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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蒂斯那家伙偶尔也会干点正事嘛。”我咧开嘴一乐,决定不追究她每天晚上跟自己抢最后一盘好菜的行为了。
每天抽出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逗留在影子城中,却不是为了游玩,而是要看看城市的发展,了解几项重要工作的进展,应那帮研究狂的热烈邀请去听听他们的最新发现——尽管这最后一条往往让人困倦到恨不得秒睡——这现在已经快成了自己的习惯,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对这种日程真是非常不爽,有这时间我宁可窝在房间里陪教叮当钻火圈或者看小泡泡用脸滚键盘,但现在,自己好像真的有不少改变呢。
完成了日常的“巡视”,回到表世界那被林雪戏称为“史上最寒酸皇宫”的大房子里,我突然被眼前的气氛吓了一跳。
客厅,紧闭着门窗,厚厚的窗帘遮挡了全部阳光,导致明明是白天厅中却暗如夜晚,窗帘缝隙处是黑红色的绒布,微微透过来的光芒都染上了血一般的暗红。低沉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客厅中,气氛来源却是几截忽明忽暗的蜡烛。
一个巨大的圆桌摆放在客厅正中,上面燃烧着的蜡烛几欲熄灭,一圈小脸在烛光中忽隐忽现,因光芒的明灭不定而显得阴森扭曲。最中央的,是某最大主教坏笑着的表情。
“你们这……”我顺口就要说话,结果从旁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一个黑影,我百分之一百确认那道黑影用了时间加速才能这么快窜过来,她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后少女软糯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阿俊安静!”
浅浅一边说着,一边轻手轻脚地拉着我在圆桌空着的位置坐下,莉莉娜赞许地看了这边一眼,将下巴凑在蜡烛上方,阴森森地说道:“很好,最后一人已经凑齐了,让我们开始下一个故事……血红色的液体……”
“啊?还没完啊?”水银灯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随后是一阵轻轻的翅膀扇动声,一个轻轻软软的身躯在黑暗中准确地落在自己肩头,“笨蛋人类,家里酸奶喝完了!”
“哦,下午去买。”
“喂!严肃点!”莉莉娜张牙舞爪地威胁,“我就不信今天一个成功的故事都没有!”
看众人在自己的淫威下安静下来,某腹黑的伪萝莉才满意地笑笑,继续用低沉恐怖的声音讲述起来:“这是一件最近发生在附近的真事,公元十六世纪的伦敦啊,有一个制造镜子的著名工匠……”
众人立刻发出嘘声。
“他制作的一块镜子辗转来到了中国,半年前被本市的一个古董收藏家买到——嘁,你们嘘早了!本祭司才不会用那么俗的槽点!”莉莉娜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们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中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总之,那是一块古老的镜子,它经历了数百年的时光,已然成为一件古董,并被收藏家妥善地放在阁楼上……”
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立刻从不远处的墙上响起:“嘁嘁嘁!!几百年的时光!古董镜子!人类的生命真是短暂啊,我已经见证了亿万年的时光变迁,我知道世间的一切真理。喂,别说那个无聊的故事了,来跟魔镜聊聊世间万物吧比那个强!”
原来却是莉莉娜从神界带来的那块魔镜在咋呼,不知道那丫头啥时候把它给挂到了客厅的墙上,现在丫得机会破坏气氛来了。莉莉娜立刻用面前燃烧着的蜡烛威胁那破嘴镜子,让后者老实下来,才继续自己的故事。不得不说,某个伪萝莉确实有点本事,尽管有人捣乱,她还是在几句话之内成功让气氛回到了鬼故事的状态中。
“……收藏家发现自己的天花板总是出现诡异的红色痕迹,每天早上一睁眼,就会看到那些红色,不断渗出来,甚至滴落到自己的床上,到了下午,它们便会渐渐消失,第二天再出现,周而复始……”
我感觉自己正在起鸡皮疙瘩,而浅浅则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每天都要洗床单吧?”
莉莉娜差点一头栽到蜡烛上:“浅浅姐姐,咱听完再说行吗?你已经毁了我五个故事了!”
“咳咳,继续。收藏家收集了很多很多的古董,其中不乏奇奇怪怪的东西,因此家中并非第一次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他并不害怕,而是决定查出事情真相。他把闹钟定在凌晨三点,因为他可以确认那些红色的痕迹是每天凌晨三点以后才会出现,而他想在那个时候看看屋顶上的红色液体从何而来。于是当天晚上,收藏家被闹铃声叫醒了,他立刻打开房间的灯光,紧紧盯着屋顶——然而收藏家没有发现,自己床头的闹钟一直停在夜晚十二点的时刻……叫醒他的不是闹钟。”
浅浅紧张地抓着我的胳膊,非常害怕的样子:“他家表坏了,第二天上班不迟到吗?”
我纠结地看着莉莉娜和浅浅,然后掏出个魔方来塞到后者手里,让这丫头一边玩去了。
“收藏家听到楼上传来滴水的声音,然后自己的卧室天花板上迅速出现了血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不断滴落在自己的床上和地板上,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他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想要按响警铃把外面的警卫叫来,却发现报警器停电了……”
“那个那个,他不是开灯了吗?”维斯卡举着小手,“房间里有电吧?”
潘多拉吐出四个字:“多路供能。”
水银灯在我肩膀上扭了扭身子:“也可能是有人专门把报警器的电线剪断了——没想到几百年前的镜子也知道现代电路啊。”
莉莉娜张口结舌,片刻后咬牙切齿地说:“好吧,反正报警器没有响你们这群坏蛋!反正收藏家发现大事不妙,立刻冲向屋外,跑到前厅,但原本有房屋大门的地方现在却是一面完整的墙壁,大门,窗户,甚至是通风扇,一切本应该和室外连通的地方都消失了,变成了墙壁:整栋房屋已经被人完全封闭起来。而这时候,那些红色的液体已经不仅仅从卧室的天花板上渗透下来,而是从屋顶的每一个角落蔓延,滴落,沿着墙壁流淌,房顶似乎成了吸满水的海绵被人从上面按压一般,迅速用粘稠的红色液体染满了房屋的一切东西,收藏家跑遍了家里每一个可能的出口,却都是坚不可摧的墙壁,他的身上落满了腥臭的血水,房顶上渗出的红色液体已经如同滂沱大雨一样,一楼的客厅很快就积满了及腰深的血水,收藏家惊慌地跑向二楼,从二楼的楼梯上奔腾下来的血水让他步履维艰,当他在二楼楼梯拐角不小心滑倒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样东西——
那是一面镜子,很普通的装饰镜。
收藏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放置在阁楼的那面古镜,那是自己在近期内唯一增加的藏品,他立刻拔腿飞奔,冲向阁楼……”
“地上那么滑,他不怕再滑倒吗?”浅浅又凑了过来,一下子成了很多无奈目光的焦点,思维格外活跃的女孩立刻吐了吐舌头,“阿俊,我把魔方扭好了。”
这一刻,我真心觉得莉莉娜在我们一家子里讲鬼故事,开端就是个杯具。
讲鬼故事的女神官咬牙切齿抓耳挠腮,半分钟后才终于冷静下来,从牙缝里挤出剩下的话:“好吧,应听众要求,收藏家一路上又摔得鼻青脸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爬到阁楼。他发现明明昨天才打扫过的阁楼藏品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挂着年久的蜘蛛网,仿佛一下子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一样,而在阁楼中央的空地上,那面古老的镜子被单独放置着,镜框的下缘不断渗出红色的液体,径直流入地板,仿佛被海绵吸收一样消失不见。收藏家大着胆子靠近古镜,却发现镜子里面竟然出现了和阁楼中不一样的景象……里面出现了一盏昏黄的油灯,还有一个举着油灯的手。收藏家靠近了镜子,终于看清了那个举着油灯的人。
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留着满头长长的白发和邋遢的胡须,仿佛被关在地牢中二十年后的自己,镜中的收藏家举着油灯,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然后……走出了镜子。
一个幽灵,从镜子里走了出来,向收藏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
安薇娜的脑袋突然从桌面上冒出来:“然后呢然后呢?”
我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位奇葩的女仆长:“安薇娜。”
“诶?主人?”
“消失。”
唰,小幽灵不见了。但莉莉娜已经内牛满面,我们伟大的女神官眼看着最后一个故事的结尾也给人祸祸掉,直接扯着嗓子干嚎起来:“呜哇……不玩了!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
姐姐大人起身来到窗前,唰地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顿时洒满房间,潘多拉木然地看了看我们,回到沙发坐着发呆去了,维斯卡则凑过来嘀嘀咕咕地讲之前莉莉娜的几个倒霉故事是如何收场的,小泡泡揉揉眼睛从大睡中醒来,迷糊状态下都准确找到了爸爸的方向,开始从我兜里翻找糖果,最后她掏出了叮当,顺手就往嘴里送,后者手忙脚乱地取出个棒棒糖棍来撑住了小泡泡的牙口,水银灯毫不客气地奚落起大失败的莉莉娜,而珊多拉则起身伸了个懒腰,向我询问今天视察的情况。
“哈,真是无聊啊无聊,”墙上的魔镜嚷嚷起来,“你们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凑在一起讲鬼故事!真是笨到家了!”
莉莉娜被水银灯挤兑了半天,这时候找到了出气筒,气急败坏地冲魔镜嚷嚷:“混蛋!闭嘴!烦人!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魔镜针锋相对:“你才闭嘴!我是一镜子,要是不说话是个人都得拿我当哑巴!”
莉莉娜一脸崩溃地扑过来:“完蛋了,老娘竟然让一块镜子吐槽了!”
我象征性地揉了揉莉莉娜的脑袋算作安抚,在这丫头得寸进尺之前提溜着她的领子扔到了旁边的筐子里,看着眼前这一圈闲着没事在家讲鬼故事的女超人,感觉颇为可笑:“我说你们怎么突然想起讲鬼故事来了?”
“这不是林雪来了一趟嘛,你没遇见,”浅浅咔咔地拧着手里的魔方,“她说起异能组那边最近在忙着调查几个灵异事件,聊了一会莉莉娜就来劲了,不过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初中那时候我们几个女生也经常凑在一块讲鬼故事……”
“我也是啊,高中那年我可是创造过一人吓哭半个宿舍的伟业来着,怎么现在就这么失败呢?”莉莉娜摊开手一脸纠结,“都是安薇娜那个笨蛋!讲鬼故事的时候不要出来搞笑啊!”
“那个,虽然身为女仆不应该插嘴,”安薇娜的脑袋又从桌子上冒了出来,“但那些鬼故事……和希尔瓦娜斯提到过的幽暗城市容市貌好像差不多呢。”
我把这个始终记不住用正常方式出现的小幽灵按了回去,好奇地问道:“林雪来过?这两天一直没见她,怎么今天匆匆来一趟又走了?”
“忙呗,”莉莉娜抬了抬眼皮,“她不是还在异能组挂着个名头么?那可是她爷爷的产业,结果身为继承人之一她半年时间竟然才出勤十次,让老爷子给弹劾了,现在正忙着执行任务将功补过呢。唉,真是同情她啊。”
我深以为然,却对刚才浅浅提到的事情突然在意起来:灵异事件?地球上还有那种东西?
第757章 来点余兴活动吗?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祸从口出,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一面镜子,魔镜因为它的多嘴多舌终于尝到了苦头:浅浅突然被这个会说话的镜子激发了兴趣,开始尝试训练那玩意。
“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最深的海沟是什么形状的?”浅