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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也是正常,而且这个神奇的熊孩子还能在自己生下来之前就跑来祸祸她爸……哦,扯远了。
天体系统舰队原本是应该全员返回文明共同体宇宙的,不过也是因为有大量受损部队需要安置的原因,这个由大量星球要塞组成的舰队也充当起了临时的驻扎基地角色,幽能死星和十二颗巨型武装行星作为舰队核心先行返回,剩下的几十个星球要塞则留在战场附近的两个宇宙里,每颗星球的轨道上都飘满了维修站和医护基地,数千万生命女神教徒在那些星球要塞上建立了名为“瞬息天国”的神能圣堂,圣堂的强大力量弥漫在那些一夜间组建起来的临时星系中,以保证在天国覆盖范围内的伤兵不至于因治疗不及时而死亡:需要救护的仆从军伤兵实在太多了,如果不动用这个级别的神术,寻常的神教牧师和苦修士根本忙不过来。
叮当甚至都已经亲自上阵,女神的力量能将最不可能救活的士兵也抢救过来,为了那些忠诚的仆从军战士,我已经把叮当放在后厨炖了快四个钟头了……虽然感觉努力方向错了但貌似疗效还不错的样子。
帝国士兵的损伤也不轻,现在首府世界和数个军事宇宙内的帝国兵站都人满为患,需要返厂大修的希灵使徒差不多堆满了格纳库,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前不久遇到的那个临死前计算自己是返厂大修划算还是挂掉回城划算的蝎子娘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我和珊多拉返回首府世界时顺便去视察了一个帝国兵站,那里差不多每一个身受重创的帝国兵都在算账,唯一不同的是只有蝎子兵是拿着数据终端摁来摁去的,而其他人都是心算……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不过这次就连渡鸦们都懒得吐槽自己那些脑袋不够聪明的冤家了。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些呆在兵站里等维修或者等复活的士兵至少比他们完全阵亡的同胞要幸运得多。
尽管感觉有点身心俱疲,但返回影子城之后自己还是被珊多拉拽着去了司令部,女王陛下的意思很明确,领袖生来就是不能随便休息的,现在士兵们的工作已经结束,领袖的任务才刚刚开始:她要尽快统计战争损失,重新衡量堕落使徒的威胁,分析战报什么的——反正都是些不管我听不听得懂都会被她拉着过去听的东西。
在司令部的主会议室里,珊多拉看上去精神充沛,完全没有在一场恶战后精力不足的模样。她听着来自各个下级部门负责人的报告,权衡新帝国经此一役的损伤,并考虑着我们下一步的发展计划。现在负责做报告的是西维斯,同样在全程参与了这次战役,同样在现在还坚持着自己的岗位,这个好像永远不知道疲惫的尽职副官将一大堆表格和图像转接到会议室的全息投影上,用清亮而严肃的声音说道:“目前第一,第二,第六军团战斗力折损皆过半,其中第二军团在交战初期被集中攻击,目前仅余基本编制尚存,预计需要至少六个月来修复或重新生产战舰,复活的士兵也需要同样的时间在后备梯队进行复原训练。第三,第四,第五军团战损情况较为乐观,但也需要约一个月时间休整。另,第三军团总旗舰在战斗末期被敌军以自杀式攻击击毁,最高司令及副司令均阵亡,目前两位司令官正在复活序列中等待复活,但复活之后恐难在短时间内回到岗位,尤其是最高司令:灵魂损伤严重,他需要数十年来重组核心人格。第三军团其余高级军官也有大量阵亡,其中三分之一无法复活。”
“……最高司令……”我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这是自己印象中帝国阵亡的最高级别军官,一个舰队的司令官和副司令同时阵亡,那即使这个舰队编制完整,也基本上要退居二线了。现在唯一幸运的是,司令官和副司令官都是强大的高阶使徒,他们的灵魂强大,以至于在旗舰被击毁的情况下还有复活的机会,否则死掉一个司令,那简直和损掉半个舰队一样!
根据西维斯说的情况,我判断第三舰队的副司令在复活之后应该还是能较快返回岗位的,但最高司令恐怕在几十年内都没法继续担任军官要职。作为一个军队首领,很多时候指挥能力比个人战斗力更重要,你看西维斯不是还打不过一个蝎子兵么,她照样是仅次于大将军的军官。而现在第三舰队的副司令复活之后虽然个人实力一时半会恢复不了,但好在他的灵魂还没问题,可那个司令官却连人格都不完整了。
“暂时让第三舰队的副司令代最高司令一职,其下军官中幸存者依原岗位顺次上提一级,不足人员从后备梯队中择优填补。原第三舰队司令官去后备梯队述职,将来帝国组建新军团时还需要这些老军官。”珊多拉很快答道,似乎做这些决定并不需要多做考虑。她是从旧帝国一路走来的,或许我们这次遇到的惨烈战役她已经经历过许多次,因而类似的处置手段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除此之外,作为主战场的DN…175世界完全毁灭,该世界原本是帝国的军事重镇和最重要的边境跳板之一。其余三个遭受入侵的世界同样不同程度遭到损毁,军事设施有超过百分之九十需要重修,”西维斯的语气很沉重,“我们失去了一个用于生产星球战舰的星系群,同时有三座虚空研究中心被堕落使徒完全摧毁,科研资料仅转移不到三成。”
我想了想,扭头看向身旁列席的塔维尔:“那什么,你……”
塔维尔不等我说完就开口了,脸上的表情如水泥浇筑般僵硬:“陛下,属下会妥善处理。”
我:“……哦,我是说你别捏手里的东西了,杯子都快被你捏出核反应了……”
“关于战争损失的问题就汇报到这里,西维斯,你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报告?”
珊多拉轻轻呼了口气,心情显然不是很好,她将战损报告暂时放在一边,抬头看着西维斯问道,后者点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的情报拦截中心在前线拦截到的堕落使徒通讯,现在还没能成功破译出来,但这里面有一些让人在意的东西……”
西维斯说着,将自己的数据终端转接到会议室的设备,很快,会议室中央的全息投影上便出现了大片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的杂乱影像,一种吱吱嘎嘎的杂音响彻了房间。
“这是什么?”珊多拉皱着眉头。
“杂波,干扰,少量有秩序的信息里面混杂着大量无意义的信号,而且这些东西在堕落使徒的信道里不断重复播放,”西维斯顿了顿,“就好像他们自己都难以听清这些东西似的。”
珊多拉的眉毛拧起来:“我们以前也拦截过堕落使徒的通讯……”
“是的,这次拦截到的东西显然和之前拦截的完全不同,之前拦截到的堕落使徒通讯虽然有很多诡异的变异编码,但总体上是符合规律信号的,而这次——它看上去几乎快被各种杂波干扰给淹没了,就好像敌人的通讯网或者精神链路出了什么故障一样。”
听到西维斯的分析,我突然想起一个人,然后抬头看向房间角落,文森特?卡洛就坐在那里。原本他是不具备列席这种会议的资格的,因为刚刚归降的他还不是帝国军在编军官,但因为我们要尽快了解关于哈兰的情报,我就让他破例参加了。
“文森特,你看这信号,你认识么?”
文森特读取了西维斯提供的源码,片刻之后困惑地摇摇头:“不……不对,这不是标准信号,它就是乱码。乱码里面混杂着正常的通讯内容,但正常内容几乎被淹没,即使有解码密匙,我分析这些东西也感觉非常困难,它们几乎不能用在军事指挥上,信号安定度太差了。”
珊多拉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有所联想:“说不定这就是堕落使徒这次战斗状态不佳的原因:他们的数据网络故障了。”
“数据网故障?然后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组九个军团来找帝国死磕?”我顿时一愣,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文森特,“那个哈兰脑袋贵恙?”
“这个……”文森特尴尬地擦擦额头,“无法解释,在我出征……来进攻您的时候,我们的通讯网还是一切正常的,而且当时哈兰陛下完全没有过入侵计划……”
“等等,我确认一下,哈兰手下一共有多少兵力?”珊多拉随时都能注意到一些很细节但可能至关重要的小问题,她突然这么问道,“算上卫戍部队和后备梯队。”
文森特怔了怔:“这些军队也算上?那原本大约是十三个军团……不过编制并不满,有一个军团是新组建的。”
“倾巢而出,”珊多拉很严肃地看了我一眼,“哈兰在主战场上投放了九个军团的兵力,另外三个宇宙也有大概三个军团,再加上文森特在远疆被你们击溃的一个军团,也就是说,他在深渊帝国的所有军队都倾巢而出了。”
我琢磨了一下,发现没想明白。
“堕落使徒内部并不和平,如果你带着全部家底出去,就很可能再也无法回去,”珊多拉悠悠地说道,“占领,吞并,让自己更强,然后成为唯一的统治者,这在堕落使徒内部几乎成了生物本能,现在他们仅仅是被一个强力的‘大人’和一个统一目标而控制,因此才成为一个集体,但假如哈兰将他连卫戍部队和后备军团在内的所有力量都投入到对帝国的战斗中去,你觉得他还能回去么?”
我顿时了然:不论哈兰这次远征是否会成功,他都已经放弃了自己在深渊帝国中的位置,因为他的军队必然会在和帝国军的交战中死伤惨重,无论胜负,他都要在个人势力上伤筋动骨,而堕落使徒群体是不会让这样一个失去大军的皇帝继续占有那么多领地的。
哈兰这么做,他迟早会如同最早我们遇到的那个堕落皇帝凯撒斯一样,成为一个孤家寡人的深渊怪物,被迫流浪到某个鸟不拉屎的世界,领着一群深渊野兽苟延残喘。这就是堕落使徒中的生存法则,贝拉维拉曾经不止一次地和我们讲过。
“现在能追踪到哈兰的残兵逃往哪里么?”珊多拉抬头看着西维斯的方向,后者歉然地摇摇头:“陛下,敌军已经脱离离世庭园的感应范围,我们……”
“没关系,我猜到了。那么维斯卡——通知你的深渊舰队,在最近一段时间严密监控堕落使徒全境,一旦哈兰的残余舰队返航就立刻汇报,如果七天后没有返航……也要回报。”
在旁边的桌沿后面有两撮头发,其中一撮微微晃了一下,这是维斯卡在点头。我想了想,开口建议:“你们俩其实可以换个高点的椅……”
“不!我们不要特制椅子!我能看到!”从刚才晃动的那撮头发下面传来了维斯卡的声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我是完全看不到那俩矮冬瓜的脸的,只能看见一点点头发……
我默默闭嘴,心说最好就不要继续刺激这俩小矮子了,她们在家里还好说,在这种场合下,姐妹俩是绝对不会同意给自己换一把耻辱的加高座椅或者在屁股底下垫个炮弹壳的。
列席军官接下来开始各自汇报他们部门的情况下,有战损报告,也有军团建制变更的草案,还有军统部关于仆从军部队的补充计划之类,一场恶战可以说让新帝国伤筋动骨,我们遭遇了一次重大挫折,因此现在要处理的东西简直是堆积如山。
在听取报告的间隙,我转头望向桌子另一边,林雪坐在那里,我还记着自己有问题要问她来着呢。
不过自己一转头就吓了一跳,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