十恶不赦,但已被有关部门列入了名单。而且白杰确信,拐拐四身上肯定背着大案。
刘九斤入狱后,几次自杀,更能说明这一点。
如果李智斌参加了这次群英会,然后被包抄,会是什么结果?
局长动怒起来,李智斌这辈子肯定完了。
他妈勒比谁是败类?地痞流氓顶尖人物的群英会,他李智斌参加了!
酒席快结束时,白杰对身边的余三说:这两天你找到刘七,让他来见我。
余三说:没问题。
余三不打听。有些事情,对方明显不想告诉你,你偏打听,你就很贱,很贱的你说不定就要趟浑水。
两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在一家灯光昏暗的舞厅,白杰一手搂个小妹妹,一手抽着烟卷。
这里是昏暗舞厅里最昏暗的角落,摆着几张桌子,有吃的,有喝的。
刘七已经坐一会了,等白杰开口。
刘七他们来了五六个,都散在舞厅里了。
白杰一直和那女孩调笑。
刘七有些不高兴,但又不好说什么。
终于白杰让女孩去跳舞了,他把椅子挪过来,搭住了刘七肩膀。
我白杰求过你没?
没有。
今天白杰求你一次。
那么外气。
你还不知道啥事情。
啥事情只要你提的,我都答应。
哈哈,够兄弟。
啥事呀?
刘七,这次你帮了我忙,我一辈子帮你。
说重了。
不重。
说吧。
十月中旬有个什么群英会?
刘七从口袋里拿出时运烟,看着白杰。
白杰抓起桌子上的555: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